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怪今天阮尚书手下的‘侍’卫们见了我没有如往常一样顺口问:“果园,什么时候打呀?”
不能随口应一声:“快了,快了。”小僧还真有点失落感的说。
说句和老部队的弟兄们汇合,这其中还有一桩故事。
因为各镇总兵和地方官员尚未到齐,侯爷和兴平伯高杰又是闲不住的人,就邀约着到包围圈的最前沿去探察敌情。侯爷有万夫不当之勇,就是佛家里的护法金刚,每次作战行辕斗会设在最前头,说是方便掌握第一手敌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如此一来,扬州镇各营各军的的军事主官们也有样学样。如此靠前,确实给部队的保卫工作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最后,气得黄佑先生下了一道命令,任何军官都不需将指挥所设在距离敌营十里地之内,否则军法无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如此,才刹住了这道歪风。
阮大铖听说如今大明军队最能战的两支部队的统帅前临一线,来了兴趣,就跑了过来,小僧作为他的随‘侍’之人,自然也跟了过来。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这种酷热的天气也只有侯爷和兴平伯这种浑身都是钢筋铁骨的好汉才经受得住,阮大人很快如一棵白菜那样被晒蔫了,又不好意思离开,就那么生生忍受。
听到远初传来唱戏的声音之后,阮大铖忙借了这个由头带着随从过去,名曰巡视,实际上是为了躲躲‘阴’凉。
事实证明阮大人是英明的,小僧也是热得‘挺’不住了,心静自然凉,问题是这么大太阳,你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如此炎夏,即便是释尊说法,也得选一颗枝繁叶茂的菩提树不是?到了地头,就发现最前头是一间只剩半拉的农舍,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榕树,亭亭如华盖,将整个院子完全遮盖了。最妙的是,院子里还有一弘清泉,清风徐来,绿影婆娑,虽西方乐土也不过如此。
刚到地头,我就看到院外的路上立着两个哨兵,却正是小僧所在的小队的老尧和辛老四。顿时大喜,忍不住道:“大司马,前面正是小僧以前的部队。”
正在这个时候,看到来了好多人,辛老四就大喝一声:“口令!”
阮大铖阮大人一呆,可他手下的随从却同时大叫:“火夫果园。”
辛老四和老尧放松下来,叫道:“自己人,过来吧!果园,你他娘总算回来了,咱们这几日吃罐头别说口中淡出鸟来,只怕在过得几日,洪水猛兽都要出来了,快‘弄’顿吃的救命。”
阮大人忍不住扑哧一声:“口令无误。”
然后,他手下的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小衲好生尴尬。不过,贫僧内心还是有点小得意,这说明我的名气也大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吃什么都没胃口,吃什么吃啊!对了,我还养了一群‘鸡’,等到发起总攻的时候就给大家壮行,哎,队正呢,你们现在还好吧,大家都好吧。这里怎么这么吵,怎么有人唱戏……对了,这位是阮尚书,兵部尚书。”一下子见到战友们,我也‘激’动异常,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到了阮大人,又说明来意,众兄弟都纷纷走出来,不卑不亢地上前施礼。
见大家举止得体,阮尚书好象很满意的样子,扶起众人,抚慰了半天,然后又问起刚才这里唱戏是怎么回事。
听到阮大铖问,众人这才将六个十六七岁的戏子叫了过来见礼。这六个戏子生得皮薄‘肉’嫩,可就是胆子小,见了阮尚书,下得伏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听到尚书大人问,队正才过来禀告说这是侯爷想出的法子,请了六个戏子过来唱戏给对面的建奴听,也好瓦解敌人的士气。
阮大铖一听就恼了,说这事真是荒唐,只听说过请戏班子劳军鼓舞士气,什么时候用来瓦解过敌人的士气了,只怕建奴听你们唱的戏越听越想听,反要‘精’神抖擞了。
“大人知道什么,岂能轻下定论。候爷的深意,岂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武士走了进来,正是军调处的兴泰。
看到一个建奴打扮的人走进来,阮尚书吃了一惊,他手下的随从也是‘乱’成一团。还半天才发现兴泰身上穿着宁乡军军装,这才明白是自己人。
兴泰见了阮尚书却只微微一拱手了事,神态中颇不以为然。阮尚书见他是个鞑子野人,知道他不知礼数也不以为以,反问他方才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兴泰还没有回话,我们的队正就苦笑道:“禀大司马,确实,听戏这种事情却是是赏心悦事,可架不住没日没夜的天,一听就是十天半月。而且,这六个戏子有是出了名的中气足,声音大,耐力好……最最重要的是,唱得实在难听。这几日,别说对面的建奴,就算是咱们也‘弄’得茶不思饭不想,都快疯了。”
“这是什么话,某就听不明白了。”阮大铖不明白,小僧也是满心的疑‘惑’。
兴泰淡淡地说:“大司马若不信,可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阮大铖微微颔首:“此地清风抚面,甚是凉爽,听听也好。”
知道有戏可听,不但阮大人的随从,就连小僧也是非常高兴。
很快,就有辛老四就搬了一架长梯搭在那颗大榕树上。还没等阮尚书问这是何意,一个戏子手中就拿着一个把用铜皮卷成的喇叭,麻利地爬到树上去,看他的利索劲儿,显示是熟能生巧了。
他站在一丈多高的树上,以嘴对着喇叭,就昂头唱了一声:“起來无力倚欄杆,丹青放眼看。扬翠袖,伴紅衫,莺娇蝶也憨。几时相会在巫山?丽儿画一般。”
刚一张口,我就吃了一。小僧自从到了阮尚书身边之后,不但要替他老人家做饭,还要随‘侍’,阮大司马毕竟是进士出身,喜欢同我谈玄论道。为了圆满的地完成侦缉厂‘交’代的任务,我自然是要讨其欢心的,将阮尚书以前所写的东西,无论是八股时文还是戏曲唱词都通读了一遍。
这戏子所的歌词豁然是阮大铖所著的《燕子笺》中郦飞云小姐的唱词。
《燕子笺》说的是唐代士人霍都梁与名妓华行云、尚书千金郦飞云的恩怨情仇故事,当真是**悱恻,叫人深深为之打动。
这也是昆曲中的必唱曲目之一,方才这个戏子听到阮大铖的身份后,故意唱这个段子讨好。
显然,阮尚书很是满意,坐在树‘阴’下,手‘摸’胡须,吹这凉风,很是享受的模样。可只听得几句,大司马却是变了脸‘色’。
实在太难听了,太伤耳朵了。
老实说,这个戏子的唱功不是太好。也不算是角儿。否则,也不可能被请到军中来,侯爷也不肯因此而出大价钱的。但这人胜在嗓子够亮,中气够长。这一唱,声音大得厉害,尖锐得厉害,他手中的铜喇叭也不知道有什么魔法,远远地将这男扮‘女’声的娇柔之音远远地传出去,在旷野中回‘荡’。
这男扮‘女’装的歌声就好象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使劲地刮着琉璃瓦,让你的牙齿阵阵发酸。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可能变成这模样,怎么可能叫人难受成这样。
魔音穿脑,小僧被唱得禅心不稳,直接跌落了一个层次。
几乎同时,小队里的所有弟兄都同时堵上了耳朵,就连兴泰这个鞑子也使劲捏着拳头,身子微微颤抖。
……
我叫果园,山东济宁人。
阿弥陀佛,小衲总算回到部队见到兄弟们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噪音攻势,六个戏子你方唱罢我登场,日夜不停,消减着敌人的士气。
六个戏子那声音,不但响,不但尖,还‘女’里‘女’气,****娘就他妈是一群娘娘腔。叫人恨不得提把刀子在他们喉头上一抹,杀‘鸡’一样把他们杀个‘精’光,一免受此非人折磨。阿弥陀佛原谅小僧动嗔念,起了杀心。就算如来在此,只怕也是慈悲之心不存,一个须弥山掌下去,将这群不男不‘女’的妖物拍得粉碎吧!
在这种日夜不息的曲儿下,就算建奴是一块钢,也得被炼成绕指柔。
我叫果园,山东济宁人。此刻,我想杀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枪炮和玫瑰()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决战中的力量()
阮大铖待到歇息完毕,身上凉快起来之后,又在前线上随处走了走看了看。。k。。访问:。 。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那个叫兴泰的建奴将军都一步不离地跟着阮尚书,并边走边为他介绍宁乡军包围敌军的情况。
虽然大家对这个看起来异常野蛮的鞑子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可有他在身边,查看起军情来,却方便许多。
这一回,宁乡军倒是大方,任由阮大铖在军营里随意走,随意看。
等看得差不多了,就有人过来禀告说各镇总兵官和地方官员都已经到了,颖川侯请阮尚书去中军行辕主持本次军议。
阮大铖欣然道:“本官这就过去。”
按说,以武官的跋扈,再加上孙元已经统合的江北诸军,至于什么时候对多铎发起总攻,他自己就可以一言而决。这次答应请各镇兵马过来商议,并让阮大铖主持,叫阮尚书非常满意。
阮大铖是个小人,但凡小人者,莫不是头脑‘精’明,知道审时度势之人。他这次过江,主要是为了打倒史可法,至于其他事情倒是不想过问的。
孙元这人乃是天下第一大藩镇,富可敌国,就连朝廷也要向他借钱。可孙元的中军行辕却极其寒酸,就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子,能装下江北诸军、诸道、诸县的官员吗?
等进了堂屋,在上首坐定,阮大铖却发现里面其实没几个人。
除了孙元、高杰、黄得功外,就只有邳宿道应廷吉等十来个官员。
奇怪的是,下面还有一个倭寇和一个高丽人。这二人,一个大约是什么朝鲜亲王李举,另外一个应该是岛津津一夫吧。来扬州之后,阮大铖对于宁乡军的军情倒有些清楚。
文武官员的人数如此之少,倒是出乎阮尚书的意料。
想了想,他才猛地想起。自从清军进入江淮之后,几乎整个江北的官吏和军队都钻进了扬州城。其中,史可法被自己软禁。淮扬总督卫胤文、扬州知府任民育以身殉国,扬州总兵刘肇基、忠贯营将领何刚战死,同殉国的官员将领有四十多人。
甘肃镇总兵李棲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则因为临阵投敌,被孙元斩首。
第1187章 战前准备()
孙元一拍额头:“某倒是忘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立即就有一群士卒端着几个漆盘进来,将里面的东西分别摆放在众人身边的几上。
大家定睛看去,却是一个罐头瓶子和一个用纱布缝制的口袋不想口袋手帕不像手帕的玩意儿。
宁乡军的罐头很是出名,味道很是不错,尤其是午餐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已经开始在市面上流行,也是南京和江南富贵人家的茶点小吃和旅行途中的干粮。
不过,今天这罐头却甚是奇怪,比一般的午餐肉要小上一半,一手可以把握,里面装的是黄色的液体,像茶水又像是糖水。
“这是什么?”有人问。
孙元笑着命人将罐头刀分下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家可以试试。”
众人七手八脚地开了罐头,立即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在堂屋里弥漫开来,有人因为卤莽,直接将药水倒进口里,立即痛苦地叫出声来。实在是苦涩得难以言表。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好吐出来,就那么含在嘴里,满面的痛苦。
阮大铖颇通医理,嗅了嗅,道:“藿香、蒸馏白酒、板蓝根……哦,应该是消暑气清热的良药。”
听到他这么说,那个含着药水的人才放心地咽了下去。
孙元:“也不是单为清热消暑,实话告诉大家,建奴老营已经起了大瘟疫,是霍乱。如果我没有猜错,建奴军营中的死亡人数应该超过两成,染病之人有三成。也就是说,建奴可用之兵只有一万多人,再加上他们军中断粮超过十天,也就是说,此刻还能拿得动武器的超过不过五千。所以,某先前才说,这是一场简单的战斗,严格说起来,多铎反倒不是我们主要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是瘟疫。”
“霍乱!”这个可怕的名词叫节堂里的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大家都是带老了兵的人,即便没打过仗的阮大铖等文官,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
如此炎热的夏天,战场如此拥挤,瘟疫传播的速度也是分外之快。建奴几万人马,再加上包围他们的二十多万明军。若是瘟疫一起,只怕用不了几日,大家都要死个干净。
阮大铖省悟,指着小罐头瓶里的药液,问孙元:“颖川侯,这里面就是治疗霍乱的药水?”
孙元:“治疗不敢说,可用来预防却是可以的。这药乃是我手下谋士傅山开出的方子,傅青主乃是杏林国手,他若是自谦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说句不好听的话,同他的医术比起来,所谓的御医不过是混饭吃的小三小儿。”
孙元手下的傅山和加西亚的医术大家是早就听说过的,这两人一东一西,都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国手。
就有人道:“原来是青主先生开的方子,那是必须要吃的。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当下,就端起罐头瓶子,一饮而尽。
说句实在话,先前听孙元说清军老营起了瘟疫,大家都将冷汗都惊出来了。孙元有个不好的习惯,指挥所喜欢设在部队的最前头。这里距离建奴没几里路,说不定刚才大家喝的茶水已经被建奴给污染了,就算水没问题,这瘴气随风吹来,一入人体五窍,岂不是要被直接疫死?
管他呢,还是先吃药求个心安。
有他开头,众人都明白过来,当下就再不说话,齐齐大口牛饮,满屋都是咕咚的喝药水的声音。
有一个凤阳府固镇来的县丞因为官职低微,没能分到药水,急得不住拱手:“给下官一口汤药,给下官一口汤药!”
本来,以他的官职根本就没资格参加这种军事会议的。怪就怪阮大铖来扬州之后抓人太多,杀人太多,搞得他已经成为凤阳府逃到扬州城的最大的官儿了。他上头的同知、知县什么的,如今都被关在阮大铖的监狱里喂蚊子。
孙元:“大家都静一静,停一停,放心好了,药还有很多,管够。”
这下,大家才静了下来。
孙元:“正因为考虑到建奴老营已经起了大瘟疫,所以,某就命后方火速熬了五千罐药物送来。否则,到时候,咱们固然全歼了建奴,可自己的士卒却不知道要病倒多少。”
阮大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颖川侯迟迟不发起总攻,想必是早已知道建奴军中起了瘟。因为准备药水,这才拖延到现在。”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想必是的。”
孙元微笑颔首:“大司马说的是。”
阮大铖:“不过……颖川侯,此番我大明军有超过二十万人马投入战场,区区五千罐药水怕是不克使用吧?”
“对,五千罐派得上什么用场,只怕还不够宁乡军吃的。”众人都提高了警惕。说句实在话,此战若没有抗疫的药,那就是送死。
“够的,够的,大家放心好了”孙元忙道:“这种药水是单为各军准备的,我宁乡军后天一早现熬就行。”说完,就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