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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恋在旧宅等的都快睡着了,听见了脚步声,才悠悠转醒。知县张大人一进后院旧宅,随着叶少爷来到枯井边,只稍往里面瞧了一眼,便是满头冷汗。
“这……这……”
“这什么呀这?这是尸骨,不多不少一共十六具。哎?敢问知县大人,当年这旧宅的主人失踪一案,是消失多少人来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张知县一跳,这会儿循声望去,才发现这后院一处屋檐下居然还站着两名女子。他有些怔然的望向叶晋渊,后者淡定的介绍道:“这两位姑娘是我府上的客人,本来是来找我谈些事的,不巧刚好看见家丁们挖出了尸骨。于是我便让她们二位姑娘暂且留下,算是做个见证吧。”
“哦,这样啊……”
张知县点了点头,倒是不怎么在意。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那坑里的尸体,脸色依然未见好转。
流恋见他刻意躲避问题,不由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先是遵纪守法的行了个礼,接着满脸堆笑道:“知县大人,我刚才问您话呢?您老倒是搭理我一下啊。”
“啊,什、什么?”
张知县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充愣,表现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流恋就继续笑的没心没肺,无视叶晋渊使的眼色,咳了咳嗓子,以高声朗读的口吻道:“我说啊,这叶家旧宅的枯井里,怎么就挖出了十六具尸骨呢?听说三十几年前,这旧宅的主子一家在某个深夜突然集体失踪,至今仍是个悬案呢。知县大人可知此事?”
张知县闻言,额头冷汗冒得更甚。他望向流恋,眼神闪烁似有戒备道:“我瞧姑娘眼生的很,应该不是我青城中人吧?再瞧姑娘这容貌,可能双十年华都不到。怎地会知道三十几年前发生在这旧宅的事呢?”
“哎哟,大人真真是好眼力。”
流天师巧言笑兮,看似十分乖巧讨喜。在场的所有人中,怕是也只有流萤和叶晋渊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小女子姓流,确实是初来青城,对许多新鲜事物都十分好奇。正好有幸结交了叶公子,蒙他好心收留,这几日便在这附近到处逛了逛。相信大人应该知晓,对于一些隐秘的传闻和流言蜚语,越是时间长,反而越耐人寻味常常被人提起。所以啊,这旧宅前任主人一事,便是道听途说,偶然得知的。”
说及此,流恋瞥了那些尸骨一眼,不由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做惊吓状。“本来吧,小女子只当是坊间传言,全然当故事听的。谁料今日来旧宅找叶公子之时,正巧看见这一幕,小女惶恐,当即就把这事和传闻联想在一起了。大人在青城任职多年,对当年之事肯定了解颇多。这不,才斗胆问一问大人此事。”
流天师一脸真诚,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演技之精湛,进击好什么坞,拿那奥什么卡影后完全是绰绰有余。叶晋渊在旁听着,表面虽说没什么反应,但心里早就给了她五星好评。当然,这是对事不对人,小神棍演技好是一码事,可恶可恨又是另一码事了。
果然,流恋这么一解释,张知县像是松了口气,立马心安了不少。本来吧,他瞧着人家小姑娘模样俊俏,笑嘻嘻挺讨喜的,就没想为难人家。这会儿听她说的也合情合理,便摆了摆手解释道:“姑娘也说坊间传言不可信,所以切勿听信谣言啊。没根没据的事,不可乱说。这些尸骨我且让人带回衙门,让仵作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有什么线索。如若有进展,自当也会与叶公子说明一下。”
张知县一说完。便命令衙役去整理尸骨。等差不多弄好了之后,就向叶晋渊拱手告辞。叶晋渊眼神瞥向流恋,想看看她有什么指示。“秋波”还没送到,某神棍就心有灵犀的开了口。
“大人慢走。如果查明了这些尸骨的身份,还望大人早些将他们入土为安才是。”
张知县一愣,停下脚步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官府还没查清之前,还请流姑娘和叶公子代为保密,切勿张扬才是。”
流恋扬起嘴角,相当配合的点了点头。“谨遵大人吩咐,大人一路好走。”
张知县越看越觉得某神棍非常乖巧伶俐,露出了自打进了这个旧宅的第一抹猥琐笑容。满yi的捋了捋胡须,转身离去了。
知县大人前脚一走,叶少爷就忍不住问道:“姑娘,当真就让他们把尸骨带走?万一张知县随便敷衍了事,我们还不是一无所获?”
流恋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表示赔笑这种活,其实也不好做啊。
“放心吧,他敷不了事。”
叶晋渊蹙眉,叹息道:“姑娘可能涉世未深,不懂官场黑暗。你不知当官的随口编造一个理由,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而往往就是他们的一句话,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害惨了多少人。他们要隐藏一件事,有的是理由和手段。”
流恋笑了笑,这次不是伪装,而是发自肺腑。
“涉世未深?你说你自己呢吧?哎,我就纳闷了,你不是那什么商业奇才?看人看物从未走过眼么?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本天师有多黑暗呢?”
叶晋渊沉默不语,倒不是接不出话,而是话都噎在心里没敢说。他何止看出来某神棍黑暗的一面啊,他仅仅在头一次认识的那个夜里,就深刻体会到此神棍有多“厉害”了。
流恋见他不答话,以为他迷茫着呢。心想着此事一了就闪人了,便也不用再装什么好人。干脆卷起袖子恢复了流氓本性。
“官场是黑暗,但黑不过本天师。那张知县连个封口费都不给,就想让我们闭嘴不宣扬?我真不知道该说他小气好还是脑残才对。实话跟你说吧,岳老一家要伸冤,就必须要让官府翻案。那张知县不是什么好鸟,当年对岳家一案草草了事,就能猜得出他背地里没少干什么缺德事。如今岳老一家的尸骨找到了,他想装瞎视而不见,也得问问本天师肯不肯让他瞎!”
第十七章:联手查案(下)()
“怎么说?”
叶晋渊眸子一亮,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见小神棍故作正经的样子,他倒觉得别扭,这会儿见小神棍一副流氓相,却怎么看怎么耀眼。
“你刚才没听那张知县说么?在事情没查清之前,还请流姑娘,我,和叶公子,你,代为保密!人家都指名道姓了,我们俩当然要乖乖配合。民不与官斗,是吧,指不定人家上头还有人呢,咱也斗不过。但是吧,今个这事只有两个知道么?”
流恋说的含蓄,但叶晋渊一点就通,当即明白了过来。“姑娘的意思是……”
“没啥意思,就是让你把刚才那些帮忙挖井的下人通通放个假。给些银子,让他们去城里各大酒馆,客栈,赌坊,青楼,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去逛一逛。”
流天师说的豪迈,反正不是花她的钱,她站着说话也不腰疼。
“你知道的,这下人吧,平时就比较辛苦,整天累死累活的,一旦闲下来就必须找人聊聊天解解闷,不然憋久了容易内分泌失调会便秘。这旧宅挖出了十六具尸骨,算大事了吧?我知道他们对叶家忠心耿耿,只要叶少爷你吩咐的事情,他们一定会照做。但我不信他们个个口风紧,一个字不说。所以叶少爷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只要放他们出去,不出半日,叶家旧宅挖出尸骨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青城!”
而且根本不用夸大其词,自然就有多事之人会把这些尸骨和当年岳家一案联想在一起。知道的人多了,闹的人心惶惶,官府就不可能坐视不管。那张知县想当睁眼瞎子?呵~未免想的也太天真的。
叶晋渊嘴角轻扬,“这个赌不用打,你赢!”
“啧啧。”流恋瘪了瘪嘴,“真不愧是经商的,从不做亏本买卖。本来还想着能骗你几张票子呢。”
反正以后也老死不相往来了,流天师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叶少爷心中最讨厌的类型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想吧,反正得不到欢喜,至少恶心恶心他,让他记忆深刻也是好的。
这副多舌、贪财、神棍外加耍流氓的嘴脸,要放在平时,叶少爷早就一脚给踹到天边去了。但这会儿他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倒是感慨人生多意外。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他本以为吧,这三条中占一条的人,很多。占两条的人,也不少。三条全占的,估计就寥寥无几了。但他万万没想到,人生真奇妙啊,三条全占的人才偏偏就给他遇上了,而且更奇葩的是,居然还是女的。
道观收不收女弟子,他不清楚。但女天师他倒是真真头一次见到。法力高不高强暂且不谈,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没见识过。不过,人家能看见鬼魂,至少这一点还是很值得欣慰的。
其实细细想来,小神棍也没犯什么错,是他有先天偏见罢了。人人都爱财,他自己也亦然,不然也不会把家业越做越大。至于多舌嘛,小神棍走南闯北的,接触的人啊鬼的多了,自然嘴皮子厉害些。所以啊,说到底,他也有不对的地方。
“流姑娘,在下之前的话语可能有些莽撞,若是惹的姑娘生气了,在下跟你道歉。还望姑娘能够不计前嫌,和在下一起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让岳老一家得以解脱,早日去投胎。事成之后,必当重金酬谢!”
流恋眉梢一挑,有些讶然。“哟,叶少爷这突然演的是哪一出啊?你可别吓我,我这个人胆子小,可经不得吓。”
叶晋渊默然,顿了顿后叹息道:“姑娘只当听见最后一句便好。”
“得咧!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流恋一甩手,喊上还在装死的流萤一起离开了。叶晋渊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苦笑,望着那被挖开的枯井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两个娇小身影鬼鬼祟祟的翻过了衙门的墙头。
相较于白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此刻的流萤显得精神十足,眸中绿光忽闪忽现,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女王大人!说吧,今晚要调教哪家良家少年!”
流恋翻了个白眼,“有点节操行不行?人家张知县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就发发善心,放过他吧。”
“我呸!”流萤吐了吐舌头,“那货nǎ里是良家少年了?我没有节操可下限还在啊,最起码要有叶家少爷那样的水准,我才会建议你下手。”
“行了行了,现在没心思和你扯这些。”
话音一落,流恋率先跳上一处屋顶。流萤速度极快的跟上,两个人身手都不错,直到此刻,都丝毫没被人察觉。
“萤萤,我今个起的早,又被叶晋渊他娘逼问了祖宗八代一上午,这会儿已经睁不开眼了。我先眯一会儿,你蹲点看着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记得叫醒我。明白不?”
“知道了,你睡吧,有情况我在叫你。”
流萤跟着流恋这个主子,虽说学了不少流氓气,但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温柔靠谱的好姑娘。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可能谁都无法想象,她以前是个连话都不敢说的胆怯丫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流萤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大地为床,苍天为被,流恋把这句话理解的相当透彻。此刻趴在屋顶上,居然也睡得香甜。她们两人换上了夜行衣,加上身材瘦小,很容易就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唯有流萤那双绿色的眼,在黑夜中忽闪忽现。
今天叶家旧宅挖出了那么多具尸骨,尽管那张知县故作淡定,但流恋笃定今晚他就会按耐不住,所以才会和流萤来此暗中观察。
二更的梆子声响起,衙门里漆黑一片,看似都已经入眠。但没过一会儿,有一处屋子里却忽然亮起了微暗的烛火。流萤偷偷探出小脑袋去瞧,就见张知县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走出,径自走进了那间亮着烛光的屋子。
流萤勾起唇角,自知好戏将来,便轻轻唤了流恋两声。无奈女王大人已经睡死过去,丝毫不动。流萤干脆放弃,自个跳下屋顶躲在窗外偷听。
屋内一开始很安静,听着呼吸声,除了张知县之外,该是还有一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来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流萤狡黠一笑,闭了闭眼睁开后,眼珠子已经全部变成了绿色。她透过窗户往里瞧,顿时把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一人背对着他,看样子是个衙役。张知县站在那人的对面,伸手递给了他一样东西。
“你速速把这封信送去十里坡,途中不可耽搁,快去快回。”
“是。”
第十八章:秘密追踪()
十里坡?
流萤心思翻转,一个纵身便跳上了屋顶。“主子”二字还没来得及唤出口,却发现那本该躺在屋顶睡觉的人居然不见了。
“女王大人!!!”
流萤压低声音轻轻呼唤,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包子给塞住了嘴。流恋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怀里几个包子热乎乎的像是刚刚出锅。
“主子,你又去茅厕了?”
“滚~”
流恋其实根本就没睡着,不过今个一天过的太过费神,便偷个懒小憩一会儿。流萤跳下屋顶去偷听那会儿,她就起来出去买了个夜宵。想她和流萤两个人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小城宁静,大城繁华,各有各的好。就比如都这个点了,包子铺居然还没有关门。
“主子,城外十里坡送信,我们怎么办?”
流恋望着下方那个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一个包子塞进嘴,口齿不清道:“跟!”
今天在旧宅看见张知县那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他对当年岳家一案必定心怀鬼胎。果不其然,才到二更就忍不住了。亏她之前还想着包个夜,熬个通宵来着。
送信的衙役出了衙门骑上马,便直奔城外而去。穿着衙门制服又是替知县大人办事,自然通行无阻。城门想开就开,完全不是事儿。无奈的是,流恋和流萤就略略蛋疼了。
“主子,怎么办?”
流萤眨巴着眼,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其实这城门对她而言就是个浮云,关键是自家主子有交待,出门在外要绝对服从命令。
流恋想了想,从兜兜里掏出两张符纸贴在了自己和流萤的身上,并低声念了句口诀。其内容是这样的:天师道符,五两一张,良心保证,叶少报销。
“好了,走吧。”
话音一落,流恋就大摇大摆的往城门走去。守城的侍卫看见两个黑衣人,当即拿起长矛戒备道:“什么人?”
流恋叹了声气,动手撕掉了身上的符咒。“妈蛋!老子就知道这玩意不管用!”
“……”流萤觉得还好这会儿她蒙着脸呢,不然自己都替某人感到丢脸。“主子,大鱼的钱也是钱,也是人家辛辛苦苦的挣的,咱不能这么明抢好么?”
“什么明抢?我出苦力他出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你看我这晚上不能睡,白天还要逼着早起,我现在都有点内分泌失调了好么?我损失很大的有木有!”
这主仆俩在这旁若无人的聊着,看守城门的侍卫们有些不能忍了。
“喂!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大半夜鬼鬼祟祟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弟兄们,把她们抓起来!”
话音一落,流恋主仆二人就被侍卫们围了起来。流恋瞧了瞧四周情势,哀叹一声开始活动手腕。流萤颇为兴奋,“主子,打死打残还是打流产?”
“太残忍了你。”流恋摇头不予苟同,“还有正事要做,全部放倒就行了。顺便帮他们把记忆也给整理一下。”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