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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府里自然是您当家,您要为这丫头求情,这面子我怎么也得给不是。只是我也要多说一句,知如敬您是长辈,是这府里的大夫人,做正房嫡妻就该有正房嫡妻的气度风范,别只会拿身份压人,在背地里竟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小门小户庶出的姨娘,您说是不是?”
温知如这句庶出的姨娘,气的钱氏脸都绿了,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扶着桌延的手握紧了拳,连那桌子都不禁微颤起来。
谁不知道钱氏这辈子的痛就是她的出身,若不是她的娘家官位不高,自己又是个庶出的女子,她怎么会比不过沈家的姑娘,只是个姨娘的身份。
她这辈子最恨的女子就是温知如的亲娘沈氏,即便自己生了温知旭这个长子被扶正成了夫人,可也只是个继室,她又怎么愿意再被人提及自己的出身。
温知如看着钱氏狠狠的瞪着自己却说不出一句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自然是爽快了不少,面带笑意道,“既然这样,芙岚赶出府就不必了,从今日起就贬做三等丫鬟,罚半年的月例。您看知如这样处置可还妥当,姨娘?”
最后的姨娘两个字,知如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到了这样的局面,钱氏当然不敢继续呆在这儿自讨没趣,“芙岚是你的人,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就好。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生歇着吧!”
第五章 新丫鬟()
第五章新晋丫鬟
钱氏前脚一出院子,芙翠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之前她和刘嬷嬷说了明日要新选丫鬟的事情便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并没有听到温知如问罪芙岚,等她从厨房出来听到屋内的争执还没进去就被刘嬷嬷拦下了。刘嬷嬷说她做事莽撞这会儿进去只会添乱。
她和芙岚平日里关系并不算好,虽然没有什么大过节,可芙岚那表里不一的德性却让芙翠看不顺眼。在小姐面前装得那么乖巧机灵,在自己面前却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这次小姐罚了她,芙翠心里自然是暗爽的,可小姐平时那么喜欢芙岚,这会儿突然说翻脸就翻脸总也让她心里不安。
芙翠进屋的时候,芙岚正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着桌上烧信留下的灰烬。温知如根本不想再搭理她,自顾自的喝茶。
芙岚的事儿不急,她既然这么想留下来,那就留着好了,从前是他识人不明不知道芙岚的本性,如今认清了,还怕以后没有惩治她的机会,他倒想看看,这丫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芙翠看到这样的情形,突然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愣愣的叫了一声“小姐”便没了声音。
倒是温知如先开口了,“明日买丫鬟的事儿都办妥了?”
“是,刘嬷嬷已经去老爷那儿回了话了,明个儿一早就去喊牙子带人来。”
“嗯,不错。”温知如满意的点点头,“一会儿你和芙岚一起去后边再打扫出几间房,置办点简单的家具,给新来的丫鬟小厮住。芙岚以后就是三等丫鬟了,也不能和你一间房了,你等下帮着她收拾收拾就搬了吧!”
“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稀里糊涂听了一堆吩咐,芙翠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进来的屋子,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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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晚饭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菜,不过温知如还是胃口大开的多吃了一碗饭。
之后又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睡去了。
一夜无梦。
温知如第二日还是被芙翠连推带拉喊醒的。说是牙子带来的二十多个丫鬟和七八个小厮已经在院里等着了。
温知如这才揉了揉眼睛,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等芙翠伺候他梳洗更衣。
还不到辰时,天空的日头已经挂了老高,温知如看了一眼桌上的热粥还有豆浆,并没有多少胃口,便让芙翠拿了些糕点和茶水,准备去院里边选丫鬟边吃。
温知如对于选丫鬟这种事并没有什么经验,眼前乌泱泱站了近三十个人,最小的丫头恐怕还不到十岁,年纪大的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前世自己一直到出嫁前夕,温夫人才又指派了一个管事的嬷嬷和四五个小丫鬟随她陪嫁,等后来自己在王府失势了,这些人也都被卖出了府。
刘嬷嬷在温知如出来之前就已经把这些丫头都逐个打量了一番,这会儿看知如没什么反应,便随手指了几个自己看着还算机灵懂事的,让她们站出来给知如看。
几个丫头长得都还算不错,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三个略小一两岁,知如在这几个人里顺手点了三个,突然又看到了站在后面那些没被选中的丫头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因为她的右手边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温知如有点纳闷,又不是选奶娘的,怎么还有带着孩子来应征的?
不过,若是细看下去,这个女子长得倒真是漂亮,虽然是一身早就洗的发白的蓝布衣裳,头上也只有一根木雕的发簪,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妩媚动人,温知如自问自己活了两辈子,公主、王妃、郡主,京城里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眼前这一位比起她们来,并不逊色。
她站在哪儿虽然只是与边上的人一般没有任何动作言语,可那身量仪态,根本不是一个穷人家女子该有的。
“她?”温知如看着站在一边的牙婆子,指了指那个女子。
“三小姐莫怪,这是余氏,她身世可怜,一个人拖着孩子没有了丈夫也无亲无故的,我也是看着她长得不错,又是个懂规矩的,就带着来了。三小姐若是还能入眼,随便指派个差事,平日里给您扫扫院子做点粗重杂活就成。”
温知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往前走几步,站近些让我看看。”
余氏原以为自己已经没希望了。起了个大早,又要照顾孩子起床梳洗,这会儿在太阳下晒着,已是体力不支。温知如喊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意,还是身边儿子使劲拽了拽她的衣袖。
“是,小姐!”余氏振作了精神往前迈了几步。
嗯,体态步伐也很端庄。温知如在心中赞赏的同时,也看到了她牵着的男孩。
小男孩长得有些瘦弱,大约是生活艰苦的关系,可这也掩盖不了他出色的五官,倒并不是遗传自他漂亮的娘亲,反而有些像一个人……
像是——
温知如在脑海中反复搜索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对了,这个小孩的五官,竟然那么像某个贱男人!
温知如伸手端过身边盛满糕点的盘子,朝着小男孩招招手,“小弟弟,姐姐这里有好吃的糕点,你要不要?”
小男孩看了看温知如手中的食物,虽然忍不住猛咽了几口口水,但还是坚定的抵抗住了诱惑。
他盯着温知如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开口道:“这里是你说了算么?”
“应该,是吧!”
“我娘想在这里干活,你能留下她么?”
温知如挑了挑眉,对于这个孩子又多了一分好奇,可他却不急着回答,而是拿起一块水晶马蹄糕放入口中,然后又喝了一盏茶,冲淡了那股他并不喜欢的甜腻,想着以后是不是该让芙翠去学着多做几款咸香味的点心,这才缓缓的回道,“这里这么多人,你说,我为何要留下你娘而不要她们?”
男孩浓密的眉毛因为苦思答案而纠结在了一起,想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答道,“那算了,你还是别留下我娘了。”
“刚才要求我留下她的也是你,怎么又后悔了?”
“我想让我娘留下来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份工可以填饱肚子,可是我想了又想,我娘好像什么都不会,留下来也只会被骂,连累我继续饿肚子。”
听着眼前孩子故作老成却又是奶声奶气的语调,温知如简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就连一直站在边上伺候的芙翠也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余氏不免有些尴尬,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出声训斥男孩,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哪儿。
“你说你娘什么都不会,那这些年你娘又是怎么照顾你的?”
“我娘做的饭菜连隔壁李婶家的旺财都不喜欢,李婶看我可怜,做饭的时候都会给我和娘留一点。我娘有时候会帮人缝补清洗些旧衣裳,可是常常都会一不小心就洗坏了,都是我上门去求别人不要让我娘赔钱的。平日里都是附近的李婶、赵婶、王婶、张婶经常送些吃的用的给我娘,偶尔我也会……”
最后一句话,男孩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完。
“偶尔会什么?”温知如却对没说完的那一段更感兴趣。
“没什么!”男孩一扭头,撅了嘴,不太乐意的样子。
如果说起初他是因为这个男孩的相貌而对他格外关注,现在他却是因为他独特的性格而心生好感。
或许为了这个特别的男孩子,他可以试着留下那个余氏?
温知如又看了看那个一直低着头,羞红了脸的余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余……夫人,你可读书识字?”
“幼时除了学过《女四书》之外,也读过《诗经》,《论语》之类。”
“那你会不会女红针黹?”
“会……会一些。”
温知如点点头,转身吩咐芙翠去房里拿出一方丝帕和一些丝线,交给了余氏,又让人搬了个凳子给她坐着。
“一盏茶的时间,你在这方帕子上随意绣个图样看看。”
余氏连连点头开始绣起来。
趁着这个间隙,温知如又在后面站着的几个青年里挑了两个小厮。
那两个小伙子还算五官端正,并不是那种虎背熊腰的壮汉,但力气却也不小,温知如想着不论是平日里派些杂活又或者是出府替他办事也都方便些。
温知如又给几个丫鬟都改了名字,他选了个看着灵活些的叫“芙笙”跟着芙翠一起做大丫鬟,又给另两个起名,“青蔓”和“青蕊”做了二等丫鬟。
照例,他还可以再挑四五个三等丫鬟,可是人多了吵闹,尤其是女人多了,这心眼更多,温知如光想想就觉得消受不起。
就在这段时间内,余氏已经在帕子上绣了几朵桃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正绽放盛开的,那从桃红到浅粉的过度栩栩如生,手法虽说比不上一等的绣娘,却也算拿得出手了。
温知如只是觉得这桃花有点碍眼,随手就丢给了芙翠。
“以后你就跟着我,名字也不必改了,我不太会那些针线上的功夫,以后就由你来帮忙,顺便平日里我若是看些诗书杂记的,那些书也由你整理保管着,月例就先按二等丫鬟来算,你的儿子也可以留下与你一起住在府里,你看如何?”
第六章 温老夫人()
第六章温老夫人
“以后你就跟着我,名字也不必改了,我不太会那些针线上的功夫,以后就由你来帮忙,顺便平日里我若是看些诗书杂记的,那些书也由你整理保管着,月例就先按二等丫鬟来算,你的儿子也可以留下与你一起住在府里,你看如何?”
温知如的条件在余氏看来简直是天大的恩赐,忙不迭的应好,拉着儿子就要跪下来给对方磕头。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母亲竟然真能被留下,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即使是被余氏按在地上磕头,可一双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温知如。
温知如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带到身边,“你娘可以留下来了,你不高兴么?”
男孩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闲。”
“姓呢?”
男孩又摇头。娘不肯告诉他父亲的姓氏,却也不让他随自己姓余。
就在男孩转头的时候,温知如瞧见了他颈中似乎有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是一个金链子连着一个小孩戴着金锁。
只是,这金锁上的花纹……
温知如眯起了眼,似乎今天真是捡到了个不得了的孩子。
从前他还是贤王世子妃的时候就知道,但凡贤王府所出的孩子,老夫人都会赠一枚平安金锁,上面也是贤王府特有的花纹。当年他并没有这个福分,可他却亲眼见到过锦翌轩儿子身上所戴的那只。
果真是一模一样。
前世锦翌轩娶了朝安郡主为妻,那可是太后的亲外孙女儿,瑞王登基后,他的身份就更显赫,可若是这个丑事被传了出去,他锦翌轩不要说一个郡主,怕是京城有名望的世家子女都不会愿意与他为妻了。
“闲儿,你想见你爹么?”
“你认识我爹?”小孩显然不太相信。
温知如浅笑,“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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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几个新来的仆人先下去收拾行囊,又吩咐刘嬷嬷负责教导他们府里伺候的规矩,温知如看看时间才不过辰时三刻,还有富余的时间可以喝一口茶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温府的老夫人周氏其实是温老爷的祖母,也就是知如的曾祖母,老人家已经年逾古稀,虽然身子还算硬朗脑子也不糊涂,不过毕竟到了这个岁数,平日里各类汤药补品不少吃,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在屋里走两步,偶尔能够在下人搀扶下在院子里呼吸下新鲜空气都是难得了。
也因为如此,老夫人便免了府上子女每日的晨昏定省,最多是每月的初一十五或是重大节庆才去问安,就连时辰也延后到了巳时。
温知如进到屋里的时老夫人正坐在一张雕着松柏同春纹的黄花梨罗汉床上,地上是还未干涸的汤药和四散的碎瓷片。温夫人钱氏也站在老夫人身边一边抹泪一边抽泣。
这情况,看起来他是不是晚来了一步,错过什么好戏了?
老夫人看到温知如进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似是又沉了几分,还不等对方行礼问安,拿起手边的一个茶盏就朝着温知如砸来。
不过,幸好是茶水已经不烫了,老夫人年纪大手也抖,那茶盏只是碎在了温知如的脚边。
“曾祖母!”温知如吓得后退一步,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还不跪下!”别看老夫人头发都全白了,这一嗓子倒是中气十足。
温知如跪了下来,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料,尖锐的瓷片还是刺破了膝盖,疼得他直皱眉,但他却不得不忍着疼,恭顺的回道:“曾祖母,孙女年幼不懂事,若是做错了什么,您老人家只管打骂就是,切莫动气伤了身子。”
要说起来温老夫人这辈子也是不容易的,温家并不算是那种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温老太爷也就是温知如的曾祖父不过就是个在京城边上一个郡县的秀才,倒不是说他才学不够出众,科举这种事,说是三年一次,可有时候遇上什么战乱、饥荒等等也就是看皇帝高兴了。温老太爷当年就是那样,十八岁有了秀才的功名,却遇到当时边关战事频发,连着两届都未开恩科。读书人没有什么挣钱的手艺,呆家里也不是个事,再说年纪也渐渐大了,幸好当时的县官还算赏识他,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为妻,又让他在县里的学堂教书。
可这位县官女儿也是个福薄的,她与温老太爷虽说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但嫁过来不到三年,生了长子也就是温知如的祖父后就一病不起,没一年就过世了。那时候温老太爷也不过是个穷教书先生,又感念县官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