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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义哲掰开他的手把他扶到沙发上安置,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感谢你对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做出的努力,也感谢你之前对我所有的好,可感谢就只有感谢而已,我的心意已决,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
周沐仁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噗出一口气,“一审维持原判……还有二审呢,没关系。”
两个人虽然没有谈拢,周沐仁却还是很给面子,乔义哲为他做的饭他一粒米不剩的都吃掉了。
乔义哲在厨房做了善后工作,走到沙发边把周沐仁一条胳膊扛到肩上,扶他上楼到主卧。
周沐仁的屁股才挨到床,乔义哲就转身要出门。
“喂,你就把我放在这里不管了吗?”
乔义哲回头瞪他一眼,“你急什么?我下楼帮你把拐杖拿上来。”
周沐仁笑逐颜开,等乔义哲再上来,他又找个机会拉着他动手动脚,“我的驱逐令解除了吗?你准许我搬回卧室了吗?”
乔义哲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淡淡道,“卧室本来就是你的,你受伤了我还给你也理所应当。从今天开始我去睡书房。”
周沐仁本来还满心期待,一听这话脸就垮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和我分居。”
“不然呢?你觉得以我们现在这么尴尬的关系,还适合睡在一张床上吗?”
周沐仁耸耸肩,“可是我现在行动不便,晚上口渴了要喝水会很不方便,你不能留在卧室里照顾我吗?”
乔义哲一个白眼翻天,这家伙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随叫随到的管家,还是任劳任怨的保姆?
“我每天晚上在你床头柜上帮你倒一杯水总行了吧?”
“我要喝热的怎么办?”
“我用保温杯帮你准备。”
“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能怎么办?上厕所这种事别人也不能替你上。”
周沐仁皱着眉头,声调是与他严肃的表情完全对不上号的示弱,“我现在站都站不稳,如果晚上上厕所时不小心摔了呢?”
那你就摔死吧!
乔义哲忍不住呵呵,“你站都站不稳?那刚才在厨房偷袭我的是谁呢?”
周沐仁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斟酌半晌才控诉一句,“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这家伙从哪学来的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还有没有一点冰山的气质了。
乔义哲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沐仁,“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别颠三倒四的找借口。”
“我要你也住在卧室里,有什么事好随时照应我一下。”
“不可能。”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除非你两条腿都瘸了。”
周沐仁咬咬牙,撑着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越过乔义哲,走出卧室。
乔义哲预感不良,呆愣了一秒钟就马上也跟了出去。
这家伙果然在出幺蛾子,人站在楼梯口作势要往下跳。
乔义哲吓得马上把他抱住了往回拖,周沐仁被拉的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倒在楼梯口的地板上。
乔义哲被压的又痛又气,“你疯了你,要是我再晚抓你一秒钟,你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腿都折了还不老实,非要闹到全身残废才罢休?”
周沐仁就只是笑,“是你说的如果我两条腿都瘸了你就搬回来,我只不过是照你的吩咐在做。”
乔义哲原本愤怒不已,可一看到周沐仁一本正经的表情,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家伙果然脑子不正常,行事逻辑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乔义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头举在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我服了你了,我认输。”
“你答应不搬到书房?”
“我答应。”
周沐仁完全是阴谋得逞的表情,推推赖在地上的乔义哲,“快扶我起来,我想洗澡了。”
乔义哲无声哀叹,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腰,再把周沐仁也拉起来,半扶半抱地把人弄回房,“刚才动作那么大,有碰到伤处没有?难过的话一定要说。”
周沐仁给他的回应就是笑着把上衣脱了。
他一本正经地问他话,他却银笑着耍流忙……
想想也是醉了。
周沐仁脱了一件又一件,眼看着上身见白,抽了皮带之后就指指自己的石膏腿,“下身你帮我吧。”
乔义哲扶他把裤子拖到膝盖,“你里面的保暖裤呢?”
“打石膏的时候脱掉了。”
“大冬天的只穿单裤怎么行?”
“没办法,保暖裤太贴身,穿脱都不方便。”
乔义哲扶他躺倒,小心翼翼地把他外裤脱了,“我帮你找一条宽松的薄棉裤吧,你里面不穿不行,就算显得身材臃肿也得忍了。”
周沐仁笑着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腰,“还有一层呢,你不帮我脱吗?”
“我先帮你放水,你自己把内裤拉到膝盖上,够不到的地方我再帮你。”
乔义哲调好浴池的冷热水龙头,再回来时周沐仁已经把内裤脱了一半。
怎么看怎么像个变态抱路狂的状态。
乔义哲脸上的鄙视都能写成一本书了,“你怎么动不动就起立?”
“你刚才帮我脱裤子的时候就有了点感觉。”
他的状态哪里是有点感觉,分明是很有感觉。
乔义哲都不好意思了,周沐仁却一点不脸红,“你愣着干什么,快帮我都脱了啊。”
“你什么时候下去了我什么时候帮你脱。”
“那你有的等了,你预备让我一直都这样?”
乔义哲没办法,只能走过去把他扒光了,扶到洗手间安置在浴盆里。
周沐仁打石膏的那条腿不能沾水,他的一只腿就一直耷拉在外头,再加上他别有深意的小眼神,乔义哲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的姿势银荡的不得了。
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帮他洗澡也是功力。
周沐仁舒舒服服地被伺候,闭着眼对乔义哲笑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乔义哲眼皮都不抬,“上次我喝醉的时候也是你照顾我的,礼尚往来,你需要的时候我为你服务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沐仁睁开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如果我需要的不止是帮洗澡服务呢?”
乔义哲猜到周沐仁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压根没接他的话。
周沐仁还嘴欠欠的不放弃,“我现在这个样子,平常的体未大概驾驭不了了,要试试新花样吗?”
“你是在上面呆累了想到下面试试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大概没办法满足你。”
乔义哲一脸无辜的摊手,周沐仁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不要乱开玩笑,后果很严重的。”
这种威胁的语气也是撩人。
乔义哲本来只是随便过过嘴瘾,被周沐仁刺激的生了好胜之心,“你现在就是个残障人士,我要制服你秒秒钟,不如咱们试试谁的后果很严重。”
周沐仁微有变色,嘴角却还带着一丝笑容,“如果我的献身能治好你的隐疾,我不介意做些牺牲。”
“你都不介意,我更不介意,从前我就一直想试试在上。”
既然是在玩谁先认输的游戏,周沐仁决定奉陪到底,“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张开*腿配合你吗?”
“也不用太开,你现在的姿势就蛮好的。”
“那你进来。”
周沐仁拉着乔义哲的手往浴池里拖,乔义哲一气之下就抄过莲蓬头对着他的脸一通猛冲。
周沐仁被浇的像落汤鸡一样,还不肯举白旗投降,奋力抢夺武器反扑,乔义哲在争斗中弄的半身水,生怕一时混乱碰到周沐仁脚上的石膏,忙叫停手,把人捞出来擦水吹干。
周沐仁被扶上床的时候还在挑衅,乔义哲只一笑而过,“今晚你闹的也够了,我去帮你准备保温杯和热水。”
“我晚上要是想喝水,叫醒你帮我倒可以吗?”
这是什么折腾人的恶趣味,鬼见愁?
乔义哲吐槽也只能在心里,嘴上还得应那一句好。
周沐仁笑的开心,一会指使乔义哲拿东西,一会又叫他帮他拍枕头。
乔义哲被遛了两次,本来是有点想发作的,可周沐仁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好不容易老实了,乔义哲也没必要再主动挑起事端,去洗手间收拾洗漱,换睡衣出来睡觉。
他躺到床上时周沐仁也没有什么表示,乔义哲关了自己那边的床灯,轻声道了句晚安。
周沐仁也不知搞了多久,乔义哲在半梦半醒间隐隐地听到了电脑关机的音乐。
那边收了小桌,安置电脑,伸手够到紧贴床边的乔义哲,“你要睡到地上了,往中间一点,我又不会吃人。”
乔义哲迷迷糊糊地往中间挪了一点,“晚安。”
周沐仁轻笑一声,蹭着身子过去抱住他,“你干嘛这么急着晚安,我们之前商量的事不实施一下吗?”
呃!
乔义哲有点困,压根就不想应付周沐仁,“今晚没心情,等我有心情的时候你再牺牲好了。”
“可我现在就想牺牲。”
乔义哲还来不及抗议,身上的衣服就莫名奇妙的没了,光六六地被调*戏时他哪里还有困意,只想着怎么挣脱周沐仁的手。
那家伙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之前就有领教,今天更是大开了眼界。
周沐仁从头到尾就只抓着他的腰,可乔义哲到死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上马的,他明明在上面那么用力的反抗,可到最后只落的个被颠的东倒西歪的结果。
邪门的是,中途有一度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周沐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肚子上的时候还吓停了一会。
好景不长,周先生的手才关照上去,乔义哲就又颓废如初。
周沐仁失落了没三秒,又只顾着自己开心了。
乔义哲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跟他一争高下,干脆软了手脚随他去。
两个人本来面对面抱在一起,周沐仁却得寸进尺地往后一仰,“不如你自己掌握节奏,说不定又有反应了呢?”
乔义哲给他的回应就是干净利索的下马,直奔洗手间开淋浴冲洗。
周沐仁玩火**,肠子都悔青了,他刚才实在不应该得意忘形地松手,现在人跑了,他还在中间卡着,余下的要他自力更生就太没天理了。
乔义哲洗了澡,到床边捡了睡衣穿好,看都不看周沐仁就要开门出去睡书房。
周沐仁知道他把人惹急了,连忙出声叫人,“义哲,我腿疼。”
乔义哲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周沐仁说完一遍之后又说了一遍,听声音好像真有点不对劲。
才被硬抱还要去关照罪犯……
想想也是天谴。
乔义哲深深地悲哀,走到床边开灯时,也不知是鄙视周沐仁多,还是鄙视自己更多。
周沐仁在灯亮起的一刻收起窃笑。
乔义哲碰碰周沐仁小腿上的石膏,“是伤口疼吗?严重不严重?要不要打电话去医院处理?”
周沐仁皱皱眉头,“疼的不是那里。”
乔义哲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很危险,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是周沐仁敢说疼的是小帐篷,他就把他淹了。
幸亏周沐仁还是看得出眉眼高低的,“大腿好像抽筋了,刚才动的时候没太注意,停下来才觉得疼。”
乔义哲很想应景地说一句“强抱犯没有好下场”,可他看周沐仁的表情实在难过,就违心地积了口德,“哪条腿?受伤的那条,还是没打石膏的那条。”
“没打石膏的那条。”
乔义哲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周沐仁的腿抬起来,“该怎么做?我记得是要转一下腿吧,具体的方法我不记得……”
周沐仁咽了口吐沫,“不用那么复杂,你帮我把腿折起来揉揉就好。”
“腿抽筋很严重的,你确定只揉就行了吗?”
“确定。”
乔义哲本来就不太懂该怎么处理,既然周沐仁这么有把握,他就照做好了。
“重了还是轻了?”
“轻了。”
“位置对吗?”
“再往上一点。”
乔义哲一头黑线,“你是大腿抽筋,又不是大腿根抽筋,在往上还有腿吗?”
“那就再往里一点。”
周沐仁轻咳两声,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乔义哲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你耍我呢吧?是不是逼我借着这个姿势的便利,把我刚才吃的亏找回来?”
乔义哲话音刚落,周沐仁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把人扯到怀里,“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刚才要是我不叫住你,你就要去书房了。”
他为什么要去书房他忘了吗?
还敢动手动脚。
乔义哲连废话都不想废话,扒开他的手就要下床。
周沐仁好不容易把人拘到怀里,哪会轻易放人,“你干嘛不说话?吵架也比冷战好啊。”
“有什么可吵的,是我自己傻,你随便胡说什么我都相信。”
周沐仁才不会承认他卑鄙,“人善良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人善被人欺,你是喜欢我好欺负吧?”
“嗯。”
乔义哲回手就拍了周沐仁的胳膊,“你居然还有脸嗯,今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周沐仁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恩断义绝的话,未雨绸缪地先把他的嘴给捂住了,“你说话之前,先听我说。我一点都不为我刚才做的事后悔,要说有,也只有一点遗憾。”
乔义哲把他的手拍掉,愤愤道,“你遗憾什么?”
“遗憾没做完。”
“你去死吧!”
周沐仁肚子都笑痛了,“刚才你也有感觉的,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的开始?”
“开始你个头,你放开我。”
“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吧,上位对你的康复有益,我们近期都可以保持刚才的姿势。”
“谁跟你近期,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是脑子进水了,谁叫你刚才拿莲蓬头浇我。”
乔义哲真是无计可施,要说严肃的,他堵他的嘴,不说严肃的,他就插科打诨,悲惨的是他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周沐仁见乔义哲闭上眼挺尸,大概猜到他是被他逼的郁闷至极,“义哲,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会试着爱上你。”
又是试着……
乔义哲被他试来试去的说辞打败了,可周沐仁是明明白白地说了一个“爱”字吗?就算只是试着去爱,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了吧。
乔义哲不知他心里是伤感多还是无奈多,他不止可怜他自己,也有点可怜起周沐仁,“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放你走,大概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的出现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有可能接近幸福的一次。”
有些话是乔义哲一直憋在心里不想说的,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你是在怕对不对,那个人要回来了,你怕的不知所措,所以才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本来以为这句话会成为重磅炸弹,直接把周沐仁炸的稀巴烂,可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三秒就回答了一句,“也许吧。”
连掩饰都不掩饰就直接承认了吗?
乔义哲正要乘胜追击,就又被周沐仁抢了先,“既然你提到了那个人,那我也不能再回避。我是爱他不假,这么多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