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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凌离儿那条五福抹额送上来倒是让凌老夫人很是高兴,白蒹葭回头便开箱子寻了一条镶明珠的珍贵抹额给了凌老夫人。
开始的时候薛九娘还楚楚可怜的瞅了白蒹葭几眼,一副等白蒹葭开口询问就要哭诉恶奴欺主的表情,不过白蒹葭也只是符合礼仪的跟她点点头,问候两句,对于她身后高大严肃的李妈妈和木讷冷静的灵鹦却是一点儿没提。
薛九娘心急如焚,又不敢大闹,百灵闹起来头一次被打了板子,第二次直接被打发了出去,她听李麽麽的意思,自己若是不安分,便将黄莺也一起打发了出去。
心中却是更气急了。
这百灵黄莺,都是从她家的家生子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她娘早就说好,等她嫁过去后,要一起陪嫁过去的,做通房姨娘也好,配对面的管事小子也好,论容貌论忠心论手段,都是要派大用场的。
结果还没等出嫁呢,百灵就被打发了出去,说的胡言乱语带坏了小姐名声,剩下一个黄莺寻了没人的机会,仔细劝解哭诉了一番,又给她分析局势,才算是忍耐了下来。
不过薛九娘心里可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凌老夫人跟白蒹葭都不肯带自己出门见客,自己谋划一二又有什么错了,再说自己在寺庙里遇到闻人世子,也是自家祖上积德的好运气。
可恨的是这二人不但不帮她,反而处处掣肘于她,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自己面前错过!
薛九娘看着眼前的绣样,心思却早已经不在刺绣上了。
想起出门前母亲交代自己的话,不由心中更是烦躁。
就听得啪的一声,一旁的黄莺哎呀一声,已经被李麽麽重重的抽了一下板子。
薛九娘脸上掠过一丝愠怒,这李麽麽不过是个奴仆,但是却没有半点做下人的样子,每当她有什么不对,李麽麽都会板着一张死人脸指出来,然后若是错的多了,更会狠狠的教训黄莺。
这些日子下来,黄莺也吃了不少苦头,别的不说,一双白嫩的小手上已经留下了不少伤痕。
不过看到了百灵的下场后,黄莺即便是心里再不忿,也只能忍了。
她可不想落到百灵的下场。
她们在薛家也是耻高气扬惯了,平时吃穿用度,也跟小姐什么的没什么区别,她们知道夫人的打算,早已经将人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直到百灵直接被凌老夫人打发了出去,黄莺才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了过来。
她们已经不是在薛家了,凌老夫人随便一句话就发落了她们,她们说到底还是奴仆丫头,而不是真正的小姐。
真正的小姐薛九娘即便犯了错,受罚的也是她们这些丫头,一根手指都不会落在薛九娘的身上!
所以黄莺很老实,非常老实。
她看向薛九娘的眼里,也充满了恳求和劝慰之意。
薛九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很快低下头去,继续绣着眼前的绣品。
看着薛九娘不服气的样子,李麽麽有意无意的道;“本来这四月的赏花宴夫人是要带你去的,偏偏你闹出这种事情来,只能避避风头了,这约束下人可是做主子顶紧要的,她在外面顶的是你家里的名声,一举一动也是家里的名声,你好好学着,过两个月也许还有些指望!”
薛九娘捏紧了手里的银针,低眉顺目的道;“麽麽说的什么话,姐姐愿意带我的福分,错过也只是我没福气了。”
看着薛九娘的神情,李麽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到凌老夫人身边。
晨曦微露,启明星尚且挂在天边,天空上好的墨蓝色锦缎,光滑澄澈,澄澈的不见一丝杂质。
似锦拿了小熏炉一点一点的熏着一件石青刻丝灰鼠披风,看着白蒹葭出来,便笑道;“马上就好了。”
白蒹葭点了点头,用了早膳,正好似锦那披风也熏好了,她如今肚子也显怀了,虽然不见笨重,但是四个月的身孕还是很容易看出来,所以衣裳在保暖的同时,也以宽松为主。
四月花为牡丹花,宽松舒适之余,也不会显得随便。
月白色蝉翼纱渐变半臂,莲青紫绣牡丹十二破裙,只用了一套嵌宝石的缠枝花纹累丝镂刻头面,一双俯牡丹嵌翡翠耳环,也是胜在轻巧。
辅国公家的花宴,白蒹葭可不敢大意。
那辅国公家的老太君,可跟凌老夫人不一样,那可是真正经历后院那些腥风血雨杀出来的主儿,比起自己更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历练。
前世的时候,白蒹葭跟那老太君没什么交际,不过也知道她的威名——前世的时候苏青鸾最风光的时候,那老太君只随意施展了下手段,那苏青鸾就死的不明不白,香消玉殒了。
不过这老太君的唯一弱点,就是她的命根子闻人衍了。
第769章 见老太君()
辅国公家的牡丹好,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别的家里养花,都会养些别的,梅兰菊竹,桃李蔷薇,荷菊芙蓉……一花园一年四季花开不断,也是热闹。
这辅国公家却不知道从那一代传下来的,只养牡丹。
她家的花宴也就在四月办这么一次,只赏牡丹。
其中有一盆焦骨牡丹,据说是从第一代辅国公手上传下来的,更是花王之王,一年就出来这么一次,能欣赏这牡丹风姿的,偌大一个大昭,也不过数十人,甚至也野史说当年闻人嘉和碰上游家小姐,也是在这牡丹花宴上。
只是自打当年辅国公家的小郡主,凌老太君的小女儿闻人汀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后,这些年来辅国公家几乎退出了整个社交圈子,这牡丹赏花宴,更是停办了十几年。
白蒹葭接到请帖的时候,也点惊讶,前世直到她死,这辅国公家的宴会也没有复办过牡丹花宴,更别说给自己下帖子了。
她心中暗自思索,就听立春在外头道;“夫人,到了。”
她应了一声,下了马车,眸光一扫,便将四下尽收眼底,一个衣帽周全的小丫头走了上来,将人引进暖阁。
白蒹葭出门的时候天色尚早,一路行来,天色却早已经大亮了,四周的风景也看得清楚。
辅国公家的建筑却是仿造苏杭二州的风格,奇葩怪石,绿瓦红墙,富贵大气中透出几分精致。
那暖阁上糊着绿烟罗,朦朦胧胧的一看,倒似是一层薄薄的烟雾一样,也就辅国公这样的人家,才能拿绿烟罗来糊窗户了。
进了屋子,只见闻人家的老太君正靠在炕上,背后一个金钱蟒秋香色靠枕,面前一张牡丹样的小几,她身边几个夫人正在说话,老太君耷着眼皮,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眼看白蒹葭进来,便立即旁边有位夫人笑道;“怎生就你一个人来了?还巴望着这次借着老太君的面子,见见凌小姐呢!”
白蒹葭大方一笑,认得那夫人是在宜园见过一面的,当下便道;“我父亲不肯放人,我又有什么法子!”
她说起来是调笑的神气,顿时便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凌离儿在白家上学的事情,心里都是清楚的,见白蒹葭这样说了,便有人打趣道;“是了是了,昔日你在闺中的时候,想要见你一面也不容易,如今见你倒是容易了,想见你女儿倒是难了。”
白蒹葭只是抿嘴一笑,就听老太君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道;“果然不愧是白三思教出来的娃儿。”
闻人衍的母亲眼波流转,笑道;“我若有凌夫人这样的女儿,便也捧在手心里小心养着,否则那一日出去被人求了回去,岂不是活生生从我心尖儿上剜肉!便是疼也疼死了!”
她虽然只是打趣的一句,在场的人那里敢轻视,白蒹葭当初也是因缘巧合,买书的时候偏偏遇到了凌绝尘,就那么嫁了,也吃不准这位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蒹葭却只是一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就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才能理解了。若是年岁到了,便是心里再疼,也只能忍着了,这孩儿陪伴身边就那么几年,总指望她能多学些东西,日后不再我等身边,也能过的好一些,且行且珍惜!不过大的没来,好歹是将小的带来了!”
她说起话来,倒是很是冷静。
而且说起来话来,也是说到了在场贵夫人的心里,不由都露出些心有戚戚的表情点了点头。
就算再怎么视为掌上明珠,等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那夫家后院里的事情,总要自己去学着打理,自己就算再疼女儿,也不能将手伸到女婿后院去吧,又不是不要脸面了!
不过后面半句却让人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小的带来了,白蒹葭身边就立春一个丫头,可没见什么孩子!
当场就有人呆了一呆,老太君却忽然嗤的笑了一声,道;“好你个惫懒的丫头!这小豆芽也好意思开口!”
她这一说,众人顿时明白过来,这白蒹葭所说的小的,不就是她肚子里揣的那个么!
可是也未免太小了些!
白蒹葭笑道;“总归是带来的了!”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冷静,伸手将手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捋了下来,招了招手,看着白蒹葭走上去,便将那祖母绿扳指塞到了白蒹葭手里,笑道;“看着你年纪不大,这事情看得倒透彻。”
却又端详了一会白蒹葭,见她小腹微微凸起,脸上却不像一般孕妇那样有些水肿,反而肤色白腻如羊脂玉,粉嫩水灵的倒是好像小姑娘一样。
算起来这丫头不过二十三岁,这行事却很是老练冷静,相比起来,自家儿媳妇倒是比她空长了十几岁。
“几个月了?”看着白蒹葭的肚子,老太君挑了挑眉。
“四个月了。”白蒹葭也是笑着说道,也不推迟,将扳指悄无声息的收紧了袖子里,道;“妾身就替这孩子谢谢老太君的厚爱了。”
那祖母绿扳指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老太君记着上次白蒹葭推了一把功劳给闻人衍的事情。
白蒹葭虽然收了,也说的很巧妙。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在各自的眼底里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蒹葭眼波流转微微一笑。
老太君耷拉下眼皮子,挥了挥手,道;“我倦啦,你们年轻人说自己的话去吧。”
这暖阁里的人大多都是已经成婚生子的夫人们,在场的人也就白蒹葭年纪最小,其他的少说也是三十出头了,听老太君吩咐了,便各自凑成一团!
不过带着小豆芽来的,也就白蒹葭一个人,在场的人都经历过生育之苦,见白蒹葭这样神色,倒是心中暗自羡慕,互相推让了半天,又对那小豆芽问长问短了一阵,便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了白蒹葭调养身子的法子。
白蒹葭笑道;“那里有什么法子,不过是这医女做些药膳,平时也就多走动走动罢了,各位若是有兴趣,回头让她将那药膳方子抄录给你们一份就是了!”
第770章 牡丹花艳压天下()
立即有人笑道;“也就白阁老这样疼孙女儿的人,才会专门培养的医女。”
白蒹葭偏了偏头,嘴角含笑,却并没有说出立春是凌绝尘给的这种事情,几人说了一阵子话,时辰便差不多了,说着到院子里去。
这次牡丹花宴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场大型的相亲宴会。
特别顶尖那种。
这辅国公府花园里却有假山藤蔓做成的天然屏障,在场的各位夫人,有带了女儿来的,也有带了儿子来的,虽然按照规矩将少年男女们分开,不过可不阻止各位夫人互相攀谈言语,到了后面,就是贵公子如何如何,贵千金如何如何了。
白蒹葭两个孩子都还小,听她们说到这些事情上,倒是松了口气,只坐在一旁吃茶。
不过倒是有人上来问了两句,原来那夫人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嫡女,也就八九岁的年纪,能不能跟凌离儿做个伴儿。
白蒹葭笑着应下,便道;“夫人若是有空,等离儿休沐的日子,便递了帖子让贵小姐来我府上玩耍便是,我新近得了几株花草,倒是不错。”
白蒹葭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夫人也就点了点头,笑道;“这女孩儿总该有些童年玩伴,离儿刚回京不久,若是一心学习,倒是太辛苦了些。”
又说了一会话,才起身三三两两的去了园子里。
白蒹葭左右没什么事情做,只见那院子里一众贵女,或清纯,或端庄,或秀雅,或娇艳……姹紫嫣红,牡丹花素有花中之王的称呼,这满园的妙龄少女,也当真当得起一句人比花娇,满园如画。
看着一众夫人出来,这个叫娘那个叫母亲的,乳燕投林雏鸟还巢一般各自寻了自己母亲。
也有没有女儿过来寻找的,想来带来的都是儿子,落在隔壁院子了。
毕竟接到辅国公家的帖子,带来的都是家中的嫡子嫡女,一家里正当岁数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了,最多的也就益阳侯家带来了三个,二男一女。
益阳侯夫人因为能生养,那女儿方才十四岁,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小字兰芷,倒是引得众夫人多看了几眼,问了两句。
白蒹葭靠着亭子坐了,却将暖阁里的事情想了一遍,因为都是夫人带着儿女前来,她所熟悉的人倒是没几个来了,等了一阵,就听着飘渺的乐声响起,让人想起清泉流石,想起一阵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桃花风,想起天街小雨润如酥,沾衣不湿杏花雨。
在这乐声之中,一众少女衣裙摇曳,如踏云裳,翩然而行。
每个少女手中都抱着一盆牡丹,人面花颜,更是交相辉映,只是比起这些牡丹,这些少女平时堪称美丽的容貌也被压制了下去。
每一个少女都正当妙龄,袅娜风流,花容月貌。
每一盆牡丹都娇贵珍稀,花开如锦,富贵堂皇!
更难得是,抱着赵粉的少女穿的便是裙摆上绣着大幅赵粉的粉色裙子,头上带着的牡丹堆花钗俨然便是一朵小巧精细一些的赵粉,抱着魏紫的则是紫红色绣魏紫牡丹别紫色堆纱魏紫牡丹绢花,豆绿也是一般打扮,只是姚黄的颜色略微淡上一些,避了忌讳。
牡丹四大名种,姚黄魏紫、豆绿赵粉!
抱着二乔的少女竟然是一对双胞胎,一穿紫红,一着粉白,各自抱着一株二乔——这二乔珍贵至极,平常人家想要一株也难,也就辅国公这样转养牡丹的人物,才能寻出两株了,当初在昆云城里那一株被宋嫣然夺去的二乔,在眼前这两株纯粹张扬的二乔面前,简直跟杂草一样不堪入目!
抱着青龙卧墨池的少女则一袭青裙曳地,裙摆上层层叠叠的绣着墨紫多层花瓣,龙为皇家御用,这丫头的裙子上,自然不能绣上真正地青龙,不过花铺满裙,裙摆铺展,倒是也别有一股风姿。
……
一众少女缓缓行出,手中所抱牡丹,无一不是价值千金的名品,即便是以白蒹葭的见闻之广,在场众夫人的富贵日子,也不由暗自吃惊,看着那一排妙龄少女,不由心中暗惊。
白蒹葭手指微微一曲,把玩着手中的祖母绿扳指,那些少女踏着美妙如同舞蹈一样的步伐,轻巧的走在路上,身姿袅娜美妙而不显轻浮,显然是下过苦工的。
这样的姑娘,也至少要千把两银子一个,偏偏在辅国公这样的家里,就随随便便的拿来做了抱花的花奴。
一众花奴莺声燕语,她们的身上,甚至还有着各自怀里牡丹的淡淡花香,行动间香风阵阵。
“奴婢此花名为赵粉,窃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