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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工具是现成的,只是当时她嫁到凌家的时候,她那套做琥珀特意定制的东西也一起送了过去。
不过不一时就有人送了东西来,白蒹葭倒是不有咦了一声,白抒怀温声道;“这本来是当时备用的,我收在仓库里,正好刚才去让丫头寻了出来。”
白蒹葭低头一笑,纤细的手指摆弄了下桌子上的东西,倒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道;“那就多谢哥哥了。”
她偏头想了想,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手指微微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偏头对白抒怀道;“我来做一个蝙蝠的琥珀,日后给祖父缝制在抹额上可好?再给父亲做一个梅花镇纸。”
蝙蝠寓意为‘遍福’,是一种吉祥如意的代表。
梅花则是秉。性。高洁,傲雪凌风,在文人里面一直被誉为傲骨君子。
见白蒹葭定下主意,白抒怀则点了点头,道;“只是如今这梅花都开败了,却是不好寻。”
白蒹葭略一寻思,便道;“那寻两片竹叶想来也是可以代替的。”
梅兰菊竹并称为四君子,倒是相差不大。
白抒怀看了白蒹葭一眼,道;“我们家里那里来的竹子,那个倒是麻烦,家中水仙花倒是现成的,我让丫头去取些水仙来就是了。父亲说,****不是梅兰菊竹就是松鹤龟柏,早就看厌倦了。”
白蒹葭抿嘴一笑,只是还有些迟疑,便道;“只是这水仙花未免太柔婉了些。”
白抒怀摆了摆手,道;“水仙花又何尝不是凌波傲寒,也自有风骨,又何必在意外人说什么。”
听白抒怀这么说,见他神色镇定,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笑,道;“是我糊涂了,不如请哥哥与我去一起拣两朵金盏银台?”
白抒怀笑了笑,好在家里的水仙倒是养了不少,不一时就寻到了一株极好的,白蒹葭小心翼翼的将花朵摘了下来,那花朵雪白,托着中间的一点金黄,却让白蒹葭不由自主的想起金纺花来,又想起那神秘农场,那农场里如今她种了不少樱桃,可惜不能拿出来,否则那樱桃饱满红润,倒是很好的材料。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蒹葭偏头道;“哥哥你这样陪着我很无聊吧。”
白抒怀道;“还好。”
白蒹葭笑道;“我这做琥珀很无趣的,哥哥你既然无聊,便去看看书也好。”
白抒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二人说这话便回了停云架,看着白抒怀轻巧的打开一个藤木书箱取出两本书来,白蒹葭才想起她年少的时候,也经常和白抒怀在这停云架下读书。
那时候紫藤花蔓正阳春,密林香风恰年少。
却不由一个恍惚,便将白抒怀手中的书接了过来,却是一本甘石星经,抬头却看见白抒怀手中拿着一本《水经注》,水经注白蒹葭记得总有四十册,以《水经》为纲要,记载了大昭以及附近几个喧上千条大大小小的河流,以及河流两岸的风俗民族,风景遗迹,白抒怀手上这本却已经是三十二册了,不由笑了笑,道;“哥哥看的倒是快。”知道多半是白三思要求白抒怀看的。
白抒怀摇了摇头,道;“还好。”将书翻给白蒹葭看,只见那纸张洁白,上面墨迹还新,端正拘恭,横平竖直,字迹白蒹葭也是很熟悉的,是标准的台阁体,正是白抒怀的笔迹。
台阁体是开科选士和朝中官员惯用的字体,纤巧秀丽,开科选士之时,用这台阁体写成的卷面会加分不少,等入了朝堂,平时行事往来,更是非台阁体不能入眼的。
寒门出生的士子往往要真正地接触到了这朝堂,才能明白这台阁体的重要性,但是等那时候从头学,字迹已经定型,想要写的圆润饱满,纤巧秀丽就很困难了。
而白抒怀这样肯努力的世家子弟,从小只要本身字体略具形体,就开始同时学习台阁体,除了读书习字之外,也会兼修台阁体,十几年功夫下来,那台阁体也会写的圆润如意,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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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第495章 水经注()
白蒹葭翻了翻水经注不由笑道;“这书却是哥哥亲手抄的?”
白抒怀点了点头,道;“总是抄录一次才算记的牢些,我虽然不能走遍天下,但是这书上却到底还算周全,总能了解些。”
说起来他声音倒是有一丝惋惜之意,好男儿不能脚踏四方,困在这京城之地,虽然京城是整个大昭最为繁华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渴望进入这里,但是真正地成长在这里,却难免会有些不甘之意。
想到张召才,白蒹葭却顿时想到一人,便对白抒怀道;“哥哥,我在外头的时候,遇到一个孝子,倒是玲珑……”
便将那张玉清的事情拣了两样跟他说了,寻常那乡村孝子的玲珑自然入不了白抒怀的眼,白蒹葭也是极清楚哥哥脾性的,听白蒹葭说道那张玉清在地上写画的时候,倒是让白抒怀微微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白蒹葭一眼。
最后却笑了笑道;“看来你倒是挺欢喜那孩子的。”
否则也不会说到自己的面前来。
白蒹葭低头含蓄一笑,道;“还是哥哥知道我。”
白家所认识的人不少,便是要给张玉清谋个出身,也未必要告诉白抒怀,便是随意在白修的门下找个弟子,对于那乡村小子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机遇了。
“只是那孩子未免太小了一些。”白抒怀看了白蒹葭一眼,温声道;“更何况听你的说法,他家中也是颇为看重这么个孩子的,若是小小年纪就这么离开家中,骨肉分离,他家中也未必舍得。”听白蒹葭的说法,那张玉清乃是长孙,从小就被教导的极好,别说到自己身边是做书童这个伺候人的事情,便是和家人分离,那张家人未必舍得。
白蒹葭沉吟道;“我也清楚,而且那清儿年纪尚小,也派不上什么用处。”她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准备等两三年后等凌绝尘离了向风城就将清儿托付给行知师兄,结果不曾想……”她说道夏行知,心中难免有几分叹息,不由抬头看了白抒怀一眼,见他脸色虽然还算平静,但是眼中却泛着精光异彩涟涟,不由道;“师兄他怎么会这样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抒怀看了白蒹葭一眼,摇了摇头道;“行知平时看起来虽然温和斯文,但是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人能劝得动他的。”
夏行知的为人行事白蒹葭也是极为清楚的,他看上去温和柔婉,身上有着世家子的贵气和读书人的清华,但是骨子里也有着一股宁折不弯的韧。性。,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便是再艰难也会坚持走下去。
那行知书院的女班,他辛苦筹划了十年,才总算有了成就,中间也不知道面对过多少艰难波折,也没有让他放弃。
想起这个,白蒹葭不由叹了口气,想起夏行知的面容眉目,竟然隐隐有些模糊了。
毕竟前世她长居京城,夏行知却不踏出苏杭一步,仔细算起来,竟然已经有快十三年没有相见了,不管当时是什么样的情谊,如今自然都淡漠下去了,只是若是仔细想起来,那儿时的记忆,反而弥补珍贵,白蒹葭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有些为夏行知惋惜,倒是白抒怀看她神色不对,又道;“我看行知倒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当初选择跟我们断绝关系,倒是有几分情谊,他投靠三皇子,我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他素来机灵,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事负责,你不必为他担心。”
见白抒怀这么说,白蒹葭倒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哥哥你说的也对。”再怎么担心也没什么作用,当下白抒怀便道;“你对那个孩子有什么打算?”
白蒹葭道;“那里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想将他在外头养几年,再好好的受些教导,那孩子也算是身家清白,聪明伶俐,过几年大些你带在身边也用得上。”
跟在白抒怀身边可不是简单的书童可以比的,要知道,白抒怀来往的都是顶尖的才子,所见识眼界别说那些小地方的先生了,便是寻常中举的秀士也是不能比的,这种开阔眼界和认识人脉的机会,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
白抒怀略一沉吟,道;“也好,只是那孩子还是太小了。”他想了想,道;“不如先送进书院里读几年书,若是几年后用得上也好,如果用不上让他好好读书应举也算是还了他们这几个月照顾你的恩惠。”
白蒹葭笑道;“一切听哥哥的。”
他们兄妹二人说说笑笑,便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等将那蝙蝠琥珀和水仙镇纸。
镇纸倒是好做,四四方方的一块,小巧玲珑的,并不费多少工夫,倒是那蝙蝠琥珀倒是费心。
绣在抹额上的琥珀,不过指头大小的一块,便是有这蝙蝠的现成模具,做起来也颇为花费心思,因为小巧,若是有那里做得不对,想要修改也难了,打磨时候若是一不小心,更是将功夫都毁于一旦。
两人说了会话,眼看那蝙蝠琥珀已经差不多了,白抒怀便闭了嘴,靠在一旁去翻书了,白蒹葭则将心思都放在了琥珀上。
既然有了事情做,时间就不知不觉得过的快了,等白蒹葭将那最后一点打磨圆润,轻松的吐出一口气的时候,阳光已经变成了夕阳橘红的颜色,从紫藤架的缝隙中投了下来,落下斑驳的光影。
桌子上各种小东西零零碎碎的摆了一桌子,白蒹葭小心翼翼的将琥珀蝙蝠放进了一旁的行子里,和装着水仙镇纸的盒子放在一起,就抬头看见白抒怀专注的盯着手里的书,紫藤花架下的少年,橘色的温暖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彩,睫毛根根分明,低垂的眼睛温柔如水,紫藤花树,白衫少年,不敢高声语,唯惊画中人,那种专注而温柔的神采,仿佛除了手中的书卷,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入他的眼睛,
496。第496章 家人()
白蒹葭看着眼前清静,心中暗自一暖,她这哥哥,温和从容,八面玲珑,在京城中也极有才名,只是别人却常说他淡漠清冷,不好亲近,虽有君子之风,却拘谨太过,虽然夸他老成稳重,但是也说缺乏年轻人的生气。。
只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白抒怀是个一旦看起书来,就完全会忘记时间的人,而他某些天真的孩子气,也只会在家人身边才显露出来。
白蒹葭轻声道;“哥哥。”
白抒怀手指翻过一页,他手指极为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圆润,只有在中指处才有握笔所生的老茧。
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走到白抒怀身边,只见少年正看得入神,不由眼睛一挑,伸手推了白抒怀一把,白抒怀呆呆愣愣的,过了一会,才转了转眼睛,有些木木的看着白蒹葭。
那表情实在是天真的可以。
不过这表情也只是一瞬间,白抒怀便眉目微微一沉,恢复了沉静之色,瞥了白蒹葭一眼,就听白蒹葭笑道;“这天色也暗了,可不能再外头看了,小心伤了眼睛。”
白抒怀点了点头,眼看天色渐晚,便将那书收了起来,白蒹葭也将手上看了一半的甘石星经递了过去,看着他将书收了起来。
算起来从中午到现在,白三思三人离开白家已经有快四个时辰了,白蒹葭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也不敢多说,默默的吃完晚饭,白抒怀便将绿竹将她带回自己的院落。
自从白蒹葭出嫁后,这院落就冷清了下来,白蒹葭出嫁前,除了自己带到凌家去的,其他大多都打发或者许配了出去,本来以为已经败落了不少,结果进了院落,倒是微微吃了一惊。
她那院落门口乃是一曲活水,养着一树梨花,春日的时候千朵梨花一树开,如雪花堆积,一阵风过,花乱如雪,又有一排花树,许多花草,簇拥着中间小小的一座二层小楼,旁边又有一明两暗三间小小的屋舍。
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反而格外喜欢那些透露着无限生机的东西。每次从小楼的二楼窗口看着这一院子的繁花茂草,葳蕤生光,却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瞬间明快了起来。
虽然是现在是二月下旬,还没有到繁花似锦的时候,但是那些花草都萌出了新绿的目,看在眼里,却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白蒹葭进了屋舍,却见收拾的干干净净,壁上的花囊上还。插。着两支新鲜的桃花枝,书案上养着一盆水仙正悠悠的散发着清香。
依稀却是还有人住着的样子。
白蒹葭咬了咬唇,绿竹是从喧在白抒怀身边的,心思十分玲珑,并不多言,伺候着白蒹葭沐渣衣之后休息。
白蒹葭打发了绿竹回去,正常来说,这夫人秀入睡的时候,外头总应该睡一个值夜的丫头,但是当时白蒹葭出嫁时将这院子里的丫头大多都打发了出去,后来白修思念女儿,又安排了一个婆子来照顾这院子,便是那花囊上的新鲜花枝跟水仙花的水,都是绿竹来按时收拾更换的,这白家的奴仆实在是不算多,那些寻常的白抒怀又不放心,最后便将自己得力的大丫头打发了过来。
绿竹便道;“秀一个人住在这里,少爷怎么放心。”
白蒹葭看了她一眼,便道;“横竖是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虽然这样说,不过也知道绿竹这人看上去温柔和顺,实际上却是愚忠不过,认定的事情极难改变,否则也不会这年岁了还坚持要等白抒怀科举之后才肯出去嫁人。
她处处体贴周到,除了比一般人聪慧细致外,说起来也不过是更用心罢了。
白蒹葭知道她的。性。子,不由笑了笑,温声道;“你是我哥哥得力的,怎么能让你跟那些小丫头一样睡碧纱橱里。”
绿竹却温柔一笑,道;“横竖都是伺候主子的,那里来的什么得力大丫头……”
二人正在说话,却见一个翠衣少女从外头走了上来,那少女年约十四岁,腰身生的格外纤细,一条翠色腰带一紧,倒是颇有一些风中荷叶袅娜不堪折的风情,让人怀疑那腰身是不是会折断了,手中却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绿竹转头看见那少女,咦了一声,那少女却露出甜美的笑意,笑吟吟的道;“绿竹姐姐,少爷说秀爱清静,不要人伺夜,他一时忘了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却又顿了顿道;“只是秀也不能身边也没人伺候,我住在外头的厢房里,秀你有事的时候,叫我一声就是了。”
绿竹应了一声,白抒怀身边只有两个丫头,除了绿竹,就只有青青了。
白蒹葭看着青青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青花瓷罐放在桌子上。
绿竹和青青伺候着白蒹葭收拾完毕,便说了一声告退了,白蒹葭揭开那瓷罐看了一眼,却还温着的银耳百合羹,点缀着点点枸杞,那瓷罐是分为内外两层的,倒是保温,那银耳羹还温温热热的,她看着没什么事情,锁了房门,就看见绿竹的背影走出了院子,而青青则走进了旁边的屋舍,那屋舍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到时不用担心。
她退了一步,虽然隔得远,但是青青好像觉得有人在看她一样,转头冲她灿然笑了一下,才走进了屋舍,白蒹葭退了一步,伸手掩上窗户,坐在桌边摆弄了一下茶盏。
她这房间里的茶具是一整套宜州的紫砂壶。
俗话说,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州紫砂最要得。紫砂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