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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咬牙哭道:“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守着我们家小姐。”说完,起身和疏影一起走了出去。
柳嫣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安芸熙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劝说,只得紧紧地抱住她,任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肩头上的衣服。
良久,柳嫣才止住了哭声,她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道:“都是锦屏这个死丫头,害的我哭,害的我丢人。”
安芸熙帮她把泪擦干净,把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掖在耳后:“在我面前有什么可丢人,你再丢人的样子,我也见过。”
柳嫣不禁破绽为笑,拉着安芸熙的手道:“芸熙,你知道我自小就是个没用的,没心没肺。可是你不一样,你聪明漂亮,一定要想办法,无论如何都不要那个姚天蓉进门。我刚才在院门口见到她了,打扮的花孔雀似的来干什么呀?”
“来耀武扬威呗。”
柳嫣的声音难得的有些正经严肃:“芸熙,男人若是变了心,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换回,所以要防患于未然。虽然梁隆意是有不许人接近的毛病,可是姚天蓉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女,男人都是好色无厌,说不定那天就被她勾搭走了,所以你一定不能心软。”
安芸熙颔首道:“嗯,我知道了,你自己水深火热的,还有心思来管我的事。”
“我们是好姐妹啊,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去。芸熙,只要你过的好,我就觉的好,你别我为担心。端木磊以前对我挺好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被那些狐媚子勾了魂去,以后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他就是狗脸子,一会好一会坏的,我都习惯了,你别在意。”
安芸熙犹豫的点了点头:“嗯,但是以后他若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梁隆意收拾他。”
柳嫣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很久的悄悄话,快到午时,安芸熙让她留下用午膳。柳嫣见午时将近,却急着要走,显然是端木磊限制了时间。安芸熙也不便强留,亲自把她送到了院门口。
这次安芸熙回来以后,梁隆意比以往忙碌了许多,清晨往往很早就走了,等安芸熙醒来,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早晨醒来,梁隆意将动作放的很轻,但心中有事的安芸熙也醒了,看着他慢慢穿衣,慢慢穿鞋的样子很好笑,便睁着大眼睛看着,不说话。
梁隆意回头看见她圆睁的眼睛,不由道:“怎么醒了,还早那,睡吧。”
安芸熙却坐起了身:“梁隆意,我的脚伤早好了,我要回国公府去看看,我想母亲和安杰了。”
梁隆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今天不行,等我忙完,过两天我陪你回国公府,现在没有我的陪同,你哪里也不能去,知道吗?”
安芸熙不高兴的撅起嘴,但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姬雲现在还在病中,可两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是心有余悸,安芸熙轻易也不敢出门。
梁隆意见她答应,在她撅起的小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哈哈笑道:“乖,睡吧。”说完,才转身去了。
等安芸熙起床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冲刷着王府里的殿宇楼阁,远处的景致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天地间似乎都蒙着一面轻纱,看不真切,只剩下那哗哗的雨声。
安芸熙就斜倚在窗边看书,可是耳边那哗哗的雨声让她不能静下心来,她有些心烦意乱的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了桌子的茶杯,可是茶也凉了,她起身去倒水,巧莲却急匆匆的走了进去,雨伞都没有收起,只是顺手就扔在了雨地里。
第11章 。11()
“少夫人不好了,端木夫人病倒了,她……”跟随在巧莲身后的锦屏也跑了过来,她身上的衣衫全部淋湿了,沾在身上,头发也湿透了,一缕一缕的贴在惨白的脸上,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流淌。
锦屏没有进屋,就在门槛外跪了下来:“少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她……她被公子打的昏了过去,还淋雨发了高烧。可是……公子他不许去请大夫,少夫人,求您了,救救她吧,若再不医治,我家夫人会没命的……”
安芸熙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她转身就要出去。巧莲慌忙拦住了她:“少夫人,小太爷不许你独自出去,说一切都要等他回来,没有他的陪同,你不能出门。”
“管不了那么多了,巧莲,你……你去前院找华清,我们一起去过去。”安芸熙的声音在颤抖,连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前世疏影就是被打,在雨地里淋了雨,然后高烧不退惨死的,柳嫣绝不能重导覆辙。
巧莲还要说什么,可是见安芸熙的脸色惨白,双眼血红,神情实在吓人,也不敢再多说,就拿起地上的雨伞,跑了出去。
东方自然是得了梁隆意的嘱托的,可是看见安芸熙急怒交加的样子,他连一句阻拦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将王府中武功最好的侍卫都带上了,足有四五十人。
四五十个身穿蓑衣的侍卫护卫着马车在大雨中,快速地前行,踩踏出的水花四溅,但没有人说话,都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有任何的异常。
好在滂沱的大雨阻挡住了很多人的出行的脚步,长街上的行人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大多都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大队人马风平浪静的赶到了大理寺卿的府上,守门的护卫是认识东方的,可是看见他带这么多人,还是吓了一跳。
“快去通知端木公子,少夫人来了,快去……”东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安芸熙已下了马车,径直往里走,端木府里的侍卫哪里敢阻拦,任由她闯了进去。
东方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华清还有二个贴身侍卫跟着。巧莲和锦屏在前面带路,径直进了柳嫣的院子。绕过走廊,还没有到房檐下,就听到柳嫣的房间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喜鹊也是柳嫣身边的丫鬟,只是没有锦屏得脸,此时守在屋里,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两个尖利的声音之中。
“二位姨娘,夫人病了,你们有事改日再来吧,现在请你们出去。”
“吆,你这个死丫头,我们可是来看望夫人的,你是怎么说话,夫人病了,我们当然要来侍疾的。”
另一个声音都透着妩媚:“也不知夫人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的,公子已经出去了,你就算装病,他也不会回来看你的,又何必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啊。”
“是啊,夫人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等你好了,也好伺候公子不是,要不然可累坏我们姐妹了,公子天天到我们房里来,真是累死人了。”
“夫人啊,我们姐妹可是天天烧香拜佛的祈祷,求你好好的呐,你……”
安芸熙平生第一次不顾礼仪,怒气冲冲的一脚就踢开了门,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安芸熙对于泪流满面的喜鹊,还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妾侍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径直走到了床榻前。
床上,柳嫣烧的两颊通红,眼神迷离,但神智还清醒,还能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她脸上满是眼泪,似乎挣扎的想要起身,却根本就无力动作。
昔日美丽飞扬的小脸上乌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还残留着血迹。安芸熙上前按住她,柳嫣迷迷糊糊的看见她,挣出了一个笑容:“芸熙,你来了,这么大的雨,你干嘛要跑出来,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梁隆意不是不让你出来吗,干嘛还要冒险出来,你真是不……不听话,快……快回去。”
柳嫣人都烧迷糊,可还是在喋喋不休的担心着她,安芸熙忍不住鼻子发酸,她强忍着擦去柳嫣脸上的泪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梁隆意陪我来的。”她说着,让开位置,让华清赶紧给她医治。
柳嫣的身子滚烫,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尽管华清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将温度降下。
安芸熙不由心急如焚:“她到底怎样了?”
华清叹道:“她是受了内伤,腹腔里有於血,应该是腹部受到了猛力的踢打,又淋了雨才会高烧不退的。我为她施针,希望能够使於血排出体外,如果明天早上她依然高烧不退,那便无力回天了。”
安芸熙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柳嫣的情况比当年疏影还要凶险,柳嫣那么活波可爱的女子,端木磊竟然那样丧心病狂的打骂她。
安芸熙听到自己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华清,一定要治好她,求你了,一定要治好,一定……”
华清又去忙碌了,巧莲扶安芸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从他们这群人闯进来,那两个姨奶就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此时禁不住问道:“你们是谁啊,竟然这么胆大包天的硬闯进来,小心公子回来怪罪。”
安芸熙这才注意到她们,冷笑道:“怪罪,我不怪罪他就是好的,你们出身教坊,那应该知道高门大户里的规矩。柳嫣她的性格活波单纯,可她的父亲可是三品大员,即便是挤兑走了她,也轮不到你们来做这端木府里的主子。若是以后娶一个凶悍的夫人回来,你们以为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脸色发白,她们出身教坊,自然是三教九流都见识的多了。她们面容娇美,身段婀娜,进府以后很得端木磊的宠爱,便有些持宠而娇。在端木磊有意无意的挑唆下,对柳嫣恶言相向,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只凭着眼前痛快得意。
安芸熙一语点醒梦中人,柳嫣为人善良,即便看不起她们,讨厌她们,也不会出手加害,若是换了一个夫人,会是什么光景。他们出身教坊,也曾去过不少大户人家演出,其中的黑幕龌龊她们也是见识过的。
安芸熙看着她们逐渐发白的脸,淡淡道:“我若是你们,就求神拜佛的保佑你们夫人好好的,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也别想活命。”她转首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幽幽接道:“在这样的大雨中,跪地祈祷最是心诚,也许老天会保佑你们呐。”
安芸熙的目光犀利如刀,狠狠地瞪着她们,两个妾侍吓的两腿发软,不由一起颤声道:“我们这……这就去。”说完,两人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跪在了雨地里,大雨迅速打湿了她们的衣衫头发,可是她们也不敢乱动。
安芸熙那样狠戾的言辞,绝不是信口雌黄说出来吓唬她们的,若是柳嫣真的出了意外,她们恐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柳嫣针灸过后吃了药,便昏昏沉沉睡了,华清也累的满头是汗,可他也顾不得擦拭,只是长长的叹息道:“所有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如果病人求生意志强烈,扛过了高烧,那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明天早上还高烧不退,那就凶险了。”
安芸熙捏紧了双手,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痛哭失声:“华清,辛苦你了,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明天再过来看她。”
安芸熙转身出了柳嫣的院子,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去了正院,拜见大理寺卿端木谨。
端木谨今年年近五旬,保养的很好,身材微胖,脸孔白净,他的夫人尤氏却显得有些老态,脸上皮肤松弛,眼神狠戾,说话很是刻薄:“少夫人不请自来,带这么多人闯我端木府,是意欲何为。”
安芸熙没有答话,而是中规中矩的行礼:“端木大人,你也觉得芸熙不该来。”
端木谨呵呵笑道:“各家都有难念的经,你若是都要管,恐怕要受劳了。”他虽然没有出言责怪,但言外之意却明显是在指责安芸熙多管闲事了。
安芸熙失笑:“我安芸熙实在是个懒人,别人家的事我肯定死活都是不会管的,可是柳嫣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也是吏部侍郎的掌上明珠。端木大人久在朝廷行走,应该知道我祖父安国公征战沙场多年,麾下部属众多。
我父亲现任陇西大将军,在此次南楚征战中,也是立了大功,保的一方平安。我兄长在兵部也颇有建树,他的岳父是兵部侍郎冯华荣,我嫂嫂也是名震北燕的女中豪杰。我的舅舅林家连任两届工部侍郎,如今的皇宫都是林家督造的。”
端木谨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安芸熙幽幽道:“这京城的官道有几丈宽,端木大人可不要把路越走越窄,走进了死胡同。”
尤氏冷冷笑道:“难道你祖父会为了你一个小丫头的手帕交,就和我端木府交恶不成。”
安芸熙怒极反笑:“自然不会,可若是柳嫣死于非命,那吏部侍郎柳家和我国公府都不会善罢甘休。”
第11章 。11()
尤氏的表情终于有些慌乱:“不过是两口子拌了几句嘴,哪里就要死要活的。”
“端木大人,我带了华清过来,他已经给柳嫣诊治过了,她被痛打,还被猛力踢打腹部,受了内伤,腹腔里有於血。而且还淋了雨,现在高烧不退,如果明天早上病情还无法缓解,那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尤氏结结巴巴的道:“这……怎会如此严重,少夫人,那……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留下照顾柳嫣吧。”
安芸熙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几乎都出来了:“端木夫人,即便是我今天晚上留下,柳嫣有任何意外,你也赖不到我身上。动手打她的是你的宝贝儿子,他不但动人打人,还不许去请大夫诊治。漠然视之,任她自生自灭的是你们,柳嫣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这端木府在京城中消失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安芸熙说完,起身浅施一礼,转身便走,只怕再看一眼他们的嘴脸,她都会忍不住骂出来。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那哗啦啦的雨声,冲刷着这表面辉煌壮丽的京城。
安芸熙坐在马车里,看着远处雨幕中的房屋楼舍,看着在大雨中的树木花草发呆,雨太大,世间的一切都被笼上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马车上了桥,马蹄铁踩踏在青石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清脆而悦耳,但被哗哗的雨声掩盖住了。被雨声掩盖住的声音还有许多,安芸熙靠在马车上,气愤难抑,而且大雨的声音也太大,她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
但东方的感知却是敏锐的,他一掌拍在马车一侧的车壁上,结实的木头被拍碎。东方拉住了满面诧异的安芸熙已飞一般掠了出去,掠过桥面。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大雨中骤然响起,大桥被炸断,青石断开,砸落进了河面,溅起了数丈的水花。
安芸熙所坐的马车被炸毁,木屑飞扬,健马也落进河里,哀哀嘶鸣。跟随的侍卫有的掠回了河对岸,有的落入河中,想要游过河面支援东方。
惨叫声突起,鲜血在河面上蔓延,随即被雨水打散,正在向这边河岸游动的侍卫被拽进河里,鲜血一股一股的冒了上来,事出突然,有的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被刺杀。他们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河对岸刚想要跳入河中,游到对岸和东方汇合的侍卫顿时都停住了脚步。
跟随东方跑到对岸的,只有十几个人,西门抓着巧莲落在了东方的身边,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个眼神阴冷,好似石头一般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长街上。
他们的面容惨白,好似长期生活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见过天日,浑身上下都透着无边的杀气,好似突然从阴间冒出来的鬼魅。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手中的钢刀已出鞘,无情的砍来。
他们的刀法诡异,角度刁钻的你永远都想不到,他们的刀没有丝毫的花样,每一刀都是致命,都要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