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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说完,乔义哲眼睁睁地看他举起拳头,对着周沐仁的脸狠狠打下去。
周沐仁躲闪不及,被打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他擦干嘴角的血迹,笑着把眼镜摘了放到冰箱顶,回手就还了温卿赟一拳。
温卿赟早有预料周沐仁会还手,他出拳的时候,他大半个身子都躲过了。
周沐仁的第一拳没有打实,再扑过去的时候,温卿赟就上脚了,两个人从拳打脚踢到近身纠缠,一开始乔义哲还喊了两声,发现完全没有作用之后,就干脆躲到一边,像看戏一样看这场闹剧。
电视机与茶几被砸个粉碎,客厅的家具也七零八落,眼看周沐仁拿着玻璃烟灰缸对准温卿赟的头要砸下去,乔义哲才冲上来抓他的手,“够了,不要再继续了,出了人命,我和你谁也赔不起。”
三人正僵持,门外却响起了怯怯的敲门声,“我是房东,请开门。”
周沐仁这才从温卿赟身上翻下来,去冰箱上取回眼镜戴好。
乔义哲心里奔过万千草泥马,去开门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房东进门之前先往屋里看了一眼,“需要报警吗?”
乔义哲本想挤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可他的整个表情都是扭曲的,“对不起刘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房东见乔义哲态度这么好,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进门时也多了几分理直气壮,“一开始是邻居打电话给我投诉,说你家的客人在楼道里吵吵闹闹,搞的别人没法休息,我原本是想来看看情况的,结果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在打架。”
乔义哲看着一屋狼藉,心里也十分愧疚,“对不起刘先生,打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给你。”
房东不依不饶,“赔偿是一定的,赔偿之外我也希望和乔先生提前解除合约,房子我不租了,请你尽快找到住处搬出去。”
周沐仁本就一腔怒火,听到房东的话又压不住脾气了,“也不用尽快,他现在就搬,打破的东西和剩余的房租请你计算一下,我们现在就把帐清了。”
乔义哲万万没想到周沐仁把他的后路堵死了,话说到这个地步,不搬家显然是不可能了,他只能默默行动,着手收拾客厅的惨剧。
偏偏温卿赟在这个节骨眼跑过来找存在感,“义哲你不要收了,既然他这么有钱,让他赔就是了。”
乔义哲对温卿赟狂吼一句,“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抓你。”
温卿赟才被周沐仁抡着砸穿茶几,现在全身都疼,脑袋更是不知磕到什么地方磕出了脑震荡,头晕恶心的受不了,乔义哲的话无异于又一个当头痛击,他一时支持不住,整个人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
温卿赟倒了之后,乔义哲还以为他又在耍花样,就走过去踢了他两脚,“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别再展示你的拙劣演技,从我家滚出去。”
温卿赟被踢了几下,除了呻*吟就没有别的反应,一张脸痛苦的像是在油锅里炸。
周沐仁看不过,就走过来劝了一句,“他可能真的不太对劲,我刚才有几下出手挺重的。”
乔义哲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不得不去卧室打电话叫救护车。
周沐仁不敢跟进卧室,就找了几个纸箱帮乔义哲收拾厨房和洗手间的东西。
乔义哲打完电话,也不管温卿赟,直接在卧室整理行李。
救护车一到,两个急救员上楼把温卿赟抬出门,一路上都在反复跟他确认要不要报警。
乔义哲把人送到楼下,挣脱开他死扯着他的手,“打架是你先出手的,一开始就要想到后果。”
温卿赟眼看乔义哲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门,长叹一声闭上眼,任人把他抬上救护车。
乔义哲一回家就直奔厨房,“东西我自己收拾行了,等房东过来算账,打坏的东西由你来赔偿。”
周沐仁忙赔笑一声,“这是自然。”
乔义哲盯着他青青紫紫的脸和身上被扯碎的衣服,半含嘲讽地说了句,“我建议你也到医院检查一下。”
周沐仁笑着摇摇头,“都是我打他,我没受什么伤。”
两边眼眶让人揍青了还打肿脸充胖子,乔义哲没心情理他,顾自回卧室收拾东西。
周沐仁到底还是把厨房和洗手间里的东西整理好了。
不出一个小时,房东拿着租房合同去而复返,坐在客厅里算账,乔义哲本来坚持房租和赔偿金单独结算,房东却嫌麻烦不肯,最后没办法,只好都由乔义哲先结算了。
房东结完帐,不紧不慢地在客厅里打扫狼藉,乔义哲猜他是想在今天拿到钥匙,就知情识趣地加快了整理行李的速度。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乔义哲打电话联系搬家公司,那边问他目的地时,他就报出了一个个人仓储中心的地址。
周沐仁一脸急切,“你要把东西寄存?”
乔义哲也不理他,跟搬家公司确认好细节才挂断电话。
周沐仁丝毫没有被无视的尴尬,“东西都寄存之后,你人怎么办?”
“住旅店。”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不然呢?我没那个本事马上找到地方搬过去,何况我现在对这个城市很厌倦,说不定一个心血来潮就直接搬回老家了。”
周沐仁心一沉,说话都有点结巴,“你打算……离开文京?”
“回家的话也省了房租,我父母上了年纪,我回去照顾他们也是应该的,虽然钱挣的不如文京多,生活却简单的多了。”
周沐仁吓得魂都飞了,“不要走,别离开文京,你先搬到我家。”
“我有毛病吗?搬到你家,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周沐仁一着急就忘了控制情绪,“一发生事情就收行李逃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跑过多少次了?你除了躲还会什么,一次,就一次,你不能鼓起勇气解决问题吗?”
乔义哲一时压不住火气,就吼了周沐仁一句,“我的事不用你指手画脚,你也从我家里滚出去。”
周沐仁引火烧身,哪里还敢多嘴,呆愣在一边半个字也不敢说。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乔义哲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没风度了,“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请你离开我家。”
周沐仁无视了乔义哲话里的内容,直接把他的语气转变当成妥协的信号,“你不用跟我道歉,从今以后,你都不用跟我道歉。”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忍不住走上前抱了他。
乔义哲失声冷笑,“我马上又要向你道歉了。”
周沐仁的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肋骨就一阵剧痛。
乔义哲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就准备好再打一架吧。”
周沐仁挨了揍非但不收敛,反而把胳膊收的更紧,“只要你不再说气话,我不介意做你的沙包,就算再打一架我也要抱你,我再也受不了你离开我了。”
第8章 16()
周沐仁遍体鳞伤,一脸颓废,乔义哲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可怜,可怜之余,又觉得有一点莫名的厌烦。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何等风度翩翩,冰山雪冷,他在他眼里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世事无常,当初俯视众生的冰山现在居然沦落到这么个强力牛皮糖的怂样。
乔义哲冷笑道,“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没完没了地纠缠又有什么意思?”
周沐仁呆愣半晌,反问一句,“我其实也很想向你请教,你是怎么做到对爱收放自如的?”
“收放自如”这个形容词到底还是戳到了乔义哲的敏感神经,他当场就有点火大,“如果你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你的心,你也会变的收放自如。”
周沐仁知道乔义哲是在讽刺他,索性也针锋相对地回了句,“你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我的心,为什么我还这么爱你?”
这潇洒甩锅的姿态也是醉人。
乔义哲哭笑不得,“我不太明白你所谓的这么爱我是有多爱我,在你的字典里,对爱我这种备胎的定义就是想抱就抱,想上就上,你表达激情的时候我要回应你,你需要离开的时候,也不必估计伴侣是不是需要你。”
他话音未落,周沐仁就回问一句,“你承认我们是伴侣?”
这种避重就轻的谈话方式也是奇葩,这人从前听课都画不出重点的吗?
乔义哲只觉得他在对牛弹琴,又或是这家伙在故意躲避他的愤怒与攻击。
“曾经,我们曾经是伴侣。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周沐仁眨巴着两只熊猫眼,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做你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你何止没资格,你简直差劲透了,都说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你不在我难过的时候插我一刀就谢天谢地了。”
乔义哲吃够了周沐仁卖惨那一套,新仇旧恨一堆积,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想听你废话,把欠我的钱还我,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周沐仁直接屏蔽了乔义哲的逐客令,还一本正经地说了句“跟我回家吧。”
他才义正严辞地叫他滚出他家,他就冒出一句跟他回家。
乔义哲肯定周沐仁是个另类,他不止精神不正常,脑子也有问题。
周沐仁见乔义哲用看病人的眼神看他,就赶忙加了一句,“你的东西不要寄存到仓储中心,你也不用住旅馆,可以先住到我家。”
乔义哲咬牙切齿地回了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同意吗?”
“你用膝盖想想我会不会同意,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不会牵扯到人,何况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你,更别说住到你家。”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无比,周沐仁犹豫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还爱我吗?”
“爱你个鬼。”
“恨我?”
“也没空恨你。”
恨的确是恨,不过乔义哲是不会承认的,他怕被周沐仁冤枉他对他余情未了。
“既然你不恨我也不爱我,那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吗?”
乔义哲也是无语,“我不想和你相处和不敢跟你相处是两回事。我对你就像对明明四肢健全却还要上街要饭的乞丐,不爱也不恨,顶多是有点反感,可这也不代表我想跟他住在一起。”
他居然把他比作要饭的乞丐,周沐仁的自尊心到底还是受到了打击,“我们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吗?”
乔义哲不是很愿意回想他们同居的那段日子,在一切谎言被戳破之前,他毕竟还享受过一段幻觉里的生活。
周沐仁见乔义哲走神,就再接再厉地说了句,“我们虽然不适合做情侣,做同居人还是很合拍的,我现在这种状态,实在不想一个人住了。”
乔义哲一耸肩,“你可以在网上发广告,或者去你常去的酒吧找人陪你过夜。”
周沐仁直直看着乔义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你之后,我不想再要别的人陪我过夜了。”
“我劝你还是趁早改变这种想法,毕竟从今往后,我也没有机会陪你过夜了。”
类似“再也不”的这种表述,到底还是有点伤人,周沐仁的目光都黯淡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你不用一次次地提醒我。你就把我当成街上要饭的乞丐好了,现在这个乞丐要把他的家让给你住,你住就是了。”
乔义哲嗤笑道,“我搬进去你走吗?”
周沐仁皱眉道,“你要是希望我走,我可以搬去住宾馆,我的家让给你住,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乔义哲觉得周沐仁疯了,他一方面想尽快把话说绝让他死了这条心,另一方面又好奇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结果他一任性就说了句,“要是我一直住,你就一直不回家吗?”
“可以。”
“我想住一辈子怎么办?”
“那你就住一辈子也没关系。”
周沐仁答话的痛快,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住一辈子的主语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那该多好。
乔义哲见周沐仁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免了,你家里的装饰家具我都讨厌的不得了,住进去也不会开心。”
周沐仁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才苦笑着问了句,“你觉得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房间的整体格调太压抑,颜色单调冰冷,没有一点人气。”
其实周沐仁家里的装饰很雅致,乔义哲虽然觉得房间整体色调偏冷,却也从没有觉得受不了的压抑。
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理由,亏得周沐仁还能微笑以对,“没关系,这些都可以改进的,我会找人处理。”
处理你个头啊,你听不出来我是故意刁难吗。
乔义哲隐隐觉得事情要往脱缰的方向发展,认输就是认怂,他干脆直接将军,“其他的都是小问题,我最讨厌的东西,恐怕你弄不走。”
周沐仁轻咳两声,“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的东西,我会把它们都收起来。”
“我说的不是衣服鞋袜洗漱用品之类的。”
“那是什么……”
“我讨厌你的钢琴,一看到它我就厌恶的不得了,我是绝不可能跟那个东西共处一室的。”
不出乔义哲所料,周沐仁终于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才在心里窃喜,以为自己干净利索地完成了绝杀,那家伙却挣扎着说了句,“你要是不喜欢我的钢琴,我找人把它运走就是了。”
乔义哲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沐仁,词穷到不知说什么才好,“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我怎么会开玩笑,搬钢琴的话一般的人搬不了,请你先忍耐一天,我明天安排人来搬。”
乔义哲见周沐仁毫无退缩之意,忍不住又刺激他一句,“你想好了,钢琴搬了就回不来了,不要到搬的时候再临阵退宿。”
周沐仁看着他的两只眼都满含期待,“你同意搬到我家,我就绝不会临阵退缩。”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乔义哲都很佩服他破釜沉舟的魄力,“你从前也不是没说过漂亮话,我听过不止一次,事实证明,说到和做到是两码事。”
周沐仁笑的云淡风轻,“我做到的前提是你做到,你不搬到我家,怎么断定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乔义哲摊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姿势,“既然周先生把条件开的这么优越,我也想知道你能逞强到几时。我对你的房子并不排斥,要是里面没有一个你,我不介意住进去,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偏要跟自己过不去。”
周沐仁好不容易等到乔义哲点头,搬家公司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报出他家的地址。
车走到半路乔义哲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意气用事。
好在他的个人财产只用几个箱子就装得完,就算之后要离开也是随时。
周沐仁还不知道乔义哲很认真地在盘算离开的事,等他的行李被搬进屋之后,他还积极地想帮他拆箱。
乔义哲忙冲过去制止周沐仁,“我自己拆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
周沐仁讪笑一声,默默上楼收拾他自己的行李。
乔义哲拎着行李也跟到楼上,见周沐仁在一本正经地往行李箱里装衣服,他才终于有了鸠占鹊巢的自觉。
“房间里怎么闷闷的?”
“回国之后我直接去了你家,家里已经好些天没住人了。”
周沐仁放下手里的事,走去把卧室和洗手间的几个窗子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