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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郎迟疑,柳柳朝他点了点头,文奶奶文爷爷都是心善之人,小文子也被教养的懂事听话,虽然没见过小文子的爹娘,但柳柳肯定,必定也是明事理的人。
柳大郎双腿有疾,坐在轮椅上喊干爹干娘,李氏带领孩子们跪下磕了头,跟着改了口。
文奶奶笑呵呵扶起李氏,吩咐自己老头回家把攒的那筐鸡蛋提来。
众人惊呆的又吸了一口气,一筐鸡蛋,真舍的,看样子文奶奶是真心要认柳大郎为儿子。
柳里正黑着一张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个柳大郎,自从他来,气都没顺过。
族长把围观的人驱散开,该弄啥弄啥,又交待了柳大郎几句,柳家村的人就安心的在柳家村住下。在小儿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回家了。
几个与柳里正交好的上前拍马屁,劝他离开,“既然有人不识好歹的要一家累赘,就让她显能吧。”
走进村里,柳癞子嘿嘿笑,“你是一村之长,柳大郎在你眼皮底下,还不认你搓扁揉圆啊,只要里正一句话,我癞子就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柳里正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柳大郎!一个废人,走着瞧。
柳大郎也认为自己是废人,谢谢文奶奶的不嫌弃。
文奶奶佯装生气,“叫干娘,你和彩云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都是好的,有这么一大家的孙子孙女,还是我这个老婆子沾了光。”
“谢谢干娘,干爹。”柳大郎内心澎湃,自己这样,亲爹娘都嫌弃,而干娘为了自己能在村里住认了自己,这么大的恩情也只有当他儿子好好孝敬她。
“谢啥谢,你们收拾谢谢,老婆子,咱回去吧。”
“还有这筐,你们也留下,家里多的是篮了筐了,你们能用的着就去拿。”
李氏不收鸡蛋,自己没啥回礼啊。
“都是一家人还客气啥,也就一筐鸡蛋,多的我也拿不出来。”文奶奶招呼老头子回去,小文子不愿意走,就让他在这儿玩。
柳柳拦住她娘,“奶奶的一片心意,娘就收下吧,日后咱们好好孝敬着。”
“柳柳说的是,以后咱孝敬着干娘。”柳大郎咳了几下,捂了一手血。李氏惊呼,“相公!”
柳二郎也惊呆了,大哥又吐血了。
柳大郎摆摆手,“没事天干喝口水就了。”
“爹没事,是上火了,娘把鸡蛋送回屋,我去烧烧水。”
“二叔把爹背回屋,外面风大。”
“嗯。”
柳柳把烧开的水打里两个鸡蛋,放了点细糖,冲成鸡蛋水。
“爹,喝这个败火,晾晾要趁热喝。”
“嗯,有个能干的闺女是爹的福。”说着招呼柳叶柳林过来吃。
“二叔,留在这吃晚饭吧。”
“不了,坐一会我就回去了。”柳二郎知道回去也没饭吃,爹娘肯定还在气头上,但也不能在这吃。
“二叔,客气啥了,一顿饭而已,你还能多陪陪我爹。”
柳柳帮着娘做晚饭,烧了锅糙米粥,炕了杂面饼子,家里没有油,柳柳磕了几个鸡蛋兑了水,蒸几碗鸡蛋花,捏了点盐巴,全家人吃着都说好吃。
也做了小文子的饭,可到了饭熟时他竟然跑回家,溜得比猴子都快。
柳柳用篮子提着一碗蒸鸡蛋花送了过去,在那坐了一会,回来半路遇见了要回去的二叔。
柳柳打招呼,“二叔,明早我想带爹爹去镇上的医馆,能租谁家的牛车吗?”
“浪费那个钱干啥,满生家有板车,我拉大哥去。”现在正是秋忙,牛都下地干活,没有人为了几文钱愿意去忙活。
柳柳迟疑,老院能愿意吗?
“苞米谷子都收回家了,重活都干完了,也正杀杆子清理地,等雨种麦子呢。”
“再说也就一上午,不碍事。”
柳柳点点头,“那麻烦二叔了。”
回到家柳柳没说去镇上,到了第二天早上煮早饭时,柳二郎推着板车过来时,柳柳才和李氏说了。
柳大郎不愿意去,柳柳劝道,“看下郎中,没有大碍,娘都放心了,我们全家都去,全当去玩了,不花啥钱。”
柳林柳叶眼巴巴的看着爹,他们也想去镇上。
柳二郎也劝着,直接背大哥到了车上,李氏捡了些鸡蛋放到车上,准备路过肖家村捎给弟媳。
没到肖家,就听见院里的娃正在哇哇的哭,还伴随着大人低声的呜声。
咋回事,柳二郎把车拉的飞快,几个人也跟着跑起来。
原来娃是饿的哭,大人跟着急,肖氏的奶回了,三个娃两天没吃啥东西了。
知道这些,柳二郎眼里噙泪抱头蹲在一边。
李氏忙把鸡蛋拿下来,柳柳让柳絮烧锅,她添水嗑蛋,煮了几碗鸡蛋羹。
喂了三个娃吃,止了饿,娃也不闹腾了。
还急着去镇上,柳柳她们没有多待,肖氏不肯收鸡蛋,李氏让柳絮把篮子挎回屋,“弟妹,这本来就是拿给孩子吃的,你回去照看孩子吧,我们走了。”
一路上,柳二郎都低头拉车,沉默不语。
柳柳知道镇上最大的医馆是济世堂,就直接把车拉进那里。柳二郎背起大哥跟着柳柳刚踏进门。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也不看看啥地方,这是你们能来的吗?”店里抓药的伙计拿着捣药杵直接上前驱赶。
第19章 看病()
大早上的,铺子里坐诊的郎中正在准备着,看见此一幕习以为常,撵人的是管理医馆老常的儿子,仗着老子是个主事的,横行霸道,欺压病号,干这些是常事,大家也都见惯不惯了。
走在前面的李氏脸涨的通红,“小哥,我……我们带着钱呢。”
带着钱?抓药伙计斜眼打量一番,穿的这么穷酸能带多少钱,冷哼一声,“带钱咋了,谁看病不带钱,带钱也不能把要死的人弄过来吧,去去去,出去。”
“二郎,回去。”柳大郎皱眉,这病他不看了。
妈的,失算了,没打听这家医馆的医德,狗眼看人低!柳柳愤怒,“娘,遇见疯狗了,走,我们换一家。”
“我呸,敢骂老子是疯狗,活的不耐烦了,一群穷鬼,活该病死。”
“你……”柳柳深呼吸一口气,把要打人的念头压下去。“娘,你们在外面等着。”
李氏不依,听从自家相公的吩咐,拽柳柳出去,“柳柳,咱惹不起,咱躲。”
柳二郎把大哥背到板车上,“柳柳,咱换一家,给大哥看病紧要。”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碍事,二郎,推车,咱回去!”柳大郎心酸,不能让妻女跟着自己享福,也不能让她们跟着受屈辱。
“爹,既然来了,咋也得找个好郎中瞧瞧。”
“相公,咱听柳柳的,找个郎中瞧瞧都放心了。”难得有一次李氏与自己相公的意见不一致。
柳二郎不知道听谁的,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柳叶柳林则害怕的依偎在娘身边,这里的人咋比京城里的人都凶。那是因为在京城他们住在庄子里,都是些穷苦人家,和睦互助的相处着,他们到处跑着玩爹娘当然不担心。
柳阳握紧拳头,目光渐渐坚毅,他一定跟爹好好识字,考秀才功名,自己本事大了就能护住爹娘。
人人都紧绷着脸,好似大难临头,柳柳扑哧一声笑出来,“多大的事啊,他不给咱看病挣不了咱的银子是他们的损失,伤心难过的应该是他们。”
“走吧,爹,娘,咱打听打听,找家好医馆。”扯住柳林柳叶向前走,柳二郎推车李氏柳阳帮忙推跟上。
这样一群人走在街上显得突兀引人注目。
柳柳撇嘴不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瞧去吧。路边的包子香味飘来,柳柳想给大家买几个包子吃,一到早的赶路,早上那碗稀米粥早消化掉了,况且二叔肯定没吃早饭。
“你俩饿了吧,姐给你买包子吃,肉包子可香了。”
俩人同时摇头,不饿,省下钱给爹爹看病要紧。
这娃太懂事了也不好。
“少爷,少爷,那丫头借了你的钱不会要逃吧!?”金元宝坐在靠窗的茶楼吃早点,铁锤和钉子站在一旁伺候着,透过窗户,钉子一抬头看见了柳柳。
“你脑子有病?大早上胡咧咧!”金元宝不以为然,敢拿着他的银子逃跑,除非是不想要命。
铁锤顺着钉子的目光看去,忙指给自家少爷,“还真是她!”
“这丫头,又弄的哪一出,走,下去看看。”他可不认为这丫头要逃跑,看着更像逃难。
李氏拉住要去买包子的柳柳,“都不饿,别浪费那个钱了。”她想把省下的钱扯几尺布给柳柳柳阳做身衣服,今天才知道,俩孩子天天在外面跑,穿成这样要受多少白眼与鄙视,让人看不起,孩子得受多大多少的屈辱。
“柳阳,柳柳,你们这是要去那儿?”金元宝带俩小厮杵在面前,挡住了路。
不仅李氏震惊,连街上的行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暗暗私语,议论着打不到杆子的人咋会认识,那肯定是下人,嗯,看那说话的的语气更像熟人,说不定是亲戚,亲戚?也有可能是朋友,朋友??
“早啊”柳柳上前打招呼,并向她爹娘介绍,“这是金小少爷。”
李氏柳大朗震惊,借给柳柳那么多银子的是个小孩?那他家里……
“你们这是干啥去?”铁锤见车上还铺有褥子,更觉的这一家人是携巨款要逃跑,语气有些不和善。
金元宝一个严厉的眼神瞪去,多嘴。
柳柳没在意,笑呵呵的说,“来镇上逛逛,顺便给我爹治病。”
看病啊,金元宝一个回去自己受罚的眼神丢给身后的俩人,没点眼力,还逃跑。“看病咋不去济世堂,那儿服务好,郎中好,药材好。”金元宝一连说了三个好,为自家的医馆做宣传。
柳柳震惊的张大嘴,“这是你从那听说的?”想想也是,那狗眼看人的家伙见了金元宝这样的金主肯定巴结着上,所以他才感觉啥都好。
“啥听说,这是事实。”金元宝一个白眼丢去,爷爷奶奶开的医馆还能会差,“走,爷带你们去。”
几人迟疑,柳柳气呼呼的撇嘴,“不去!啥破济世堂!”
柳阳帮腔,“我们刚被那济世堂撵出来了!”
“破!济世堂?”
金元宝怒目圆睁,随即又蹙眉愤怒。
“啥,撵出来了的!?”
“走,爷带你们去!钉子,铁锤,帮忙推车。”金元宝大步向前走去。
“走吧走吧。”钉子和铁锤急忙把车调头,还没见少爷发这么大的火。
这……家伙犯啥神经病,柳柳牵着柳林柳叶忙跟上。
第20章 抓药()
济生堂是三大间临街房,旁边有一个小门直通后院,院子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晾晒的药草散发出来的淡淡中药味。
看门的是个打杂的伙计,对着金元宝点头哈腰,“公子,看病走这边。”
金元宝冷哼一声,“叫老程出来。”
看门伙计迟疑下,点头说稍等,一溜烟跑去。
“老程是这里的管事。”金元宝解释一句。
柳柳挑眉,不管在哪,人都爱以貌取人,低头打量着自己的乞丐装,挺好的,不露皮不露肉的,娘打的补丁四四方方针脚工整匀称。
见闺女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李氏心酸心疼,为闺女做套新衣服的念头更强烈了。
“谁找我爹?”飞扬霸扈的声音传来令金元宝黑了脸。
见是此人,柳柳嗤笑,怪不得这么横,原来是管事的儿子。
程立见着一身华服的少年立在门前,白白净净,浓眉大眼,领着早上被撵出去的一群穷鬼一副来讨公道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穷鬼还有门有钱的亲戚,还认识他爹?
金元宝不耐烦的道,“老程呢?”说着边往里面走。
程立忙陪笑拦住,“公子,这后院闲等杂人是不能进的。”
柳柳悠悠的说,早上就是这只疯狗把我们撵出去的。
金元宝一脚踹过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是闲等杂人?”说着又补上一脚。
对方不富即贵,程立敢怒不敢言,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直呻吟。
响声之大,惊动了后院其他忙活的伙计,就连大堂里等待诊治的病人都偷偷探出个头窥看。
微讯赶来的老程一见此状况,傻眼了,顾不上管地上的儿子,“小……小少爷,来了,里面请。”
小少爷!?金家小少爷!金老爷金老太太口中的宝贝孙子。
围观的伙计迅速撤开,该干嘛干嘛。
躺在地上的程立不敢呻吟了,哭丧着脸向自己的爹求救。
老程狠狠的瞪他一眼,不成器的东西,自己儿子啥样他可比谁都清楚。
金元宝挑眉,冷笑,“这种东西以后别再让我看到。”
“是是是”老程横下心狠狠的踹了儿子一脚,“滚回去!”
如丧家犬的程立顾不上疼痛狼狈的一瘸一拐的从柳柳他们身边离开。
柳大郎夫妇一脸的难为情,觉的有些对不起这个小伙子,柳柳拽好弟弟妹妹,哼,这种渣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小少爷,请。”
老程吩咐泡上最好的茶,又把前堂最好的唐大夫叫来为柳大郎诊治。
“气血两虚,又动了怒火,伤到了肝肺。”把完脉的唐大夫撸着山羊胡子,“多抓几副药再配上食补,多则一个月就无大碍。”
“这腿嘛,唉,也只能这样了。”唐大夫摇了摇头,经脉全断,这一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哎,你这老头,什么叫只能这样啊?你是不是大夫?”金元宝嚷嚷,柳柳拦住他,自己爹的腿也只能按李爷爷说的法,找神医。
柳大郎向郎中道了谢,“抓药就不必了,身体虚不算大碍,我闺女做饭好吃,多吃两碗就补回来了。”
“相公,……”李氏想劝,柳大郎摆摆手,“咱回吧。”
“爹,娘,你们在外面等着。”吩咐柳阳看好弟弟妹妹。
几个人忙点头,在这个小少爷面前太不自在了,手脚都不知道咋放。
柳柳冲唐大夫福福身,“麻烦唐大夫开下方子,一会我去前堂抓药。”
唐大夫点点头,是个孝顺姑娘,渡步去前堂。
“柳柳,喝茶。”铁锤殷勤的奉上一杯茶。
金元宝挑眉,“也就是爷口渴了,才喝这么劣的茶水。”
老程赔笑,“是是,小少爷说的是。”
柳柳抿了一口,挺好喝呀,宠坏的小屁孩。“你倒挺悠闲。”
金元宝白了她一眼,“小爷一会我去府城,去……去念书,一会忙完你跟着去。”
柳柳撇嘴不信,站起来去前堂拿药。
二十天的量,满满的一大包,一共五两银子。
柳柳掏银子,这应该是看着金元宝那家伙活的面子上收个成本价,怪不得穷人家看不起病,真不是一般的贵。
柳柳把一包药放到车上,柳大郎皱眉,柳柳宽慰道,“金元宝家的药铺,没花几个钱。”
柳大郎李氏更皱眉,承这么大的情咋还。
柳柳把一两碎银塞到她娘手里,“买点吃的,再看看家里需要添的啥。”
“那你呢,不一块回去?”李氏问。
“我一会去金府做饭呢。”柳柳撒了个谎,怕爹娘担心没敢说去府城。
“让你弟陪你去。”李氏提议。
“只是做饭而已,大弟也进不了后厨,还是回家跟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