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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素问的得意之色凝滞在唇角,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甘氏也是无语。自己这个孙女的言语犀利,智计百出,她是早就领教过的,显见是无法善了,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安芸熙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连看都没有看甘素问一眼,就转身去了,甘素问只得低眉垂首跟在她的身后。
安国鸿回府的时候有些晚,安芸熙等候他回来,祖孙两个又说了一会子话,等安芸熙回到大房院里的时候,林氏竟是熬不住,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安芸熙亲自给林氏掖好被子,放下了帷帐,轻轻地吹熄了蜡烛,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外间里,林氏身边的孔嬷嬷给安芸熙倒了茶水奉上:“小姐,回来就好了,老爷不在家,少爷也整天忙的见不到人影。那个甘姨娘又是老太太娘家的人,可没少让夫人受气。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心思诡诈的很,不显山不漏水的就算计了人去。”
安芸熙浅允了一口茶,便放下了:“她这么不安分,哥哥也不管管吗?”
孔嬷嬷叹道:“她惯会扮柔弱,在大少爷面前温柔如水,还没说话,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若她只是作怪便罢了,还仗着老太太撑腰,插手中馈,没少在里面黑银子,夫人无法,每每自己拿了银子出来,给她填亏空。”
安芸熙皱眉道:“她拿银子做什么?”
“还不是给自己的娘家,幸好那年小姐去了终南山,没有见到那家子的嘴脸,真是胡搅蛮缠。又是亲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真是把人都气死了。”
安芸熙叹道:“可是再怎样,我也不能把手□□哥哥的屋里去。”
孔嬷嬷唉声叹气的:“谁说不是呐,不过您回来了,至少夫人不会跟着受气了,别的只有等大少爷娶个厉害的媳妇回来,管管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安芸熙微微的笑了笑,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得到消息的柳嫣连帖子都没递,就跑了过来,进了屋就紧紧地抱住了安芸熙,含泪道:“芸熙,可想死我了,芸熙……”
而巧莲二人是早已习惯了,见到柳小姐的第一件事,不是行礼问安,而是抢救自家主子与水火。
安于熙抚着胸口笑道:“你就不能换一种见面礼,每次都这么热情如火的,谁受得了啊。”
柳嫣也长高了不少,亭亭玉立,光采照人,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可爱又娇俏。水灵灵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张扬。
柳嫣依然不肯松手,还是抱着她道:“人家不是太想你了吗?你倒好,跑去终南山,便把人家忘到脑后了。芸熙,那江鸿大师长什么样,莫仙神医是不是像神仙一样。”
安芸熙想起莫仙那消瘦的的身板,不由失笑:“我的眼睛也是才能看见就下山了,江鸿大师,我也只见过一面。莫神医吗,你以后见到就知道了,闻名不如见面。”
“那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那是说能见就见的,谁有你那么有福气,因祸得福,如今也是从南山书院里出来的才女了。”
安芸熙笑道:“说起才女,兵部侍郎冯华荣的长女冯燕姿可出嫁了。”
柳嫣摇头道:“没有,她今年已经二十了,可是没人敢到她们家去提亲,她最小的妹妹都出嫁了,年前我们还去添的箱。”
说起来冯燕姿也是名骚一时的才女,她父亲在出任兵部侍郎前,也在边疆征战过几年。冯燕姿跟随父亲在边关长大,熟读兵书,也曾出征杀敌,出奇制胜使敌国兵败。
但就是因为她太厉害了,回京以后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北燕女子十二三岁便可以议亲,十五岁及笄就能出嫁,可是冯燕姿却蹉跎到了二十,还未出嫁,柳嫣很是唏嘘。
安瑞靖得到消息赶回来,见到安芸熙,两兄妹还没有亲热一会,安瑞靖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谁,冯燕姿,芸熙,我知道以前是哥哥不对,但我已痛改前非了,你……你真不用这么收拾你哥哥。”
“哥哥觉得冯姑娘不好。”
“她很好,但是做媳妇就有点……芸熙,你是不知道,就是上个月,那位冯姑娘上街的时候,遇到一个不开眼的登徒子。当场就给了他一脚,一脚啊,就踢残了,腿骨都碎了。”
“那这位冯姑娘有没有无缘无故的伤人,有没有暗地里阴谋算计别人。”
“这倒没有,但是我……”
“哥哥,若是太平盛世,我也希望哥哥能娶一个温柔良善的女子,共度此生。可是现在我们府中的牛鬼蛇神太多了,你若娶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美人灯回来,恐怕一吹就倒了。父亲不在,你也不可能整日在府中,祖父日渐年迈,母亲软弱,国公府需要一位撑得起门面的当家主母。当然我也只是提议,如果哥哥实在不愿意,我做妹妹的还能强迫你去娶亲不成。”
安瑞靖沉默良久才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安芸熙虽然离家将近三年,但林氏思女心切,她的院子是一分一毫都不许动。屋子里也经常打扫,保持着主人在的样子,林氏闲暇还会过来亲自收拾。
安芸熙回来后没有丝毫的不适,好似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一般。因此,晚上睡的十分香甜,睡梦中,她好似觉得有风拂过,就含糊不清的嘟哝道:“疏影,你是不是又忘了关窗子,快关上。”
窗子被人轻轻地关上了,安芸熙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有人在她耳边轻笑:“没良心的丫头,睡的这么香甜,没心没肺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跑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没有话和我说。”
安芸熙连眼都没睁开,懒懒的道:“谁啊?”
“是我。”
安芸熙睡的迷迷糊糊,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面前的人,就又闭上了眼。喃喃道:“哦,谢谢你为我东奔西跑的,找到了莫神医,我……我在终南山过的很好,眼睛也好了,你不用……”说未说完,竟又睡着了。
安芸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绯色寝衣,侧躺着身子,寝衣的衣领裂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沟壑隐现。衣袖宽大,莲藕似的手臂也□□在外,粉嫩的皮肤细腻而光滑。乌黑的秀发散开,流泄在枕上,将她娇美的睡颜衬得更加的美好。她的身上散发着少女淡淡的的幽香,引人遐思……
那人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不禁失笑,俯低了身子,似乎想要亲吻她光洁的脸庞,但又生生忍住了,起身强迫自己离开,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他仓惶之间窜出了安芸熙的院子,没注意隐藏身形,被人一把抓住。那人的姿势非常熟悉,手臂一拐就揽住了他的脖子,咬牙道:“梁隆意,说,你深更半夜的跑到我妹妹的院子里干什么?”
梁隆意一边掰他的手腕,一边道:“安瑞靖,上次那顿打你是又忘了吧。”
安瑞靖手臂一松,但片刻就又收紧了:“你胆敢闯进芸熙的院子,我怎么也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来看看她的眼睛好了没有,你也不想想,当初她中毒失明,可是我四处去找莫仙的,我……我……咳咳……我还能害她不成。”
安瑞靖半信半疑的放开了手,半途又拉住他,死劲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梁隆意也不在意,慵懒闲适地在他房里的软榻上躺下,幽幽道:“你还说我,你深更半夜的在你妹妹的院子外面转悠什么?”
安瑞靖皱眉道:“今天,芸熙提议让我……哎,你觉得冯燕姿怎么样?”
“巾帼英雄。”
“那……要是让你娶她呐。”
梁隆意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你别吓我,娶她做媳妇,那需要多大的胆量啊。就我整天不务正业的,如果娶了这种媳妇,分分钟被打折了腿。”说完,他贼兮兮的看着安瑞靖接道:“安芸熙建议你娶她?”
第45章 。44。43。42。1()
安瑞靖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梁隆意非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的这个提议不错,现在你们国公府就需要这样的当家主母,镇得住场子。”
安瑞靖挑眉:“我怎么听着,你有些幸灾乐祸的。”
梁隆意睁大了眼睛:“有吗,我有吗?”
安瑞靖呵呵笑着,双手用力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骨节磨蹭的声音:“梁隆意,不如我们去院子里较量一下。”
梁隆意又懒洋洋的躺下:“别,半夜三更的,你再把鬼召来。”说着,他敛正颜色道:“安瑞靖,这个提议真的很好,先不说冯燕姿可以支持起国公府的半壁江山。就说她的父亲兵部侍郎冯华荣,位高权重,若是成就了姻亲,对国公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安瑞靖皱眉道:“他虽然早期也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但现在圆滑世故,根本 ……”
梁隆意打断他的话道:“虽然回京以后,冯华荣多少是沾染些京城人士的奸猾,但骨子里还是有些正义之感的。你祖父年迈,如今你在兵部根基尚浅,如果你祖父倒下,没有他的震慑,兵部和朝廷还会不遗余力的往边疆输送粮草军饷吗?
只要他们拖延些时日,那边关是个什么局面,想必你很清楚。没有你祖父撑腰,你父亲在边关的局面便会举步维艰,国公府也会陷入困境。但是若是你有一个兵部侍郎的岳丈,就另当别论了,只要你父亲稳稳当当地掌握着兵权,背后再有人支持,那国公府才会固若金汤。”
安瑞靖仿若不认识的盯着梁隆意:“你是被谁附身了,还是有人易容,冒名顶替。”他说着,还凑过去,想要拉扯梁隆意的脸皮。
梁隆意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怒喝道:“滚。”
安瑞靖撇嘴:“这是安国公府,这是我的院子,该滚的是你吧。”
梁隆意从软榻上起来,一边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主,以后别想我再帮你们。”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走。
安瑞靖笑呵呵的送到门口道:“小太爷慢走,不送了。”说完,便要转身回来,忽然想起什么忙又叫住他:“喂,等我成亲,你可要送份大礼啊。”
梁隆意英挺的身影在屋脊上几个起纵就消失不见了,他愤愤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去死。”
听到安瑞靖同意迎娶冯燕姿,安芸熙长长的松了口气,前世冯燕姿在二十二岁,被心急火燎的父母嫁给了通政司副使郑献的独子郑元威。那郑元威却非良缘,他迟迟没有成亲的原因,竟是亵玩娈童,不喜女色,还草菅人命。
冯燕姿屡次规劝,郑元威却是变本加厉,冯燕姿最后忍无可忍,杀了他,随后自刎身亡。冯华荣受此打击,一蹶不振,才给了姬雲可乘之机,由他的好友高淦顶替了冯华荣的位置。后来才会陷害安斌,令他们父子孤军奋战,战死沙场,今生她要及早绸缪,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一定要挽救安国公府倾覆的命运。
安国鸿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但听到兄妹两个给他陈述其中厉害,他沉思了半响就同意了。怕甘氏上不了台面,再从中作梗,还亲自带着安瑞靖前去求亲。
冯华荣年过四旬,身材有些发福,特别是他的肚子,有些喧宾夺主了,反正他若想看看自己的鞋子是什么颜色,肯定是如何也看不到的。
他见安国鸿歇安瑞靖登门,很是热情:“国公爷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安国鸿也很的客气:“叨扰,叨扰了。”
冯华荣在大厅里迎客,两厢分宾主做好,寒暄了几句。冯华荣便笑呵呵的道:“国公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此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夫此来是有事相求啊。”
冯华荣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道:“国公爷莫非是为了令孙而来,若是为了他,请国公爷听老夫直言。瑞靖进入兵部不足三年,已升迁了二次,若是再继续挪动,恐惹人猜忌。”
安国鸿失笑道:“非也,非也……”
冯华荣皱起眉头,试探着道:“莫非是瑞靖最近在兵部惹了什么麻烦?”
冯华荣为人圆滑世故,深知安国鸿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登门造访。而安国鸿德高望重,小事绝不会亲自出马,肯定是为了他的宝贝孙子。而国公府只有安瑞靖在兵部,受他的管制,又见安国鸿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肯定是十分棘手的事。
安国鸿赤手空拳打下安家的偌大家业,也是见多识广,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媒,提过亲,真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老夫此次登门是为了提亲而来。”
冯华荣很是意外,他的子女皆已成年,都已嫁娶,这提的什么亲。他疑惑的问道:“国公爷要为谁求亲?”
“瑞靖是我们安家的长房嫡孙,以前跟着他父亲在边疆也历练了几年。回京后就在你的制下,人格品行你也是了解的,他想要迎娶你们家的大小姐,还望冯大人成全。”
冯华荣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是狂喜,他做梦也想不到安国公府,会来求娶自己那个凶名在外的女儿。
“这……这……”他已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双手握在一起搓了半天才道:“快,快去请夫人和小姐过来,来前厅见客。”
冯华荣说完,亲自拿起茶壶给安国鸿续了茶水,一边激动的说道:“不瞒国公爷,我这个丫头自幼好武,年幼时跟着我在战场上呆了几年,被我惯的不成样子,请您多多包涵,这个……”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边充当背景的安瑞靖,见自己昔日趾高气扬的上司,今天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忍不住发笑,却不敢出声,死死地咬住嘴唇。
好在冯家母女很快就到了,冯燕姿身穿大红色的劲装,英姿飒爽,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秀丽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她光洁的额头上还有细小的汗珠,显然是刚才正在练武,听闻传唤,便匆匆过来了。她缓步走入大厅内,福身行礼过后,便束手站立一旁,目不斜视。
安国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卑不亢,谨守礼仪,行至大方端庄,一派大家风范。
冯华荣却极是不满意,暗中瞪了自己夫人一眼,怒斥道:“出来见客,怎么也不换身衣服,真是失礼。”他的夫人万氏被训的发愣,不明白是怎么会事。
安国鸿忙笑道:“不妨事,这样天然去雕饰,甚好,甚好。”
冯华荣得了安国鸿的话,顿时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也不去训他的夫人,呵呵笑道:“国公爷是来提亲的,要求娶咱们燕姿,瑞靖可是国公府的长房嫡孙,在我手下也干了两年多了,那人品可是有目共睹,他……”
“父亲……”冯燕姿出声打断了冯华荣滔滔不绝的称赞,上前几步走到安国鸿的面前道:“国公爷,小女能否问大公子几句话。”
“可以。”
得到安国鸿的同意认可,冯燕姿才面对安瑞靖,微微俯身施礼道:“我凶名在外,大公子为何要求娶,那日我在长街上一脚踢残歹徒的时候,你好像也在场。”
安瑞靖还礼之后才道:“是,瑞靖有幸亲眼目睹小姐的英姿。”
“你不害怕吗?”
安瑞靖失笑:“我为何要怕,请问小姐有没有无缘无故的伤人性命,有没有阴谋算计过别人。”
冯燕姿摇了摇头,安瑞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