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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繁华的京城街道也空无一人,寒冷的雪夜,还在外面溜达的人大都是伤心欲绝的人。就像南宫英姿。她歪歪扭扭的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云香楼。
她和逐风喝得不少,让夜风一吹更加醉了,等她走进灯红酒绿的云香楼,早忘了干什么来的。踏进白轻云的房间时绊住了门槛,身子一斜就要摔倒。
白轻云像云一样飘过来扶住她:“怎地也喝得这么醉。”
英姿顺势搂住她笑道:“姐姐,困死我了,到你这凑一宿。”
白轻云朝房间看了一眼,面有难色。略一思忖展颜笑道:“好,你先进去躺着,我给你沏壶茶。”
英姿晃晃悠悠进了房间,屋内轻纱乱舞,真如云团一般飘渺。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蜡烛也熄了大半,英姿凭着记忆走到床边便重重躺下。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闭着眼伸手一摸,触手温软滑嫩。她不禁笑道:“姐姐,倒茶这么快就回来了,往里面躺躺。”嘴里说着,却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她的怀抱好温暖,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幽香扑鼻。英姿在她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英姿才缓缓醒来。她懒得睁眼,只觉得白轻云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柔滑细腻,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呓语道:“姐姐你好香啊,脸好嫩让我亲一下。”说着,竟闭着眼凭空去亲。
怀中的人明显一震,向后缩了缩,英姿伸头寻觅了两下,没有亲到。不由张开眼睛。
倾国倾城的美貌,皮肤细润如玉,精致绝美的脸因宿醉初醒而睡眼惺忪。慵懒而魅惑,星目微眯,吃惊的看着她。
这张脸的确很美,但再美也是男人的脸,英姿大惊,就要起身,可挣扎着却动不了。她向下看去,他上身衣衫半解,白皙强健的胸膛裸。露,肌理分明。而自己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紧紧搂住他的腰。双腿还和他的腿纠缠在一起,难怪她起不了身。
“啊……”半响,英姿总算回过神来,惨叫着连滚带爬要下床。可她动作太大,没回神的萧煜被她撞得也惨叫出声,脸色发白,眉头紧皱,冷汗都出来了。英姿再傻也知道撞到哪了,这下她简直要哭出来了,她不管不顾的抽出手脚,滚下床。
刚落地,两人又开始惨叫,头皮一阵剧痛,原来两人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她用力过猛,将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绷的笔直,萧煜也痛呼着,被她扯到床边。
英姿只得又爬上床,手忙脚乱的去解纠缠的头发。一边狂叫道:“白轻云,你进来,快滚进来。”
白轻云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踩着最幽雅的步子。
英姿伸出手指着萧煜道:“他,他怎么会在这。”
白轻云缓步走近,将手中的醒酒汤放在桌上,叹道:“你们两个好好的没一个人来看我,喝醉了都往我这跑,人家可比你来的早。
英姿收回手,怒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轻云轻笑:“我说了呀,可是你说没地睡,在这凑一宿,我也不能把你赶出去。”
英姿羞怒交加,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白轻云把醒酒汤盛在碗里,一面幽幽道:“英姿,七王是皇亲国戚,不是寻常百姓,你可不能始乱终弃,要负责哟。”
英姿气得肺都要炸了,哆嗦着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负责……”
白轻云把盛好的醒酒汤递给萧煜,点了点头,见英姿一副要疯了的表情,不敢再气她。改口道:“我说错了,应当是七王负责。王爷,我们英姿可是皇上亲封的节义郡主,神兵山庄的大小姐,你可要明媒正娶,不能委屈了她。”
英姿大喝一声,夺过萧煜手中的汤碗掷了过去。白轻云一闪就不见踪影,汤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汤水溅了一地。
英姿转身又和那些头发较劲,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不禁怒斥道:“你是个死人啊,倒是帮忙解呀。”
萧煜不动,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深邃的双眸波光盈润,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英姿急得要死,伏身从靴中拔出一枚飞镖。割自己这边的头发“刺啦”一下却没有割断,便去割萧煜那边的。哪知他出手阻拦,收势不及,飞镖割在他如玉的手上,立时划出一道血线,鲜血如珠子般泌出。
英姿慌忙从怀中掏出手帕,为他擦试。
萧煜盯着满是血迹的手,却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手,也不管任由英姿笨拙的处理,只轻轻叹道:“你想杀人灭口吗?”
英姿闻言更是羞恼,眼泪再也止不住涌出来。
萧煜看着她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一挥,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断开,飘落在雪白的床上。
英姿一得自由,飞快的跳下床,简单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衫,也不管还未理好就冲了出去。
逐风的窝还算干净,跟云舍比那就是天壤之别。可英姿宁愿窝在这里。上次来京时,被几路人马追杀都没把她吓成这样。
柳逐风推门进来时,英姿吓得浑身哆嗦,见是他才放下心来,抚着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
逐风好笑的看着她:“你又惹什么仇家了,看把你吓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英姿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这次篓子闯大了。”
逐风讥笑道:“上次你得罪皇后,太子,三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德性。你还能闯多大的篓子,莫非你去拔皇上的胡子了,还是……”他忽然诡异的看了一眼窗外,似笑非笑的接道:“你得罪的人来了。”
刚刚还气若游丝的英姿一步跳起来,扑到窗边。清贵绝世的男子,她却如同看见鬼魅。连忙摆手道:“说你没看见我,敢出卖我杀了你。”说完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外面是池……塘”逐风话未说完,房外已传来落水的声音。
柳逐风行个礼都是敷衍,语气就更加不善:“七王爷大驾光临,我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呀。”
萧煜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淡淡道:“英姿在哪。”
逐风失笑道:“王爷问的好奇怪,她不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妻子,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萧煜冷冷的看着他:“柳逐风,当年的事与我无关吧,你就别疯狗乱咬人。”
逐风也冷冷的笑道:“要不我给王爷倒杯茶,咱们慢慢聊。”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虚掩的窗户。
萧煜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池塘没有结冰,临窗的地方水比较浅,但也已过了膝盖。池水的温度很低,寒冷刺骨,英姿在水里不停的换着脚,单脚独立。即使如此,双腿也冻得如万蚁钻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正当她已无法忍受之时,幸好窗子开了,柳逐风的脸露出窗外。
英姿喜动颜色:“快拉我上去。”
逐风却双手抱住怀中,闲适的靠在窗边,没有半点拉她的意思:“你怎么得罪他了,一个像惊弓之鸟,一个要择人而噬,你最好从实招来。”
英姿气急:“柳逐风你没义气,趁人之危。”说着撩起水洒他,逐风一闪躲了过去,水花坠落。再看时他还在原地,甚至还是原来的姿势。柳逐风嬉笑道:“我的轻功可是排名第二,想泼我下辈子吧。”
英姿怒喝:“死皮赖脸排第一。”又掬水要洒他。
逐风淡笑着也不躲闪,干脆“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
英姿大急,还未叫出声,耳畔已有优美的声音响起:“你倒是玩的挺开心。”
温柔的声音,绝美的容颜,英姿却几乎要哭出来。
“水里凉,快上来。”
英姿的回答是连退了好几步。
萧煜依然温柔如水:“白轻云带着那块染血的手帕,去神兵山庄求亲了。”
英姿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边:“白轻云不是……你的女人吗?她……她怎么会去给你提亲,她有病啊。”
“她是我小姨,我母亲的亲妹妹。”萧煜的声音很轻,落在英姿耳中如遭雷击。从东阳一路奔波到京城,一次一次的惊闻真相,身心遭受的两重打击。被她强压在心底的痛。几次在雪地里受寒,刚刚又在冰冷的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不论身心都已承受不住。
萧煜的脸在眼前渐渐模糊,终止黑暗……
好温暖的怀抱,是谁紧紧的抱着她,柔软光滑的手轻轻磨砂着她的腿脚。温暖又让人安心,英姿再不挣扎,沉沉睡去。
素雅精致的房间,每个窗户望出去都是满眼的梅花,屋内的摆设都极尽精致完美,只有后墙上挂着的风筝与室内高雅的摆设有些突兀。
“哗啦”一声翻书声从床尾传来,英姿一惊,勉力抬起头。
萧煜半卧在床尾看书,一条镶着宝石的织锦抹额束住满头乌发,柔软如缎的泄落在肩头。温润如谪仙的男子不论何时,不论以什么角度看去,都美得让人窒息。
英姿醒来就看见这绝世出尘的身姿,一时有些怔愣,脚部传来异样的温暖柔软让她立时回神。天啊,她的脚竟然大刺刺的伸进他怀里,而他竟大刺刺的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双被子。
第11章 。11()
玩的累了,英姿斜依在扬华身上,落得满头的花瓣也懒得去管。喃喃道:“扬华再弹一曲听听。”
扬华伸出如玉的手,纤长的手指轻拂琴弦。幽幽叹道:“在家里,我从不敢轻易弹琴。”
英姿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你弹的这么好。”她一动,头上的花瓣飘落飞舞,粉红的花瓣嵌在她乌黑的秀发中,围绕着她如雪的面颊飞扬而下,将她的面容趁得妩媚而娇艳。
琴声再起,不似刚才的金戈铁马,风起云涌。反而恬静得似憩息在林中的小鸟,自由轻快的鸣叫。环绕花丛的蝴蝶,翩然飞舞,潺潺的溪水慢慢流淌……
等琴声停歇,扬华转首看时,英姿竟依在他肩上睡着了。他不禁扬起唇角浅笑,他和英姿从未相处的如此融洽过。当英姿放下戒备和猜疑,不再像平时那样,像刺猥竖起满身的刺,也不再像螃蟹一样高举着一双长螯时,显得那么恬静和美好。扬华将头靠在英姿的脑袋上,慢慢的也闭上双眼,享受这片刻心灵的宁静恬适。
漫天花雨下,斜依而眠的男女。
一架古琴,一盏香茗。美丽得如梦如幻。
便是英姿这么爽直的人,都不忍打破,却有人鲁莽的尖叫着打破这静逸。
英姿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清面前的人,不由苦笑道:“罗氏,你每次都要尖叫着出场吗?”
沈玉莹染满凤汁的手,纤白中更趁得那朱红妖艳瑰丽。她指着英姿,又指了指扬华,惊诧的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英姿回首一看,睡梦中,自己简直已偎入扬华怀中,实在亲密暧昧了些。她忙起身,走到沈玉莹面前,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合上,苦笑道:“我不过是睡熟了,你用得着大惊小怪?见了鬼似的。”
沈玉莹一把打开英姿手,不满道:“好心当做驴肝肺,即然你移情别恋,另谋新欢那就算了。当我打扰了,请继续。”说着做势要走。
英姿忙拉住她,讨好地笑道:“罗婶,什么事?”沈玉莹高扬起头装做欣赏桃花。英姿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快说嘛。”
沈玉莹慢的不能再慢了的说道:“华……阳……来……了。”
这次轮到英姿尖叫了,她拼命的摇着沈玉莹的手臂:“他在哪?”
沈玉莹抽出胳膊,啐道:“再摇就断了,他去前厅了,要和庄主与明文明武商谈运送兵器入京的事。”
英姿狂喜的面容一滞:“那我去不太合适吧?”
沈玉莹好笑的看着她,讥笑道:“行,还算清醒,庄主让你也去前厅见客。你……”她还没说完,英姿又要跑走,她忙伸手拉住:“你就准备这副鬼样子去见华阳?”
英姿平时都穿着简单明快的劲装,头发也随意地用玉簪半绾。此时,她沉睡初醒,衣服皱成一团,头发也乱七八糟。还满是花瓣,实在有些狼狈。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沈玉莹的手就往外走,口中叫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看在英姿平时那么孝顺,你可得好好的帮我拾掇拾掇。”说笑着,人已走远,竟将刚刚还相依而眠的扬华忘了个干净。
大厅内,南宫禇雄高居首位,六位管事依次坐在左右,都是历年老人,华阳都认得,拱手见礼和各位寒暄几句,在南宫禇雄侧首坐下。
“庄主,可否备齐了?”
南宫禇雄颔首道:“都齐了,只待三日后华总兵点接完,就可以起程
了。”
明文起身将各武器的明细薄奉了上来,华阳略做察看,便轻轻合上。微笑道:“庄主办事,一向妥贴,华阳就不用细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南宫禇雄放下茶杯,缓缓道:“吩咐不敢当,小女英姿已长大成人,我想让她此次随明文明武一同上路,出去历练一番,不知华大人意下……”
南宫禇雄话还未说完,门外侍卫忽然大声道:“大……大小姐……到。”他的声音甚是奇怪,比见了鬼还奇怪。
华阳不禁向门口望去。
一位少女,身着天蓝色纱衣,迤丽而来,眉目清秀。体态轻盈飘逸,出尘脱俗,特别是那双波光潋艳的大眼睛,晶莹璀璨,灵动生辉好似会说话一般。
华阳已知她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早在三年前与她曾见过一面。然相隔数年,又相聚短促,不甚熟捻。只道众人会代为引见,那知看过去,几位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少女,早已魂飞天外,明武更是离谱,口中噙着一口茶,顺着嘴角淌下,滴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
回首看时,南宫禇雄的目光也有些诧异,笑容奇怪地看着那少女。
华阳不由地有些纳闷,那少女虽然美丽,可神兵山庄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如此失态吧?再说她不是大小姐嘛?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绝世美人也应该看惯了,怎的都这副表情。
少女走到堂前,盈身下拜,柔声道:“爹!”声音温婉甜美,有如珠玉相击。
少女一个字话音还未落,明武手中的茶杯已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口中剩下的茶顿时呛在嗓子里,他拼命咳嗽。
少女回首,温柔的看了他一眼。
明武的咳嗽立刻卡住,捂着嘴,脸都憋得通红,也不敢再咳出来。
少女温柔的笑道:“爹,唤女儿何事?”
南宫禇雄终于回过神,本来山庄的随行人员,自己可以随意定夺。只是英姿身份特殊,知会华阳一声,也是尊重之意,华阳应当也不会驳回。可看到英姿今日千金大小姐的装扮,还有华阳拢起的剑眉,心中不由暗暗苦笑。
“英姿,这是骁兵营的总兵华阳华大人。”
英姿上前见礼,微微福身:“英姿见过华大人。”
华阳忙起身还礼,他面容俊朗,五官如同刀削,双眸冷硬犀利。长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周身都氤氳出英武气息,已不复当年那和旭如暖阳的少年。
待他重新落座,南宫禇雄才道:“华大人可否应允?”
华阳的笑容依然明朗,只是透着几许无奈:“运送途中风餐路宿,极是辛苦,况且历年也平安无事,不必劳动大小姐。”
英姿何等聪明,不禁惊喜道:“爹,你是让我随华……随明家两位叔叔一同运送兵器,进京入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