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碍于国公府,一直不敢发作。现在国公府大厦将倾,她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在安芸熙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两把,尤不解气,扬起手就要扇她的脸。
剧痛之下,昏昏沉沉的安芸熙总算醒了过来,及时的抬手挡住了她。
晋安郡主见她敢反抗,刚要发火,却看见了安芸熙发红的双眼,似乎要择人而嗜,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竟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秋雨连绵不绝,安芸熙简直要以为,这是自己生生吞下的眼泪。她仰起脸,让雨水尽情的冲刷着自己,以前一直坚信的佳婿良缘,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即便是她的选择错了,老天爷也不应该如此惩罚她啊。停妻再娶,下堂为妾,疏影为了她惨死,母亲也为了她郁结而亡。现在连父兄都在姬雲的阴谋诡计之下丧生,祖父卧病在床,生死未卜。老天对她的惩罚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夜漆黑如墨,秋雨瑟瑟,夜风寒冽如刀,安芸熙行尸走肉般走在风雨飘摇的庭院中,摇摇欲坠。在她快要摔倒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淡淡的茉莉清香环绕住了她。
曾经熟悉的怀抱,曾经给了她多少欢乐,多少温暖,可如今却如跗骨之蛇,冷冽沁骨。
安芸熙用尽全力的推开他,失去了依附,她又摇摇欲坠的要摔倒。姬雲叹息了一声又伸手抱住她:“芸熙,不要恨我,我和国公府之间有些过节,但这与你无关,只要你乖乖地待在府里,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安芸熙仰首看着他冷笑道:“你既然与国公府有过节,为什么还要娶我。我父亲和兄长助你良多,我爷爷也是不遗余力的帮你,我母亲更是将你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疼爱。是什么样的过节,让你如此的忘恩负义,冷酷无情的算计他们,处心积虑的要害死他们。”
姬雲犹豫了一下才咬牙道:“若不是你爷爷,我就不会从小受尽苦难,不会这样艰难的度日。”
第8章 高门这锅粥()
安芸熙拼尽全力的挣扎,脸上水迹横流,也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雨水。
姬雲的手指笔直白皙,轻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水迹,安芸熙却嫌恶的拍开他的手。嘶声叫道:“你不要强词夺理,我不要听,我爷爷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何来害你之说,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
任凭芸熙怎样的挣扎,姬雲却不肯放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她苦笑道:“芸熙,也许我骗尽了天下的人,但我没有骗你。”
“哈哈……哈哈……”安芸熙嘶声狂笑:“你没有骗我?你骗得我还不够苦吗,在安庄是你兄妹连手骗我。她借故衣服掉进水里,求我去帮她捞取,趁机把我撞进河里,你再出手相救,逼的我只有嫁给你。你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姬雲的双手捏住了她的双臂,因为极度的用力,几乎要将安芸熙的手臂都要捏断了。
安芸熙惨呼了一声,姬雲才放松了一些惨然道:“芸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安国公府已经完了,你不要再和他们有什么牵连,好好待在府里。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说着,俯首就要去亲吻芸熙。
安芸熙挣扎着不肯就范,可她到底是女子,而且刚才在雨地里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早已精疲力竭,哪里能够挣脱,被姬雲抱住用力的亲吻。
安芸熙见挣脱不开,就不再反抗,温顺的依从。等意乱情迷的姬雲不由自主地放开她的手臂时,她举手在头上取下一枚簪子,狠狠地刺进了姬雲的肩头。
姬雲猝不及防,惨呼一声放开了手,鲜血从他肩头上的伤口处涌出,又瞬间被雨水冲掉,在路面上缓缓蔓延,渐渐稀释的看不见。姬雲倒在地上,嘶声叫喊,可安芸熙早已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消失不见……
第二天,姬雲被刺伤的消息就在全府里传开了,晋安郡主怒火中烧的差人把安芸熙拘到了她的院子。
金嬷嬷伙同两个丫鬟将安芸熙压倒跪在地上,晋安尤不解气,起身上前要亲自扇她。
安芸熙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拉低到自己的面前,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刺伤姬雲吗,因为他……要强行非礼我,所以我才用簪子刺伤了他。”
安芸熙的声音很低,但晋安也听的清清楚楚,昨天她使尽手段,故作媚态都无法将姬雲留下。他离去后竟然去找安芸熙,还要用强,被她刺伤。
晋安郡主闻言肺都要气炸了,一边挣扎,想要把手抽出来打她,一边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要打死你。”
安芸熙死死地拉住她的手,冷笑道:“郡主,现在可不是发火生气的时候,只要我还在这个院子里,他就永远都放不下。”
晋安眼都红了,嘶声道:“我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勾引他。”
“你若动手杀了我,姬雲会更加念念不忘。”
晋安气得不住的破口大骂,她虽然嚣张跋扈,却是有勇无谋,骂来骂去就那几句话不说,还无计可施。
那金嬷嬷却是宫中出来的老人,都成了精了,她上前把晋安的手用力的拽出来,低声问道:“那姨娘有什么好法子?”
“若是我自己主动离开了他,以姬雲的性格,只会更恨我,讨厌我,不是吗?”
金嬷嬷皱眉道:“可是现在大人传下话来,不许你离开府门半步。”
安芸熙失笑道:“只要嬷嬷让人高抬贵手,放我混出去就行了。只要我出了姬府,死也不会再回来,就没有人可以妨碍郡主了。”
金嬷嬷沉吟不语,安芸熙见状接道:“嬷嬷举手之劳,就可以帮郡主除去了心腹大患,而且只要嬷嬷肯抬抬手,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大小姐身边的张嬷嬷说,在郡主大婚当日,姬氏在清点礼品时,挑了许多珍贵的礼物私自扣下,就藏在她的床榻里,那可是一批价值不菲的珍宝。”
金嬷嬷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嬷嬷派人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郡主,金嬷嬷,夜长梦多,我今天午后就要离开,否则我就去书房伺候姬雲。怎么说也是我刺伤他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前去侍奉。”
晋安厉声尖叫:“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金嬷嬷拉住暴怒的晋安郡主,阴冷的笑道:“安氏,你意欲刺杀御史大人,我将你送到府尹衙门,自然有人收拾你。”
安芸熙淡淡道:“姬雲和府尹大人关系甚笃,他怎么就不把我送去衙门呐,因为他舍不得。如果嬷嬷把我送去了,姬雲还是会把我接回来,而且还会为此和郡主疏离,这是金嬷嬷乐意看到的吗?”
安芸熙说完就径直起身往外走,一边冷冷道:“你们只有一个时辰考虑的时间,午时过后,我一定要走,否则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人已走远,清冷的声音却远远传来。
晋安郡主每天都要午睡,多少年雷打不动的习惯,可今日竟然是例外的。她没有睡,而是在房中来回的走动:“嬷嬷,怎么办啊,就算那贱人走了,如果大人知道了是我们动的手脚,恐怕也会迁怒于我们的。”
金嬷嬷笑道:“郡主在家天不怕地不怕,今日也有害怕的人了。”
晋安焦急的跺脚道:“嬷嬷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
“好好好,不逗你了,我们现在就去老夫人的屋里去。她不是藏了许多奇珍异宝吗,我们当然要去抢过来。那姬氏是个守财奴,必然会把事情捅到大人面前,安芸熙逃走的时候,你在老夫人的房里,大人要责怪也找不到你的头上啊。”
晋安顿时喜笑颜开:“嬷嬷真是好计策,一来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二来还可以避开那贱人逃跑的时间,真是两全其美。”说完,抬脚就走,竟是丝毫时间也不肯耽搁。
即使午睡醒来时,就看见晋安郡主笑眯眯的手托香腮,坐在她的床头。
近日,姬氏被晋安郡主掳夺了中馈大权不说,还被目无尊长脾气暴躁的晋安狠是数落了几次,对她是又恨又怕。看见她笑眯眯地坐在自己的床头,姬氏吓得险些从床上滚下来。她慌忙坐起身,结结巴巴的问道:“郡主这……这是要干什么?”
晋安郡主笑颜如花:“婆婆,我觉得你住的这个院子太小了,所以想要给你换个院子住。”
姬氏本能的觉得她没安好心,忙摇首道:“不用,我在这住的挺好的。”
晋安笑得更加甜美:“儿媳一片孝心,婆婆既然不想换院子,那就把这张床换一下吧。”
姬氏闻言吓了一跳,霸住床沿惊惶的说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晋安笑嘻嘻的起身道:“那怎么行,儿媳一片孝心,婆婆您就成全我吧。”说完,回首示意金嬷嬷等人把姬氏拉下床,就要动手。
姬氏哭天抢地,金嬷嬷一众人也不肯相让,吵闹的不可开交。她的院子与姬珍相邻,这么大的动静,姬珍马上就赶了过来。就要进院的时候,姬珍停下了脚步道:“清兰,你快去书房请我哥哥过来,除了他,谁也降不住晋安这个疯子。”
清兰躬身答应着去了,小翠陪着她进了院子,姬氏的寝室前围满了人,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偷看。
姬珍大怒道:“都去做自己的活去,聚在这做什么,难道还敢看主子们的笑话不成,你们是觉得在这府里呆腻了,想要换个好地方去享受。”
姬珍虽然瞧不起安芸熙,却处处以她为榜样,也学了几分拿捏下人的手段,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而已。但下人们也已吓得做鸟兽散,顷刻走了个干净。
姬氏的屋子里的人,她却不敢赶了,晋安和金嬷嬷带着几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浩浩荡荡的将寝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姬氏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刘婆子在一边劝慰,别的都在袖手看笑话。
姬珍看见自己屋里的张嬷嬷也跪在地上,不禁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也在这跪着。”
张嬷嬷见姬珍来了,登时长了气焰,哭道:“大小姐,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郡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捉过来,小姐救我啊。
一直稳坐在一边,悠闲的喝茶的晋安嗤笑道:“张嬷嬷,可是你去禀告我说,老夫人将婚宴上所收的礼品放在床榻里,让我来瞧瞧的,怎么转头你就不认账了,还敢在大小姐面前污蔑本郡主,你好大的胆子啊。”
第9章 乱葬岗()
姬珍进屋就看见乱七八糟的床铺,床板被掀开了,露出炕床里许多放着珍宝的锦盒,她自然就明白是怎么会事。虽然姬氏的吃相有些难看,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姬珍清了清嗓子道:“郡主,这些可是咱们家压箱底的货,早几年哥哥就让母亲收着了,与你的婚礼可没有什么关系。”
晋安失笑道:“早几年,我可是听说,安芸熙进府这几年,连自己嫁妆都变卖空了。几十间铺子也卖了个干净,吃喝都紧巴,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的宝物,妹妹真会睁眼说瞎话。”
姬珍被揭穿,不禁恼羞成怒:“不管怎么样,也断没有儿媳妇到婆母的房里搜查的,你这是那家的规矩。”
“好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家可是你哥哥在撑着的,所有的钱财自然要为他的官途铺路。婆婆这么私藏,难道是不想让大人官路享通,平步青云。”
姬氏一见女儿来了,好似有了主心骨,也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叫骂:“胡说八道,我是雲哥的母亲,我自然是巴不得他升官发财,怎么会……你……你血口喷人。”
听到姬氏这么粗俗的话,连姬珍都扭过头,不忍直视。
晋安更是嗤之以鼻,刚想要开口讥笑,金嬷嬷眼角瞥见姬雲天青色的衣角,及时的拉住她。
姬雲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依然是风度翩翩,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显得有些孱弱。但包括晋安在内的人,都不敢轻视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一直站起了身。
姬雲看着房内乱七八糟的样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人,不由皱眉道:“你们都在母亲的房里做什么?”
姬氏抢先跑到姬雲面前哭道:“雲哥,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可是现在你看看,你媳妇带着人,要抄了我的家。”
姬雲温声道:“母亲,我们是一家人,晋安难道要抄自己的家。”
晋安郡主笑道:“是啊,婆婆真会说笑,都是这个张嬷嬷没事跑到儿媳面前,说什么您私吞婚礼的礼品。儿媳也是怕下人们乱说,有辱婆婆的声誉,所以想要还婆婆一个清白,堵住这些下人的嘴,谁知……”话未说话,她就娇笑着停住,停的恰到好处,后面金嬷嬷不禁嘉许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受到鼓励表扬的晋安笑得更加甜美妩媚。
姬雲看了一眼掀开的床榻,还有里面摆满的锦盒叹道:“母亲也是替我们保管一二罢了,你又何必认真。”
姬氏虽然浅薄,但眼光很犀利,所挑的物品倒都是极珍贵的。晋安郡主没看见倒还罢了,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这许多珍宝在眼前,让她放手,她如何肯。她扬起眉头就要开口,金嬷嬷慌忙拉住了她。
而话说到一般的姬雲却似发现了什么,上前拨开几个锦盒。拿出一个半开的盒子,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翠绿的碧玉手镯。
姬雲温和的声音骤冷:“芸熙的镯子怎么也在母亲这里。”
别的宝物被姬雲发现,姬氏倒还是面不改色,但是看见姬雲拿起这个镯子,就有些胆寒。吃吃道:“这个是芸熙孝敬我的。”
姬雲连脸色都冷了下来:“这是芸熙母亲的遗物,她连沐浴都不肯取下来,怎么会给你。”
姬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晋安也气恼不已。姬雲对安芸熙如此了解在意,对她的物品也是过目不忘,无意中还说出两人的私密,可是姬雲接下来的话马上又让她转怒为喜。
“母亲年事已高,就不要为儿孙们操心了,这些就让晋安郡主保管吧。”姬雲说完,拿着镯子就走了。
姬雲赶到安芸熙以前的院子,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院子乱七八糟的。芸熙的品味高雅,院子里布置的清幽而雅致,现在却是一片狼藉。
姬雲白皙的脸发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夫人的院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他的小厮江海缩头缩脑的在他身后小声道:“是老夫人,她要把夫人房里的疏影姑娘嫁给前街的屠户,夫人不允,所以老夫人就把她赶到了……”江海嗫嚅着实在是不敢再说下去。
姬雲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夫人现在住在那个院子,还不带我过去。”
偏僻破败的院子,朽烂的院门倒在地上,院子里满是落叶,没有人打扫,房檐下也没有丫鬟伺候。
姬雲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捏紧手镯径直走进虚掩的屋里。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窗台上还有一盆盛放的线菊,千丝万缕的细小花瓣在绿叶中招展,相映成趣。
姬雲怒火中烧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柔声唤道:“芸熙,芸熙,我把你的镯子送回来了,芸熙,你在哪里……”
可是主仆两人把小院子翻过来,也没有找到安芸熙的影子。江海看着姬雲脸上的震怒之色,吓得马上就去唤了府里所有的家丁丫鬟寻找,可还是没有丝毫的踪迹,安芸熙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阖府的人都知道原先的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