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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冷嘲热讽,别人听不出来,安瑞良却心中如明镜一般,自嘲的笑道:“这个你还是指望大哥哥吧,就我这副丑样子,即使没受伤,也没有哪个貌美如花的小姐愿意给你做二嫂的,”
安瑞良长相清秀,虽然也风度翩翩,却偏于阴柔了些,而当下的风向却是以男子魁梧健壮为美。
甘氏也是才见到他受伤的脸,不禁关心的问道:“良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胆敢伤我国公府的子弟。”
蒋氏的笑脸有些僵硬,声音都有些颤抖:“肯定是良哥在外不规矩,被那个小蹄子给挠的。”
“胡说,那伤痕明明是利器所伤,瑞良,到底是怎么会事。”安国鸿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蒋氏的遮掩,沉声呵斥。
“是……是孙儿和一位朋友切磋时,不小心伤了,没事。”
安文淑和甘氏是一个腔调,闻言就怒道:“是那个吃了豹子胆,敢伤了哥哥,绝不能轻饶了他。”
安瑞良一心想要大事化小,可是安文淑却抓着不放,安瑞良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安芸熙似有若无的冷笑在耳边响起,安瑞良简直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妹妹。
偏安文淑毫无所绝,还要开口,蒋氏及时的暗中拉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笑道:“饭菜都凉了,公公,婆婆,我们还是先用饭吧。”
安文淑疼的尖叫出声:“娘亲,你……你干嘛拧我啊,疼死了。”
本来已拿起筷子的安国鸿啪的一声重重地放下,安芸熙也暗中叹息,本来还想一家子最后在一起吃一顿饭,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安国鸿怒不可遏的喝道:“既然不想好好的吃饭,都给我滚。”
安芸熙的信中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安国鸿也在波诡云涌的朝廷上摸爬滚打多年,多少也看出一些。何况安芸熙对于安瑞良的恶略态度,冷嘲热讽,还有神情中那掩饰不住的厌恶愤恨,他如何还不明白,安瑞良脸上的伤恐怕是另有玄机。
见安国鸿动了真怒,甘氏也不敢再多说,当先起身走了,二房三房的人紧随其后,只有安芸熙一家三口没有动。
目送众人的身影消失,安国鸿才开口道:“此事真的和二房有关系。”
安瑞靖担忧的看了林氏一眼道:“母亲先回去吧,我们兄妹很久没见祖父了,陪爷爷说一会话就回去。”
安芸熙却阻拦道:“母亲还是留下来听听吧,不能永远蒙在鼓里。”
第24章 放虎归山()
林氏的父兄接连二任出任工部侍郎,家私殷实,又是书香门第,家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姨娘。林氏在家中娇养着长大,对于大宅院里的阴私知之甚少,养成了良善软弱的性子。
嫁到了安家以后,夫君虽然是行伍出身,但细心体贴,加上安斌常年的镇守边关。林氏不用伺候夫君,不用和姨娘争宠,甘氏不待见大房,连带的也不喜欢见她。她也不用到婆婆跟前立规矩,真是无忧无虑活了这把年纪。
安瑞靖正是考虑到自己的母亲天真性子,才想要她离开,但安芸熙却以为不让自己的母亲看穿二房的面目,日后总会深受其害,长痛不如短痛。
等安瑞靖兄妹将安庄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不但林氏骇的面无人色,连安国鸿如此涵养的人,也震怒了:“你是说,贾岩压迫佃户,刮取民脂民膏孝敬给二房,中饱私囊,见事情败露,还要……要杀芸熙灭口。”
安芸熙颔首道:“也是孙女急功近利,到佃户家里去走访,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他们竟然骗取了一些灾民的信任,将他们带到安庄,并在暗中雇了一批江湖败类,夹杂在灾民中进攻安庄。”
安瑞靖见安国鸿难以置信的表情,就沉声补充道:“爷爷,芸熙说的是真的,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芸熙就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他们还要捂死芸熙,幸得梁王的孙子梁隆意援手,拖到了孙儿赶到,才力挽狂澜,救了妹妹性命,若不然爷爷你就见不到芸熙了。”
林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颤声道:“他们父子常年镇守边关,固然是为了保卫家国,又何尝不是在保卫我们的家园。他们父子欲血奋战在外,二叔在家安享富贵,竟然容不下我们母女,还要暗中加害。”林氏性子虽然懦弱,但涉及自己的宝贝儿女,却还是忍不住哭诉。
安国鸿冷笑道:“瑞良入仕以后,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尽学些阴谋诡计,用来对付自己的家人,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令人发指,去将他们一家子都给我叫来。”
安芸熙拦住欲前去传话的母亲,问道:“爷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安国鸿怒道:“他们一家子自私自利,不禁残害同胞,还滥杀无辜,不能轻饶。”
安芸熙却摇首叹道:“爷爷,我们安家朔今为止只有三代,根基浅薄。如今父亲出任陇西大将军,掌握兵权,爷爷在朝中镇守,才能让我安家屹立不倒。
但对于我安家虎视眈眈的也大有人在,爷爷不能将把柄送到他们的手中。如果二叔一家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那言官首先就要参祖父治家不严,教子无方,从而将怀疑的予头对准父亲,那该如何是好?”
安芸熙一席话说的安国鸿心悦诚服,连安瑞靖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好似不认识自己的妹妹了一般。
以前的安芸熙虽然聪明,但林氏的性子多少对她有些影响,安芸熙性子随和懒散,不大理俗事,更别说担心安国公府的前途了。而且这样犀利透彻的一番话,对于朝廷动态和形势的敏锐感知,也让人惊讶,这会是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孩子的所思所想?
安芸熙说完看见一家人都讶异的看着自己,才感觉到以自己现在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了,就呵呵笑道:“爷爷,我……我瞎猜的,呵呵……”说完就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接道:“娘,坐了一路的马车,我困了。”
安国鸿欣慰的拂了拂安芸熙的小脑袋,怜惜的道:“小小年纪奔波了一天,肯定是累了,老大媳妇,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林氏还要说什么,安芸熙却不由分所的拉着她走了,临行前对安瑞靖眨了眨眼睛,安瑞靖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在安家,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安芸熙回到自己的院中,顿时全身心都放松下来,还是自己家好啊。
她院子里的下人见到主子平安回来,也是欢欣鼓舞,如果安芸熙一病不起,那他们也难逃伺候不利的罪名,如今安芸熙痊愈,都高兴的什么似的。比往日伺候的还要殷勤,知道安芸熙在前面没有用晚膳,就忙着去传膳,准备热水沐浴,等一切收拾妥当,已是戌时。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流泄进室内,倾洒在地面上,似水银在缓缓摇曳。窗外婆娑的树影投射在碧纱窗上,不住地晃动,一缕缕清凉的夜风也飘进室内,吹拂起安芸熙披散的秀发。
室内烛火虽然已熄灭,但安芸熙并没有睡,她盘腿坐在床上,注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疏影年纪小,已忍不住坐在脚踏上,趴在她身边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巧莲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惊动她,只小声道:“国公爷将二房一家子都叫去书房了,大少爷把贾岩夫妇也押进去了。有他们当面对质,二房推脱不了,小姐放心吧。”
“那最后,爷爷怎么处置他们了?”
巧莲环视了四周一眼,确定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国公爷要二老爷和二少爷致仕。”
安芸熙皱眉道:“二叔竭尽心力地往上爬,怎么甘心放弃到手的富贵,而且以二哥那样阴险的性子,恐怕也不甘心坐以待毙。”
巧莲不以为意的冷哼道:“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无可抵赖,如果他们不听从国公爷的安排,难道他们不怕进刑部衙门。”
安芸熙叹道:“如果我都能看出其中的厉害,以安瑞良的心智必然也能看穿。何况在安庄哥哥放了他一马,难保他已经猜出了其中的深意,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出现在刚才的筵席上。”
巧莲皱眉道:“那可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二房的把柄,难道就这样放虎归山,难保他们还会想出别的,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小姐。”
安芸熙脸色更加阴沉,但也不愿多说,吓着巧莲,就岔开话题道:“今后,你和疏影要仔细看着咱们院子里的人,我怀疑这次生病也是人暗中所为。”
巧莲再是稳重的性子,也不禁惊呼出声,疏影也被惊醒了,睡眼惺忪的折起身,糊糊涂涂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啊?”
安芸熙拍了拍她的小脸沉声道:“你醒了也好,听仔细了,咱们院子里有内鬼,你们以后行事小心些,不管是谁走开,屋里必须留一个人。”
二人一起点头答应,巧莲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何以如此认为?”
“你们想想看,在瘟疫爆发的时候,祖父就命令府中的人不能轻易出去。阖府都没有人染病,为什么偏偏就我生病了呐。而且我病发后,二婶那么快就发现了,坚定不移的认为我是染了瘟疫,极力主张把我送走,你们不怀疑吗?”
疏影纳闷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解的道:“即便是咱们院子有内鬼,她是怎么做到让小姐染病的。”
“我想是有人把感染瘟疫病死的人用过的东西,带进了府内,买通咱们院子的人,对我下手。”
这下连迟钝的疏影也变了脸色,爬起来就想要出去追查,安芸熙慌忙拦住她,轻笑道:“傻丫头,现在是半夜啊,何况这件事要暗中查,不要打草惊蛇。”
第二天一大早,不管安芸熙再想懒床,巧莲都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起来,在她耳边叫道:“小姐,今天是你第一天回府,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想起甘氏的冷眼,安芸熙只有强撑着爬起来,睡意朦胧地任两人给她梳妆。收拾妥当后,去见林氏,安瑞靖和林氏已在大院里等候她多时了,见她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安瑞靖不由好笑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等到了安国鸿所住的大院,隔着房门听到甘氏的声音,安芸熙的瞌睡虫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安庄值当什么,就是全给了老二又如何,他们母子真是不消停,自己掌管着家中中馈大权,手里自然有银子使唤。老二家挪用些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要逼他们爷俩致仕,这心也太狠了。林氏娘家连任了两届工部侍郎,家产丰厚,竟然也这般吝啬,对自己的弟弟弟媳如此刻薄。”
林氏在外听了,险些气昏过去,若非安瑞靖眼疾手快,林氏就要摔倒在地。
蒋氏也在外候着,她知道如今已经撕破了脸,就不再遮遮掩掩,愤恨地瞪着林氏道:“大嫂也太吝啬了,不就是一点银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要逼着你弟弟侄子致仕,林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就是这般教养,真是……”
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安瑞靖已忍不住了,抬脚就将身边的椅子踢的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蒋氏的身边,摔的四分五裂,蒋氏吓的尖叫起来。
第25章 针锋相对()
屋中甘氏听到动静,在屋里高声喝道:“是谁在外面大声喧哗,眼中还有长辈吗?”
安瑞靖虽然怒极,但终究是男子,只是为了震慑,将椅子踢了过去。椅子虽然摔散了,但并没有打中蒋氏,可蒋氏分明听出了甘氏言语之中的偏袒,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嚎啕痛哭道:“婆婆,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靖哥这是要打死我啊。他们一家子逼的二老爷和良哥致仕不说,还要打死我这个没用的啊……”
蒋氏个子虽然娇小,但中气十足,这样哭喊起来,让人震耳欲聋。
林氏张口结舌,就算想要开口解释,那声音也被她盖了过去,什么都听不到。蒋氏见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更加惊天动地的哭嚎了起来。
安芸熙见状掀开帘子跑了进去,小脸上满是惊慌:“祖父,祖母,哥哥刚才不小心把椅子撞倒了,二婶不知为什么坐到地上大哭大闹的,你们快去看看吧。”
面对蒋氏的无理取闹,撒泼卖乖,安芸熙也是无法可施,便借着自己年幼,装作无措的跑了进去。
安国鸿坐在上首动都没动,甘氏素来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媳妇的德行,而且年幼的安芸熙已经说明了原委,就是自己出去也拿捏不住大房,便也没动。
蒋氏见他们都没出来,又听见安芸熙进去传话,怕她乱说。一骨碌爬起来就哭着进了甘氏的屋里,扑通跪在他们面前,大哭道:“公公婆婆,您们可要为儿媳做主啊,靖哥要打死我。”
安芸熙装作不解,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道:“二婶,大哥哥只是撞倒了椅子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要杀您,您可是长辈,是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竟惹得大哥要动手打杀您。”
蒋氏被问的哑口无言,安瑞靖再是鲁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长辈发火,那必定的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难道她能说是因为她刚才辱骂林氏,才招致安瑞靖动手。
安芸熙见蒋氏瞠目结舌的呆愣在当地,哪里还容她再继续撒泼,躬身上前去行礼。林氏和安瑞靖也强压下怒火,给安国公夫妇行礼,将跪在地上的蒋氏凉在一边。
安瑞靖也跪了下来,垂首道:“祖父,孙儿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没看清楚,就撞倒了椅子,请您责罚。”
在安家孙子辈的男丁中,安国鸿最是宠爱安瑞靖,怜惜他小小年纪便要在战场上吃苦受罪,加上他又是长房长孙,常年随其父在边疆,不常见到,就更加疼爱,哪里舍得责怪他,忙开口让他起来。
甘氏不满的刚要开口,安芸熙便抢先笑道:“哥哥,快起来,祖父祖母怎么舍得责罚你,不过是撞坏一把椅子而已,二哥哥都敢动手杀人,祖母都没舍得责骂他呐。”
她一席话把甘氏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安瑞良犯了那么大的错,甘氏都偏袒的没有责罚,难道安瑞靖仅仅撞坏了一把椅子,她就要紧紧揪住不放吗。
甘氏气得脸色发青:“你们兄妹无凭无据的就敢胡说,良哥在那里杀人了?”
安瑞靖沉声道:“奶奶,我是你嫡亲的长孙,你不相信我的话,却要相信一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安瑞良他要杀害芸熙,是我亲眼所见,他脸上的伤就是我在救芸熙的时候,划伤他的。”
安芸熙火上浇油的哂笑:“哥哥,也许是你看错了,既然不是二哥哥,那我们就不必遮遮掩掩的,将案子交给刑部审理好了,反正那几百个灾民还在安庄,人证物证俱在,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甘氏气得倒仰,还没来得及说话,蒋氏已起身尖叫道:“不行。”她倒不是担心安瑞良,而是若把案子交给刑部,那她中饱私囊的事不也败露了吗?
安芸熙笑嘻嘻的问道:“为什么不行,这件事既然不是二房干的,自然要交给刑部,毕竟咱们国公府也不是泥捏的,谁都敢欺凌。”
闻言蒋氏更加不敢接口了,蒋氏狠狠地瞪了安芸熙一眼,她小小年纪,却牙尖嘴利的。她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戳在节骨眼上,让人疼的钻心,却又叫不出口,只能生生忍着。
见蒋氏被一个小小的孩子拿捏住,甘氏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疾言厉色的喝道:“大人们在这里商量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林氏,你将她带过来做什么,要一个小孩子来胡搅蛮缠吗?”
国公府只有三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