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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温姌和桂姨娘有多大的能耐,连长公主当年的私事都能清楚探知,实在是源于几月前的一个巧合。
据说那个琴师在离开京城后就四海云游,一直未娶,他后来落脚在了蜀地的一个小村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偶尔也会教教镇上富人家的子女弹琴,挣一口饭吃。
没过几年琴师染了病,身子日渐孱弱,那时候多亏了邻居一个商人家的姑娘时常来照顾他,琴师无以为报,死前就将自己一身钟爱的古琴和几本稀世的琴谱都送给了她。
那姑娘一开始也是想好好替琴师保存这些遗物的,无奈家逢变故,她的父母亲在去京城置办货物的时候遭遇不测,姑娘只能带着琴师那些遗物上京变卖,安葬她的父母。
偏偏那么巧,姑娘卖琴谱的时候正被温姌遇上,一开始温姌也没有注意,只是那琴谱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和“竹悦”这个署名。
温姌知道,“竹悦”,是长公主从前的闺名。
她将琴谱买了下来,又细细问了这琴谱的由来,加上后来又四处打听了些关于长公主的旧事,多少也猜到了这曲谱的来历不一般,于是就准备在郡主生辰宴上试一试。
温姌到底是比那些一般的世家小姐多了层心眼,知道要想成功入宫光是得到皇帝的注意远远不够,说到底后宫还是太后说了算,能讨好的了长公主,便是讨好了太后。
从前她只是想要嫁个世家嫡子为妻,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何不干脆入宫呢?若做了皇帝的宠妃,再诞下皇子,她的地位可比温府那些个姑娘们都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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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申时,庭院中的世子千金们也展示的差不多了,长公主正欲开口询问皇帝今日夺得头名的人选,突然就有人插了话进来。
“听闻温府大少爷学识渊博,见解独到,连皇上都曾经称赞有加,今日难得一见,温大公子怎么也不展示一下才艺,好让我们开开眼。”
温知如顺着声音望去,那人正坐在温知旭边上,是顺天府尹家的三公子。
温知旭当时的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好友看不惯温知如一出现就抢了他嫡长子的地位,想为自己出头,可对方毕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这样让对方下不来台,也实在是不合适。
温知如客气的回道:“在下初来京城,第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宴会,还未有准备,不如改日?”
“温公子来京城的时日虽短,可却早已声名在外、如雷贯耳,就算是毫无准备,相信以温公子的才学,必定也能令在座各位自叹不如。温公子又何必过于自谦。”
这赞誉之词说的越好听,温知如就越不能拒绝,否则传出去也只能让人笑话他空有其表,不学无术。
可真要比试……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一样在这种地方都拿不出手啊!
锦翌轩看出了温知如的不情愿,突然起身为他开脱:“今日天色不早,再不下去怕是要耽误了时辰,皇上难得出宫,总不能为这些小事儿耽搁了。杨兄若只是想与温公子切磋一二,日后总有机会。”
温知如回了锦翌轩一个并不善意的笑,心中暗暗咒骂。
刚讨好了朝安郡主,这会儿又来自己这边做好人,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皇帝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中也终于开口:“倒也无妨,朕也想看看温大公子的才学。”
温知如:“……”
皇上,你和我爹有仇,别算我头上啊!
锦翌珲这时候竟也插了话进来,“听闻温大公子不仅学识了得,箭法同样出众,今日的世家公子千金比的多是诗书才华,不如让微臣与温公子比一比弓箭。”
“皇上,臣也愿意与世子和温公子一比!”夏侯宸及时参了一脚。
温知如无语望天。
这里是长公主府,而且皇帝也在,府里府外都被禁卫军、锦衣卫包围了,温彦丰给他的两个影卫都只能躲在府外等着。
想作弊都没机会。
他这副小身板儿,能不能拉得开弓都两说,还要比试射箭……
你两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看着温知如这一脸无奈的,似乎就要以身赴死的表情,夏侯宸悄悄推了他一把,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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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京城的世家子弟中皇帝最看重的就是锦翌珲和夏侯宸。有了他两的陪同,
虽说是比试,可温知如在那群少爷小姐心中的地位也已经大大提高了。
不少姑娘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虽说温知如的外貌比一般男子要显得秀气纤弱些,可却不得不承认他也拥有一副好皮相,再加上那谦谦举止,想来也是个待人温柔懂得情趣的。
若是将来能嫁的这样一位郎君,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温知如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等下怎么蒙混过关,当然不会注意到那些千金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按照锦翌珲的安排,由他第一个上场,夏侯宸第二,温知如压轴。
温知如虽然还不清楚他两是打得什么主意,可看那两人一副胸有成竹淡然自若的样子,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论家世、地位、相貌、品性,锦翌珲当之无愧是京城世家千金们的春闺梦里人,这会儿轮到他比试,一群人早就乌泱泱围了过去。
温知如一个人躲在偏僻处,夏侯宸给了他一把备用的弓箭先练习一下。
他当了十四年的闺阁小姐,自然是没有碰过这样的东西,只能远远学着锦翌珲的模样摆开架势,所幸夏侯宸给他的这把弓箭比起锦翌珲手中那把轻便不少,卯足了力气倒也学得似模似样。
锦翌珲手中那样的弓箭是为了战场杀敌而用的,弓身重弓弦紧,射出去的箭也更远更具杀伤力,可今天只不过是在庭院里比试射靶,温知如手里这把轻便的自然更具优势,操作也简单些。
没多久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惊呼和接连不断的赞誉,温知如转头望去,锦翌珲连射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温知如从前做世子夫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习武,却没想到功夫如此了得。
夏侯宸第二个上场,刚才那群脸红心跳一脸娇羞模样的姑娘们顿时收敛了不少。
论说夏侯家在大锦朝的家世地位也算得上一流了,尤其是夏侯老将军那一身战功和手中的五十万兵权,要做了夏侯家的嫡长孙夫人,那就是在京城横着走也没多少人敢说半个字的。
可夏侯宸年幼丧父,生母接受不了夫君突然离世的打击也一病不起,夏侯宸一直是老将军带在身边养大的,军营战场也没少去,从小诗书上没学多少,武力值那是没话说,后来夏侯将军觉得要正正经经的给孙子学点知识,就送回京城找了学堂让他上学。可惜夏侯小公子从小外头野惯了,在学堂一言不合就把人家揍个鼻青脸肿,夫子也不敢训的太狠,一事碍于老将军的面子,更是怕这小子脾气上来连自己也打了。
就这样夏侯公子不学无术的恶霸名声也就传开了,这会儿京城但凡家世不错的姑娘谁敢和他扯上关系。
夏侯宸的箭术不用说,那是从小老将军棍棒底下磨练出来的,一箭正中靶心不说,还将锦翌珲的三支箭都打了下来,他干脆连剩下两支箭都不射了。
终于,轮到温知如出场比试。
他故作镇定的举起了弓箭,摆开架势,心里那真是七上八下的,此刻耳边都只剩下了“咚咚咚”自己心跳的声音。
夏侯宸从他边上擦身而过,悄悄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好吧,既然如此,他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咬牙一闭眼,使出全身力气将手里的箭射了出去……
“哇……”
后来的事情,温知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他只是感觉到了身旁有一阵劲风吹过,当他再睁眼的时候,耳边是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惊叹声,那支箭已经稳稳的立在了靶上,而且还将夏侯宸的那支箭从正中一劈为二。
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明白好兄弟不想自己被人看不起为自己出头的心思,可是玩太大不好吧!
第三十二章 初露端倪()
第三十二章初露端倪
天色渐晚,日薄西山。
舒宁长公主身后的丫鬟们这时捧了两个用红布遮着的托盘来,既然皇帝要在今日的比试中选出魁首,她这个做主人家的怎么也得拿出点像样的赏赐。
不出所料,在众多的千金小姐中,皇帝最后点了温府二姑娘温媛。
温知如清楚的看到温姌在那时咬着牙,恨恨的捏紧了手头的帕子。
皇帝选妃这事儿总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以温府今日的权势,怎么的也得有它一份,温媛若是聪明,今日自然不能直接提出想要成为帝妃的愿望,只是含蓄矜持点,要皇帝赏个墨宝或者其他什么的随身之物,这就算是入了皇帝的眼了。
将来选妃,不论出身如何,有这一段渊源,皇帝总也是先顾念着她的,那温姌就彻底没指望了。
可当皇帝真的开口问了温媛的心愿时候,可是把在场的少爷小姐都吓了一跳。
温媛的心愿说来简单却又好像实在是不成体统。
她说,她唯一的心愿是希望将来自己的婚嫁能由自己做主,她想要嫁个自己中意的男子,无论门楣出身。
皇帝这时候脸色有点难看。
刚才她舞剑时自己就对她赞赏有加,这会儿又是钦点了她为头名,这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想伴在君侧,受尽世人羡妒。可偏偏她竟然……
自是君无戏言,他不能在这时候当面驳了她的请求,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口应了,岂不是打了首辅大人的脸。
他与温彦丰交恶多年,难道还要用这事再火上浇油一把?
“温阁老府中的人,果真都与众不同,朕今日也算是见识了。”皇帝挥挥手,让身后丫鬟把赏赐送过去,“既然朕先前允诺过,自是不会食言,朕会赐一道圣旨给你,他日你看上的男子,便如同朕亲自赐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臣女谢过圣上。”
轮到那些世家少爷,其实若论今日比试的精彩程度,给人最意外的莫过于温知如的箭法了,不过想到温媛之前出格的举动,皇帝最后还是把第一名给了贤王二公子锦翌轩,毕竟自己的皇姐和小侄女是都对这个少年挺中意的。
这会儿先给个差事做做,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赐婚了吧!
于是锦二少轻轻松松,得了个从七品詹事府主簿。
说来虽不是什么有实权的官职,不过也是走个过场,历练个几年有了各方人脉方便升官。
闹腾了一日大家也都累了。
皇帝走后,温知如匆匆与锦翌珲和夏侯宸道了谢,也赶回了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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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温知如以为能过得清净些,毕竟还不到一个月就是中秋,各家都该是忙着准备起来,哪还有闲心折腾这样哪样的幺蛾子。
兵部侍郎曹叶荣的案子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皇帝本是想出了这样的事,就算这桩桩件件的罪名最后不能落实,可为了避嫌曹叶荣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只能调派别的部门,他也好趁这机会把自己的心腹孙锡晋调去顶替这个位置。
可人家首辅大人就是好像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似得,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曹叶荣的案子他一甩手丢去了大理寺让人秉公办理,自己则是用了不到十日的时间,查出了孙锡晋贪赃枉法,私收贿赂各项罪名,还都是人证物证俱在。
这案子呈上去,直接就被大理寺判了个流放。
这下小皇帝傻眼了,不管曹叶荣的案子最后查的如何,兵部侍郎却怎么也落不到皇帝的手里,也不知道自己这番忙碌是给谁做的嫁衣。
皇帝气得两天都没有上朝。当初自己是皇子的时候就斗不过温彦丰,处处受他制衡,如今他已然是一国之君,怎么还是拿捏不了这只老狐狸呢?
再说到钱氏哥哥,钱林墨和武安侯的勾结。
也不知道是不是钱氏转述了温知如那番话真的起了那么大的作用,钱林墨这回可是铁了心的非要争取到工部侍郎的差事。
之前温彦丰和钱氏提起钱林墨要娶武安侯小女儿的事,钱氏也以为不过是钱林墨巴结武安侯别人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武安侯的幼女家中排行老七,虽是老来得子可却是正正经经的嫡女,嫁人做妾总是不合适的,若要是平妻钱夫人绝对不会同意。
可谁想不到半月,钱府突然传出,说钱林墨的原配不敬公婆,在家中大吵大闹不许夫君纳妾,甚至说出她与府内管事有私情。
钱夫人拿受得了这个委屈,当时一根绳子就要上吊,幸好被及时救了回来。
可这样也挽回不了丈夫的半点同情与多年的夫妻情义,一纸休书,将钱夫人送回了娘家。
钱夫人李氏与钱林墨成婚时,钱林墨还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自然也娶不了什么高门大院的贵女,李家纵有千般委屈在钱家和武安侯的权势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
李氏后来的死活也就没人知道了,只是京城里凡是听说这桩事儿的,无不唏嘘钱林墨的薄情和势力,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如今钱林墨这边休了正妻,立马就娶了武安侯府的七姑娘,转眼又升任了三品工部侍郎,那正是双喜临门无比的春风得意。
温知如这时候也想不明白瑞王爷和他爹这是在下的哪盘棋。
首辅大人就算再不待见钱林墨,可两家也是正经的姻亲,武安侯没理由和钱林墨扯上关系,还无端搭上自己的嫡亲女儿,除非他这本身就是另有所图。
温彦丰也不可能不知道武安侯背后的人是谁,从他那天提醒钱氏让她回去规劝钱林墨的话里就听出来了,可偏偏真到钱林墨要和武安侯结成亲家升任工部侍郎的时候,温彦丰却丝毫未有所动。除了借口公务繁忙没有去钱林墨的婚宴亲自道贺,该有的礼数一样未少,还让钱氏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住了几日帮忙操持婚事。
这可不像首辅大人的为人啊!
要知道,前世首辅大人可是一手就斩断了钱林墨所有升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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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九月,天气渐渐转凉。
下过几阵秋雨之后,各院都开始准备起了冬衣。
这一年的初冬京城有两件大事值得温知如注意的。
第一件事是锦翌轩锦二少终于向朝安郡主提亲了。
锦翌轩虽不是嫡子,可不论相貌才学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郡主心里早属意与他,舒宁长公主也很满意。
眼看着,这婚事就要定下来了。
第二件事是发生在山西。
听说山西有官兵目无王法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致使别人羞愤而死,那女子的家人状告到官府,县官不但不与理会,还治了那户农家的罪名,一顿板子将那女子的父母和弟妹活活打死。
虽说是草菅人命,可那农户家里无权无势,天高皇帝远的,要压下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偏不巧那个被调戏的农家女之前订过一门亲,未婚夫去年中了举人今年正进京赶考,虽说最后名落孙山,可小伙子毕竟年轻,也是有才气的,在京城结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