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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芸熙剧烈的挣扎了一会,手脚便停顿下来,枕头死死的压制在她的头顶,无法呼吸,她的头脑渐渐昏沉。心中却是极其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机会,想要摆脱国公府倾覆的命运,但最后自己还是落得枉死的下场,还连累了疏影和巧莲。
安芸熙不禁又开始拼命地挣扎,但她身单力薄,哪里能挣脱的开,她的眼睛渐渐发黑,头脑昏昏沉沉的。胸腔因窒息而艰涩疼痛,好似要炸开一般……
“嗤,嗤,嗤……”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安芸熙早已顾不得了,她只觉得头上按压枕头的强大力道忽然消失了。新鲜的空气涌入她的鼻端,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有人动作迅速地掀开了她头上的枕头,梁隆意的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但目中却满是庆幸的神色,他嘻嘻笑道:“你没事吧。”
安芸熙没想到梁隆意会在这危急时刻,出现在她面前,救了她的性命。她不由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隆意依旧没心没肺的笑道:“我来凑凑热闹,这么好的戏,怎么着我也该捧捧场。”
梁隆意就有本事,在别人感动万分的时候,一句话说的让人想要揍他。
安芸熙也不想再和他说话,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查看疏影和巧莲,两人却抢先跑过来扶起了她。疏影两人的脖子上明显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迹,脸色苍白,但幸好没有性命之忧。安芸熙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们,主仆三人劫后余生,抱头痛哭。
梁隆意不满的撇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怎么就没有人抱我一下呐。”
一句话成功的将三人满腹悲痛化为了哭笑不得,安芸熙这才有功夫去看房间里的情况。
本来就凌乱不堪的房间此时更是一片狼藉,地上不但被她刺死的人还在,又倒下了几具尸体,正是刚才对三人下手的几个汉子。他们的脖子一侧被几柄飞刀刺中,虽然没有流多少血,但刺中的部位却是致命的。
其余的人被东方和一个左腿瘸了的中年男子,逼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撕打。
东方武功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腿,那中年人的武功也不弱,最然残疾,但一把大刀也舞得霍霍生风,浑身都散发着在沙场久经历练的杀伐之气。二人脚下已倒下了数人,但剩下的人都已闻风而来,足有三十多人,厮杀声震天。
如此危急时刻,梁隆意脸上还挂着笑意,只是眼神有些凝重,低声道:“我们先逃出去。”
三人跟在他身后,避开撕打的众人,溜到了大门口。一出大门,安芸熙就愣住了,外面还留有三四个人看门不说。昨晚中了泻药的人也被鼓动的跃跃欲试,围在院门外。
看门的几人看见她,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乡亲们,就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女子,在粥里下毒,要毒死你们,快抓住她,她……”
不等他说完,梁隆意伸手从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快若闪电地刺出,一剑刺中他的咽喉,他未说完的话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那人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四溅,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也染红了其余几名匪徒的眼,他们拔出刀围住了梁隆意。
梁隆意的武功也不弱,但他毕竟也只有十三四岁,身量不足,力气也无法和对手相比,只有依仗着利剑和灵活的身形与他们周旋。
见死了人,那些灾民更加的气愤,就想上前抓拿安芸熙。疏影和巧莲死死地护在她的面前,安芸熙却推开她们,面对众人道:“乡亲们,我不是故意要在粥中下药的,是他们设计骗了你们来,要趁机对付国公府,我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我也没有下毒,只是一些泻药,让人无力为非作歹而已,你们不要再被他们利用了。他们昨晚闯进庄园,见人就杀,还要抓我,他们是土匪,不是良民。”
众人却越逼越近,有人大呼道:“我们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梁隆意见状退后,把剑挡在她们面前,怒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几个小女孩子,是何道理。她可是国公爷的嫡亲孙女,你们抓住她意欲何为,难道就没想想后果吗,不要再被这些歹人利用。他们若真是灾民,怎会随身配着刀呐。”
那三人中一个伤的很重,两人扶着他叫嚣道:“我们拿刀只是为了防身用的,乡亲不要再被他们蛊惑。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心肠歹毒,不但出手杀人,还要毒害你们,别信他们。”
梁隆意的手臂也受了伤,鲜血淋漓,但他依然坚定的站在她们面前,没有让开半分。见灾民越来越近,安芸熙不由沉声道:“你……你还是离开吧,此事和你没关系。”以梁隆意的武功,想要打败他们不容易,但想要逃走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梁隆意却满不在乎的叫道:“你以为我小太爷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千钧一发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叫喊,安芸熙透过人群看到各村的村民快速地跑来,他们密密麻麻的身影沐浴在晨曦中。
他们高声叫喊着住手,快速地跑来,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姬雲。他冲到安芸熙的面前,看见她身上满是血迹,不禁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
看见他,安芸熙心中真是五味陈杂,分不清是什么,但她本能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姬雲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笑道:“我看见你们庄子上着了火,就连夜去别的村里叫人,耽搁了一些时间,幸好来得及,你没事就好了。”
在安芸熙的印象中,姬雲向来是沉稳淡定的,如今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真的心慌意乱。安芸熙不知该说些什么,别过了脸,不去看他。
两股势力对持,虽然各个村里来了许多人,但还是没有灾民们多。但胜在人强马壮,不是忍饥挨饿多天的灾民可以相比的。
但蓝衣人带着那些匪徒追了过来,形势立马就倒转了,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中拿的大刀上沾满了血迹,杀气腾腾,胆小的村民就有些胆怯了。
东方扶着受伤的中年人也走了出来,但他们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已无力再战。
两股人马对持,蓝衣人环视了四周一眼,微微笑道:“大家都不要紧张,我们只要安芸熙那个丫头,她不仅哄骗我们,还在米粥里下毒,想要毒死我们,只要将她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会伤害你们。”
安芸熙咬牙就要上前,若只是牺牲自己,可以免去一场屠杀,她何乐而不为。疏影和梁隆意抓住了她的右臂,巧莲和姬雲抓住了她的左臂,被四个人抓住,安芸熙再难移动分毫。
蓝衣人见状上前两步,刚要再煽动几句,却听到一阵猛恶的破空声。一只长予呼啸而来,即便蓝衣人退的快,他的头发也被猛烈的罡风吹拂的高高扬起。长予的利刃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泌泌而出。
那长予去势尤不停歇,呼啸着从两股人马中间穿过,众人都慌忙退后。那长予穿过人群,重重地刺入迎面的一颗树干上,碧绿的树叶被震落了许多,纷扬而下,如落雨缤纷。
一阵爽朗是声音远远传来:“你以为我们安家是庙会啊,想来就来,你以为我们安家的小姐是草啊,想要就要。”
第21章 美男齐聚()
声音本来还很远,但话音刚落,那人也随即落在了人群中间。十□□岁的少年,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浑身都散发着刚猛的气息和无边的杀气,在空中蔓延。
人们看着面前杀气纵横的少年,都忍不住后退,安芸熙却上前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嘤嘤的哭起来。
她忘了面前还有数百人,她忘了姬雲和梁隆意也在看着她,她忘了所有,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痛哭,似乎稍微松开一些,他就会消失不见。前世哥哥战死在沙场,他们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今生还能相见,而且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兄长从天而降,解救她与水火,安芸熙悲喜交加,哭的像个孩子。
别人都看傻了眼,只有梁隆意不满的叫嚣道:“这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辛苦了半夜赶来救她,就什么都没有,这个最后跑来捡便宜的,反而投怀送抱的。”
疏影咯咯笑道:“那是我们家大少爷,是小姐的哥哥。”见安瑞靖来了,那肯定是没有危险了,疏影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昨天晚上真是吓死人了,大少爷来了就没事了。
一队官兵随后而来,迅速地守在关键位置,既能防守,又便于进攻。他们显然是跟随安瑞靖从边关回来的,虽然身在后方,但还是本能的把作战的那套搬了出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梁隆意虽然不屑的撇嘴,但眼神却有一丝激赏闪过,他嘻嘻笑道:“哎,你们兄妹亲热完没有,那人跑了。”
安瑞靖犀利的眼神扫过远处急急逃窜的蓝衣人,没有动作,甚至也没有吩咐自己的属下去追。而安芸熙根本就当没听见,昨天第一次见那蓝衣人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熟悉,当时距离太远,而且夜色晦暗看不清楚。
后来那蓝衣人认为安芸熙死定了,而出现在她的房间时,安芸熙已经认出了他。
安瑞靖松开安芸熙,伸出大手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含笑道:“没事了,哥哥来了,没事了……”说完,他看向梁隆意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兄弟是谁,我们也亲热亲热。”说完,搂住了他的脖子。
梁隆意的身材英挺笔直,个头也很高,几乎到了安瑞靖的耳朵处,可是却没有他那么健壮。被他用力搂住了头颅,勒的不住咳嗽,却无法挣脱。
安芸熙见梁隆意的脸都瞥红了,吓得连哭泣都忘了,慌忙道:“哥哥,快放开他,他……他是梁王的孙子。”
见安芸熙紧张万分的样子,安瑞靖不由迟疑的问道:“京城那个小霸王。”
安芸熙有些同情的点了点头,安瑞靖慌忙松开手,还殷勤地为梁隆意整理好被自己弄歪的衣领。一边正色道:“赵宇,还不快过来瞧瞧,这位小哥受伤了,赶紧给他包扎一下。”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自去处理善后了。
梁隆意等喘过气来,才怒气冲冲的问道:“安芸熙,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安芸熙赔笑道:“你忘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忘了我们的祖父可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好兄弟,你忘了我小时候见过你。”说完,也不看他,跑向安瑞靖,一边叫道:“哥哥,我来帮你。”
梁隆意气得倒仰,怒喝道:“你们兄妹给我等着。”
赵宇却是满脸含笑的将他拉走了,殷勤地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安瑞靖到来,安芸熙就彻底的放松下来,一切都有兄长处理,她不用再强装坚强的自己去应付了。蓝衣人跑了,但他手下那些匪徒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全被侍卫抓住,关押了起来。
安瑞靖的处事风格很是干脆利落,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自己的属下去庄子里把昨夜惨死的下人们的尸体抬出来,全部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血淋淋的尸体远比任何东西都有说服力,那些灾民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利用了。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一起高呼道:“官爷,我们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们没有杀人,官爷饶命,饶命啊。”
安瑞靖的侍卫不仅将院内的尸体搬出,还把许多躲起来的下人都找了出来。他们压制了几个浑身是伤的匪徒,还有鼻青脸肿的贾岩夫妇,手中紧紧握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利器,任侍卫们如何规劝,都不肯放下。
直到到了庄园外,看见安芸熙,他们才放松下来,一个个兴奋的将几个匪徒押到她面前道:“三小姐,我们抓住了几个匪徒,还抓住想要逃跑的贾岩,是他们夫妻私自打开院门,放匪徒进来杀害我们的。”
安芸熙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强笑道:“你们做的很好,只有勇敢才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你想爱护的人。好了,现在把武器放下吧,大少爷来了,没事了。”
众人这才欣喜的笑着放下手中,无法称作武器的利器,上前给安瑞靖见礼。
安瑞靖的部下因为长期受熏陶,做事风格和他很相似,雷厉风行,日出之前,就把整个庄园内外收拾的妥妥当当。尸体都拉去掩埋,血迹也冲洗的干干净净。
庄园里的下人也受了感染,动作迅速地把匪徒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归置到原位。村民们也帮忙收拾,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若非烧的漆黑的大门,几乎已无法看出昨夜的惊险和惨烈。
最高兴当属院子里的丫鬟了,优雅俊美,温润如玉的姬雲,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安瑞靖,玉树临风,桀骜狷狂的梁隆意,各色美男齐聚。若不是昨晚死了人,怕是她们早已按耐不住春心荡漾了。
巧莲去服侍安芸熙沐浴更衣,疏影就被众人团团围住,她绘声绘色地将昨夜的惊险历程告诉给大家,还扬起脑袋,让人们看清楚自己脖子上青紫的淤痕。
安瑞靖听到那些人想要捂死安芸熙时,硕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将上面茶杯都震得跳动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早知道应该抓到那个臭小子,如此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
安芸熙及时的出现,及时的截口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哥哥不要乱说。”
安瑞靖犹自气愤不已:“可是……”
“我这不是没事吗,昨天幸亏小太爷及时赶到,要不妹妹就见不到兄长了。”安芸熙可记得刚才梁隆意的臭脸。
可是她如此的甜言蜜语,梁隆意依然不高兴的仰着头,冷哼了一声,一副爷我正生气,不要理我的模样。
安芸熙真的不再理他,而是转首去看望他身边的中年人,含笑道:“这位就是南宫大叔吧,昨天真是多谢你了。”
南宫元憨厚的笑道:“我一个又老又没用的瘸子,也没帮上什么忙,有什么好谢的。”
安芸熙亲自给他续了茶水道:“大叔谦虚了,若不是你和小太爷还有东方大哥及时赶到,芸熙性命休矣。我无以为报,反而还有一件事想求您老,望您成全。”
梁隆意怪叫道:“南宫大叔不要答应她,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地跑来帮她,没有谢礼就算了,还要给她做事。”
安芸熙只当没听见,依旧含笑道:“大叔,你看我们这个庄园也没有合适的人照看,您老武艺高强,又是这片土生土长的老人,对于安庄比较熟悉。芸熙想要劳烦您老辛苦一些,过来给我家照看着庄子,等回了京,我一定到梁王府去给老王爷请安,请他老人家给个脸面。”
南宫元腿瘸了,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有人照顾,还受乡里欺凌。他虽然也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但也不能把那些手段拿出来对付自己的乡亲,所以在村里生活比较困难。
安芸熙如此行事,即抱了恩,给了他体面安稳的生活,也给安庄找到可靠的管事,一举三得。南宫元推辞不过,只得应了,连一向吹毛求疵的梁隆意都罕见的没有开口。
别的还好处置,那些灾民却难以安置,连安瑞靖都有些头疼。安芸熙却是有条不紊的,吩咐厨房不停的做饭做菜,在庄园外摆起了酒席,请前来相助的乡亲还有灾民一同用膳。碗不够,就着锅吃,筷子不够,就将细小的木棍折为两截,凑合着用,倒也吃的高兴。
等大家酒足饭饱,安芸熙才走出来对众人道:“今年水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