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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嗯？”
不……
“注射THB3液体。”白光熙对身边的助手说道。
针管对准她的手臂血管扎进去，一股凉意直达全身，让灵魂都好像冻得颤抖。
司凰打了个激灵，耳边就听到一道仿佛耳边响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司凰眼睛都翻白了，身体因为药物产生痉挛，意识也越来越混乱，却意外觉得自己又是冷静到麻木的，转头去看白光熙，发现他似乎并不能听到这个声音。
白光熙听不到的声音，却是她熟悉的声音。
白光熙很可怕，不过她并不用怕，因为对方已经没法轻易伤害到自己了。
无论是司智韩还是司桦，他们都不再可怕，反而自己才是他们的噩梦。
对了，我已经不再是被任人宰割的那一个。
我在做什么？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找回曾经的记忆，找到更多造神的线索而已。
司凰的精神本来就强悍，一旦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就轻易从中脱离出来，不过她并没有选择抗拒的结束这场催眠，而是换了个角度去看。
她的视线不再是平躺向上，反而像是个被视线中所有人忽略，或者说是看不见的隐形存在来旁观眼前一幕幕。
她看到曾经的自己躺在实验台上，被注射特殊药物后，被人记录各项反应数据，看到被取血肉被注射生物基因，看到身体被丢进水槽里，身边是各种鱼类，有无害的也有凶残食肉性的，看到大鱼吞小鱼，她在里面就好像它们的同类，要么去吃要么被吃。
各项药物带来的结果是基因崩溃，那种感觉反复是每一块细胞都在叫喧着绝望和痛苦，脑子也时常处在一种浑沌的状态，甚至有时候忘却了自己是个人。
司凰看到曾经的自己像个脱水的鱼一样翻到在地上挣扎着，张嘴呼吸着空气，可空气似乎带来的不是生机反而像毒药，让那个‘她’脸色涨红再变紫。
白光熙对她始终是温柔的，他说不想伤害她的身体，所以最多就是切肉放血，绝对不会听取助手的建议，切除她的肢体来做嫁接手术。
因为他的‘温柔’和‘体贴’，所以用在她身上最多的还是各种药物实验，以及测试、精神催眠。
只是白光熙真的不知道，这种药物实验比刀子切在身上更痛苦吗？
司凰心想，白光熙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不会那么愉悦，看着‘她’一次次坚持下来，都会摸着她头，夸她了不起，在坚持下去就有成功解放的一天。
结果是没有成功，解放倒是真的。她的基因已经完全被破坏，身体几次在崩溃中救回，就好像是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用蹩脚的针线不断的缝补。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坚持活着，早就应该一睡不起了。
就连白光熙的助手以及其他研究院知道她后，都夸她的意志力够强，只是可惜已经救不回来了。
司凰默默的看过去，哪怕是作为旁观者，已经不会亲身去体会那种基因崩溃带来的痛苦，但是这是她的记忆，不仅是记忆中经历过的人和事，连同感觉也是有残留的，所以她想起来那是什么感觉了，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现实中的脸色也有瞬间的变化。
在那一刻，她听到梅花鹿的声音似乎急促起来，也想起来除了梅花鹿外，还有个人在这里，那是个很重要的人。
司凰在想起来那个是谁之前，就已经本能的开口说：“我知道你在，不要阻止我。”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她看着白光熙笑着跟她说，要不要把脑子换个身体重新做人？又自言自语的说，换了个身体就不是她了吧？她看起来很糟糕，似乎连哥哥都不认识了，不认识哥哥的她已经没用了。
作为一个没用的实验体，又是个没成功觉醒能力的废物，连换身体也是奢侈，更不会给她植入生物芯片作为炮灰来用。
白光熙说，如果求他的话，他还是可以帮助她的。
这时候的司凰似乎记忆全回来了，连同那时候仿佛回光返照似的清醒情绪。
对于白光熙的要求，她选择了拒绝，把脑子换个身体？她不相信白光熙，也不想失去自我，如果连自我都失去的话，那么不如死了，可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最后，司凰看到自己拖着残缺的身体，慢腾腾的爬出了试验床，爬到了窗边然后继续爬出去，从二楼的窗户掉了下去，没摔死但是摔得不能动了。
司凰一直以为最后自己死亡的记忆，是被人丢弃的，可原来是她自己爬出来的。
当时她的脑子似乎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混乱，凭借着一股莫名的意志力，用最后的力气爬出那个房间。
白光熙看着她，没有阻止，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蝴蝶被扯断了双翅，只剩下一个没用的身躯，从高空跌落下去，落在外面的腐叶地面上，早晚都逃不过一个死。
她就这样躺在地上，没有人来管她也没有人来收尸，等待她的是身体的腐烂、生蛆、流血、残破，浑浊的眼睛视线望着天空，看不清楚。
“你想活下去吗？”
当这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呢？
司凰沉默着，看着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想。”
是的，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忘了实验室的经历，却忘不了求生的本能。
她不相信白光熙，但是相信自己的潜意识。
她以为那个声音，是她求生的潜意识。
*
司凰睁开眼睛。
视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窜到她眼前的秦梵，对方挡住了梅花鹿的身影。
司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莫里斯给的线索都是真的。”凭她的记忆里出现的几个地点和名词，可以确定莫里斯给的线索都是真实无误的了。
秦梵的瞳仁紧缩，蹲下身体就把司凰抱住，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还瞒着我什么了！？”
上次司凰跟他说的多一世记忆，不过说了他和段七昼可能有的命运，可没说她去过造神！
如果不是去过造神，又怎么能确定莫里斯给的线索是真的？光是想想司凰几次表情变化，秦梵就知道那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凰伸手抱住秦梵的头，一手摩擦在秦梵的脸上，对方比平常人更高的温度，温暖了司凰一颗冰冷的心脏。
“上次你被国家欺负，我帮你出气了。”司凰没头没脑的说。
秦梵还瞪着她。
司凰接着说：“这回我被造神欺负了，你帮我找回场子。”
秦梵不说话，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给他下套子。
他是要去对付造神的，不过是一个人去。
司凰手指一顿，“不肯？”
秦梵死死盯着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秦梵败下阵来，“好。”
特么的！他敢肯定，他不答应，司凰也有本事自己去！这样的话，还不如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司凰揉了揉他的狗头，展颜笑起来，眼神却幽邃莫测。
如果不是第一眼看到秦梵，刚从那种记忆中苏醒过来的她，也不知道会做点什么来驱散内心深处涌起的黑暗情绪。
－－－－－－题外话－－－－－－
今天正式开始请假写结局，大概请一周吧，最后一次性发出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猜中我最后的脑洞，O（∩_∩）O哈哈~最后就是陛下一群人和造神等等的决战舞台了，也是全人民一起的见证，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老实说，我也觉得很突然，之后的情节都在我脑子里了，不多也不少，也不知道我一周能不能写完，不过相信会给大家意想不到的完美，至少一直以来我的构思就没动摇过，凭着感觉和大家支持走到了现在，可以说男神这本书是真的毫无故意拖延字数的，所以我觉得是全心意的去写了，未必达到最高却是我所能完成的完美！（づ￣3￣）づ╭？～亲爱的小天使们，到时候见啊啊啊啊啊！爱你们！就算暂时离别也不准忘记我忘记男神，╭（╯^╰）╮没错，最后的时间也要跟你们求票票辣，哈哈哈！
第260章 正式出击（一）（）
司凰决定和秦梵一起行动，要说服的不止是秦梵一个人而已。
事实上，最难通过的一关还是长辈那儿。
眼下司凰不用幻术去掩饰自己肚子的话，已经有了凸起的弧度，不过没有普通女性正常四个多月大的肚子那么明显。
长辈们没办法放任司凰带着这样的身体去冒险，可劝不动司凰。
“我没办法呆在一个地方等待结果。”司凰顶着余奶奶他们的低气压，固执的说道：“我没自大的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但是让我只能在家里等消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无论如何都没做不到。”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能力，我会乖乖的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就是尽量不让自己去拖后腿成为累赘。”司凰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浅笑，“可是我有能力，让我放着能力不用，眼睁睁看着想保护的人去冒险，还是这么大一件事，会牵扯到我所有在乎的人……”
“奶奶，就算是偷跑我也会偷跑出去的。”司凰认真看着余奶奶他们。
一旦司凰真的有心要走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除非一开始就把她骗到一个绝对密封的地方去，可不说能不能成功骗到她，就说余奶奶他们也舍不得，怕逼得司凰出什么问题。
“缺你一个也不缺……”余奶奶艰难的开口。
只是这话她自己也不信。
缺司凰一个不缺吗？绝对不是这样的，司凰的能力绝对是一个可以在很多情况下力缆狂澜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她情况特殊，国家绝对第一个就把她给征兆走了。
司凰没有去反驳余奶奶这句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我怕秦梵不在身边，没人能挡住我的后遗症发作。”
“什么！？”在场的三位长辈都惊了。
他们都不知道司凰的后遗症是什么，甚至以为司凰根本就没有后遗症。
现在听司凰这话的意思，后遗症的作用怎么和秦梵的很相似。
就连秦梵也被这话惊到了，眉头微皱着看着司凰，哪怕他的目光一直都专注在司凰的身上。
司凰煞有其事的说道：“以前梅花鹿和裴紫玟说我精神有问题，我没有承认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那不是精神病，实际上是我本性之一，就好像每个人都会有黑白两面一样。不过随着能力越来越强，我发现我的黑白两面分化得比较明显，秦梵可以缓解我黑化的一面，如果他不在，我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几人闻言都陷入了沉默。
实际上余奶奶他们是有感觉的，已经知道司凰并不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单从她以小财神的身份做出的那些事，以及行事作风及都不是正经好人的模样。
然而，余奶奶等人却从不觉得司凰是坏人，因为她对自己人是好的，好得真诚，任谁都感觉得到。
余奶奶他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司凰这状态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些人就是拽着司凰站在白面上重点啊，司凰之所以费尽心力的为国出力，有多少是爱国之心？其实她爱的不过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国人而已。
“去吧。”突然，项贞奶奶开口了。
她一开口就让众人都愣住，余奶奶转头就瞪大眼睛看她，刚要开口就被项贞奶奶一个眼神看来给止住了。
“小凰，你过来。”项贞奶奶又道。
司凰朝她看去，然后项奶奶就把司凰还有余奶奶都带去另一个房间，不准秦梵和铁老几个男人跟着。
也就十几分钟，司凰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外面秦梵和铁老就站在门外。
司凰对铁老道：“爷爷，你可以进去了。”
铁老早就等不及了，刚进去就喊道：“舒兰啊？诶，眼睛怎么红了，别瞪别瞪，瞪着眼睛疼，等好了回去随便你怎么瞪，啊？”
司凰听着这话忍不住想笑，再看秦梵就说：“走吧。”
两人走在路上，没多久就坐上车。
在车上，秦梵问：“和奶奶他们说了什么？”
司凰摇摇头，又看着秦梵开车的侧脸，“让我们互相照顾。”
秦梵转头就对上司凰的视线，空出一只手就伸过去摸了把司凰的头发，没等司凰不高兴就把手收回来了，嘴角微微翘着，看样子像是做了一件特别满足的事情一样。
司凰忍不住也笑了一声，听着笑声像是嗤笑，不过神色是相似的轻松温暖。
她想起项贞奶奶说的话，中心主题其实是让他们互相照顾，不过话却没有说得这么简单，那位老人家是看得清的。
项贞奶奶说：“你们的个性都要强，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所以奶奶知道你一定会走，那么比起让你抱着不安的心情走，还不如让你走得更安心一点。奶奶以前就说过了，你决定的事，奶奶都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的。”
“虽然阿梵什么都不说，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放心不下你，哪怕你呆在京城这个相比起来最安全的地方。你们两个都想着对方，谁也离不开谁，还不如呆在一块。”
项贞奶奶的目光落在司凰的肚子上，那眼神无比的复杂，有担忧有欣慰也有挣扎，“阿梵知道父母死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想跟他们一块，哪怕危险也想跟他们一块，就算是死也死在一块好了，总比最后得到一个消息强，就算尸体都找不到。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也是真心话，秦家的子孙都是这种个性，为了祖国付出太多了，结果亏待了自家人自己的孩子。他啊，长这么大，见自己爸妈也没几次。”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了这个孩子，阿梵肯定会带你一起走。你们是一家人，最亲的一家人，既然你们自己都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这孩子既然选择这个时间到来，这就是他该承受的，你和阿梵的孩子肯定也是个人中龙凤，等以后跟他提起这事还是一件打小就有的荣耀呢。”
项贞奶奶握住司凰的手，又苦口婆心的说：“多为自己想想，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孩子，有你在，我也更放心些。至少……至少你们在，也能让阿梵自私一点，不会去干傻事。他啊，老是仗着自己本事大就揽下最危险的事去干。”
最后她还是在两位奶奶的同意下，要和秦梵一起出任务了。
项贞奶奶说的没有错，就算她们不同意，司凰决定了的事还是会去做，不过走的时候肯定会心有遗憾和不安。
*
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他们是要去端了造神的核心，每个秘密的据点以及大本营。
现在各国混乱一片，前线打得正热闹，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他们的行为放在古代的话，大概就是声东击西，趁大军出境，就从后方偷袭他们兵力正缺乏的本家。
因为任务的重要性，结集人手都是用暗号或者当面找的，尽量避免被发现。
最后出动的人手可以称得上是全国精锐了，血旗全员，不死兵团全员，以及尖刀部队、特种部队里的龙影、狼烟、荆棘等等都派出了其中的特殊血脉队员，以及本事能堪比特殊血脉的特种兵。
大家聚集在一个地方，屏蔽了所有电子通讯工具，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商量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