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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见自己以前的子民如此凄惨,眼睛一红,泪水又掉了下来。
看到她和顺治,郝小人眼睛一亮,问周仲英:“捉到了?”
周仲英:“废话,当然捉到了,这是鞑子皇帝和太后,是俺老周做的。咯咯,奇功一件啊!”
郝肖仁一脸的羡慕:“周大人你的运气真好啊!”
周仲英看到他一脸色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得意得快要飞上天去,大吼一声:“走,押上人犯!”
然后大声地哼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好日子,好呀嘛好日子!”
“这个周大人。”郝肖仁苦笑着摇了摇头。
整个内城都如同一锅滚水在沸腾,闹得不能再闹。
也是周仲英的运气好,刚出了外城,就碰到几个汉官带着一群乡丁迎过来,问他们的来意。不用问,这几个汉官是谢升和张晋彦一党。在拜见过孙天经之后,这个未来的储君发现自己手中实在缺人,只得收留了他们。并将他们派到各处,维组织乡勇,维持秩序,平靖地方。毕竟,四支主力部队如今走驻扎在内城里。孙天经手头根本就没有几个士卒,又如何管辖得了偌大一个外城。要想组织动员外城的青壮,他还不得不依谢、张手下的官员和地方上的缙绅。
这群人自知有罪,害怕将来孙远进京之后受到清算,做起事来分外卖力,倒让孙天经高看了他们一样,对谢升和张缙彦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曹孟德说得好:不忠不孝不要紧,只要有治国才能,都要使用。
所谓惟才是举嘛!
听周仲英表明身份,那群人忙指了去世子行辕的道路,又开具了路条。
如此,周仲英便在一缙绅的宅子里见到了孙天经。
听说周仲英和甘凤瑶活捉了顺治和伪清皇太后,孙天经又惊又喜,连声叫:“做得好,做得好,你们可真是替某长了脸了。快快快,快去叫朝宗先生过来认人。”
是的,周仲英和甘凤瑶是孙天经的人。他们能够拿得如此大功,孙天经也颇为得意,否则,若是让高杰和刘春抢了先,自己还真有点郁闷了:“快,将鞑子皇太后和皇帝押过来,让某看看。还有,去请外公和傅山师傅过来。”
因为实在太高兴,这孩子说话都不囫囵了。
“进去!”甘凤瑶推了哭哭啼啼的顺治母子一把,动作粗鲁。
他也不知道,心中莫名其妙地窝着一团火。尤其是看到建州伪皇太后那副面带潮红,就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色,就想发作。
不可否认,先前周仲英搞的事情,给这个单纯的青年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倒是旁边的周仲英满面春风,时不时将色迷迷的目光落到布木布泰身上,就好象要将其看穿一般,真真叫人看得心中恼火。
进得大厅堂,建州皇帝顺治还在不停抹眼泪,还是布木布泰冷静。
她抬头看了孙天经一眼,顿觉诧异。早就听说过孙元长子孙天经的名字了,实际上,不得不承认,汉人北路军这一系列军事行动非常犀利。
先是绕道镇边城突袭密云,抢占各处长城关卡,关死了建州人北归的道路。如此,整个建州才被一网打尽,在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再接着,孙天经居然趁豪格主力出京同孙元决战的时候突然对北京城发起总攻。
1534。第1534章 诬陷()
攻城战最为残酷,几乎就是用人命去填。
打上几场,牺牲一大,部队的士气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滑落,即便是全胜时期的建州八旗,也尽量避免攻坚。
可这个孙天经竟然将散沙一般的四支军队捏合在一起,硬生生地将北京啃下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镇住高杰和刘春这种飞扬跋扈的军头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孙天经看起来年纪如此之小,简直就是个垂髫童子,这就更加叫人惊奇和震撼了。
古人结婚都早,十二三岁的年纪为人父母也不叫人觉得奇怪。听人说孙元已到而立之年。就算他十八岁生子,孙天经也已行冠礼成年。
却不想今日一见,却还是个孩童。
看着身穿甲胄,手按刀柄大马金刀坐在交椅上,威武雄壮的孙天经,又看了看身边懦弱的小皇帝,布木布泰在心中叹息一声:生儿当如孙天经,相比起他,福临真是差点远。也不知道孙元是怎么调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的,我们建州就算躲过这一劫,也会在将来输掉整个战争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玉儿拜了下去:“罪人布木布泰磕见孙将军。”
孙天经却表态,他只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母子二人。端详了半天,才道:“你们是伪清的皇帝和皇太后?”
布木布泰:“不敢,正是罪人布木布泰和爱新觉罗?福临。”
“你们究竟是不是伪清的皇帝和太后得等朝宗先生过来甄别之后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和一群将领走了进来。
听说抓到了鞑子皇帝和皇太后,整个中军行辕都轰动了,几乎所有将领都跑过来看希奇。
孙天经提高声音:“傅山师傅、朱指挥使、朝宗先生,周仲英说他们已经擒道伪清皇帝和太后了,你们过来看看。朝宗先生,你可是认识他们的。过来看看周大人是否抓错了人。”
“是。”侯朝宗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禀道:“世子,没抓错人。”
“好,好得很。”孙天经大喜,对周仲英和甘凤瑶道:“周大人,甘将军,你们这个功劳大了。我当禀明父亲大人,为你们请功。甘凤瑶,甘辉将军会为你骄傲的。”
周仲英得意地叫起来:“我就说我没有抓错人吧,小甘还担心了半天,这孩子。”
节堂中其他人都低声地笑起来。
等到大家笑完,孙天经朝布木布泰虚扶一把:“布木布泰,福临。”
布木布泰:“孙将军有何吩咐?”
孙天经:“既然已经甄别完毕,你且在我中军行辕住上几日。父亲大人应该很快就能进京了,到时候他老人家自有安排。若有所需,尽管提。”
布木布泰:“有劳将军了。”
孙元点点头:“来人,送他们母亲下去安歇。”
布木布泰:“世子,且等等。”
孙天经:“你还有什么话说?”
布木布泰:“我想问侯朝宗先生一句话。”
听到她这么说,侯朝宗惊得几乎跳起来,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只能保持镇定。
孙天经不疑有他:“你问吧!”
布木布泰走到侯朝宗的跟前,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朝宗,我且问你,当初你进京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投效了孙太初?”
侯朝宗硬着头皮:“是,进京之前我已是君侯麾下的谋士,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在民族大义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也休要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那么英俊,那么漂亮。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辰,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了。”布木布泰流着眼泪的双眼中全是脉脉深情。
“啊!”节帐中所有人都低低地叫出声来,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全是精彩。喜欢八卦乃是全人类的通病,尤其涉及到男女之情。
已经有人开始遐想侯朝宗和这个鞑婆子在一起时的旖旎风光,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
侯朝宗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厉声喝道:“你这婆娘胡说什么,还不快走!”
布木布泰凄然摇头:“朝宗,你是那么的漂亮,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记恨你的。一旦孙太初进城,等到我的却不知道什么什么样的命运。说不定今日就是你我最后一面,你以后会想起我吗?哪怕你心中有着一丝儿挂念,我也知足了。”
“哈哈!”其他人都大声笑起来,这其中,周仲英笑得最是大声。
侯朝宗只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
众人正笑得不可开交,布木布泰将眼泪一抹,又朝周仲英一拜:“周大人。”
周仲英心叫不好,连声叫道:“来人,来人,把她们带走!”
布木布泰:“周大人刚才的温柔手段,我也是忘记不了的。不过,周大人是个急性子,方宝剑出鞘就已风住雨歇。”
“哈!”众人笑得更大声,一个将领实在忍不住直接捂着肚子蹲下地去。
这已经是极大的侮辱了,周仲英一脸的铁青,若不是当着孙天经的面,就已经动手打人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将来只怕也成为天下人的笑谈了:“妖妇,妖妇!”
孙天经是个孩子,自然听不明白。他疑惑地问傅山:“傅山师傅,他们在说什么?”
朱玄水面如沉水:“都是些肮脏话儿,世子不用管的。来人,将他们押下去。”
等到布木布泰和福临被押下去之后,众人还在笑。
朱玄水实在忍无可忍了,喝道:“节堂之中,如此喧哗,成何体统,都下去吧!”
等到其他人离开,侯朝宗正要走。傅山道:“朝宗,建奴伪皇太后果然是个精明之人,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知道诬陷你和周仲英周大人。你们二人,一人乃是君侯正要大用的人才,一人则是最最亲信之人。污了你的名声,又欲让君侯对周大人行军法,这是要斩君侯两只臂膀啊!她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
“是。”侯朝宗一脸的感激。
傅山其实也相信布木布泰的话,只不过,目前军中最需要的是团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无伤大雅,不值一提。
……
北京城已经彻底掌握在孙天经手中,目前最要紧的是恢复秩序。
同一夜,傅山命人骑快马将这一捷报送去孙元那里。
如今,整个北路军的战事已经结束。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宁乡军主力全歼豪格,拥戴孙元进京的那一日。
傅山走出中军节堂,看了看落雪的天空,看了看内城那边的火光,一振身子,喃喃道:“这才刚开始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正如太初所说,万里长征才走完了第一步。”
“新的王朝就要诞生了,就在我傅山的运筹帷幄之下。”
“男儿行处是,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傅山要将自己的名字永载史册,我要做姚广孝,我要做管仲,我不做牛金星。”
1535。第1535章 我有一个梦想()
雪开始落下来,飘悠悠满天飞舞,夜空因为这一片片白色精灵变得丰富多彩。 雪落到人的面上,却不冷,反有点温暖的感觉。
这里是顺天府最东的丰润县,湮水边上,一片残破的村庄。
这里距离白沟河已经很远了,距离北京城已经很远了。
“啊!”图鲁什大汗淋漓地醒过来,睁开眼睛,外面还是一团漆黑。只风呼呼地从村庄上空刮过,让人如同置身于洪荒之初。
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幽幽闪烁,显得很是混沌。
鼻端满是霉败的味道,还有就是血腥味。
炕烧得很热,烫得身上的伤口不住发疼发涨,但背心却湿漉漉冷冰冰很不舒服。
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再睡觉了,图鲁什济南地挪动着身体从炕上跳下地,叫道:“来人,热水。”
一个蓬头垢面的士卒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将军。”
图鲁什:“现在什么时候了?”
那卫兵回答:“已经四更天了。”
“这么夜了。”图鲁什喘息一声接过木盆,就看到一张疲倦而苍白的脸。那脸上已经满是风霜的痕迹,两只耳朵上也生了冻疮,开始流血流脓。
这些天逃亡的日子实在太苦,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有洗过热水脸了。自白沟河大败之后,他和豪格一道按照预订计划朝东逃了,准备从蓟镇这边的长城关隘经蒙古回辽东。
只要回到辽东老家,休养生息,十年之后,或许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就算不能恢复皇太极时的荣光,拥兵自保,割据辽东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孙元好象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的骑兵没日没夜地在后面追赶。这几天,图鲁什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血战,才侥幸护着豪格逃到这里。
而手下的一千多人也因为阵亡和冻饿,减员到两百来人。到此刻,已是人人身上带伤,士气低落到极处。
若非在这里寻到一座村子,将里面的百姓屠戮一空,得到了一些补给。不等孙元杀到,说不定明天一早士卒们和战马都会饿得起不了身了。
还好,已经到丰润了,再往北几十里就是蓟镇。当然,攻打蓟县他是不抱任何幻想的。但依仗着骑兵的快捷,还是可能平安地从那里绕过去。只要过了蓟镇,就是长城关卡了。
据说图鲁什所知道,孙元的水师虽然占领了山海关,可那一路人马兵力有限,不可能将所有关卡封住。如今,镇守蓟县那边异常空虚,也没什么守军。以前镇守蓟镇的乃是以前明朝的降军,孙元大军开赴北京之后,这些混帐东西都逃亡一空。
况且,此刻豪格手头只剩几百人马,如果小心一些还是能够瞒过蓟县的守军,一口气从长城突过去的。
如果走得快,只需一天一夜的时间。
想到这里,看着外面不紧不慢落下的白雪,图鲁什突然怀念起辽东老家的雪了。此刻,在白山黑水,只怕也同样在下雪吧。不,应该更大,更密。地上想必已经一片雪白,不像这里,雪一落到地上就化了,被脚一踩变成一地泥淖,真真个恼煞人。
他将脑袋整个地浸进热水里,半天,等得快要窒息之时才水淋淋地抬起来。也懒得去擦,问:“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吗?”
就在进驻这座村子之后,图鲁什就派出了六匹探马赶去蓟县长城那边一探虚实。
虽然内心中一肯定那边没有多少敌人,可图鲁什依旧心中惴惴,老半天才鼓起勇气问。
侍卫:“将军,还没有回来呢!”
图鲁什喃喃道:“探马一大早就过去了,按时辰也该回来了,难道那边出问题了。”
侍卫安慰道:“将军,应该不会有意外的,你且放心好了。”
“放心,如何放得下心。”图鲁什喃喃道:“只有斥候回来,咱们才知道朝哪边走。否则,我等都是聋子瞎子。老天保佑蓟县那边没有宁乡军,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禀告王爷。”
王爷……嘿嘿,王爷这几日整个人都好象是痴了。就坐在马鞍上赶路,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他却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图鲁什,靠我将咱们建州最后一点骨血抢救过来,带回辽东去。
他猛地披上大氅:“走,咱们去村头看看。”
“将军,将军……”
话音刚落,风雪扑面,图鲁什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骑上马,带着卫兵,出了村子往北,走了两里多地。图鲁什骑马立在一颗合欢树下,就那么昂着头盯着北方。
其他的侍卫也不敢说话,就那么看着远处,在心中暗暗祈祷,祈祷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建州,祈祷长城那边没有敌人。可是,前方是如此的黑暗,又如何看得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一身都快要被冻僵了。
突然,有得得马蹄声传来。
众人一阵骚动,立即就有人用麻木的手抽出骑弓,搭上了箭,喝问:“什么人?”
“是啊,图鲁什将军,是我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