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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我们搁一处商场外的停车场碰了头。
我身上还是原来那身打扮。
姬青则换了个路线,不再是端庄成熟女人范儿,而是穿了条牛仔热裤,再搭配小t恤,太阳镜,一副很青春活力的样子。
“老弟,气色不错嘛!“
我笑了:“一般,一般,对了,机机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姬青一招手示意我上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上了车,我问姬青:“那药酒你给人家送去了?”
姬青:“送去了,对了,钟健给你结了多少钱?”
我想了下回:“八万!”
“切!小家子气!给他老婆把病根都拔了,临到头儿却只给八万!他店里藏的一份茶钱都不止这个数儿。老弟呀,你这人,太实在了!治病没你这么治的!”
我眨了眨眼问:“那该怎么治?”
姬青:“你得悠着治,也就是说,只要对这个病有把握,就悠着来,一天治一点,一天结一次帐,离到头,敲打的差不多了,再来个狠的,一笔到帐,直接治好。你这……太实在了,这样不行!”
我无语,我万万没想到,这治病,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在里面。
此时,车驶上了离开市区的高速。
我看了眼这姐姐,我奇怪问:“这咱要去哪儿呀?”
姬青熟练地戴上墨镜,瞥我一眼笑说:“放心,跟姐走吧,姐吃不了你!”
第十九章江湖,面子和人情()
车出了京城的城区。趣*
姬青很麻利地打开车上音响,放了首曲子。
我听了下,黄凯芹的歌儿。
姬青目光透过墨镜斜视我一眼说:“曲子不和你们这些小年青的品味吧。”
我摇了摇头:“姐,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很传统,黄凯芹,香港最有诗人情怀的老歌手。现在那些选秀明星,只能是靠翻唱他们的口水歌成名喽!”
姬青笑了下说:“其实黄凯芹当初就是不愿意唱港台口水歌,从而愤然退出歌坛的。不唱歌的他,现在早已经不是明星喽。”
说完,姬青无奈一笑拍拍方向盘说:“理想和现实,永远都是左右两条路的关系。要么理想,要么现实!人呐,就是这样!你选择现实就背弃了理想,你选择理想,就意味要面对严酷的现实!”
我眯眼正视前方,喃喃说:“我要选择一条路,一条既不背弃理想,又能充份考虑现实的路。”
姬青听这话,没鼓励我,而是轻蔑一笑:“老弟,姐当初背了一坛子药酒到京城来卖的时候,跟你一样,怀揣无数理想,可到最后,不还得跟现实低头?这世界,社会!就是一鼎大铜炉啊,炼着炼着,把咱们身上的脾气全炼没了,也就咽气儿喽!”
我打开了车窗,呼吸一口清新口气说:“干嘛那么悲观!人呐,就算是做屎!也要做一堆尖头向上的粑粑!”
姬青哈哈大笑:“老弟,你这比喻真恶心,不过,满积极的呀!”
我一笑:“我就是这样的一堆粑粑!”
姬青皱眉。
我淡然:“只有成堆的好粑粑才能养育出娇嫩欲滴的鲜花儿!不是吗,姐姐?”
姬青深吸口气,稍许:“老弟,我服你了!”
车在郊外行驶一个多小时,最近驶进了一个小村子。
接着,姬青领我在一户人家前停了脚。
“大娘,大娘,我是小青,我来看大爷了。”
院子不大,透过涂了一层黑漆的铁门,可见院里不少鸡鸭正四处闲逛着。
不大一会儿,院里屋子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一个老头拄了根拐棍,正在跟胖胖的老太太往外走。
“哟,小青啊,这好些日子没见,这是忙啥去了?”
姬青看到一对老人家,她吃了一大惊,接着她说:“大娘,我大爷他不是腿受了伤,不能活动了吗?这怎么……?”
老太太一边过来把院门打开,一边乐呵呵地说:“青啊,你跟我装啥糊涂,这不是你叫王大夫过来,给这老头子扎的针嘛,这不,两个礼拜前,刚扎完的,给人王大夫累的,搁这耗了一天一宿,临到头,就喝了碗稀饭,又留了几副汤药,完事儿就走了。”
我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儿。
院子里的老人家,就是姬青跟我说的那个患者!至于,她跟老人家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王遁之通过侧面,打听到姬青这个病人的住处了,然后他亲自过来,动手给老人家治了病。
至于通脉针,我相信,王遁之手中一定还有。
老太太这时笑说:“青啊,来,这好些日子都没来了,快,快进屋儿,来,大娘今天给你炖小鸡吃。”
姬青忽然不说话了,而是扭头,把眼角的什么东西擦掉,接着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包儿,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老太太说:“大娘,我忙,一时半会过不来,这个你先拿着啊,老弟,走了,大爷,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啊,我走了啊!”
“青啊,这咋不进屋儿?别走啊。”
“不了,大娘,我忙,我,我先走了啊。”
姬青拧身低头,一言不发,嗖嗖地走。
我对大娘笑说:“我是姬总身边的工作人员,姬总百忙,这是抽时间看望您二老了,改天,改天姬总不忙了,我们再看望你们啊。”
说过了这些客气话。
我转身就去追姬青。
追到车边上,机机姐已经发动车子了,我拉开副驾,一屁股坐上去。
车子走动。
我问她:“怎么回事儿?怎么不坐会儿啊?”
姬青情绪平复很多,然后她喃喃说:“王大夫,我欠了你一个天大人情!姬青这搁心里,给你赔不是了!”
我咧嘴一笑:“医者仁心,但凡当了医生,遇见病人绝计不会不管的。对了,这两老人家,跟你什么关系?”
姬青自顾笑了笑,接着她说:“我说他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吗?”
我摇头……
姬青拐了个弯儿,出了村口,她长舒口气说:“两年前,一个到京城卖柿子的老头儿,让人给坑了。有三个年轻人找他换钱,然后,把他全天的收入,加上兜里的路费一共三百块钱,给换成了三张假币。”
“老人没吭声,没叫嚷,他自认了倒霉。然后,打算步行回村子里。他走到饭店门口,又渴又饿,求我们给他一碗面汤喝。我请老人进屋吃了顿便饭,打听出来经过,我给老人拿了三百块钱。”
“老人坚持不要!他说,这不是他的钱,他不要!”
“后来,没办法,我只好开车给他送回家。”
“可没想到,第二年春天,老人带了准备一冬天的特产过来谢我……”
姬青讲到这儿,她笑了,她说:“我当然也没要,我说了,正好我饭店需要这些纯正天然的食材,然后我就出钱,把他的东西收了。”
“打那儿以后,我经常开车到这对老人的家里来收东西,一来二去就熟了。半年多前,我到这里来,听说老人上山摔坏了腿,我就动手用自个儿的医术给他治。但治来治去,就差在通脉这一关上。然后……”
姬青看我一眼笑说:“就有了,你知道的那些。”
讲完,姬青感慨说:“不过,我还是佩服这个王遁之,我跟这对老人家的事儿,很少人知道。他能打听出来,能确定了位置,然后亲自过来把病给治了。”
“高人,不过如此!”
我笑了:“这才是真正高人呐,对了,那个王大夫,他在哪儿治病啊?”
姬青笑说:“他呀,其实治病只是副业,他是个教书法的先生,兼开了一个小药店。外人,很少知道的。”
我想了下问::“你不过去,谢谢他吗?”
姬青:“我没法儿去!我是卖药酒的,他也是卖药的。我有点名气,他名气也很大。我如果去了,别人知道了,你说我的药酒,还能卖了吗?”
我恍然……
姬青:“王遁之没来找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这一手,高!”
我说:“面子!”
姬青:“对,江湖上,面子第一。做什么事儿,一是自个儿要保住面子,二是要给别人留够面子!”
姬青这时一脚油门,同时说:“行,王遁之这次给了一个天大的面子。我记着了,下次,我再还他一个比这还大的面子就成了!”
我恍然,接着说:“这就是江湖?”
姬青:“没错,这就是江湖!”
回来路上,我反复品味姬青的话,江湖,面子,人情……
一个个的品味,然后我感觉自个儿收获了很多,很多。
车进京城。
姬青说:“老弟,去我饭店,尝尝姐手艺?跟你说,我调的蛇羹,可是一绝呀。”
我正要推辞说改天,忽然手机响了。
我没看,直接拿起就接了。
“喂!知道我是谁吗?”
俏生生,很阳光,很明媚的小妹妹声音。
我努力在脑海搜索……
“大恩人,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吗?”
“啊……卓一兰,是你吗?”
“咯咯,算你脑子反应快,想起我来了。这样的,我爸爸妈妈,知道你在泳池里救过我之后,一直埋怨我,怎么不好好谢谢你。这不嘛,他们特意准备了一桌饭菜,打算好好谢你呢。”
我听了忙说:“不用谢,真的不用谢,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卓一兰显的不高兴:“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别人救了,就可以随便忽视救命恩人吗?”
呃……
这理由,说实话我真没办法搪塞。
“好吧,你说下地点。”
“莫斯科餐厅,今晚六点整,一定要到喔。”
我一听咧嘴:“西餐呐?”
“怎么,你不喜欢吃吗?”
我苦笑:“好好,我去,一定去。”
我撂了手机,姬青在边儿上瞅我乐:“哟哟,小老弟行呀,这谁呀?哪家大美女呀?”
我说:“哪跟哪儿呀,这女孩儿游泳,溺水了,偏巧让我遇见,我就举手之劳,救了她。这不,她爸妈非说要谢我,还摆什么宴……还什么莫斯科餐厅。”
姬青:“哦,展览馆那儿,哟,真得抓紧了,这会儿车堵的厉害,快点!我争取六点,给你送到地方。”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全听着了?”
姬青:“你那话筒,动静都赶上免提了。姐得再教你一招啊,手机听筒声音一定要小,小的刚好听到为准,不然,有一天你会后悔开这么大声音的。”
我了解了,急忙掏了手机出来,调节听筒音量设置。
设置完了,姬青这时又说话了:“老弟,这女孩儿父母不是一般人,这顿饭,你要小心吃啊。”
我目光一凛:“这什么意思?”
姬青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第二十章有钱人的奇怪思维()
眼看又一个红灯到了,且前面停了n多车,估计还得等俩红灯才能过去。趣*讀/屋 于是我对姬青说:“姐,你不能藏私啊,说实话,下山到现在,我还真没参加过什么饭局呢。”
姬青微得意,拿过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小口,用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中国人,最能联系江湖,面子,人情的东西就是饭局!”
“老弟,你知道,饭局吃的是什么吗?”
我摇头不解。
姬青:“饭局,吃的不是饭,喝的也不是汤。饭局,喝的是毒,吃的是人!”
我微微一怔:“怎么个意思?敢情,咱们中国人一下子又退回蛮荒了,找个人剁吧,剁吧,椒盐,油炸了?”
姬青咳……
她伸手指我说:“你别逗我了,你再逗,给你姐呛着了,你帮我拉扯那么大的摊子啊。”
姬青说完,拿纸巾擦了下嘴,感慨地说:“你姐我干饭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局子没见到过。跟你说,真有直接在酒桌喝死的!酒这东西,谁都知道喝多了不是好玩意儿,但陌生人聚在一个桌上了,怎么联络感情?就是凭一个喝酒,明知不是好东西,我为了你,我还会喝。这样,别人看了,会说你讲究,有酒品。你在桌儿上,叱咤风云,从头到尾,完全撑得住场子,你就把别人给吃了!”
“相反,你如果不胜酒力,三杯不到,就趴桌子底下,这是别人给你吃了!”
“这种局子,叫做一般的商务局,没有一个情字在里面,有的只是勾心斗角。而真正的朋友局,是你不想喝的时候,朋友劝你喝。而当你打算放开量一醉方休的时候,朋友,又会拦着,挡着,不让你喝!”
姬青莞尔一笑说:“那才是真朋友,而绝非喜欢看你酒后出丑的酒肉之友。”
“除了这两种,还有两种局子,一种是家庭式聚会,一种是知心兄弟姐妹聚会。这两种是,喜欢喝就喝,不喜欢就不喝。并且,你要醉,会有人舍身陪你一起醉!”
讲到这儿,姬青郑重:“老弟,记得,如果有一天,有个人愿意陪你一起醉,这,绝对是兄弟,朋友!”
姬青这会儿来了兴致,大发感慨说:“酒!同江湖,人情,面子一样,都是非常让人玩味的东西。对了,老弟,今晚这个局子,人家谢你是一方面。另外,他们把吃饭地点定在莫斯科,我估计这家子人是个西化很重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严谨,规矩多,你呀,到时候可别丢了面儿。”
说实话,跟有身份的人在西餐馆子打交道,我还是头一回,这方面经验,不足啊。
姬青好像看出我需要什么,她说:“赴宴礼仪是,商务宴请,能不吃就不吃。这种家庭式的聚会,能少吃,就少吃,要少吃多喝,并且不要喝酒,实在推不过,要以喝一点啤酒和红酒,烈性酒不要沾。”
讲过,姬青一笑说:“多了你自个儿体会儿,还有,今晚可以聊聊养生,记住,别辜负了你这身行头。”
一路上,姬青给我灌输了很多酒桌礼仪,与人交往的分寸等等很多东西。
同时,姬青说了,这些玩意儿只是她个人体会。真落到实际,还得应一个词儿‘拿捏’!
微妙,太微妙了!
车在五时四十五分的时候到了展览馆附近,姬青转了一圈,给我带到莫斯科餐厅门口,接着她对我说:“扇子先别拿了,这个扳指,一般人看不出真假,你亮它就行。好了,老弟,祝你今晚拿捏好那个小姑娘!”
我坏笑:“姐,你流氓了!”
姬青顿了下咧嘴露牙说:“她父母……”
我黑脸:“你这说话,喘的气儿也忒大了吧。”
跟姬青告别,我转身直奔莫斯科餐厅。
进门,大堂正对门口摆了一对艺术雕像做的影壁,当中还放了许多的工艺品,诸如微雕的城堡等物。
绕过影壁,来到大堂我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卓一兰的模样儿,一边在就餐的人中寻找。
很快,我看到朝我招手的卓一兰。
之前对她没什么印象,一直感觉这是个乐观,好动,开朗,热情的女孩儿。
这次见了,远观真的给人以惊艳的感觉。
她穿了一身小v字领的银灰素雅礼服式齐膝裙装,脚上一双淡蓝半高跟鞋小皮鞋,胸前别了一个样式很赞的钻石胸针,手腕上戴了块我不知名的女表,脖子系了一块用极细金项链吊起的翡翠。脸上淡妆素雅,头发利落地扎了个小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