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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好多尸体!”
纳兰溪走在当先,看见倒在地上的一大片黑衣人,便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具,见他双目圆睁,露在外的皮肤皆蒙上一层黑霜,一支羽箭正中他的喉间,周围的血漆黑似墨,一看便是中毒了:“你们小心些,别碰到羽箭。”
段翊宸和龙肃离几步赶上来,扫视了一圈,周围到处都是乱箭,却少见武器的痕迹。
段翊宸蹙眉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进入皇家猎场?”
“咦。”
龙肃离忽然扑向一根大树下,从地上拾起一把软剑来:“翊宸你来看看,这是不是阿胤叔的剑?”
段翊宸闻言心下一沉,走上前一把夺过龙肃离手中刻着繁复花纹的银色精致软剑,这剑与龙胤的银弓乃是同一材质,都不用细看,便确定是他的剑。
阿胤的剑自从十三岁后便没离过身,怎么会跌落在这里?难道这些蒙面人是来伏击阿胤的?想到这个可能,段翊宸如玉的脸上盈满担心,一颗心更是再无法冷静,急急的穿梭在林中寻找着龙胤。
龙肃离想也不想的跟着去了。
纳兰溪有一瞬间的懵然,那绝色女子是和龙胤在一起的,如果龙胤遭遇不测,那么她能独善其身吗?
如此一想,便也跟着龙肃离段翊宸一起寻人。
无人注意到,不远处一棵茂密的枝桠间,一道黑影施了轻功迅速的离去。
“呜呜呜,二姐……”
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几人循声过去,发现悬崖边趴着一道火红的影子。
龙肃离走上前道:“可是婉妃娘娘?”
“正是本宫!”沈宛月翻身坐于地上,转过头伤心欲绝的道:“六皇子,我二姐她和晋王世子……跌落山崖了……呜呜呜……”
纳兰溪一个趔趄,段翊宸手中的剑险些握不稳,龙肃离不敢置信的问:“娘娘可是亲眼所见?”
沈宛月点头,泪眼婆娑的道:“本宫亲眼所见。”
龙肃离盯着沈宛月瞧了瞧,蹙眉问道:“那些黑衣人是谁?”
沈宛月哭诉道:“是弥陀忠的人,似乎是因为他们接了任务来取晋王世子的命,我二姐她只是被殃及池鱼,被弥陀忠逼下了悬崖。”
段翊宸凝着沈宛月淡淡问道:“婉妃娘娘既然是亲眼看见晋王世子和未来世子妃跌下悬崖,为什么你会没事呢?”
沈宛月望去,正巧与段翊宸四目相对。
她发现段翊宸有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好似一切阴谋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沈宛月从他的注视下移开,那样的一双眼,让她不敢多看,抹了把眼泪道:“本宫刚刚被一蒙面人打晕,醒过来时正好看见弥陀忠将晋王世子和二姐逼下了悬崖。对了,晋王世子他满脸像是敷了一层冰渣,整个人像是透明的一般,好像是发了什么病。”
别人或许不知道龙胤是中毒,龙肃离却是知道的。还有段翊宸,也曾在他的曾祖母那听说过。见沈宛月的话没有什么漏洞,段翊宸收起最初的震惊,冷静的道:“六皇子,你回跑马场去禀明皇上,派人带绳索前来,咱们攀绳索下去搜寻一番。”他绝不相信那样骄傲的阿胤就这样死了!还有那惊才绝艳、古灵精怪的女子也一样。
龙肃离走到悬崖边看了看,神色凝重的道:“这悬崖太高,一眼望不到底,只怕绳索根本无用。”
段翊宸满脸坚定的道:“多准备一些绳索就好,不管有没有用,我作为阿胤的表哥,断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晋王府也不可以就此绝后!
龙肃离见段翊宸坚持,便道:“好吧,那我这就回去准备绳索。”
“等等六皇子,本宫和你一起回去。”见龙肃离要走,沈宛月从地上起来。刚刚坐在地上还不觉得肚子有多痛,这会儿站着竟然疼得直冒冷汗,禁不住低吟出声来。
龙肃离也顾不得礼仪,赶忙一把扶住她道:“婉妃娘娘,你怎么了?”
“本宫不知道怎么了,肚子疼得厉害。”沈宛月虚弱的说着,心里骂道:可恶的君绮萝,死了还要让本宫痛一回,真正是不得好死!
不过想到君绮萝这一摔下去特定面目全非,她的心情就特别松快。
龙肃离无奈,只得道:“那我扶着你吧。”
纳兰溪见这样下去,他们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去找来绳索,看了看煞白着一张脸的沈宛月道:“小侯爷,六皇子,不如本宫先回去找人准备绳索,六皇子扶着婉妃娘娘慢些走。”
段翊宸点点头道:“就按纳兰太子说的办!”
纳兰溪也不多做滞留,施了轻功就往林子外掠去。
龙肃离见他眨眼便不见了,眸光闪了闪,扶着沈宛月走了。
段翊宸从沈宛月的背影上收回目光,走向那一地的尸体,从好些人身上都搜出了杀手盟的令牌,证明这一点,沈宛月是没有说谎的!可是皇家猎场守备森严,禁止外人进入,这一地有四十多具尸体,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呢?
带着疑惑,段翊宸几乎每具尸体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待看见一人的眉心有一个根本不是羽箭造成的血洞,在血洞周围的肌肤有被灼烫的痕迹时,温润的脸上倏地凝起一抹疑惑。
这是什么武器所伤?似乎是一下子毙命的!
没有疑惑多久,段翊宸从靴筒内拔出一把匕首来,一点点的开始撬那人的头骨。
你绝对无法相信,一个看起来气质干净、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竟然以那死人眉心的血洞为起点,一点一点的在撬人家头骨……这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可是撬了半天,段公子的手上竟然半点血污也没有,就让人无法淡定了。
那人的头颅不多时便被他撬开一个拳头大的洞,和着血的脑髓清晰可见。
终于,在匕首碰到一枚金属物时,段翊宸放慢动作,以匕首的尖端慢慢的挑着,不多时便从里头取出一枚长约半寸的黄铜金属物来。
段翊宸捏起那人的衣裳,将金属物上的血迹和脑髓擦拭干净,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手绢,以手绢拾起金属物放在眼前瞅了瞅,确定是没见过这异常坚硬的东西,便将它用手绢包好,揣进了怀里。
猎场宿住地,一名断臂的蒙面黑衣人悄悄潜进龙澈的院子,轻声问守在屋门口的舒金全道:“皇上可在休憩?”
狩猎的人少说也要傍晚才会从林中出来,是以龙澈便让一众官员极其家属回自己的住处,待傍晚时再过去跑马场。
“影子,进来。”舒金全还未答话,里头便传来龙澈的声音。
影子让舒金全去院门口守着,自己则进了房间,不待龙澈问话便喜上眉梢的直接道:“主子,大喜事!”
“呃?”龙澈讶异,能让影子觉得是喜事的,必然是真的喜事:“说来听听。”
影子将自己一路远远跟在龙胤君绮萝身后进了林子内围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惊得龙澈一下子从软榻上跳起来,嚅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首先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的婉妃,平日看着温婉动人,没想到杀起人来竟然这般的狠辣!还有她手中居然握着那样一件霸道的武器,如果大肆制造出来,天下一统必不是梦!那么他龙澈将会成为龙氏皇族贡献最大的帝王!
再是他的好儿子龙肃云竟然与弥陀忠勾结在了一起,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不是很喜欢君绮萝吗?又怎会对她下了杀手呢?
然后龙胤和君绮萝双双跌落山崖的事让他除了震惊外,心底还有对君绮萝深深的惋惜。
那道山崖,少说也有百余丈,从无人下去过。虽然不知下头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不相信他们掉到山崖下面还会有活命的可能!那样一个绝色的女子,刚刚展露锋芒,怎么就和她娘一样命薄呢?
同时他也没想到君绮萝竟然武功如此卓绝,真是藏得深啊!
“皇上,纳兰太子求见。”
屋外,舒金全恭敬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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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孩子没了()
影子身影一闪便不见了,纳兰溪被传进屋内,闻着屋内还未散去的第二个人的气味,微微低着头眸光微闪。走到龙澈跟前行了礼道:“恳请皇上速速派人救人。”
龙澈佯装讶异不知的问道:“纳兰太子这是何意?好好的救谁呢?”
纳兰溪便将龙胤和君绮萝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龙澈震惊的从矮榻上坐了起来,少顷回过神来,脸色沉重语气焦急的道:“舒金全,速命禁卫军统领伍沐阳带人备好足够的绳索,与纳兰太子一同前往猎场内围救人。”
纳兰溪淡定的看着龙澈焦急的样子,很想说皇上你演戏演的太过了,一点都不自然。谁不知道你心里很是忌惮晋王府啊?唯一的继承人死去,你巴不得呢!这会儿如此热心,不过是断定晋王世子和君……王爷跌落山崖早就没命了吗?!
舒金全领命,风风火火的前去找伍沐恩去了。
“皇上,既然纳兰溪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告退了。”
“等等。”龙澈叫住纳兰溪,睨着他好整以暇的问道:“纳兰太子在东陵已经十九年了吧?早已经过了质子之期,可有想过回南疆?”
“呵呵。”纳兰溪神色不变,轻声笑着,只是这笑,任谁都能听出一丝苦涩。“都两年了,父皇都不曾派人来接,想必早就忘记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也罢,纳兰溪就安心在东陵安家好了!”
龙澈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纳兰溪出去。
纳兰溪微微倾身行礼告退,还未走到门口,龙澈便在身后道:“纳兰太子如果想回南疆,朕或许可以帮你。”
纳兰溪脚步一顿,没有说话便离去。心中却是有些不屑,如果有心相帮,又何必等到现在?只怕又打着什么主意吧?!
经舒金全大嘴一宣扬,整个猎场的人都知道了君绮萝与龙胤跌落山崖的事。
乐箫和无殇刚刚赶回来便听到这样的事,相视一眼,从双方的眼中看出了不敢置信与焦急。
“我绝不相信小姐和晋王世子就这样死了!”乐箫双眸含泪隐忍不发,神情坚定的道:“无殇你去寻无痕他们,一炷香后,我带乐笙与你在跑马场汇合。咱们去探探究竟!”
如今,管不得什么规矩了,小姐他们绝不会平白跌落山崖,如果被她查出是谁害的小姐和晋王世子,她红楼隐楼众人定血洗那人满门!还有那些个平日里总想着害小姐的,一个都跑不掉!
东陵,你最好祈祷小姐和晋王世子没事,否则,红楼隐楼必将倾尽全力,让你万劫不复!
无殇点头道:“好。”
二人分道扬镳,很快便找上影卫和乐笙汇合出发。
那边伍沐恩也很快的集结了一批禁卫军,迅速的前往猎场内围而去。
他们走了没多久,龙肃离便骑马带着沈宛月直奔沈宛月的住处。
事急从权,刚刚在林中沈宛月肚子疼得晕死过去,龙肃离无奈之下,便将她放在自己的身前,骑马赶了回来。
到了住处将她抱下马,触手一片湿濡,伸到眼前一看,一片血红。虽然他不曾成亲,府中更没有通房小妾,但是生活在宫中那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道不好,立即吼道:“来人,速速前去叫太医,再去禀告父皇。”
龙肃离这一吼,立即将同院的太后皇后文妃等人也吼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孙子抱着儿媳妇进了屋子,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却还是跟着龙肃离身后进了屋子。
“离儿,这是怎么了?”太后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龙肃离在宫女的协助下将沈宛月放到牀上,忙对太后道:“皇祖母恕罪,事急从权,孙儿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实乃婉妃娘娘她在林中遭遇了了一些事情,肚子疼得昏死过去,孙儿无奈,才……”
太后脸色这才好看些。
“离儿你手上怎么回事?”文妃眼尖的看见龙肃离手上的血,心中已然了然沈宛月出了什么事,却似不知的尖叫着道。只是她那语气,明明有着淡淡的幸灾乐祸。叫你霸着皇上,叫你在皇上跟前逞能,还骑马狩猎了,活该了吧?!呵呵呵。
龙肃离耳根一红,佯装不懂的道:“回娘娘,是婉妃娘娘身上的血,离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后闻言脸色大变,走到牀前,也不顾屋内有男子,掀开被子一看,浅色的牀单上已然血红一片,不由怒骂道:“作吧,作出事来了吧?好好的呆在院子里不好,非得去狩猎。皇上也是,什么都惯着她,这下子惯出事来了吧?!”
龙澈大踏步进来,正好听到太后最后一句话,不由惊异的问道:“母后,儿子惯出什么事了?”
太后没好气的道:“你自己看吧。”
皇上的子嗣说少不少,但是对皇帝而言却算不上多的,倒是有些大臣的子嗣都比他多!是以太后对皇上的子嗣很是看重。
龙澈几步跨到沈宛月跟前,触目便是刺眼的红色,心底一沉,自欺欺人的道:“或许是别的情况引起的出血,也或者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么短的时间牀单都湿了一大片,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太医,太医呢?”
在龙澈的厉吼声中,张太医拎着个木匣三步并着两步走的赶来。
龙澈制止他行礼,“繁文缛节就免了,速速问婉妃看看。”
张太医不再多话,接过沈宛月贴身宫女递来的手绢,搭在她的手上就开始为她把起脉来。
不一会儿,张太医摇摇头,“娘娘已经有半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已经……微臣开一剂药让娘娘快些将胎儿打出来,否则对她的身体也是有危害的。”
龙澈颓然的点点头道:“多开些补品给婉妃吧。”她可是他的福星,可不能有事!
龙肃离见这边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要告退,龙澈喊住她问了些话,才让他离开。
沈宛月被灌了药,没多久那米粒大小几乎看不出的胚胎随着胎盘流了出来。
许是身体底子好,也或者是张太医的医术好。胎盘出来后没多久,沈宛月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龙澈侧躺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微微讶异之后,就要起身见礼,哪知因为动作过猛,小腹处的不适感伴着轻微的疼痛袭来,使得她眉头紧皱着。
龙澈连忙压住她道:“爱妃别动,太医已经来看过了。”
沈宛月心知是君绮萝那一针害得自己这个样子,遂问道:“皇上,臣妾是怎么了?”
龙澈叹口气道:“爱妃你还年轻,等调养好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什么?”
沈宛月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一直以为是君绮萝那一针刺到了她的什么穴位导致疼痛难忍,原来是她有了孩子……而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便没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不爽吗?
不不,是君绮萝先害的她!
是君绮萝该死,害了祖母,害了大姐,还害了她!她只是报仇,不该有报应的!就算有报应,也该报应在她身上啊,怎么能报应在她的孩子身上?从昨晚父亲爵位被撤,她便知道,虽然父亲被封一品大学士,但是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那是靠不住的,便是皇上的寵爱更加靠不住,而孩子是她在后宫立足的唯一砝码!
可是这个孩子却……
如果是个皇子,那么她将会母凭子贵,地位稳固;就算是个公主,凭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