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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大家各退一步,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不得不说,马士英的思路是对的,也是切实可行的。
傅山心中也深以为然,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如果此事能够就这么各退一步完美解决,又跟扬州镇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浑水才好‘摸’鱼,就傅山而言,他巴不得马士英死硬地要退福王,和东林彻底闹崩。
如今东林把持着朝政和舆论,老马和阮大铖关系密切,在永城又和刘超结过亲,已经声名狼籍。无论是在势力还是声望上,只怕都不是东林的对手。
只有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能给扬州镇开出大价钱来。
我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
笑毕,傅山又道:“晚生一直以为总督属以福藩。”
马士英摇了摇头,又朝一个随从招了招手:“将史宪之的信取来给青主一观。”
结果史可法给马士英的亲笔信,傅山浏览了一眼,就递还回去:“看来坊间传言是真的,这个七大罪还真是叫人无从辩驳。如今,福藩的名声在南京是彻底坏了,若强推福王,马总督还真要承受不小的压力,可惜了,当年老福王可是差点被立为储君的。而今,福藩又差了最后这一步。”
马士英:“或许,可以折中一下,由老夫承头在桂、惠、润中选一贤明之人。至于潞藩,可任命他统帅天下兵马?”
傅山:“总督这个折中倒是不错。”却暗地地撇了撇嘴,心想:这个老马真是‘精’明,如此既又拥戴从龙之功,又向东林输诚,两全其美,一团和气。不过,我扬州镇怎么办?
马士英显然是很得意自己这个思路,晃了晃手中的那封信件:“东林急,史宪之急,老夫偏偏镇之以静,到这蒲口来钠几日凉。以史宪之的‘性’子,定然会追过来的,如此,老夫就已经占了上风。这信虽然犀利,可手段未免有些不成体统,连饮酒和与‘女’眷行房的事情都搬出来说事,史宪之的格局也未免太小。”
话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他揭开水边那口用来驱散蚊硬的香炉,就要将信笺扔进去付之一炬。
傅山却一把抢了过去:“住手!”
马士英不悦:“傅青主,所为何意?”
傅山笑道:“史宪之这信落到总督这里,可是一个大大的把柄啊,将来的事谁说得清楚,留在手头,说不定会有用处。”
“你啊,你啊,真不像是个儒生,拿人把柄,非君子所为。”马士英笑着指了指傅山。
正在这个时候,有随从跑来在马士英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马士英猛地将脚从水里拔出来,兴奋地站在地上:“老夫猜得还真没错,史宪之来了。鞋!”
随从慌忙提着马士英的鞋子和‘毛’巾过来,又是为他擦脚,又是帮他着履。
傅山却懒洋洋地坐在水边:“此地甚好,晚生还想坐一阵。”
他在泉水边又坐了半天,等到身上彻底凉爽下去,这才回到江防水师提督衙‘门’。就看到马士英的随从们正在进进出出地忙碌,显然是在收拾行装。
马士英满面都是红光,见了他,笑道:“青主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欲’回留都,可否同行。”
傅山:“正‘欲’往,总督相邀请,不敢不从。怎么,总督和史部堂谈妥了?”
“路上说,路上说。”
马车在宽阔平整的官道上风一般向前奔驰,想来拉车的骏马也感染了马士英的亢奋。
他在车中坐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率先对傅山道:“青主,已经同史宪之说好了。舍潞而立桂也。其潞藩则仿古兵马元帅之制暂借统兵马。史部堂也非常赞同老夫的提议,当即就写了一封信,以快马送去南京,张慎言、高弘图诸位大人那里。史宪之乃是兵部尚书,留都百官之首,在东林有威望卓著,想来东林诸人都会同意的。”
说到这里,他惬意地将身子靠在坐椅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立福还是立潞,争执良久,一日没有定论,朝廷什么事都不用做了。今日总算有个定论,对于国家却是一件好事。”
傅山心中有些无奈:“卢公公和刘‘操’江那里……”
马士英:“老夫会说服他们以国事为重,顾全大局的。国家已经如此来,大家都应该各让一步。青主,老夫后天上午准备在阅江楼宴 请朝中各部院大臣庆贺庆贺。”
傅山一句,“你不过是想和东林达成谅解,也好在将来的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罢了。后天,说不好就是议定大家在朝廷座次的分赃会。”差一点脱口而出。
马士英也不掩饰自己对功名利禄的热切之心,他和傅山本就是极熟,‘私’‘交’甚好,‘摸’着额头笑道:“如果不出意外,老夫这次应该是能够入阁的,多年夙愿,眼见就有要朝成真了。青主,老夫入阁之后,不但能够补齐欠缺你们扬州镇的款子,日后在物资和军饷上也会多加照应的。”
“多谢马总督。”傅山眼神开始涣散:就一句照顾算怎么回事,口惠而实不至啊!
他又开始动起了脑筋,可一时思绪繁杂,却没个头绪。
马士英见傅山情绪不高,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给的好处实在太小。
怎么说,孙元当年跟自己在永城合作得非常愉快,大家无论是‘私’‘交’还是公谊都非常不错。
马士英又道:“宁乡军这些年为国家屡立大功,可孙太初如今才不过是一个执金吾,有功不赏,难免让敢战之士寒心。你可以告诉你家将军,一旦新君登基,老夫定然奏请朝廷,为孙总兵谋一个爵位。”
是啊,以孙元的战功,别说一个伯爵,即便是封侯也是可能的。
这日朝廷朝会完毕,几个东林大姥又聚在了一起。
忽有人来报:“兵部史大人有书信驰致南京诸位大人。”
众人一听,忙侧身静听。
吕大器上前接过书信,转给张慎言。
张慎言请高弘图等共同展开一看。皱眉想了想,忽然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扬扬手中的信道:“诸位大人请看。”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迎桂者何?以福、惠之有遗议也,乃舍而立桂也。其潞藩则仿古兵马元帅之制暂借统兵马。”
‘弄’了半天,先前也赞同拥立潞王的史可法现在竟然要改立桂王?
姜曰广大怒,拍案道:“都说好的事情,怎么就变了。如果此刻派人去请潞藩,如今潞王只怕已经登基为帝了。如此大事,当断则断,否则夜一场,梦就多。史宪之竟然来了这么一出,瞻前虑后,首鼠两端,真是可恶!他如今竟然瞒着大家去同马瑶草这个小人谈判,他能代表谁?”
高弘图突然长叹一声:“福王名声不好,潞王又非嫡系。改立桂王,倒也不失为一个能为各方所接受的折衷方案,否则如此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史宪之也不想看到国事这么下去,再拖延,又能拖延几时。国不可一日无主,只要不是福藩,换谁不是一样。”
大家一琢磨,倒是这个道理,也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两姜曰广也怒气冲冲地闭上了嘴巴。
当下张慎言道:“史公已与马瑶草取得共识,既不立福,也不立潞,礼部可速备乘舆法物,择日动身往广西迎桂王监国。”
吕大器道:“既如此,请回告史公,吾等谨遵吩咐。”
来人答应而去。
送走送信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大家散朝回家,马士英请大家明日上午去阅江楼赴宴的请贴就到了。致南京诸位大人。”
众人一听,忙侧身静听。
吕大器上前接过书信,转给张慎言。
张慎言请高弘图等共同展开一看。皱眉想了想,忽然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扬扬手中的信道:“诸位大人请看。”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迎桂者何?以福、惠之有遗议也,乃舍而立桂也。其潞藩则仿古兵马元帅之制暂借统兵马。”
‘弄’了半天,先前也赞同拥立潞王的史可法现在竟然要改立桂王?
姜曰广大怒,拍案道:“都说好的事情,怎么就变了。如果此刻派人去请潞藩,如今潞王只怕已经登基为帝了。如此大事,当断则断,否则夜一场,梦就多。史宪之竟然来了这么一出,瞻前虑后,首鼠两端,真是可恶!他如今竟然瞒着大家去同马瑶草这个小人谈判,他能代表谁?”
高弘图突然长叹一声:“福王名声不好,潞王又非嫡系。改立桂王,倒也不失为一个能为各方所接受的折衷方案,否则如此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史宪之也不想看到国事这么下去,再拖延,又能拖延几时。国不可一日无主,只要不是福藩,换谁不是一样。”
大家一琢磨,倒是这个道理,也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两姜曰广也怒气冲冲地闭上了嘴巴。
当下张慎言道:“史公已与马瑶草取得共识,既不立福,也不立潞,礼部可速备乘舆法物,择日动身往广西迎桂王监国。”
吕大器道:“既如此,请回告史公,吾等谨遵吩咐。”
来人答应而去。
送走送信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大家散朝回家,马士英请大家明日上午去阅江楼赴宴的请贴就到了。
第780章挑拨求月票()
凤阳府,天长县,刘泽清老营。。 更新好快。
天长位于凤阳府东南,如同一条长长的手臂,直接伸入扬州府、应天府和滁州的‘交’界处。
只要占领了此地,向东两三日之内就可以打到扬州城下。向南,也同时只需两三日就能抵达南京城长江北岸。向西,又可控制中都凤阳、滁州,甚至威胁庐州。
刘泽清显然也看到这地方的重要‘性’,在半个月前就带着大军进驻此地,坐山观虎斗。
确实,如今的扬州形式还真像是几头已经饿了多日的猛虎被人为地关进一口牢笼里。既然没有吃食,大家免不了要先打上一场。
刘泽清最近几天的心情都非常不好,作为一个北方人,自从进入江淮地区之后,他就水土不服。前一阵子上吐下泻,直将他折腾得够戗,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吃了几剂‘药’之后,腹泻的症状是止住了,可又开始便密。
已经五天没有大便,下腹坠涨得厉害,面上也生了不少火疙瘩,让他的脾气越发地坏起来。特别是在听到儿子刘‘春’擅自出兵泰州,被孙元击溃之后,刘泽清更是恼怒得发狂,就连牙齿也开始流起血来。
今日一大早,刘泽清不住地下气,将帐篷里‘弄’得臭气熏天。就因为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的那个美人因为皱了一下眉头,触怒了刘总兵。刘泽清立即叫人将她绑了,提起鞭子一口气‘抽’了十来鞭,直将这个美人‘抽’得遍体鳞伤。若不是他急着出恭,估计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就要被他‘抽’死在辕‘门’的旗杆下。
他毕竟是军汉出身,生活虽然不讲究,经常十天半月不洗澡不换衣裳,可偏偏见不得半点脏。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习惯去灰圈出恭。
于是,他就带着两个卫兵,提着锄头跑到营为的一片竹林里,哼哧哼哧地忙碌起来。
可这一蹲,却蹲了半天,直将‘腿’都蹲麻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正憋得满头大汗时,一个卫兵领着刘孔和走了过来。
刘孔和满面都是灰尘,额头上还缠着已经变成黑‘色’的纱布,看起来很是狼狈。
站在刘泽清的面前,刘孔和一脸的苦楚:“大哥。”
同预想中大哥会勃然大怒不同,刘泽清却是一脸的平静:“回来了,你们在泰州吃了败仗的事情,俺听说了,具体情形如何,‘春’儿怎么想着要攻泰州,孙太初怎么也在那里?”
“禀大哥,少将军说,淮安那边虽然有大运河水运中枢。可如今北京失陷,水路断绝,我军单靠漕运之利是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口的。所以,他就有心拿下泰州,毕竟,泰州一地物产丰富,是扬州的粮食主产区。”
刘泽清:“说下去。”
刘孔和:“少将军说,如今淮安兵马齐整,正是用兵扩大地盘之时。否则,一旦新君登基,朝廷百官归位,真要动手,却不好意思了。而且,总兵官不正在攻略扬州吗,若淮安留守部队南下,可与老营东西呼应,对高杰军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他也知道刘‘春’这次几乎将淮安留守部队丢了个‘精’光,致使淮安暴‘露’在孙元的兵锋之下,这个祸可闯大了。以大哥的‘性’子,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罚刘‘春’。
刘‘春’是刘孔和一手带大的,在自己心目中,已经将这个侄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这次他决定先过来见大哥,探探口风,帮刘‘春’说说好话。
这话一说出口,他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看大哥。
下面正在不住用力的刘泽清却是一脸的平静,也看不出什么。
刘孔和继续道:“在少军出淮安的时候,已经得知高杰部将李成栋正带着三千前锋直趋泰州。若是让高杰占领泰州,我军和南京之间的联系就被高杰彻底隔绝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而总兵官你在扬州,少将军来不及禀告,就决定先发制人。却不想……”
刘泽清:“却不想李成栋没有去泰州,来的却是孙元?”
刘孔和:“正是如此。”
刘泽清摇了摇头:“李成栋也不过尔尔,刘‘春’全力去攻,也是有九成胜算的。可惜他却不知道黄得功已经从庐州出发来扬州监视高杰,高杰受到如此压力,加上大军正在围攻扬州,兵力不足,就将李成栋部‘抽’调回去了。结果,孙元来了。”
“恩。”刘孔和点点头。
刘泽清还在不住摇头:“孙太初,虎狼也,你们怎么打得过,败了不奇怪,若是赢了才希奇。对了,‘春’儿现在何处,你们损失如何,还有多少人马?”
刘孔和:“禀总兵官,这一战咱们输得极惨,被俘虏人马超过三万。到如今,回到营的士卒不过万人,其余都散了。如今,少将军正驻扎在冶山。”
“不过万人?”刘泽清皱起了眉头。
刘孔和:“好在少将军手头的‘精’锐都还在,这万余人都是青壮士卒。只不过,将士们的家眷都丢了,就连……就连二小姐也是生死不知……”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沁了出来,禁不住哽咽起来。
“哭什么,不就是打了一场败仗吗?”刘泽清冷哼一声:“打仗哪里有不吃亏的,夏宁丢了,派人去寻就是了,哭个什么劲。你去对‘春’儿说,他驻在冶山也没什么用处,让他带着部队来老营与我汇合吧!”
刘孔和:“总兵官你不怪少将军?”
“我怪他做什么,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去让他给老子滚回来。这扬州未来也不知道要热闹成什么样子,嘿嘿,我山东军、高杰的秦军,现在又加上黄得功的庐州军,未来还不知道刘良佐和孙元会不会来,当真是热闹得紧啊!‘春’儿既是老夫的儿子,又是我麾下第一猛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怎么少得了他。去吧,不要耽搁。”
刘孔和一阵惊喜,看来大哥是真的不想追究刘‘春’兵败一事:“是是是,我这就去让少将军将军队带过来与大哥汇合。”
说罢,就长松一口气,急忙出了竹林,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