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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世,臭鸡蛋跟苍蝇再也不要想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看着邱苍梧略带稚气的脸对着顾烟露出些又觊觎又可惜又向往的神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顾烟对自己的恨意,就算重生也改变不了。
而从她跟顾承宇联手对付自己的那一刻,她的耐心就已经到了极限。
就从现在开始吧。
在这个危险又没有什么倚仗的地方,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顾烟,你现在一定很想很想把我推给邱苍梧,想迫不及待看我落魄的样子,然后等自己寻到了更好的归宿来我面前炫耀,或是见到我即使嫁的不好过的却好,再来抢邱苍梧吧?
那就让我帮你省掉这所有的步骤,坏人跟坏人本来就应该凑做一堆的不是麽?
如果你们真的能凑在一起,然后再一次的把我打倒万劫不复,那我就承认我的重生也是一个笑话!
邱苍梧没有察觉到藏在树底下的顾满,他有些羞赧又有些为难的启口:“九姑娘人很好,可是我却并不喜欢。她总是高高在上的站在云端,我觉得。。。。。。在仰视她。”
顾烟心念一动,觉得心脏里有许多蚂蚁在爬。
是啊,自己是一个现代人,按理来说本来应该是人见人爱所向无敌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背负着庶女的出身,仰望高高在上的顾满?
她不服,也不甘心永远匍匐在谁的脚底下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的志向远比这些要大。
邱苍梧的脸色很有些难看。
顾烟就善解人意的叹气,问他:“我也曾听母亲抱怨,说是邱员外请我父亲请的也太频繁了些,这样一想,难道。。。。。。难道是伯父他逼着你来讨好我九姐吗?”
邱苍梧有些尴尬,可是面对顾烟的眼睛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有些无奈的道:“父亲也是为了我好。”
顾烟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附和到:“是呀,我姨娘也说过呢,若是娶了我九姐的人。可就有福了。”
邱苍梧脑海中又浮现出顾满细腻如白瓷的肌肤跟葱黄柳绿的曼妙身影,一时有些忘形:“谁说不是呢,若是九姑娘的脾气如同她的美貌一般,那该多好?”
男人就是这样永不知足。
顾烟牵起嘴角,提醒他:“脾气大又怎么啦?我母亲可说过的。出嫁从夫,若是九姐嫁了谁,定然也是贤淑知礼的。我们顾家的姑娘,能差到哪儿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邱苍梧茅塞顿开,无比畅意的舒了口气。
自己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想的明白。他点点头,暗暗下定了决心,就有些恋恋不舍的拉着顾烟下棋。
若是有一日。这两姐妹能成娥皇女英,该有多圆满,他执棋微笑,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天边。
欧阳灿站在山坡上看着下人支烤架,回头想去叫钟子期来看致仕。就看山坡下面顾满立在桃花树下。
她的脸色在阳光的阴影里有些看不真切。
他莫名的有些惆怅,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惆怅究竟是为何而来。
正要转动步子。他就见她身后不知从哪儿钻出一个黑色影子来,驻足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
凭着他的眼力跟对这黑色衣裳主人的熟悉程度,他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谢景行。
跟顾满一样,小小年纪就跟一潭死水一样动也不知道动的人。
他曾经看见过赵王当着所有皇亲国戚的面对他动手,赵王是上过战场的人,下手狠厉,可是谢景行从小时候开始就好像练就了极厚的脸皮。
他面不改色近乎麻木的站在左顺门,任由赵王的拳头跟巴掌招呼在身上或是脸上,根本没有想过躲闪。
当时周王、陈王都纷纷出来阻挡,那时还未被牵扯进叛逆的幽王反应最强,他挺身站在谢庭前面,瞪圆了眼睛冲赵王吼:“拿儿子的命表什么忠心?谢玄安,你就是个莽夫!”
然后幽王又转身冲谢庭吼:“你老子会打,你就不会躲吗?”
那时欧阳灿还小,站在姑姑身后有些害怕。
左顺门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在这里杀人是不犯法的,连刑部跟大理寺都放弃了这里。
他隐约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境地危险。
可是谢庭终究也没有动。
在他脸肿的像猪头,赵王就要拔刀的时候,他都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皇帝结束了这场闹剧,他冷冷的看着赵王,说了一句:“有一日景行的尸体在你赵王府出现,你跟你那混账老婆随后就去陪他!”
这一句话,定死了一切。
从此父子再不是父子。
少年谢景行在小小年纪的时候见显现出惊人的耐力跟毅力,他对赵王既不反抗也不辩解,就那样沉默着盯着他。
这世上没有人承受得了谢景行那样的目光。
他漂亮的眼睛总是出现一种冷淡的情绪,似乎看着任何人都是一尊泥塑。
后来混熟了以后,欧阳灿问他:“为什么你父亲要那么对你?”
或许是熟悉了,或许是那时在佛堂上,有谢景行最尊敬的普济大师在。
谢景行第一次泣不成声。
那是他认识谢景行十年,谢景行第一次哭。
也是迄今为止的最后一次。
谢景行对着赵王妃的灵牌,第一次有了孩子的样子。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谢景行,原来的字是,谨行。取自谨言慎行的意思,是他的外祖亲自取的。
赵王妃的死,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什么畏罪自杀,她不过是替罪羊,是这天底下最冤屈的替罪羊。
所以欧阳灿在众人都疏远谢景行的情况下,成了他第一个朋友。
他觉得谢庭的愿望一辈子都不会达成。
因为只要有脑筋的人都知道这不现实。
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跟谢庭成为朋友。
至少,他跟这些纨绔子弟都不一样。
谢庭站在顾满身后,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开口问她:“如果我告诉你,你在不久的未来很可能掉进一个陷阱。你信不信?”
顾满回头,见是他就微微颔首,然后文不对题的感叹:“我还以为世子是个木头人。没料到世子也会小孩子的那一套。”
谢庭并不否认,满不在意的道:“只是顺手罢了,总要看见人倒霉,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因果跟报应。”
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顾满想着王庭然说过的谢庭的事,就觉得有些心惊。
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就算每天为了保命而小心翼翼,但是真的能从小就浸淫出这样惊人的忍耐力么?
她觉得这很有些不科学。
然后她不动声色的转头正对着他。
风飘过,有桃花飘飘扬扬的洒下来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
“我信不信不是重点,重点是世子要不要告诉我是什么陷阱。”
谢庭背着手远眺,领口刺的一株梅格外抢眼。
他沉吟一会儿,就问她:“能不能让首辅见见我?”
连这个人都是为了外祖父的势力才特殊对待自己的么?
顾满不知道心中是失望还是释然。斩钉截铁的道:“不能!”
“我只能说,或许很多人在打我的主意,但是我对我外祖父的影响力真的没那样大。世子的身份特别。我不认为我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必要的忠告,而让我外祖父陷进更大的旋窝里。”
她拒绝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干脆。
谢庭觉得心中有些掩饰不住的失望。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拖进这样多的人。
可是想到外祖父,想到赵王妃,他还是觉得很挫败。
他现在的处境不是一个艰难就能形容的。可是再难他也总能躲得过去。
他失望的,是母亲永远要背负那样一个骂名。
而自己。永远只能望着曾经亲近的祖父高高在上的皇帝日益的疏远自己。
这就像是一个死结,而能帮自己打开这个结的,只有王首辅了。
可是赵王跟现在的赵王妃不遗余力的在众人面前抹黑自己,现在盛京的大部分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加掩饰的鄙视。
他知道王首辅也不例外。
“多谢。”他蹙眉背过身,一步步走开。
顾满觉得自己的同情心最近很是泛滥。
她居然有些后悔之前太过干脆的拒绝,虽然理智告诉她她现在这么做是对的。
赵王世子跟赵王之间的家事,王伯雍就算是首辅也不该多加干涉。
现在已经够多人盯着他,他也很快就要面临上一世所要面临的大风暴,实在是不适宜再添上这些麻烦。
让她觉得有些懊悔的,是因为谢庭的背影。
他行走在缤纷落英里,却并没有沾惹上半分本应有的热闹。
顾满转过头,看见欧阳灿从山坡上奔下来追着谢庭的背影过去。
一红一黑,两个极端看起来居然也和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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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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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庭走在前边,嘴唇有些发白。
忍了一会儿,欧阳灿还是有些犹豫的劝他:“其实顾满这样做也可以理解,毕竟王首辅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轻松,而你的事也不是小事。。。。。。”
谢庭没听清欧阳灿的话,他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头有些晕。
现在没有退路了。
如果连王首辅也不能帮忙的话,那这一辈子,他的外家都要背负着罪名过活。
他勉强扶着桥边的栏杆站稳,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河水发呆。
沈乔。
还剩沈乔。
谢庭心心念念的沈乔这会儿的确没有辜负他。
沈乔几乎有些声嘶力竭的看着面前面容慈祥,眼睛却亮的出奇的老人,问他:“老师!为什么要派我去巡按江西?!你明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是不能离开的!”
王伯雍皱紧了眉头看他,没过一会儿就将手里的奏折扔在案上,反问他:“不能离开?那你要做什么?留下来在翰林院做一辈子侍讲吗?还是打算豁出命去上折子给陈氏平反?你以为就凭你,你能做成这样的事吗!”
沈乔脑子一空,觉得眼前发黑。
他隐藏了这么久的往事,王伯雍都知道吗?
那也就是说,王伯雍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庞大!
他一直,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自知吗?
王伯雍见他脸色不好,就放缓了声音,道:“去江西吧,历练一番再回来。你实在不适合再呆在盛京了。”
被人看破企图,本来应该很惊慌的,可是或许因为被看破的人是恩师。或许是因为已经憋了太久,沈乔并没有觉得惊慌,他理直气壮的问眼前的老人:“老师既然知道了一切,定然也知道我是陈起先的义子。就算是这样,老师还是要我走,要我远离盛京远离一切吗?”
王伯雍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沈乔,脸上的表情始终平和,他看着他,仍旧从容冷静的回答:“没错。就算是知道一切,我也要你巡按江西!”
停顿了一会儿。他追问沈乔:“就算你不走,一个从四品侍讲,你又打算做什么呢?给皇子们讲一辈子的课吗?还是你以为可以因此做些什么?你又有机会做些什么?”
沈乔有些颓败的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是啊,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老师的地位显得尤其重要,这几年他费尽心机的跟随王伯雍,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可是现在。。。。。。
他仍旧有些不死心:“可是世子呢?难道要我放任世子不管吗?赵王已经全然不顾父子之情。上次左顺门之事老师也亲眼看见了!更甚者,连您的外孙女也差点遭受池鱼之殃,老师也都当不知道吗?”
赵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
他的母妃出身贫寒,对他的身份地位并没什么助益,他全是凭着自己,在越西战场刀尖上滚着过来。获得了当今皇上的亲睐。
在他眼里,从来就没什么血脉亲情吧。
所以当年才能毫不犹豫的推陈氏一门出去顶罪,才会造成赵王世子今日尴尬处境的后果。
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因为愧疚而对谢庭好一些。
他的眼里,除了地位,怕是没有其他。
王伯雍叹了口气,就背过身去不再看沈乔。
待沈乔失魂落魄的出去了,王庭然颇有些感慨的进门来:“父亲。他还是不愿意走么?”
王伯雍正在写折子,闻言就将手里的动作停下。道:“他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的。”
王庭然点点头,又问:“为何不将我们怎么知道的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他周围随时也有眼睛盯着,或许就不会这样冲动。”
顿了一顿,他看了一眼王伯雍花白的头发,又接着道:“其实,景行那孩子,也挺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日日生活的心惊胆战,随时要担心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成了叛逆,会不会被自己亲生父亲亲手了结,会不会在还没给母亲洗清冤屈的时候就先被现在的赵王妃害死,他要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对于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年,这些包袱的确显得过于沉重了。
王伯雍看他一眼,就道:“担心他之前,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听说左都御史上了折子,弹劾你包庇下属纵人行凶?”
左都御史王坦,没事就喜欢弹劾弹劾大臣,以显示他的公正无私。
王庭然嗤笑一声,讽刺道:“怕是因为上次七八的事情吧?赵王看不惯我了?”
赵王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啊,王伯雍想起皇帝近日的状况,觉得心惊。
毕竟是亲生儿子,幽王现在已经因为谋逆下了诏狱,若是赵王再牵扯进来,皇帝本来就已经不甚乐观的身体状况,怕是会更差。
而今东宫悬而未立,众王都心怀希望而虎视眈眈。
王伯雍想了想,就吩咐王庭然:“将给事中林凤仪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林凤仪是辛酉年的三甲进士,王伯雍的门生之一。
将他叫来,王庭然前前后后一联想,就有些奇怪的问他:“父亲打算怎么做?难道是想让他上折子弹劾赵王吗?”
王伯雍见他一副惊恐的表情,就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的头,反问道:“弹劾赵王什么?现在赵王什么也没有做,咱们上折子弹劾他什么?”
再说,他也没有非要帮谢景行的理由,没必要冒得罪赵王的风险。
可是这一次,就算是为了让沈乔安心,也为了杜绝更大的隐患,不得不给赵王点颜色瞧了。
王庭然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了解的,听他这么说,思索了一会儿。就问他:“您的意思是,让林凤仪弹劾王坦吗?”
“王坦素日就宽于律己,严以待人,跟右都御史秦舱向来不和。这次他上书弹劾你,想必是眼红你连刘七八也有交情,轻易就帮陆墨之脱了困。”
王庭然点头:“父亲的意思是,让林凤仪弹劾他什么?”
“我记得上回曹国舅家准备建省亲别墅的地,是王坦给的。你说按他的俸禄,从哪儿来这么多钱?”王伯雍将手里的笔搁下,接着道:“在咱们大周。贪污可是大罪,何况,王坦曾经得罪那么多人。到时候朝中的言官不用吩咐,也会自觉上奏折弹劾他的。”
王庭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就答应:“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