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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想这么说。”顾翔深吸了口凉气。
“他没有想到项羽会走，对吗？”问出这话，我的眼泪又像水龙头一样，打开阀门便无法收住了，“我求求你，跟我说实话吧，求你了…”
顾翔萎了，低声嘟囔着。“是，他没想过项羽会那么选择，正常来说，项羽不应该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死了？”我始终不想面对的，到这可，终于忍不住了。
“一直没消息，他也打算好，不会有任何消息给咱们了。我也不知道，他走之前，见过我，说，其实他到最后，在国内都没办法开刀手术了，去国外，根本也就是个笑话，国内的医疗水平已经很高了，就是说，他出国也是上了手术台，就是个死。”说道这里，顾翔把所有压抑的情丝都释放了，哭的像个孩子，“我哥说，他这有一天没一天的，挺可怕的，他说你一定接受不了他死的！所以，已经吩咐过我，不准说任何，今天，总之，我想你能面对的，对吧？我哥一定想多了……”
“所以呢？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盘算，长痛不如短痛，项羽的出现，让他立刻就做了决定。”我苦笑着，好恨好恨这个自我的男人，把一切都演的那么逼真，真真假假在最后的日子里，参和着他复杂的心情在我面前上演。
他想告诉我，为了他做任何啥事都不值得……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很多有关于顾晨的画面……
夜深了，我被顾翔开车送到小区门口，拖着疲惫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如行尸走肉一般。
已经不得不面对，他死亡的事实，像他说的一样，我真的接受不了，很想回到家里，然后，一睡不起……
推开房门，站在房门口，目光呆滞的望着这个家，好像看到了顾晨似得。
他正坐在沙发上拿遥控器看电视，修长的腿交错搭在茶几上，光头，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下厚重的绷带清晰可见，不经意抬眸看向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老婆，我饿了，我不想自己煮面吃。”
“好。”我微笑着，愣愣的回应，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顾晨这个样子，竟出现这样的幻觉？尽管知道是幻觉，我还是转身往厨房走，想给他再坐一顿饭，想象着，他就在，然后陪我也吃最后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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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1）（）
当美嘉要求我陪她一天时，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答应了。
虽然是为了救安琪，可是好像也不是的呢。
我和美嘉出了家门后，就有点后悔，好像可以感受到，身后房门内，安心的感觉。
见我迟疑，卢美嘉回头看了看我，轻声道，“后悔可以回去。”
我勉强微笑，直径下楼了。
如果我回去。这个女人还是心里上无法接受这一切吧。
毕竟，她因为我，被烧成那个样子。
这份愧疚，比对任何人都来的负罪。
因为有了安心。
对于安琪，我抱歉。
对于汪梓彤，我遗憾。
对于她，却是负罪了，身上的疤痕和心里的创伤都将跟着她一辈子，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走出楼道时，卢美嘉跟上了我。
我害怕，害怕背后会有双眼睛看着我们，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口阴暗处，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我没有开车，只是叼着烟，静静的在马路边走。
卢美嘉跟在我身后，“喂，顾晨，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我很沉的回应，完全提不起任何好态度。
卢美嘉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下意识的拨开了她，“有话说话。”
“我让你陪我，当然不止是这样陪，你心里明白。”卢美嘉开始还有点蛮横。
但我因为我的不理会，转身继续往前走，她态度又好了。
“其实，我……”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响也没说出来。
“都想做什么？吃饭？看电影？喝酒？唱k？”我下意识的回头问她。
卢美嘉努努嘴，选择了唱k。
我带她去了夜总会，在包厢里，她唱她的，我喝我的……
喝的头有点发晕，想的都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她的？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第一次见面？
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样子，还挺想笑的……
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心情越来越不好。
如果可以，谁会想死呢？
喝着，喝着，我好像喝多了。
脑子很晕，看卢美嘉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突然很恶心，跑进洗手间，直接习惯性的抠嗓子眼儿吐出来。
醉倒在马桶边，我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脑子里淤血的关系，我忽然睡着了。
醒来时，我已经在了宾馆，没穿上衣，卢美嘉在我身边，穿着酒店的浴袍，手里握着啤酒，昏黄的灯线，配着清扬的隐约，把人搞的情迷意乱，我差点认错人。差点便伸手去搂她。
察觉到情况不对，我爬起身去洗了脸，卢美嘉从我身后抱了我，将脸颊贴在我的脊背。
我本能的转身推开了她，“这是做什么？”话音落我顺手拿毛巾擦了擦脸和沾湿了的发梢。
卢美嘉好像也喝了酒，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无力很脆弱。差点在面前摔倒了……
我赶忙去扶住了她。“不能喝酒，喝什么酒呢。”
她苦笑着，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喝酒，怎么壮胆啊。”
“你别告诉我，你这么下贱？”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竟这样骂她。即便是，我答应她陪她的时候，有过这种预感。
卢美嘉哭了，哭的很伤心，“我不管，我就想试试！”
“试什么！”我越发的恼了。真想抽她一巴掌，对，我答应她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她如果这样，我就给她一个耳光，让她醒醒，让她面对现实。
可当我挥起手臂，准备打她的时候，她忽然脱掉了自己穿着的酒店的浴袍……
我本能的转过身去，没有看到任何，可不等我说什么，她直接一把将我拽回到她面前。
“看，看清楚。”她发疯似得跟我吼。
我看了，浑身上下，约莫百分之六七十的烧伤，触目惊心。
我的心，疼了下。不得不放软语气，弯腰去给她穿上浴袍，“乖，穿上衣服。”
“我想知道，什么男人能接受我这个身子。”她很难受的看着我。
“做手术，可以恢复的。”我本能的去安慰她。
“可以吗？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做手术要经历多少痛苦吗？那么多的痛苦。如果是你，你能承受吗？”卢美嘉握紧拳头，很大力的在我身上打。“难到这些痛苦都要我一个人承受吗？”
“那你要我怎样？我有老婆，有女儿，有儿子。”我很无力的回应。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清楚。如果没有呢？没有老婆孩子，你会碰我吗？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亲我，占有我？你会吗？”卢美嘉的嘶吼声几乎快把我吃掉了。
“美嘉，我想说。我答应你出来，是想开导你，我没想到你这样，我走了。”我有种想走的冲动，虽然我明白，我不会走的，总不能丢她在这里。
我转身出门了，即将走出房门，但卢美嘉没有叫我，而是一个人蹲在洗手间里流泪。
我深吸了口凉气，转身回去，拽起她准备带她一起走，拽着她回房间，找到她的衣服，“穿上，回家。”
“我不！”卢美嘉像是中了魔似得，怎么样也不肯穿衣服，又把浴袍退去了。
光着身子，在我面前，坦露着她的伤。“我不要你任何，不要任何承诺，也不要负责，我只要你今晚，跟我睡。”话音落，她扑向我，直接吻向我的唇。
“卢美嘉！”我一把将她推开，大概是我太用了，她被我推倒在床上，直接躺倒萎靡的不想再爬起来。
“没有感觉，对吗？”卢美嘉很失望。眼泪又哗哗的流，“我就知道，不会有感觉，任何男人对我都不会有感觉的。”
“不是没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似得，“是我心里有人了。”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突然想到安心。也不知道她在家里怎么样了，是不是在掉眼泪？
怎么办，好不想她哭。
我简直就是一个罪人！
“走吧，走吧，够了，今天够了！”我受不了了，不想看到卢美嘉也哭成这样。
安心为我做什么，可能我都没有负罪感，有的只是心疼，因为我已经几乎把自己的所有给了她。
但是卢美嘉，我什么都给不了。
“我不走！”卢美嘉挣脱开了我的手。“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感觉？”
“有没有能代表什么呢？”我脑子忽然间很疼。疼的无法思考，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开始冒虚汗。
“那就是有了？”卢美嘉一喜，直接又上前，把我推倒在床上，我脑子太晕了，只好任凭她推倒我。
“我说了，我不要你任何，你证明给我看，我是个女人，我不是个怪物……”卢美嘉爬上我的身。双唇在我的脖颈间游走。
我深深的喘息着，好似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了，浑身瘫软，脑子疼的快要窒息了，要炸掉了，要疯了似得，尤其是此刻，我知道卢美嘉在我身上，更加觉得痛苦。
卢美嘉，脱掉了我裤子的瞬间，我终于头部算疼了，“你怎么可以……”但还是很难受。勉强爬起身，再次使浑身的力气推开了她。穿好裤子，看着床边，蹲在地上哭泣的她，我忍不住安慰，“你不是怪物，你听话，就算是痛，也可以做手术，就算不做手术，真的爱你，是不会在乎的。”
“你都没感觉，你一定是被我吓着了，看到我的身体觉得恶心吧？”卢美嘉站起身，再一次把她的伤口摊开给我看。
“我没觉得恶心，只是我不爱你，我说了，你会遇到爱你的人的。”我的头还是很疼，昏昏沉沉的，直接又倒了下去。
“你说这些我不相信，我不觉得，你会没有爱我的人，对我好。”卢美嘉爬上床，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试试好吗？让我对自己还有信心，我想把我第一次给你。”
“你喝多了还是疯了？”我忍着脑子里的疼痛，尽量去专注听她的话，尽量开口去回答她。
“是啊，我疯了，因为这一身的伤疯了，我以为你会对我负责的，可是你却这样忘恩负义，我现在就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我。”卢美嘉的嘶吼声，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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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2）（）
“美嘉……”我有点无力，除了抱歉也说不出其他，“好好的，哥还是很喜欢你的。 ”
卢美嘉怔了一怔，还是无法接受似得，大概她喝了太多的酒，爬到我身上，狠狠的照着我的心口咬了下去。
很痛，痛的我的头都觉得不疼了似得。
我喘息着，任凭她咬，她松开嘴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失望，但也说不出来什么，擦着眼泪开始穿衣服。
静静的，我坐在床头，她坐在床尾，我不知道要怎么偿还她，或许这是一个注定的的亏欠。
好似都醒酒了。她突然只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我去做手术，我希望每一次，你都能陪我。”
“好。”我没有太多犹豫，直接答应了，答应的刹那，好像心情都好了很多。
我给她倒了杯水，试探着送到她面前，“喝点水。”
“谢谢。”卢美嘉接了过去，情绪释放完，也觉得没什么了吧。
我松口气。
她苦笑了一声，“不用每一次，都一副很欠我的样子，你没有错，只是你不爱我。”
这句话说进了我的心坎儿。
“想吃点什么？”我下意识的去错开话题。
“不饿了。”卢美嘉怂了怂肩膀，一副很疲累的样子躺倒在床上。
静静的，又过了一会儿，我站在窗口吸烟，看着手机，几次想打电话给安心，却始终没有打。
我只得，她懂我的，我知道她会相信我。
忽然，卢奋强来电话，让我带她女儿去换人。
我很激动，没想过事情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当我把卢美嘉和安琪交换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踏实了，只是，卢美嘉还提醒我，“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安琪听到了，只是看了看我们。
目送卢美嘉离开，我见安琪身上衣衫破碎的，赶忙把自己衣服披到她身上。
我有些不敢看她，低着头，转身往路边走，她跟着我。
气氛有种未知的诡异，压的人透不过气。
走到路边，我拦车，她拦住了我，“不急吧，虽然我知道，安心很担心我，但是能不能走路回去，因为我马上会走的，我已经和我妈妈约好，一起离开这里……”
我只好收回手，和她一起走在马路边。
过去的某些画面都浮现在脑海，很想开口说她是个好女人，但我始终也没能开口，或许，宁愿一直安静的走到家里。
安琪低着头，一直没吭声，好像只想这样静静的走。
终于，她找到了开口的理由，“你们什么约定啊？”
“没什么。”我只是微笑这样简单回应。
“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释，但是，如果什么……我希望你能和安心解释。”安琪说出这话时，性感的双唇颤抖了，勉强对我漏出轻松似得笑容。
很矛盾，其实她从来都不会演戏。
“恩。”我点头答应她，但是，真的要解释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虽然，目前没什么事儿。
我心底是犹豫的，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快到家了，安琪在楼道口，停下了脚步，面对我，很郑重其事道，“对我妹要好。”
“恩。”我这一次点头，竟哽咽了，莫名的，有种想抱她的冲动。
往事随风，却无法挥散那么干净。
她真的待我很好，她待我的那种好，已经是足够，让人想厮守一生了……
“那个……”安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憨笑，伸手拍了拍的肩膀，“以后如果还有机会见面，叫我姐。”
“恩。”我再次点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深呼吸，眨眼，才止住。
“你们不欠我的了，都还了。”安琪忽然又道，这有一句没一句的，真是让人的心情都跟着跌宕起伏。
“恩。”我添了添很干涩的唇，嗓子已经肿胀的说话都吃力了。
安琪深吸了口气，好似应该结束谈话了。但她却有那么一丝丝的留恋，“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应该快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但也不想撒谎。
我很想娶安心，虽然，很矛盾，不知道能陪她多久。
“快了就好，日子定了，不用跟我说。”安琪刻意强调了下，话音落，她不禁有些苦涩的意味儿，“可能，你们也不会通知我。”
“没有。”我下意识的反驳，“不会的。”
“这就好。”听到我这么说，她才又笑了，只是还不能释怀似得那种笑。
毕竟时间还短，我签下离婚协议，也不过短短数日。
她能做到如此，已经让人很心疼了。
“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安琪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