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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卑贱的女奴一般匍伏在他的脚下。
梁隆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叶心萍,不要忘记你是怎么爬上这个位子的,我既然能够让你成为四妃之一,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做了淑妃就以为自己很高贵了,可以无视我的命令,你找死。”
叶心萍的额头都磕出血来:“小太爷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忠心为主子办事,求小太爷饶命。”
梁隆意没有看她,只是扬声道:“秋月,带六小姐去沐浴,小心伺候着。”
秋月答应着进来,毕恭毕敬的走到安芸熙的面前,搀扶住了她的手臂,眼神不屑的看了叶心萍一眼。昨晚她们那般暗示,她都置之不理,不是自讨苦吃吗。
昨天她们过来的时候,安芸熙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看上去的确不起眼。所以叶心萍便瞧不起她,根本没想到梁隆意会对她这么在意,所以才敢慢待她。
安芸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胡乱的开口,只有随秋月去了,宫殿虽然遭受了官兵洗劫,但浴室却是完好无缺。
巧莲正在放水,白玉砌成的浴池里雾气缭绕,水面上还漂浮着很多花瓣,芬芳的花香冲满了整个房间。
见到了水,安芸熙那么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欢呼起来。这几天,别说沐浴了,她们连喝的水都没有。巧莲闻声抬起头,见到是她,忙过来服侍她褪去了衣衫。
安芸熙迫不及待的走下浴池,温热的水包围住了她,安芸熙舒服的不禁喟叹出声:“巧莲快来,秋月,你也下来洗洗。”
秋月吓的脸都变色了:“奴婢不敢,六小姐您洗吧,奴婢在门口候着,你有事叫我们一声。”说完,把巧莲也拉走了。
安芸熙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裙,整个人顿时活过来了,神采飞扬,她等着巧莲和秋月两人随后洗好了,才一同出去。
外面,叶心萍站在一侧,梁隆意低声的说着什么,她不住的点头。看到安芸熙主仆出来,梁隆意便停了下来,含笑道:“收拾好了吗,你哥哥已在宫外候着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夜长梦多,谁知道咱们那位皇上会不会难为你。”
听到马上就能出宫,而且安瑞靖还在宫外等候,安芸熙高兴的简直是欣喜若狂,昔日的沉静优雅都忘在了脑后。此时的安芸熙美的惊人,那种从内心深处流漏出来的笑容,甜美的震撼人心。
梁隆意看的痴了,以往安芸熙虽然娴静优雅,出尘脱俗,但梁隆意总觉得她带着一副厚厚的面具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看不到她的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什么。但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最真实的安芸熙,天真纯洁,欢快欣喜的像个孩子,让人感觉温暖又柔软。
叶心萍也怔怔的看着她,自惭形秽,昨天的安芸熙太狼狈,和今日的反差太大,她几乎已认不出眼前的人。
但安芸熙根本就顾不得他们是以什么眼神看她的,欢喜的上前拉住了梁隆意的手,笑容满面的道:“那我们赶快走吧。”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却似人间地狱,她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她的笑容太甜美,她的手太柔软,暖暖地牵住了他的手,安芸熙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他,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着他。
今天她主动的拉着他,梁隆意简直要开心的眩晕过去,但好在他的理智还在,他觉得这简直可以算是今生最遗憾的事。
“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让秋月送你和巧莲去冷宫,你们从那附近走。如果有人问起,实话实说,就是爬在死人堆里逃过了一劫,后来在附近没人的宫殿里梳洗了就行。”
安芸熙点了点头,拉着巧莲转身就走了出去,梁隆意目送着她,眼里满是不舍。
好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安芸熙回了头,笑嘻嘻的道:“梁隆意,你那个儿子呐。”
本来满怀期待的梁隆意,瞬间变了脸色,气得抓起茶杯就扔了过去:“你就可爱一会,转眼就变得这么可恶。”
安芸熙已笑着跑远了,茶杯落在门外,摔的粉碎……
可安芸熙的兴奋没有保持多长时间,秋月把她们送到冷宫附近就走了,她是宫中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会引人怀疑。安芸熙就和她道了别,拉着巧莲向外走,可不一会就被人拦了下来,细细地盘问。
不管安芸熙她们如何解释,都不管不顾地押着她们,前往勤政殿。到了地方,很是凶狠的喝道:“在这等着,一会自会有人来盘问与你,若是敢……”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冷冷的打断了,清越的声音悦耳而动听:“放肆……”
不管什么时候,姬雲永远都是纤尘不染,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银白色的锦袍,式样简单,但走动间,衣袂流光溢彩,显然那布料很是珍贵,绝非凡品。
那侍卫首领见到是他,顿时吓的脸色发白:“姬大人……”
姬雲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巧莲,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家主子是安国公府的小姐。”
巧莲气呼呼的道:“说了好几遍呐,可是他们油盐不进,非要把我们抓来审问,还有没有王法了。”
姬雲看着那侍卫道:“她们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那侍卫简直已是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简直想要哭出来。两位大小姐啊,你们认识姬雲姬大人,倒是说出来啊,比国公府好使,害死人啊。
那侍卫无言以对,安芸熙反而接口解释道:“我们跟随皇上呆在冷宫里,后来反贼杀过来,皇上和爷爷他们突围走了。我们几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就呆在那间堆放尸体的房间,弄乱了头发,躺在死人堆里,逃过了一劫。早上在附近没人的宫殿里清洗了一下,现在要出宫去。”
那侍卫嗫嚅道:“你们身边还有两个宫女跟着,她们……她们又是谁。”
“当时兵荒马乱的,反贼见人就杀,那两个宫女见皇上一行有很多侍卫,就跟着我们。后来脱险后,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她们是谁。那时心里害怕死了,谁还有心情管她们是谁。”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算了,但你对国公府的小姐不敬,自去领三十军棍。”
那侍卫哭丧着脸,转身去了。
姬雲面对安芸熙的时候就温柔了许多:“走,我送你们出去。”
安芸熙也想尽快出宫,就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巧莲远远地跟着。
“吓坏了吧。”
“还好。”
不过一夜之间,皇宫中便收拾的很干净,甚至连地面上的血迹都被水冲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简直让人怀疑这几日的炼狱只是幻觉。
姬雲话很少,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细心体贴的照顾着她。自己走在小路的边缘,而把大半的路都让给她,好让她走得更稳。有官兵路过的时候,还会自觉的走在有人的一边,免得碰到安芸熙。
第79章 。78。77。1()
有姬雲保驾护行,几乎没人再敢上前来盘问,他们很快就走出了宫门。见到安瑞靖,安芸熙忍不住鼻子一酸,哭喊着就扑进了他宽厚的怀抱。
姬雲含笑站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看着,目光却有些歆羡。什么时候,安芸熙能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亲人,是可以依靠的人,是在惊险过后,可以扑进他的怀抱,寻求安慰的人。
梁隆意也在远远地看着,把手指头掰的喀喀嚓嚓作响,咬牙道:“我怎么这么想打人呐。”
东方怜悯的看着远处的人,禁不住问道:“您想打谁?”
“他们两个我都想打,特别是安瑞靖,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他媳妇,他……他抱那么紧干什么?气死我了……”
东方的目光更加怜悯。
安芸熙回到安国公府后,先去看望祖父,安国鸿躺着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尚好,见她回来很是高兴。
安芸熙扑倒着他的床前哭泣:“爷爷,你没事吧?”
安国鸿爱怜的抚了抚她头顶柔软的头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甘氏就恼怒的开口道:“你还有脸哭,若不是受你连累,你爷爷会到宫里去吗,遭受这无妄之灾。”
“都是芸熙的错,让爷爷受伤,都是我……我的错。”安芸熙还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傻丫头,不管你的事,若不是进宫这一趟,祖父如何能看清这许多事。”
安芸熙含泪道:“所以爷爷要好好的,我父亲在边关才能建立功勋,我们国公府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会轻易被人算计了去。”
安国鸿却是笑容满面:“放心,爷爷一定会撑到我们芸熙出嫁。”
安芸熙脸上的泪珠还未干,已忍不住破绽为笑:“爷爷……”
此次动乱,太子被杀,皇后随后就到京城外的静慈庵休养,为国祈福,实际上是不顾皇帝的阻拦,而出家为尼。贤贵妃和赵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而良嫔和丁喆却趁乱逃跑了,下落不明。
姬雲和梁光旭都救驾有功,梁光旭一个不受宠的闲散王爷,终于咸鱼翻身,被封为肃亲王。而梁易凯因病躲过了此劫,皇帝虽然没有责怪,但对他冷淡了许多。一时间,北燕的风头都变了,转而都去巴结那个隐形人一般的七皇子。
而姬雲也是炙手可热,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朝廷新贵,被封为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为正三品的文官。都察院是北燕全国最高的监察机构,凌驾在吏部之上。高淦进了兵部,任护军参领,仅仅比安瑞靖低了一级。
而安国公府也救驾有功,却只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帛,绫罗绸缎。皇帝显然对安国鸿祖孙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有些耿耿于怀,却忘记是他们祖孙在叛乱初始,尽其所能的护他安全。安国鸿若大年纪,还悍不畏死的护卫,受了重伤,他都忘记了。
对于皇帝的厚此薄彼,安芸熙却是不放在心上,她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柳嫣自安芸熙被劫后,就没有再来国公府,她似乎是被禁足了,行动没有以前那么自由。所以安芸熙接到她约自己到全福寺相见的信,就准备了马车前去。
柳嫣是和自己的母亲还有表姐苏雅一起前来上香的,在她们坐禅祈福的时候,柳嫣偷偷溜了出来见她。一见面,她就抱着安芸熙痛哭:“芸熙,对不起,都是我疏忽,才害你被劫走,都是我不好,呜呜……”
“好了,早过去八百年的事,你还记得,我不是没事好好的吗,快别哭了。”安芸熙说着话,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柳嫣放开了手,还是抽抽搭搭的,安芸熙好笑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我们假小子一样的柳大小姐也会哭鼻子,倒是很新鲜,我应该叫巧莲进来瞧瞧稀奇才是。”
柳嫣不依的撅起了小嘴:“人家都快烦死了,你还取笑我。”
“怎么了,为什么事心烦。”
柳嫣平时大大咧咧的,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所以才和懒散的安芸熙臭味相投,如今她也有心事了,安芸熙不禁有些好奇。
“我们家在给我说亲事……”柳嫣欲言又止,她虽然性格爽朗,但毕竟是女孩家,谈婚论嫁的毕竟有些羞涩,不好直说。
但安芸熙随即就明白了,前世柳嫣的夫婿,是中书令洪泽林的独子。柳嫣不满意,说他野心勃勃,一心钻营,为人俗不可耐,安芸熙为了柳嫣也曾提点过他,还让姬雲在仕途上帮衬着。
可后来安芸熙落难之时,他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就罢了,还嫌弃柳嫣没有了利用价值,对她十分刻薄,甚至不允许她和安芸熙来往。那次柳嫣到京城外的客栈见安芸熙,也是偷偷去的。
安芸熙不禁叹息着拉住了她的手:“你别难过,我会帮你的,你安心在家呆着,就推说自己年纪还小,想要在家多侍奉父母一段时间,先拖着,我会尽快想办法,相信我……”
柳嫣扑进她的怀抱,嘤嘤的哭:“他们若是再敢逼我,我就也随皇后去静慈庵出家算了。”
安芸熙慌忙捂住她的嘴:“小祖宗,皇后是为国祈福,不是出家,可不许乱说,你不要命了。”柳嫣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紧了她。
送走了柳嫣,安芸熙就带着巧莲去了静慈庵,静慈庵建造在山坳中,依山傍水,风景很是秀丽,飞檐斗拱掩映在青山绿水之中,幽静而雅致。
皇后更加的沉寂如水,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她带发修行,一头乌发松散在肩头,浅灰色的衣衫宽松的套在她消瘦的身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但安芸熙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如仪,皇后淡淡道:“你是唯一一个来看望我的,我在红尘之中辗转多年,最后还惦记我的人,竟然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人生漫长,我们身边的过客数不胜数,来去匆匆,他们是好是坏,又何必放在心上。只要你好,这世间在你眼中就好,这山河壮丽,这青山苍翠,这水流迢迢,多么美好。只要您不在意,不将他放在心上,就不会受到伤害,就不会感觉到痛不欲生。”
皇后显然没想到安芸熙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意外的挑高了眉头;“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沧桑之感,竟然能将世事看的如此透彻。今日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人豁然开朗,往日竟是我钻了牛角尖,谢谢你,芸熙。我会在青灯古佛前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得到我没有得到过的幸福。”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一起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看着成群的候鸟南飞,看着它们在水面上掠过,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缓缓地向外扩散……
安芸熙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而且祸不单行,马车还坏在半路,此时官道上杳无人迹,巧莲急的直搓手:“长青,能修好吗?”
刘长青和车夫爬在地上修理,脸上都沾满了灰尘,他的脸色也有些焦急:“恐怕一时半会修不好。”
“可是天就要黑了啊,若不是赶不上,城门关了,可怎么办啊?”
就在巧莲急的要死的时候,远处忽然来了两辆马车,巧莲欢呼了一声迎了上去,却看见驾车的是东方,她更高兴了:“车里坐的是小太爷吗?”
车帘掀开,露出了梁隆意俊朗的脸:“巧莲,你们怎么在这,这是怎么了?”
“我们的马车坏了,而且城门快关了,小太爷,麻烦您送我们家小姐回去。”
“嗯,让她过来吧。”
巧莲扶了安芸熙过来,上了马车,她也要上去的时候,梁隆意却道:“你坐后面的那辆。”
巧莲一怔:“可是奴婢……奴婢要照顾我家小姐,她……”
“我会照顾她的,快去,别废话。”说完,梁隆意就放下了车帘。
安芸熙知道和他理论,是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所以就没有出声,默默的靠在软枕上。看到皇后心如死灰的样子,让安芸熙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心情有些沉重。
梁隆意见她心情不好,也没有言语,就拿起桌子上的画本看,一边看一边笑。
他的笑声太响亮,把安芸熙从前世不堪回首的泥潭中拉了回来。她也无聊的捡起掉落在桌子下的一本书看,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梁隆意看见那本书的封面,吓得慌忙起身把书拽了过来。因用力过猛,险些扑到在安芸熙身上,安芸熙恼羞成怒的红了脸,用力将他推开。
梁隆意的头撞在车壁上,嘭的一声,声音很大,显然是撞的不轻。但他也顾不得了:“芸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