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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些兄弟,都是跟了他不少年,一同出生入死的,现在都被抓走,杳无音讯。而林渊如又很匆忙地将他往南城外赶,说得好听是让他尽快逃命,说得难听不就是打发丧家犬吗?堂堂马王,岂容被一再忽悠!
“啊!”林渊如的腿已经支撑不住,随着马王越来越近,他终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烛台被他摇晃得几乎要倒下来,马王伸手一把扶住烛台,有蜡不断流下来,滴在马王的手背上,他却面不改色,似乎毫无知觉。林渊如的脸上已经白得不能再白,嘴唇不自觉地颤抖,但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老板这个样子,看来很是心虚啊。还是说,你没想到我竟然还没走,还会来找你?”马王居高临下,压迫着林渊如,语气凌厉至极。
林渊如在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向马王解释其中误会,但是马王下手有多狠他最清楚,所以恐惧还是不可避免。
“泽兄,你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这么晚了突然出现,我肯定是会感到意外的。但绝对没有什么心虚,你别这么说。”林渊如努力保持着镇定,陪着笑跟马王解释。
“是吗?那你跟我解释一下,我的寨子是怎么出事的,褚之遥是怎么被救回去的,你又是怎么收到的风声让我提前离开的?还有,林家的守卫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
马王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他似乎并不介意在林渊如的房中逗留久一些。反正他知道,林渊如比他更怕别人知道,马王此刻在这里。
“褚之遥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而是脾气古怪,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还有那樊掌柜,从京城而来,身家背景也是深厚得很,肯定是在暗中部署了人手。等诸位兄弟疏忽麻痹之时,一举攻入了寨子。”林渊如也不是完全在胡诌,对于此事,他心中也设想了许多可能。
马王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要停,接着说,把你想要解释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不然我估计你以后就没机会说这些了。”
林渊如也不敢多耽搁,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我是因为在褚府安插了眼线,褚老爷收到消息的第一刻就立即让人安排你离开南城。否则以褚老爷的手腕和势力,泽兄你可能没那么容易逃脱。”
马王不置可否地冷笑,问:“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谢谢你推我出去当棋子,让我差点因为一个女人而丢掉了整个寨子!”
马王狠狠地揪住林渊如的衣领,对这个解释显然并不买账。他出来行走江湖已经多年,什么样的腥风血雨都见过,刀光剑影的生活如同家常便饭。他不是随便见到个漂亮女子就动心思的人,若不是那个樊掌柜的性格特别,也不会那么吸引他。
可是再有吸引力的女子,跟自己的事业,还有兄弟们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现在他的老巢虽然安在,但这损兵又折将的,严重影响了他下一笔大生意。那可是上万匹战马的买卖,若是做成了,估计他可以筹谋提前收山了。兄弟们也很受鼓舞,都在期待着这笔生意的到来。现在有了这么一桩插曲,打乱了他全盘计划。
“要不是你极力怂恿,又一再保证,说得到姓樊的女人,不费吹灰之力,我会配合你吗?现在罪名我来担,损失我来背,你却毫发无伤,生意不是这么做的,林老板!”马王用力往前一提林渊如的领口,勒得他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泽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也没想到,褚之遥会备了这么一手!这人平时的表现,从没让人觉得会有这种脑子,我也是被表象欺骗了啊!”
林渊如挣扎着解释,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起来。
正当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忽然领口被松开,他被一把推到了地上,虽然屁股着地,很是生疼。但是呼吸顺畅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屁股的疼痛,赶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要不这样吧,这一次寨子的所有损失,都由我来负责,我来承担,好不好?”林渊如拍着胸脯保证,至少要让马王看到自己的诚意。
马王却摇了摇头,说:“我不在乎你这点钱,我在意的是我的那些兄弟。你能将他们救出来吗?”
林渊如语塞,这一点他真的无能为力。且不说他根本不清楚这些人如今是生是死,就连具体是被谁带走的,他也无从知晓。又怎么能解救呢?他连门道都不曾摸到!
“我可以!”一个微弱却又不失坚定的女声从卧室传出。
傅以晴在房内沉默了这么久,外面的情况她也了解了大概。现在,唯有答应此事,才有可能救相公一命。不然今晚,马王一定会对林渊如下手的。
“你?你凭什么?”马王斜视着傅以晴,充满了不屑,和不信任。
傅以晴生平最讨厌这样的嘴脸跟态度,但是现在他们处于下风,也不得不暂时低头。
“我曾经与褚之遥定亲多年,对褚府了解不少。而且,因为退婚一事,褚之遥一直对我心存愧疚,我想如果我去交涉的话,这事情应当有转机。”傅以晴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颠倒黑白的瞎说胡编,她在马王面前,也只能真假掺半地编下去。
马王犹豫了片刻,对着俩人笑了笑。
还不等林渊如松口气,就被人反拧住了手。
马王狠绝地说:“你相公我先替你照料着,救出我兄弟,就将他还给你。”
如果可以重来,傅以晴一定不会愿意再次经历这一夜的噩梦。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马王,虽然没见刀光,却已经数次感受到了杀气腾腾。而林渊如被他从戒备森严的林家轻松掳走,可见其武功之高。
崇刚自然早就发现了马王的行踪,但是因为公主吩咐过,不可打草惊蛇,所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马王将林渊如带走。一方面已经派人小心跟着,另一方面则立即通知了公主。
因为这事发生在半夜,所以璇儿将消息传进来的时候,褚之遥还睡眼朦胧地披着外袍,满脸迷糊。可是一听到有马王的消息,她立即就来了精神。
用力揉了几下眼睛,急忙凑到娘子身边,认真听着。
“你说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做比较好?”季如梵听完了璇儿的禀报,将头扭过去看着褚之遥。
“我觉得动手要快,趁着马王还没回南疆,而他那些前来接应的手下还没赶到,我们就将他拿下。”褚之遥不想拖泥带水,这个机会的确难得。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林渊如?”季如梵听褚之遥只字未提,主动问了起来。
褚之遥想了想,说:“借抓捕马王的机会,让大家都知道林渊如勾结马贼,私下大肆倒卖马匹的事。到时候不用我亲自出手,他也一样会身败名裂。”
褚之遥才不会让林渊如痛快去死,前世里她受的苦,可是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才够本。再说,这林家马场若是缺了个林渊如,仍然动摇不了根基,可是若林家商誉受损,那她就可以趁机吞并其,这才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划。
季如梵思考了一番,很快就将褚之遥的计划想明白了。她现在不仅是对褚之遥刮目相看,甚至还有一丝欣赏。这个人的计划很周详,而且也很沉得住气,是个好苗子。
“甚好,这件事,就由官府出面去解决吧。南城知府已经很久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了吧,单单是抓获南疆马王这一件功劳,就足以令他仕途坦荡很久。”
季如梵自然不会亲自出面,让人知道裕公主亲自出马来抓马王,传出去总归不妥当。而且她也想着低调来,低调离开。于是吩咐璇儿传话,让崇刚出面去安排官府捉人。
褚之遥看着璇儿离去的背影,刚才还一直很兴奋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来。季如梵一转头就看见这样一张带着忧愁的脸。
“怎么了?不是就快达成心愿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褚之遥不自觉地嘟了嘟嘴,叹息了一句:“因为心愿达成了,你也就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记得确认存稿箱时间了,哈哈哈哈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季如梵一直都将此事故意压抑; 不去细想; 因为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舍。甚至想过有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再多逗留一阵。没想到; 褚之遥跟自己有着相同的不舍,而她,竟还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
“其实; 我…。。”季如梵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很是犹豫。
褚之遥笑了笑; 缓解了娘子的尴尬与为难。她抢着补充刚才之前的话; 说:“其实你本不就是南城的人; 马王如果落网了,你就能放心回京了。”
褚之遥笑得很勉强,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可还努力着安慰自己。毕竟娘子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千里迢迢从京城到南城来; 也主要是因为马王。现在事情进展顺利; 她也没有理由强留人家。
毕竟; 她们只是挂名夫妻。就算两年之期尚未完成,但褚之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离开家这么久了; 你的家人一定很挂念你,你也肯定很想家了。这种滋味我经历过; 明白的; 我明白的。”褚之遥虽然是对着娘子说这话,可是更像是在说给自己的内心听。
这样也许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季如梵的情绪也有些失落,但她明白; 褚之遥说得都是对的。自己离京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若是再逗留下去,皇妹那边怕是也拖延不下去,父皇必然要下旨让自己回宫。到那时,恐怕褚之遥就很难不被父皇知晓。
父皇的性格,季如梵很清楚,所以褚之遥还是做个普普通通的南城富商就好。毕竟寻常百姓突然被皇家盯上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回京以后,季如梵还要集中精力对付袁一恒,自然也无暇保护褚之遥。
“我会等南城里所有事情都平息以后,再离开。”季如梵打算将所有麻烦都处理干净,不留任何隐患给褚之遥。
她希望就算自己离开了,褚之遥依旧可以过着平静的生活,而并非因为她曾经的出现,惹了一身麻烦。就让她们的相逢,有个偶然的开始,也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吧。
幽幽在心底叹息,季如梵却不肯表现出来。褚之遥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自己再跟她一样,到时又该由谁来开口去说那句挽留?而另一方又要怎么作答?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安然离开南城的。”褚之遥笑得自然了些,虽然心中难过,但她已经开始着手筹备送娘子离开的事。
“我有崇刚他们,安全不用担心的。”季如梵轻笑,不想让褚之遥操心这些事。
褚之遥一听急了,连忙道:“那怎么能一样!我不放心你,我想为你出点力。”
说完这话,褚之遥也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了,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上回崇刚不也在吗?我们还不是被马王的手下给劫走了。还是小心点好,多一份守护,就多一分安全。”
季如梵也不跟她争辩了,既然褚之遥想表达心意,就让她去做吧。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也的确是百利而无害,毕竟自己还要将马王带回京城。沿途难说那些同伙会不会出来捣乱,光靠崇刚一行,也不敢打包票万无一失。
“不过,爷爷那边,恐怕需要一点缓冲。所以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他太受刺激,他年纪大了。”褚之遥带着一点点恳求的口吻,希望娘子的离开不要太过突然。
季如梵点点头,说:“我明白的。其实褚老爷对我很好,我也不愿意他难过。”
两个人默然无声,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要说离别,可能最不好交代的,就是褚老爷那里了。当初嚷嚷着非她不可的人,是褚之遥,现在要调集大批守卫护送她离开的,也是褚之遥。这话,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你想好了何时动手?”季如梵忽然开口,林渊如的结局她也很期待。
“商会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去通风报信了,官府那边璇儿说崇刚已经将线索透露给官府了。到时候我只要施个苦肉计,应该就能将林渊如拉下马来。”褚之遥说这事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可是季如梵却听出不对来,当初她决定让褚之遥来主导扳倒林家的事,也是想让褚之遥高兴。可是当初的计划里,并没有需要自己亲身上阵这一条啊。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苦肉计?”
褚之遥有点结巴,顿了下来。可是娘子的眼神很犀利,表情也很严肃,看样子很难糊弄过去。
她只得支吾着说:“林渊如生性多疑,又擅于伪装,很多人一直都被他的表面功夫给欺骗了。要是我不在场,恐怕到时候还是被他唬弄过去,那就麻烦了。”
季如梵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一下一下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下都敲在了褚之遥的心上。带着几分心虚,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后来节奏已经超越了季如梵的敲击频率。
“娘子,我不会有危险的,到时候商会和官府的人都在暗处盯着,就算林渊如想要对我动手,也不可能有机会的。”褚之遥舔舔嘴唇,主动表态。
季如梵却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她只是侧过脸盯着褚之遥看了一会儿,轻叹道:“你的眼中总是盯着林渊如,总是想着他会如何如何。你可曾想过,林渊如的身边,还有个马王。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盗匪,是南疆深处的匪王。”
褚之遥一愣,她当然知道这些。
“就算有人在四周盯着,护着你,但如果马王豁出去了呢?你无意中万一先激怒了他,到时候他只需要一掌的功夫,你便要交代在那里了。其他人即使想救你,恐怕也来不及。”季如梵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她所听说过的,所见过的意外场面,可比褚之遥丰富得多。
“娘子说得有理,还是你考虑周到,是我疏忽了。”褚之遥陪着笑,她也无法反驳什么。
季如梵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中依旧在算着自己的小算盘。为了防止褚之遥我行我素,固执已见,她只能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什么?娘子你是说,利用傅以晴?”褚之遥听完后,深感意外。
“林渊如的近况,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林家马场将来的下场,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在意。毕竟她是嫁到林家的人,若受牵连,她怕是觉得自己最冤枉。所以,我跟她做了一件小小的交易。”
季如梵说着说着,就扬起了唇角,看来是想到了当时傅以晴的神情吧。
褚之遥未定神地又问:“傅以晴肯答应你,帮你出卖她相公?”
季如梵挑眉反问:“这有何不可的?你不是曾说过,傅以晴是个自私的人吗?”
褚之遥附和道:“没错,她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那就没错啊,为了自保,别说相公了,说不定她连父母也会出卖的。”季如梵算是大致看透了傅以晴的丑陋本性,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娘子,你说得有理。不愧是京城里来的,就是比我聪明。”褚之遥竖起大拇指,对着娘子就是一顿夸。
“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你若是恢复正常,也是个聪明人。”季如梵颇有深意地望着褚之遥。
褚之遥只好挠挠头,嘿嘿傻笑两下,这个话题算是扯过去了。
林渊如心怀忐忑地等待着娘子的救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毫不犹豫地背叛。当他被商会代表们声讨时,他竟然张嘴无声。而马王则被官府的人五花大绑,用刀架在脖子上,弄得昔日匪王也只得忍气吞声。
“傅以晴,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