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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重器房看看。”
英姿毫不犹豫的拒绝,那里是山庄的重中之重。即便是她不再怀疑扬华的身份,也不会带他去。
“英姿,你知道庄主为什么要让你亲自带我巡视吗?”
英姿皱眉,这个问题她的确没有猜透。
“因为你就是一块如庄主亲临的令牌,不论我想查看哪里,都没人敢阻止。”
英姿暗自心惊,父亲竟是这个目地,不论是否庄中重地,他都放心让扬华查看。她不禁失声喃喃问道:“你到底是谁?”
扬华也失笑道:“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嘛。”他的笑容温柔而迷人,令人沉醉。
英姿重重地甩了甩头,怒道:“你再冲着我鬼笑,我就……”
“怎样?”
英姿气结,她的确不能拿他怎样,她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南氏眼刀甩过去如同甩在棉花上。她干脆闭上嘴一言不发,转身向重器房走去。
扬华却偏偏还要惹她:“螃蟹,螃蟹,你走慢点等等我。”
螃蟹是扬华给她取的名字,因为他说英姿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连走路都是横着的。英姿无耐,只当没听见。因此她避着杨华,只要没事,她就躲得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嚰?
桃园内隐隐传来一阵琴声,行云流水一般,似是翱翔九霄的洒脱,又似俯頷天下的狂傲不训。金戈铁马,斗志昂扬的冲锋陷阵,最后化做一阵无奈和萧索的呜咽。
英姿虽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却能清晰的分辨出琴声中所蕴含的复杂难解的思绪。脚下也似被这琴声如绳般牵引,不由自主的走进桃园。
桃花树下,满天花雨。
那白衣如雪的男子正在抚琴,玉一般精致的手在琴弦上划动。长长的乌发垂在胸前,随着动作荡漾起潋艳波光,温润如玉的面容魅惑众生的浅笑着。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闪烁着让人无法捉摸的深遂波澜。
琴声又昂扬而起,充满了不屈的斗志,势不低头的傲骨铮铮,慢慢趁于平静。
桃花般美丽温柔的绯衣少女,逸丽婉约的走到他身旁。春葱般的手将一盏茶奉于他的面前,扬华接过,轻吮了一口。
第135章 诡计多端()
英姿真的有些困了,回到房中却不见馨竹,就自己艰难地解开长衫,又欲脱中衣时。心中一震,那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她缓缓地坐在榻上。
退下长靴,撩开裤腿,小腿上的伤口已结疤。趁着雪白的皮肤显得分外狰狞,撞伤的地方还是一片青紫。英姿慢慢地擦着药:“我身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伤疤,你要不要再看看别处?”
男子的声音慵懒,显得有些失望,讥笑道:“算了,我怕做噩梦。”他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谴责,好像他闯入女子的房间偷看没错,反而是英姿一身伤疤,有碍观瞻是犯了大错。
落地的纱帐无风自动,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衫的男子,斜依着柱子,邪笑地盯着英姿。他的五官平常,唇边若隐若现,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却使他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风采。狭长的细眸闪着精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英姿。
饶是英姿这般爽朗的人,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慢慢放下裤腿,穿上靴子,自她进入芙园一来,全身上下都换了一遍,只有靴子因为没有合适的鞋才幸免,里面也只剩下银针。她右手一翻,几只细如牛毛的银针,无声无息地从她指缝闪出,袭向那男子。
绯色的纱帐轻舞,他便如清风一样不见踪影。英姿大惊,环视四周,门窗紧闭,可他却如空气一般凭空消失了。
英姿的呼吸已渐粗重,颈后突然一寒,似乎有人在轻轻呼气。豁然回首,那如鬼魅一般的男子正横躺在自己榻上,闲适地轻捋着头发。
英姿惊怒之下,一掌拍去,竟将自己的伤忘了个干净。
那男子不动,待掌拍至胸前时,才懒洋洋地抬手攥住了英姿的手腕,扫了一眼她的双手。嘲笑道:“都伤成这个德性了,还这么横。”
英姿被他攥住手腕,几乎是半躺在他身上,羞恼得满脸通红。怒喝道:“放手,你是谁?”
“柳逐风,六扇门的捕头。”
英姿冷冷地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嗤笑道:“朝廷里没人了,会派你这样的人来。”
柳逐风笑道:“难道大小姐以为,朝廷应该把斯文有礼的文阁大学士派来?”
英姿瞪了他一眼,刚要开口,他却伸出一指立于唇前,做噤声状。英姿大怒:“你死去……唔……”
柳逐风微一挺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也将她的怒骂堵与喉间。
片刻,门外便响起馨竹清冷的声音:“大小姐,该上药了。”
柳逐风笑眯眯地放开了英姿,英姿气的七窍生烟,却不能发作。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馨竹,我已经睡了,明天再上药吧。”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才响起远去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消失,英姿才沉声道:“你说你是朝廷的人,有何凭证?”
柳逐风也打了个哈欠,放开英姿的手:“你如果想继续呆在这华丽的牢房里,可以不相信我。”说着,手一抖,将锦被打开,盖在身上,竟是打算睡了。
英姿也被兜头劈脸的盖住,她慌忙挣开,跳下床来,狠狠地瞪着他。
面对英姿要杀人的目光,柳逐风不以为意,笑得很是开心。英姿看在眼里,恨不得在他脸上揍几拳,打歪他的鼻子,让他永远都笑不出来。
可她的手只有指尖可以动,就算她的双手完好,凭柳逐风那神出鬼没的轻功,怕也打不到他。因此更气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墨玉般的双眸,燃烧着怒火。
柳逐风笑的更开心了,似乎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你想咬我啊?请,全身上下随便你咬。”
英姿忍无可忍,闷吼了一声,扑上床去,手不能用,就用肘捣他。
柳逐风一边躲闪,一边笑道:“你疯了吗?一会儿把人招来。”
英姿的大小姐脾气上来,那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主,她在庄里,谁敢给她气受。可遇到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她简直无计可施,气得七窍生烟,那还管得了许多。只打到气喘嘘嘘,也没打到。气急之下用尽全力,一肘击下,又猛力后躺,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柳逐风闷哼了一声,咳嗽起来。
英姿支起身子,回头看着他抽搐的脸,咬牙切齿的道:“我怕什么,招来了人,他们又不敢杀我,正好把你抓住,剁碎了丢到池塘去喂鱼。”
柳逐风敛去笑容,他脸上那放荡不羁的笑容一但逝去,气势竟然逼人的寒洌。狭长的双眸目光如锋:“仗着父荫庇佑,很值得骄傲吗?现在不杀你,是因为神兵山庄还有利用价值,他大事未成之前,还不想于你父亲为敌。可一但尘埃落定,这批军械安稳的落入他的手中。”
他凑近英姿,几乎已挨着她的鼻子,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脸上。柳逐风伸出有些粗糙的手。轻抚着英姿的脸,将她因刚才动作而散落的一络头发,捋至耳后。
“他们若一但得逞,恐怕神兵山庄和你父亲只有死路一条。”说完柳逐风又重新躺回床上。
狭窄而浅的小山洞,视野倒很宽阔。远处,芙园的轮廓还隐约可见。英姿斜依在山洞口,看着他长衫上烧灼的痕迹问道:“你怎么样,伤在哪里了?”
逐风慵懒地靠在山洞的墙壁上,轻描淡写的道:“受了点内伤,一时半会是别想妄动内力了。”
英姿苦笑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是一堆绷带,根本看不到手:“你内伤不能动武,我双手这个鬼样子,难道我们要在这等死吗。?”
“这倒是一个葬人的好地方,小山洞一封,天然的陵墓……”说着,他收起满脸的讥笑,一本真经的道:“何况还有大小姐相伴,共赴黄泉,幸何如哉。”
英姿咬牙道:“等我手好了,非把你的嘴和舌头片下来,下酒吃不可。”
逐风诞笑道:“何必要等那么久,现在你就吃了吧。”说着,嘟嘴凑近英姿。
英姿也不避让,反而将脸仰起来,便于他亲,挑衅地看着他。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两人的眼,直视着对方。
逐风败下阵来,他坐直身子,嗤笑道:“你这样凶的女人,那个男人敢娶你?”
英姿撇嘴道:“像你这样恶心讨厌还花心的臭男人,那个女人肯嫁你?”
逐风放声大笑道:“求之不得。”
英姿紧张地向外张望,急道:“要死啊,你笑那么大声,怕人找不到我们?”
逐风收住笑,喘息着道:“冥殇受了伤,庄里的人都睡了,他没有人手,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们的。等他重新调派人手,也得到日落之后了。”说完,他躺倒在地,随手揪了一根草叶送到嘴里嚼着。
英姿皱眉道:“那我们不是应该趁机快逃吗?”
“既然你这么想,他也可能这样想,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趁机逃跑,我们偏偏呆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动。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行踪,也永远别让人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英姿不说话,她实在已无话可说。
逐风却不放过她,沉声问道:“你听说过冥焰帮吗?”
“出来走江湖,不知道冥焰帮,除非是傻子。它是江湖上最大的邪派,传闻冥焰帮的绝招就是地狱之火,可……”英姿说道一半,突然惊觉“你什么意思?”
“冥殇很可能就是冥焰帮的帮主。”
这一次,英姿是彻底无语了。
良久,逐风幽幽道:“我没想到他会是冥焰帮的人,我救了你,却无疑是害了你。你呆在芙园至少是安全的,一但你离开园子,他必然痛下杀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英姿望着远方怔怔道:“恐怕是来不及了。”逐风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芙园中火光冲天,与太阳初升时的彩霞接壤,天地好似熔炉一般,热烈燃烧,那灼人的热气将四周的青山绿树,都蒙上一层透明摇曳的流光。
英姿拿眼瞪他,逐风佯装不知,看着芙园感叹道:“好大的火啊!”
难得的英姿败北,投降。仔细认真地将事情始末又回想了一遍,连细枝末叶也不放过。可想的头疼,也未想出个所以然。
回头看时,逐风竟沉沉睡去。英姿刚要发火,却看到他睡梦中紧皱的眉头,和不能再掩饰的痛楚。
英姿本来警惕地望着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她也疲倦地睡着了。入夜,她睡得正浓,逐风却将她叫醒,催着赶路。
夜漆黑如墨,四周的景物如野兽般蛰伏,蓄势待发。狂风肆虐,满山的树木飒飒作响,声势骇人。
英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心中把他骂了一百八十遍。大白天他不走,非要休息。深更半夜,却要赶路逃命。
逃就逃吧,他不往偏僻处逃,偏要进入人口密集繁华的城镇。进城也行,选个隐秘处歇息一下也无妨。他却要选最热闹,喧嚣的酒楼。
进入酒楼,也该找个不起眼的房间吧,他偏选了八仙酒楼内最大最豪华的。
英姿已麻木了,他再古怪的行为,她也不以为然,绝不会再为之动容,与他争辩。
若是现在逐风正常的做一件事,正常的说一句话,英姿反而要怀疑他不正常了。
第135章 章()
尽管梁隆意很努力,尽管他已经将王府里事无巨细查的底朝天,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安芸熙的月事还是准时准点的来,没有丝毫有喜的迹象。
而冯燕姿在年后的二月二龙抬头当天,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国公府一片喜庆。
梁隆意却是被刺激的要发疯,既然王府里有什么阻挡安芸熙有孕,那外面总可以吧,他就带安芸熙去了京城外的别院。
梁淑媛一心想要弥补,倒是将事情安排的很稳妥,两人住进去,很是舒心。
别苑景致优美,虽不如王府那样恢宏壮丽,但却有着江南风情的雅致清幽。安芸熙喜静,住过来倒很是满意,若是梁淑媛不再死死纠缠的话,那就更满意了。
梁隆意见她不喜梁淑媛,就每天带她出去踏青游山,两人难得的朝夕相处,倒是比新婚时还要恩爱甜蜜。
只是安芸熙的身子娇弱,只爬到半山腰就爬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山石上歇息,死活不愿意走了:“我上不去了,便用眼睛征服一下此山吧,你去爬吧。”
梁隆意不满的嘟哝:“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你可别唬我,你身边跟着好几个暗卫呐,让他们陪你去爬山。”
梁隆意瞪眼:“他们都是男的。”
安芸熙呵呵的笑:“那你可以找个女的暗卫啊,闲暇还可以陪陪你。”
梁隆意恼了,挤过去在她身上坐下,挠她痒痒,安芸熙最怕这个,不一会就咯咯笑着求饶。
梁隆意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
安芸熙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这样不好吧,若是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梁隆意回头瞪着她:“我背自己的媳妇,有什么不成体统的。”
安芸熙笑道:“那小太爷受劳了。”说着,弯腰趴伏在他背上。
梁隆意轻轻松松地就把她背了起来,嘴里却嫌弃道:“哎呀,好重啊,我娶了一头小猪。”
安芸熙气的打他,梁隆意哈哈大笑着飞快地向前跑,安芸熙吓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再不敢松手去打他。梁隆意见达到了目的,才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背着她上山。
虽然安芸熙的身材窈窕,但一直背着,还是崎岖不平的山路,梁隆意还是出了一头的汗。
安芸熙心疼的拿出手帕为他擦汗,梁隆意笑道:“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若真的心疼我,就来点实际的。”说着,偏过脸让她亲。
安芸熙倒没有推诿,吧唧亲了他一口,却调皮的亲在他敏感的耳朵上,梁隆意身子抖了一下,险些松手把她摔下去,不禁咬牙道:“安芸熙,你可想清楚,在深山老林里调戏我的后果。”
安芸熙咯咯的笑:“你放我下来,前面有一个亭子,我们去休息一会。”
建造在半山腰的八角凉亭,飞檐斗拱,每一个飞扬的角兽下面都坠着一个铜质的风铃,随风轻轻摇摆,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空灵而美妙。
凉亭里收拾的很干净,好似刚刚有人坐过一般,想来也是踏青的游人,安芸熙也没有在意,就在凉亭在栏杆边坐下,依着栏杆俯视苍翠满目的群山。
梁隆意在她身边坐下,在她粉嫩的耳朵上惩罚的重重咬了一口,安芸熙用手肘戳他:“别闹,让别人看见。”
梁隆意却是得寸进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垂首在她的香颈间亲吻,手也不规矩的向上抚摸揉捏。
安芸熙转身推他,梁隆意趁机紧紧抱住她,垂首过去就亲吻住了她的唇。安芸熙不住的摇头想要摆脱他,如此光天化日,还是在旷野之中,安芸熙有些羞涩,不肯顺从。梁隆意伸手箍住了她的头,深深地亲吻着她。
郁郁葱葱的青山,微风轻拂,送来阵阵树木清新的气息。许多小鸟在山间树林中穿梭,清脆的鸣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和着那悠扬的铜铃声好似乐曲一般。
这样优美的环境,加上梁隆意越来越热烈的亲吻,让安芸熙也有些恍惚起来,便忘了推拒他。梁隆意却是变本加厉,越发放肆起来,眼角余光扫视过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