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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皇家子弟的身份压他,梁隆意才不会在意,反正在他面前讲理讲不通,动武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再看卫晏的熊样,吓得瑟瑟发抖的,指望他和梁隆意动手,简直是异想天开。
梁易凯挺直自己的脊背,咬牙道:“是不是她偷的,交给大理寺一审,自然能水落石出,不劳你费心。”
梁隆意思考了一下,状似深以为然的颔首道:“也是,那给你。”说完,把玉佩递还回去。
卫晏歪着身子去接,两只手还差毫厘的时候,梁隆意突然松开了手,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卫晏本来就黑黝黝的脸更黑了,嘴唇都开始哆嗦,梁隆意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故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叫道:“哎呀,四表哥,你的玉佩不好好戴着,掉在地上都摔碎了,哎呀……真可惜……”
梁易凯暴跳如雷,梁隆意不仅破坏了自己这么好的计划,还摔碎了玉佩。这块玉佩确实是的皇帝赐给他们兄弟的,他为了加重安芸熙的罪责,才特意挑的这块。平时他还舍不得佩戴呐,现在摔碎了,而且还一无所获,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隆意捣了捣目瞪口呆的安芸熙,低声道:“你对付我的时候,咋那么能哭呐,现在变成傻子了。”
他一句话提醒了安芸熙,如醍醐灌顶,是啊,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刚满十岁的孩童啊。指甲掐进肉里本来就疼,又加上刚才的惊吓,安芸熙瞬间就哭了出来,哭声嘹亮。她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告诉爷爷去,你们……你们欺负我,呜呜……”
梁易凯和安瑞良都呆了,安芸熙在他们面前一直是安之若素,波澜不惊的模样。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她才刚满十岁而已,她现在一嗓子嗷的哭出来,他们都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安芸熙已走出院子不见了。
梁易凯两人面面相窥,还没清醒过来,梁隆意就嘻嘻笑着,马马虎虎的行了礼道:“四表哥,那我也告退了。”说完他也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梁易凯两人在风中凌乱。
安芸熙人小腿短,片刻就被梁隆意追上了,安芸熙泪流满面,纤长的眼睫毛上挂着一排细小的水珠,氤氲出一片雾气。她不知是吓的还是真的委屈,依然抽抽搭搭的停不下来。
“你……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安芸熙心虚的问,难道他寻仇敢寻到国公府来,安国鸿现在是年长了些,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梁隆意捏住她脸颊,向两边拉扯着,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干的好事还……”
“你干什么……”一声怒吼忽然响起,安瑞靖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梁隆意接道:“梁隆意,你……你竟然敢欺负我妹妹。”
安瑞靖行伍出身,又在军队上历练了这么多年,孔武有力,梁隆意被推得的险些摔倒,连退数步才站稳,郁闷的简直想撞墙,他大叫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你妹妹。”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好吧,他撕扯她脸颊的动作的确是有些暴力,梁隆意简直冤的要死,前天他不过站在这丫头面前,什么都没做,就被梁庆痛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能下床就跑来要找安芸熙报仇泄愤,谁知还没有动手就被安瑞靖抓住。
梁隆意怒气冲冲的叫道:“你问问你妹妹做的好事,她……她在安庄趁我换药的时候,没穿衣服,就把庄子上的丫鬟都叫来围观。前天去我家,二话不说哭的发水灾似的,让我爷爷揍了我一顿,今天我好心的救她,你们还……你们安家的人是不是都擅长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
安瑞靖犹疑的看了看安芸熙:“你……你说的真是我妹妹,我们说的真是……一个人。”他的妹妹温柔可爱,怎么也和梁隆意口中那个奸诈的人沾不上边。
梁隆意连连冷笑:“你问她自己。”
安芸熙满脸都是泪水,大眼睛里还氤氲着一层雾气,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小鹿一般清纯懵懂,无辜的看着两人。
梁隆意气的要死,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看样子恨不得掐死安芸熙。
安瑞靖慌忙拦住了他,顺手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梁隆意刚刚离家出走的理智马上回笼,他可忘不了上次安瑞靖勒的他差点断气的情景。
可这次安瑞靖铁铸一般的胳膊没有发力,只是卷住他嘿嘿笑道:“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梁隆意双眼冒火,怒吼道:“她还是小孩子,她害死人不偿命,她……”
安芸熙及时的截口道:“四皇子马上就出来了,如果再被他抓住,那你刚才一番做作就白费了。”
梁隆意咆哮道:“被抓住,死的是你,是你们安国公府,跟我有个屁关系。”
安瑞靖兄妹很有默契的一个动嘴,一个动手,把他拉走了。
等到了大房的院子,梁隆意还是怒容满面:“安芸熙,我们梁子结大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死,否则不用梁易凯动手,我就先灭了你们安国公府。”
安芸熙扬起小脸,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道:“芸熙在此,小太爷想打想骂,请便。”
梁隆意的眼睛比她睁的还大,他一个男子汉逮着一个小姑娘骂,他又没病。出手打,安芸熙娇小的身子站在那,花骨朵一般娇娇嫩嫩的,他朝哪里下手。
“小太爷从来不打女人。”梁隆意虽然臭名昭著,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连皇子龙孙也敢打,但真的从来没有打过女人。
安芸熙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毛蝴蝶展翅一般忽闪着:“那你想要怎样呐?”
梁隆意怔住,是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可这口气要他咽下去,非生生噎死他不可。
“反正这事没完。”
安瑞靖沉吟道:“不然你到我们库房里看看,有什么宝贝能打上眼就拿走,我们送给你,权当赔罪了。”
梁隆意怪叫:“你当我小太爷没见过宝贝。”
安芸熙的眼睛一亮:“还真有一样东西你没见过。”
梁隆意冷笑:“你们国公府里的东西,难道比宫里的宝贝还……”
安芸熙打断他的话,神秘兮兮的道:“一只会说话的鸟。”
梁隆意顿了顿,才道:“拿来我瞧瞧,若是不会说话,看我不把它炖吃了。”
因为梁隆意是外男,他们去的是安瑞靖的屋里,见他终于松了口,安瑞靖忙向外叫道:“长青,去三姑娘屋里,把她那只会说话的鸟提过来。”
梁隆意出身王府,小时候又经常出入宫闱,什么宝贝没见过,但会说话的鸟的确很稀罕,而且那只红嘴翠羽的鹦鹉很有卖相。
梁隆意见了,怒气平息了一些,拿起小勺舀了几颗谷粒逗它说话,但鹦鹉左右就会那一句:“芸熙吉祥,芸熙吉祥……”
梁隆意怒不可遏的纠正:“芸熙卑鄙,芸熙奸诈……”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鹦鹉绝不改口,一人一鸟就扛上了。
安瑞靖兄妹可算是松口气,商谈起刚才的险境,听到四皇子的险恶用心,安瑞靖不由叹道:“也是,二叔和瑞良虽然巴结上了四皇子,但他们能为其做的事有限。四皇子当然想借此挟制住我们安国公府,让爷爷和父亲为其效劳。”他长叹一声接道:“我去告诉爷爷,和他老人家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喂,哥哥……”安芸熙吃惊的大喊,可是安瑞靖已经说走就走了,都没有顾得上回头看一眼。
安芸熙想哭,不知道自己兄长这雷厉风行的做派是好是坏,把自己一个人丢下来应付梁隆意,亏他做的出来。
显然安瑞靖把这小霸王,还在自己房间的事忘了个干净,好在梁隆意还在孜孜不倦地和鹦鹉较劲,没空搭理她。
安芸熙靠边慢慢向外走,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掉。梁隆意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去哪,把客人丢在一边自己走,是你们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安芸熙迅速转身,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太爷,你渴了没,我……我去给你倒茶。”
梁隆意:“……”
第30章 水滴石穿()
梁易凯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安瑞良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他们父子投靠了四皇子,那安国鸿就不能逼他们致仕,而且安庄的事还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他们父子终是逃过了一劫。
安芸熙心中尤其不忿,自己险些被杀,还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和下人,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隔天她给甘氏请安后,就去了三房,安源是安国公最小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被甘氏骄纵的没边,文不成,武不就的。索性他生来爱财,很有头脑,国公府的所有生意都是他在料理。虽没有出仕为官,但房中的摆设也十分华贵奢靡。
卯时三刻,安源还没有出门,正在用早膳,看见安芸熙进来,不由笑道:“哎吆,我们家尊贵的六小姐怎么有空到这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安源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在三个儿子中地位虽然是最次的,但人缘却是最好的,连素来严厉的安国公对他都很是宽容。
他刚满三十岁,但因为长期的应酬那些酒肉朋友,身材很是肥胖,圆圆的脸,将细小的眼睛挤的没什么位置了。虽然其貌不扬,但他终日都是笑呵呵的,和蔼可亲,让人忘记了他的长相。
安源肥胖,但他的妻子秦氏却个子偏高,身材消瘦,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蜡黄。但她好歹给安源生了嫡子,即使再不受宠,也没有给后院众多千娇百媚的姨娘给压制了去。
他们对安芸熙倒很是客气,但也难免显得有些疏离,安芸熙却置若罔闻,笑着落座,一边接过秦氏递过来的饭碗,一边笑道:“我来三叔这是打秋风的。”
安源闻言放下手中的碗嗤笑道:“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开销,难道月例银子还不够你用,再说了你母亲可管着中馈,哪里能缺了你的银子花。”
安芸熙呵呵笑道:“我可不会白白的拿三叔的银子,我有重要的消息哦,三叔想不想知道。”
安源的小眼睛闪烁了下,挥手让秦氏出去,秦氏虽然不满,却不敢违拗,转身出去了。
等秦氏的脚步声走远,安芸熙开门见山的道:“三叔可知道昨天四皇子到国公府来做什么?”
“听说是二哥和良哥巴结上了四皇子,可能只是来看看。”
安芸熙笑道:“即便是他们搭上了高枝,四皇子也没必要纡尊降贵的跑到咱府里来,他可是为二房来撑腰的,因为爷爷要他们致仕。”
安源一直笑嘻嘻的脸色尤的一沉:“发生什么大事了。”
安芸熙也沉下脸色道:“因为二叔一家在安庄贪墨,我去庄子上养病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就想杀人灭口。”
安源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嘿嘿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敢动手杀人。”
安芸熙也不辩驳,只是垂首喝了一口粥,才淡淡道:“二哥脸上的伤就是大哥在救我时,打伤他的,而且二哥哥在动手期间,还刺伤了梁隆意。”
“梁隆意是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安源皱眉寻思了半天才吃惊的跳高眉毛道:“梁王府那个小霸王。”
安芸熙颔首道:“要不然爷爷怎么会逼着他们父子致仕。”
安源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不过瞬间就把脸上的众多情绪一扫而尽,只剩下那一丝笑意:“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和他们置气,即便他们攀上四皇子的高枝,不用致仕,但梁隆意出手也会让他们掉层皮,也算是给你出气了。”
安芸熙嘟起小嘴道:“外人都给我出气,那三叔呐,如今我父亲不在家,二叔一家这么欺负我,我只有找三叔撑腰了。”
安源呵呵笑道:“我,你可别逗了,二哥父子两好歹都在朝为官,现在又是四皇子的门客,我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安芸熙幽幽道:“贾岩夫妻已被赶出了安庄,二房现在断了一条财路,指望他们父子那点俸禄是杯水车薪,就只有靠三叔你这条大鱼了。”
安源圆脸一皱,有点气愤的道:“怎么说话呐,芸熙,每年的盈余我可是一分不少都交给了你母亲,你可不能信口雌黄的污蔑三叔。”
安芸熙但笑不语,起身在房内巡视,拿起多宝格中摆设的珍玩欣赏,半晌才幽幽接道:“芸熙可不敢说三叔的闲话,只是想奉劝三叔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二叔一定在您这说我父亲常年在边关打仗,能不能回来都有一说,所以以后这安国公府是他的,三叔想要提前巴结一下未来的安国公,也无可厚非。”
安源豁然起身,举目凝望了安芸熙片刻道:“芸熙,慎言,你现在还是小孩子,这些大事轮得到你胡说。”
安芸熙转身面对着他的眼睛,语气肯定的说:“三叔,我父亲现在是国公府的世子,即便他有个什么意外,还有我大哥,怎么着也轮不到二房出来作威作福。二叔为人贪婪,目光短浅,根本就难以胜任国公之位,而且他还只有一个庶子,后继无人。即便我大房没有一个男丁了,也轮不到他们父子。”
说到此,安芸熙微微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接道:“我听闻四哥哥在书院里很是风光,屡次受到顾澜先生的赞誉,恭喜三叔了。”
安源面无表情,但小眼睛却是变幻莫测,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可是现在二房可是搭上了四皇子的船啊。”
安芸熙失笑道:“一个碌碌无为的鸿胪寺卿,一个庶子能有多大的用处,四皇子看上的可是安国公府和我父亲手中的军权,三叔可不要被那对狐假虎威的父子给蒙骗了,白白的把大把银子扔进了水里,最后连个响都没听到。”她说着,已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的接道:“我去看看四哥哥,就不打扰三叔了。”
等安源闻言抬起头来的时候,安芸熙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晨曦中。
安芸熙回去的时候,安瑞靖正在院门外等她,看见她,安瑞靖忙道:“妹妹去给祖母请安,怎么去了这么久,是祖母又难为你了吗?”
“不是,我顺便去看看三叔,给二房添点堵,想法子断了他们的财路。”安芸熙说完就把自己和安源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安瑞靖皱眉道:“妹妹以为三叔会照做吗?”
“当然不会,但水滴石穿,他们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兄弟终有一日会翻脸的,我只是给添把火而已。”
安瑞靖盯着她看了半天,语气沉重的说道:“妹妹以前是最不爱管这些俗事的,如今竟然被逼的小小年纪就如此绸缪,是哥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安芸熙的性子多半随了林氏,虽然不懦弱,但却很是懒散,不喜欢管这些红尘俗事,才在后天养出她脱俗的气质。可是如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入乡随俗的算计起他人,怎不让安瑞靖心酸,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安芸熙笑着岔开了话题:“哥哥一大早的在此接我,是有什么事吗?”
安瑞靖这才想起正事:“母亲接了信,说是舅舅舅母和大表哥要来看望你,让我们去门口迎接。”
兄妹两人赶到门口时,林氏和孔嬷嬷已在大门口候着了,几人没等一会,林家的马车就到了。林彦珉和其夫人何氏坐前面的马车,其子林喧骑着马跟在后面。
林彦珉浑身都透着浓重的书卷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