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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见忠叔如此,织锦心里对忠叔的警惕倒是放下不少,一个想着给公子买糖葫芦的人应该是真的把公子当成了孩子一样看待吧,不然的话以公子表现出来的智慧和阅历那里会有人把他当成一个还未束发的孩子呢。
一顿饭安静的吃完了,其间忠叔和桃夭一句话都没说,不是因为两人以什么矛盾,单纯的因为忠叔是在太寡言了,一般人和忠叔在一起都不会产生聊天的欲望。
“以后到了时间就吃饭不用等我,不然对肠胃不好。”吃完饭之后忠叔对桃夭说。
“没关系,也没差多少时间。”桃夭是真的把忠叔当长辈看,自然是不会应下这件事的。
其实吃饭这种事放在一般人家长辈怎么说怎么做就好,可是问题是他要从来都没有正经的和长辈相处过,等她长大一点老子娘就没了,而在柳府都是主子,那里有什么长辈,所以桃夭和长辈的相处模式完全是借照的莫白。
莫白虽然和四长老总是斗智斗勇,但是还是近身在四长老身边伺候,桃夭想着自己做不到莫白那样但是一顿饭还是等得起的。
可是桃夭却忘记了,莫白的门派最是守礼的,他们的某些古礼现在来看简直是苛刻到不行,但是就这样一代代的传输了下来。所以莫白对四长老如此一是因为对四长老的尊重,二也是因为门派古法的熏陶。
忠叔见桃夭并不应下,也就没有在提这件事,反正自己以后都在宅子里,就算出去赶在开饭时间回来就好,这样桃夭答不答应就没那么重要了。
对于忠叔的想法桃夭并不知道,在吃晚饭消食差不多后,桃夭就把糖葫芦从织锦手里拿了回来,然后咬下来一个,感受糖葫芦在口中酸酸甜甜的感觉,舒服的眯了眯眼,虽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吃糖葫芦有些羞耻,不过不可否认糖葫芦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吃着糖葫芦桃夭似乎感觉自己也变得年轻了起来。
其实并没有,芯子还是那个芯子,哪怕老黄瓜刷嫩漆也改变不了桃夭已经经历过一世的事实。
第六十三章 逾矩()
午饭过后,桃夭就回了书房继续翻译自己的医书,忠叔则是在院子里侍弄自己的花草,这些花草在忠叔他们回家之前就已经被坊市的人给送来了,然后小厮们就把花草都摆放好了。
忠叔把这些花草稍微挪了下地方,让院子里的花草看起来更加整齐和谐。不得不说忠叔是侍弄花草好多年是真有一手,就这么简单的改变了几盆花草的位置就让满院子的花显得赏心悦目起来。
这边桃夭刚刚静下心来沉浸在翻译之中,就听见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桃夭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扬声对外面说。
“公子。”门被推开,墨棋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桃夭行礼。
“恩,你有什么事情?我不是说过么,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打扰我。”桃夭肃声说道。
“公子恕罪。”墨棋紧忙跪下诚惶诚恐的说,如果他再没听出来桃夭不高兴就真白和桃夭待半年了。
“说吧,什么事情。”桃夭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对墨棋说,见墨棋这个样子就知道墨棋找她绝对不是什么要紧事。
“公子,我们想和忠叔学习功夫。”墨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也知道自己总是在给公子出难题,但是他们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墨棋,你逾矩了。”桃夭看着墨棋淡漠的说。言语间没有任何情绪,可是墨棋知道桃夭不高兴了,不,应该说是对他们失望了。
这让墨棋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们努力学习是想要有朝一日能更好的为公子效力,如果因此让公子厌恶了他们,那他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公子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学的,这次是墨棋鲁莽了,还望公子恕罪,墨棋保证绝对没有下次。”墨棋连忙保证说,说完还向桃夭磕了几个响头。
桃夭就看着墨棋的动作没有出言阻止,墨棋他们想学习功夫这件事情桃夭并不反对,哪怕他们有些小心思,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也会有想要仗剑走天涯的豪情壮志,对于功夫更是向往。
可是墨棋他们完全可以在她没有事情的时候过来和她说,而不是在她还在做事的时候就不分轻重缓急的直接来找她。这让桃夭觉得很不舒服,似乎自己真的是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忘记了尊卑。
桃夭并不想刻意强调尊卑这件事情,因为上辈子她就是深受其害。可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若是不妥协就只能被淘汰,这样放任下去,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桃夭自己。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桃夭都必须让他们在脑海里刻印下尊卑儿子,时刻想着这一点,虽然桃夭不会利用他们做什么,甚至还会为他们的以后打算。
人生来本就是不公平的,柳府的三小姐可以每天穿着漂亮的衣服,出席更重达官贵人举办的宴会,可是身边的丫鬟哪怕是在梳头时弄断了小姐的一根发丝都要动辄打骂,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为这个丫鬟说话,因为这个丫鬟的卖身契在三小姐手中,这个丫鬟是三小姐的私人财产,哪怕是处死了也是三小姐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桃夭想要立足就要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接受规则的束缚,一旦打破了这个规则,哪怕初心是好的,可结果却并不一定尽如人意。
“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你错在哪里么?出去好好想想吧,也让门外那三个和你一起想。”桃夭叹了口气对莫白说,然后会会会搜让,墨棋退下。
“诶?你怎么从公子书房出来,公子不是不让人打扰么?”织锦收拾好桌子之后回到书房门口接着守着,就看见了从书房里出来的墨棋,有些好奇的问。至于一旁的另外三人,就被织锦无视了。
“我找公子有些事情,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墨棋勉强对织锦笑了笑说道,然后就快速离开了。
“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织锦有些不解的嘀咕着,又看向琴书画三人“你们怎么都聚在书房门口了,都没事情做了么?”
“嘿嘿,我们这就走。”碧琴说完就拎着知书和晏画走了。
“今天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奇怪啊。”织锦看着他们的背影嘀咕着。
“怎么样?公子怎么说?答应我们和忠叔学武了么?”回到倒座房的房间,琴书画三人围着墨棋问结果。
四人决定让墨棋去完全是抽签决定的,抽到的人就要去和桃夭说学功夫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另外三人却觉得当时要是自己抽到的就好了,就不用这么焦急的的等结果了。
“公子很不开心,让我们回来反思,我们让公子失望了。”墨棋脸色灰败的说。
“什么?”
“怎么会这样?”
琴书画三人有些惊讶,毕竟公子是那么和善的人,这次他们的请求似乎并不过分,公子怎么会说出这么重的话呢?这完全和公子平常不同。
“是的,公子让我和你们三个一起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等想好了之后再去找他。”
“你进去之后如何说的?”碧琴沉默了片刻问道。
墨棋把从他进入书房到出来与桃夭全部的对话都和碧琴说了一遍,可是一遍下来之后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对。
“对了,你们记不记得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织锦,织锦和我说的话。”墨棋突然就激动的对他们说。
“恩?说公子不让人打扰么?”知书有些迷糊的问,显然还是没有明白墨棋的意思。
“不让人打扰,所以是我们不知轻重惹恼了公子?”晏画轻声问道,可是言语间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你们的意思是因为我们太没规矩了让公子恼了我们?”说道这知书也是明白了过来,可是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四个人坐在各自的床上,神色如丧考妣。
他们一直知道自己好命,跟了一个和善的主子,别人家的奴才不说动辄打骂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教他们读书识字,教养的不说和大家公子一样,但是却比一般的百姓家里好多了。
他们能有现在的生活都是公子赐予的,可是就是因为公子和善,他们慢慢的似乎真的就懈怠了,从徐三手里出来的人,自然是极为规矩的,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因为公子的和善感恩,还得寸进尺起来,这要让公子多寒心啊。
他们也想起过公子说只要他们不出逆鳞就不会有事,可是公子却没说明她的逆鳞究竟是什么,这让四人的神色除了愧疚外还有些惶恐,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因为他们几人的不规矩就这样把他们送回徐三那里。
四人对视了一眼,自然在彼此的眼里看出了不安,最后还是碧琴抿了抿嘴说“既然公子让咱们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就去找公子,那么公子应该不会想要发卖我们,毕竟我们虽然有些逾矩但是对公子却是衷心的。”
“那我们现在去找公子。”知书听了就要起来。
“你给我坐下,到现在还不长脑子么?”坐在知书旁边的晏画连忙把知书拽下来,对他轻吼到。
“我错了。”知书也明白了自己的问题,神色黯淡的说。
“我们晚饭过后再去找公子吧,现在公子有事情做。”墨棋看了看其他三人然后提议道。
“好。”三人答应下来。
这边墨棋四人确定好了什么时候去找桃夭承认错误,就连忙出去干活了,虽然院子不打也没什么活计要他们做,可是他们却不想像往常一样歇着了,不想让公子觉得自己是懒惰的人,哪怕其实知道桃夭不会去注意他们究竟干不干活。
琴棋书画四人的心思桃夭并不知道,桃夭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只是想要让他们长个记性而已,桃夭可以为他们着想,但是却不喜欢把她的作为当做理所当然的人。虽然墨棋当时的并没有这种表现,但是桃夭知道如果在这么无休止的满足他们的要求,那么他们真的会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墨棋来书房找她看似是请求,但是神色间却没有想过她会拒绝。
这种感觉让他要觉得很不舒服,生米恩斗米仇,桃夭不想自己最后养出一群狼崽子。
晚饭的时候织锦来敲门叫桃夭去吃饭,忠叔已经在餐桌旁边坐着了,显然是不想让桃夭等他,桃夭先是对忠叔打了招呼,然后才开始动筷子。
吃完饭之后,桃夭和忠叔说了一声就转身去了书房,不过这次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桃夭拿着这一天翻译的成果一点点的核对,看有没有哪里翻译的不对好修改一下。
“公子,我们来了。”碧琴站在门外开口道。
琴棋书画四人就站一排在书房门口,就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微微低着头。
“进来吧。”桃夭叹了口气对他们说。
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桃夭才想起来,其实他们的年纪也并不大,也只能说是束发了而已,自己似乎对他们有些苛刻了呢,毕竟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几个小孩子计较。
第六十四章 习武()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进来后墨棋就连忙对桃夭说。
“那你们就说说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们不应该不分轻重缓急的就这样打扰公子,还有就是我们做事失去了奴才的分寸。”墨棋低着头对桃夭说。
“你们愿意学东西是好事,我也愿意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多给你们些帮助,但是我的帮助不是白来的,更不是理所当然的,我手下的人我不希望出来个心大的,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的作为,我真的感觉有些失望了。”桃夭沉声说道。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真的,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桃夭冷漠的声调吓坏了知书,连忙对桃夭说,生怕桃夭对他们太过失望,把他们送回到徐三的手里。
“如果你们在书房的门关上后再来的话,我真的会考虑把你们送回去,不过好在你们来了,所以你们还没有让我彻底失望,我只希望这次会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行事的时候记得今日的情形,莫要再让我失望了,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桃夭对他们说。
“是公子,我们记下了。”琴棋书画异口同声的说,显然也是知道桃夭对他们的逾矩不在追究了,放松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轻快。
“你们向学武的事情,我会和忠叔提的,如果忠叔愿意教你们,你们就学,如果忠叔不愿意教你们那我也没有办法。”桃夭接着对四人说。
“多谢公子。”原本不敢再提学武的四人见桃夭主动提起,惊喜的对桃夭道谢。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四人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自然不敢像以往一样认为桃夭这么做事应该的。所以说人从来都不应该因为别人的善意就刻意的挥霍,而是应该珍惜这份善意,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旦别人对你释放可善意,你就要回以同等的善意,不然的话这份善意迟早会被挥霍殆尽的,没有人喜欢一味地付出而得不到一点回应。
“好了,你们出去吧。”桃夭笑着对四个喜笑颜开的少年说。
其实他们学会了功夫对桃夭也是有些好处的,只是以后宅子的安全程度会高出很多,而且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有点武力傍身总是好的。
其实桃夭对武功也很口水,但是桃夭要做的事情太多,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坚持下来,所以也就没有麻烦忠叔。
琴棋书画四人出去之后,桃夭就接着核对她今天的翻译成果,一直到酉时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折梅见桃夭从书房出来,连忙将一直温着的热水注入到浴桶里,然后退出了桃夭的屋子,等桃夭洗完澡叫她时再进去。
这是桃夭一直以来的喜欢,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旁人近身,一直都是他们等桃夭洗完澡之后才进去伺候。
桃夭洗完澡之后就叫折梅进来把浴桶里的水放出去,然后把头发为她绞干。桃夭就在一旁看书等着折梅把头发绞干好上床睡觉。
折梅给桃夭擦头发是看着桃夭的侧颜心里想着‘公子出浴之后,可真是美丽啊,哪怕是身为女子的自己也是自叹弗如。’
随后连忙摇了摇头,怎么能拿公子和女子相比呢,自己一定是因为大晚上的没睡觉所以昏了头。
“可是困了?”桃夭开口问向身后的折梅。
“啊?”折梅正在愣神,自然对于桃夭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可是困了,不过人家困了都是点头,你怎么尽是摇头?”桃夭好脾气的重复了一边,不过后面的话就完全是调笑了。
“没有,没有,奴婢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折梅脸色羞红的否认。
“那是在想什么?恩?”
“奴婢在想公子生的可真好看,时间只怕没有女子能够比得上公子的颜色。”许是被桃夭最后的语调给撩到了,折梅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桃夭听到折梅的话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一时间鬼迷了心窍居然将公子和女子相比。”折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连忙向桃夭跪下解释。
“好了,起来吧,我们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这种话以后莫要说了。”桃夭叫起了折梅温和的说。
“是,奴婢记住了。”折梅说完就接着拿毛巾给桃夭擦头发。
等头发擦干之后,桃夭就挥挥手让折梅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桃夭想着刚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