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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闹出人命啊,否则对安王殿下可是大大的不利!
这样想着,朱喜一扯轿帘,好好的轿子竟然被他轻轻一扯散了架,整整齐齐的向四面倒去,轿内的一切顿时一目了然。
轿子里哪里有君绮萝的影子?原本该她坐的位置此时蹲着一只麻黄色的老母鸡,老母鸡的脖子上用麻绳挂着一只和朱喜手上同样的信封,不同的只是“休书”二字的字迹而已。
“啊,是休书!”有眼尖的人第一时间看见信封上的字迹喊道。
“天啦,莫非这休书是君小姐写给安王殿下的?女人休男人,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不是说君小姐目不识丁吗?怎么我看那‘休书’二字笔力苍劲,入木三分,简直堪比书法大家呢!”
“君小姐人呢,我可是在鄱阳王府看见她被扶上轿子的,怎么会不见了呢?还有啊,这休书早早就搁轿子里了,岂不是君小姐先休的安王爷啊?”
“君小姐太邪恶了,搁了休书不算,居然还放只老母鸡在轿里,她的意思,是不是告诉咱们安王殿下只配和老母鸡成亲呢?”
“……”
人们窃窃私语,非但没有指责君绮萝的大逆不道,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安王龙肃云的笑话。
036。冷暖自知()
朱喜听着周围的议论,早已失了冷静,心头惶惶不安,冷汗已经打湿后背。
原本是安王殿下想要先斩后奏休掉君绮萝好将安王妃的位置留给沈大小姐,让文妃娘娘再无法挽回这门亲事,哪知到头来会发展成这样呢?
君绮萝居然凭空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她的两个丫头。
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她会妖术不成?不然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不见?那俩丫头或许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隐入人群里了,可是君绮萝呢,难不成她变成了一只老母鸡?
朱喜扯扯嘴角,自己都不相信的深深看了那依旧蹲着打盹的老母鸡一眼。
原本安王殿下将这事安排给侍卫飞鸾去做的,是他为了挣表现,恁是包揽了过来。如今事情办得太失败,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责罚。
龙肃云的耳力极好,人们的议论几乎都被他听了进去。原本俊逸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五指紧握成拳,狠狠的磨着牙齿,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来:“君、绮、萝!”
……
“君小姐来上这样一出,简直是狠狠给了龙肃云一记耳光啊!”
欣怡楼三楼一个雅间半开的窗前,无痕望着窗外情景,语气明显透着幸灾乐祸,连声音都有些高亢:“世子,你说她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龙胤坐在桌前,浅啜了一口茶,想也不想的轻声道:“我想,定是和刚刚飘过的那阵香风有关系。”
“香风?”无痕想了想道:“的确在刚才花轿路过欣怡楼时,飘过一阵极轻微极好闻的香风。就在那个时候,人的意识也跟着有些模糊起来,莫非……”
“应该是一种可以麻痹人意识的药物。”龙胤为他解惑道。“虽然只有一息的工夫,不过若是配上高超的轻功,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众人眼前。”
“还是世子你体察入微。若不是世子你提起,属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将它和君小姐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的。”
“你倒是学会溜须拍马了。”龙胤嗔他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此刻定然也在欣怡楼!”
他们的谈话,被隔壁悠然喝着茶的君绮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她的心中已然有些佩服被唤着世子的男子将事实分析得几近完美。
“如果是这样,君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呢!”无痕由衷赞道:“可笑龙肃云竟然把珍珠当鱼目,还上演这样一出戏。君小姐若是一般女子,定然忍辱自尽了。只是打死他都料不到,竟然被君小姐以他之道还之他身。”
“只是不知道这份‘不简单’的背后,又曾付出过多少的艰辛。”龙胤悠悠感叹。
君绮萝闻言心中哂然,幽黑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
来到这个世界九年,她还从来不曾听谁说起过这样的话,乍一听,竟然有些酸楚袭上心头。
认识她却不了解她的人只道她拥有了许多旁人几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成就,可是谁又知道她现如今拥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付出比旁人多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努力和艰辛换来的?
特别是当年为了活命答应做了邪月尊的药人帮他试毒,上百种毒药同时加诸在身上的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只能说个中酸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过她时常会感叹这份经历虽然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最终让她收获了一份一辈子都受用的高超医术和毒术。
。
二更奉上
037。相同的眼睛()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
无痕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自家世子,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曾经的世子,怎是一个“不简单”就能囊括的人物?可是现在……
龙胤低头苦涩一笑,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时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攸地站起身来:“无痕,时间不早,咱们也该回了。”
“是,世子。”
君绮萝把着时间起身走到窗前,掀开竹帘一角,正好一黑一白两道颀长的身影刚刚踏出欣怡楼外面的台阶上。只一眼,她就看出那白衣翩跹的男子便是那位“世子”。
也不知是衣袍大了些,还是他于病中的缘故,他的身子看起来稍稍有些单薄,但是丝毫不损他的挺拔。
恰这时,龙胤似是感应到什么,忽地回眸望向三楼,与君绮萝四目相对。
好敏锐的洞察力!
好一张倾国倾城难辨雌雄的脸!
再加上他温润如风的好听的声音,整个人简直堪称完美了!
君绮萝暗自赞叹着,觉得自己就算是露出真颜,也不比他美多少。唯一不足的是他的肤色因为生病太过苍白。
君绮萝没有躲避,微笑着轻轻向他颔了颔首。
龙胤略略讶异之后,雌雄莫辨的脸上晃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
忽地,他凤眸湛亮,凝望着君绮萝晶莹璀璨的黑眸,心中一阵震颤。
那双眼,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
三年来,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总会让他回想起三年前那个残阳似血、鲜血淋漓的傍晚。
那天,父王战死沙场,连尸体都被敌人砍成烂泥。而他在偏离心口半寸的地方中了毒箭,然而想到父王的惨死,他不甘死去,堪堪只剩一口气吊着恁是不肯咽下。
那一战,东陵两座城池被夺,二十万大军折损大半,五千飞鹰骑无一幸存。
无痕无殇带着他拼死逃离,北戎大将赫叶丹率五千追兵追了他们一天一/夜,若非恰遇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以毒药阻了追兵的脚步,又施针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早就化作一具凄凄白骨了。
少年没有留下名姓便离去。
所幸,在意识完全消散过去的那一瞬,他记下了他的样子。
他身体稍稍恢复后,曾多番派人寻找他的下落,也不曾寻到他一丝半点的消息。
那位少年便是拥有一双和君绮萝相同的眼睛,他们的眼底深处,同样的透着睿智与狡黠,就连年龄算起来也是一般大。
只是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君绮萝则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而已。
上次在远处看到君绮萝使小动作让沈宛华伤上加伤,他便认定君绮萝绝非泛泛之辈,再加上这样一双透着慧黠的眼,又怎么会是龙肃云口中目不识丁的蠢货?龙肃云只是被皇权蒙蔽了眼睛,看不清而已。
君绮萝任凭他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只是不解龙胤为何以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龙胤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思绪,坦然的回了君绮萝一笑。
就是这浅浅一笑,恍如黎明前的曙光,黑暗中的长明灯,照亮了周围看热闹的无数年轻女儿的心,纷纷睁着心心眼望着白衣男子,恨不得从此就黏在他身上。
君绮萝居高临下将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以唇形笑骂了一声“妖孽”。
龙胤原本正要收回视线准备走人,余光瞥见君绮萝的嘴形,微微愣怔,再一看周围的女子展现出的花痴样,心中便了然君绮萝所指。
038。太子的困惑()
“呀,是晋王世子龙胤!”茶楼里,平时自恃身份高贵的女子认出龙胤,顿时不顾矜持,俨然一副花痴状。
“啊啊,果然是他呢!三年不曾见到,晋王世子依旧风华无双,无人可比!”
“怎么办,和安王殿下相比,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晋王世子。”
“可惜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竟然命不久矣。”
“那又怎么样?要是能做他的妻子,就算让我立即随他去死,我也愿意。”
“……”
原本这些高门贵女是来再睹安王龙肃云的风采的,此时纷纷倒戈龙胤,哪里还有平日优雅高贵的样子?就连隐在二楼窗纱后的沈宛心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心跳不已。
君绮萝看着龙胤,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便是晋王世子,果然与传闻一般无二。
“想不到三弟这场婚礼竟然让久不出府的龙胤也给引了出来。”欣怡楼旁一座豪华酒楼的包间里,一身月白色锦衣的英俊男子透过竹制的帘子,若有所思的望着龙胤。
“三年来,父皇多少次派太医前去看他,都被他挡在晋王府外,我原以为他是因为三年前晋王战死、晋王妃殉情而伤心难过不愿出府。现在看来,他脸色苍白,再不复往日意气风发,连锐气也似乎被病痛磨灭殆尽,想必三年前与北戎那一战,果真是让他伤了根本啊!”月白衣袍男子的身边,约莫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年感慨道:“如此优秀的男子,真真是可惜了。”
“的确是可惜了。”另一容貌清俊的男子惋惜的应和道,忽地想到了什么,脸上难掩喜悦之情:“太子,七皇子,我认为他未必是因为安王的婚礼而来。”
月白锦袍的男子正是当今陈皇后之子太子龙肃炀,此时他略略蹙着眉头回头看向自己的表弟陈然问道:“表弟何出此言?”
“晋王爷已经薨逝三年,晋王府如今都没有个真正主事的人。再过两个月,晋王世子就要满二十了,按东陵祖制,晋王、鄱阳王、顺义王以及昌义王这四个享有世袭王位的家族,但凡老王离世或别的原因不愿继任王位者,王府世子只要年满二十就可以继承王位,同时还可以承袭属于家族的十万兵权。我想,晋王世子只是寻了安王婚礼这样一个契机现世呢!你们不觉得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契机吗?”
七皇子龙肃祈略微思忖了一瞬,年轻朝气的圆脸上同样面露喜悦:“大哥,陈然说得有道理。龙肃云今日一番举动不就是想把安王妃的位置留给沈宛心,从而拉拢沈锦城吗?既如此,咱们便拉拢晋王世子!别忘了,晋王府除了十万兵权,还有五千足以以一敌十的飞鹰骑呢!”
陈然接话分析道:“表哥,如今东陵掌兵权的四大世袭王府,我昌义王府自然是与表哥你共同进退的;文妃虽然出自太傅府,可是老太傅文渊德高望重,门生众多,不比四大王府任何一个势力差呢,如果龙肃云与沈宛心成婚,鄱阳王府定然是助他的;而顺义王府虽说是一直保持中立,顺义王世子伍沐恩却和龙肃云走得极近,咱们可摸不准他们是怎么个意思。不过纵然顺义王府和鄱阳王府都归顺龙肃云,但只要咱们拉拢晋王世子,又何惧他们?”
龙肃炀表现得并没有龙肃祈、陈然的乐观,想了想道:“虽然父皇表面上对晋王世子很是倚仗、迁就,但是本宫知道父皇最是忌惮晋王府手上的势力,咱们可别没有拉拢龙胤,反而失了父皇的心,那就得不偿失了。咱们先观望观望再说吧。”
说实话,他心里矛盾至极。龙肃云在众多皇子中对他的威胁最大,只要拉拢龙胤,他的储君之位便稳如磐石,可是想到那件事,心里对龙胤便膈应得慌,甚至是嫉恨得要死,又要如何与他合作?
龙肃祈与陈然相望一眼,没有再多言语。
039。防范于未然()
与此同时,皇宫栖霞宫,文妃寝殿。
文妃估摸着时间收拾停当,正准备前去安王府给自己的儿子助兴,恰在这时,一只信鸽飞到她的宫中。
叶嬷嬷取下信鸽脚上的纸笺,快速阅了一遍,神色凝重的递给文妃。
文妃看完不由怒火中烧,气得将梳妆台上的妆奁全数扫落地上:“胡闹,云儿简直是胡闹……”
“娘娘。”
叶嬷嬷轻抚着文妃的后背为她顺着气,实时出言止住她后面的话。
文妃与她多年主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遂屏退一干太监宫女。
“云儿可知道本宫逼着他娶君绮萝的良苦用心?本宫已然告知他只需将君绮萝娶回去即可,至于怎么对待她,关起门来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吗?难道本宫还会害他不成?本宫现在真是后悔没有亲自督促他娶亲,让他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如今好了,当着那许多百姓的面,两人互下休书,本宫就算是想要弥补,怕是都没可能了。”
“娘娘,安王殿下一直是个孝顺的,要奴婢说这事估计和沈氏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文妃徐徐静下心来,思忖道:“你说得没错,云儿为了本宫的头疾,耗时四个月去寻扶苏公子,虽然没能寻到,但也是孝心可嘉,为百官所称道,就连皇上都很是赞赏。定然是沈锦城那老匹夫看云儿甚为喜爱他的女儿,便教唆沈宛心威逼云儿这样做的!”说着竟是重重一拳砸在梳妆台上:“还有君绮萝,竟敢倒行逆施休了本宫的云儿,到底是谁借给她的胆子?你说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喜轿的?是她这些年在外学了本事还是有人助她?”
想到君绮萝她就生气。
她都不嫌弃她容颜粗陋,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半点帮助了。更是竭力阻止云儿退婚,将正妃的位置留给了她,想不到她到头来反倒将了自己和云儿一军!让她文佳今后如何在宫中立足?
活了半辈子,还没人敢这样对她,不成想君绮萝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竟然敢骑在她头上屙屎屙尿。
“娘娘,那晋王世子因为病重,三年不曾出府,今日为何偏巧出现在安王府附近?老奴觉得……”
“你的意思是他助了那丫头来对付云儿?”文妃透过面前的铜镜望着叶嬷嬷,蹙眉道:“本宫和云儿都与他无冤无仇,没道理啊。”
“或许只是单纯的助君小姐也不一定。”
文妃没有说话,她懂叶嬷嬷的意思。
毕竟君绮萝有九年的时间是无人知晓的,龙胤也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世人跟前,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呆在晋王府呢?两人早就结识也不一定呢。
“娘娘,依老奴看,殿下与君小姐的婚事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虽然那件事如安王殿下说的没有什么根据,不过宁可信其有。为了避免君小姐落入其他人手中,咱们应该防范于未然……”叶嬷嬷说着,压低声音:“君小姐留不得。”
文妃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危险的眯起。
的确,让君绮萝落入任何人的手中都将是个让人不安的隐患。
“嬷嬷,派人将云儿寻来。”
叶嬷嬷领命出去,文妃叫出自己的暗卫,在他耳畔密语了几句。
不多时,暗卫也转身离去,留下文妃独自一人坐在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