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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士兵,尤其是打前锋的士兵谁不是军中一等一个勇士,谁身上不是穿着厚实的铠甲将自己包成铁皮人。一般的羽箭射中也就是挂在上面。即便用刀在砍上去,说不好也就是一道白印子。要想破甲只能用长矛,当然,建奴则多用粗重的钝器直接砸。这种粗暴而没有技术含量的打法,需要大量身材魁梧的大力士,上下五千年,也只有建奴和建奴乱认的祖宗北宋女真玩得起。
就算街头流氓斗殴,他们也多使用西瓜刀,而不是匕首。一打起来,通常是砍得鲜血淋漓,可都是皮外伤,不会致命。可如果用匕首,一刀下去,说不定你就要吃人命官司。
宁乡军这种长枪左刺的战法极为凶狠,特别是在刺进敌人的身体的时候顺势一转枪杆子,枪尖瞬间在地人的身体里形成一个空腔。就算有敌人侥幸没有被搅乱内脏,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为了训练长矛手在刺入敌人身体的瞬间加上一个旋转的动作,平日里教官们也不知打断了多少军棍,直打得长矛手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形成了强迫症,一旦长枪刺出不转一下,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一刹那,建奴临死的叫喊声顷刻之间冲天而起,热血同时标出,淋在黑色的土地上。
转眼,伊尔德军前阵瞬间被击碎,超过一百人被一招秒杀。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督战队()
在远处,伊尔德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幕,几乎不能呼吸。
先前部队被敌人的大炮和火箭打得抬不起头来,靠近了,又被火枪齐射如割韭菜一样放到。如果不是英雄的建州军,换成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支别的部队,只怕早就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他心中也是奇怪,感觉碰到不一样的敌人,这样的敌人和他以前所遇见的任何一支敌军完全不同。
作为满清朝廷的大人物,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带过部队打仗了。在他的经验中,明军确实是装备了大量的火器。可这又如何,上了战场之后,只需建州军一个冲锋,还没有冲到火器的射程之内,他们就胡乱地将手中的弹药射出去就算是完成任务。然后,就是丢掉手中的武器,转身就逃。
这样的胡乱射击不但造不成任何杀伤,在转身逃跑的时候,反将自家军阵冲得七零八落。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追上去,对着敌人的背心一刀砍下去就是,这仗打得也简单。
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幕,那是因为汉狗懦弱,没有胆子。
可今天却是奇怪,敌人的火枪手竟然能够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我建州的勇士冲到他们面前才开火。
那些威力巨大的火枪几乎是顶着建州勇士的胸膛开火,几轮齐射之后,满地都是将死未死的清军,也让伊尔德惊吓的同时,心口都在滴血。
更大的惊吓还在后面,敌人的火枪手在将清军士兵打得一团混乱的时候,大阵前移,悍然进攻了。
按说,明狗只知道依仗犀利的火器欺负人,他们主动白刃战,正中了伊尔德的下怀。
伊尔德大觉振奋,差一点叫出声来:“汉狗猖狂,此番定要让你们见识到我满州八旗士卒的勇武。”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一个照面,前排的建州军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轻易地被宁乡军长矛手刺死。
从远处看去,自己的手下在一瞬间就好像中了魔法,几乎是赶紧着将身体朝敌人的枪尖上送。
“魔鬼,魔鬼!”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流传在满州上层的关于宁乡军这个怪阵的传说。
多少勇士就如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地人的长枪下。阿山、螯拜、济南之战时的岳托部士卒。
现在回想起来,死在孙元的长枪手下的建州男儿的头颅如果加一起。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听到别人谈论这个怪阵的时候,当时,伊尔德不以为然,不屑一笑。在他看来,敌人不过是仗着三米多长的长枪让建州勇士无法靠近而以。要想破阵,却也简单。再密实的枪阵也会有缝隙,只需沿着缝隙欺进去。敌人的武器实在太长,使用不便,一旦被靠近。只能被动挨打。
实际上,方才他手下的士卒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到有一排盾牌手使劲将手中的盾牌朝前撞去,试图撞开敌人的长矛,然后跃将过去,展开一场大屠杀。
但是,这不过是美好的想象而已。说来也怪,那些盾牌好象没有任何用处。根本就没有挡住一条长枪。只瞬间,就有长矛从他们的侧面刺入肋下。有士兵刚一跃起,就被直接串在半空,发出惨烈大叫。却一时未死,手足依旧在空中挣扎个不停。
这一枪究竟是怎么刺来的,伊尔德也想不明白。满耳都是敌人军官的大吼:“长枪,左刺!”
“多少人败在孙元的手下,如今,难道要轮到我伊尔德了?”
一个亲卫使劲地摇晃着已经处于呆滞的他,大叫着:“伊尔德,士卒死伤实在太大了,快想想法子呀。快想象法子呀!”
“法子,什么法子?”伊尔德喃喃地说。
“伊尔德,伊尔德!”亲卫还在猛烈地摇晃着他,然后道:“后面的多铎有命令下来了!”
听到这话,伊尔德清醒了些,回头看去,后面的中军大旗有旗号过来:“进攻,继续进攻。”
没错,必须继续进攻。如此大规模的野战,几万人在广阔的扬州原野捉队厮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难不成还退下去,别说这么多人退下去,就算是一支不过百余人的牛录撤下去,也有可能引起雪崩似的后果。
伊尔德一咬牙,大喝:“传我命令,不用害怕死伤,压上去。”
话音刚落,大约是看到前面的战友死得实在莫名其妙,死得实在憋屈,死得实在太惨,即便是剽悍的建州军也经受不住,立即就有人轰一声扔掉手中的兵器逃了回来。
一人退,十人退,百人退……伊尔德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同时,敌人方阵中又有军官大声呐喊:“向前三步走,一二三四。”
这个声音他已经听得熟了,好生响亮,好生清澈,干净地在嘈杂的战场上回荡,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这一刹,伊尔德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这人的声音怎么可能大成这样……不,其实声音并不大,问题是他一喊,你偏偏能听得分明,就好象是直接将嘴巴凑到你耳边一样。
前面的建州军如同潮水一样退下来,显然他们已经被敌人的长矛刺的怕了。
伊尔德身体一颤,感觉心窝子里疼得厉害。他强提起力气,用已经酸软的手抽出腰刀“刷”一声就砍掉一个溃兵的头颅,大喝:“督战队,上去维持一下!”
这一刀下去,已经迸裂的虎口有鲜血不住涌出来。
听到他的命令,一队督战队士兵提着大刀大斧,对着溃兵一通大砍大杀,一口气斩下百余人的头颅,直杀得地面全是一汪汪黑红的人血,才稳住阵脚。
算起来,死在督战队刀下的建州兵甚至比死在敌人长矛下的人更多。
被后面的督战队压着,所有的建州兵又发出一声喊,调头朝元字营扑去。同先前的呐喊不同,这一阵叫喊中有的只是绝望的疯狂。
这个时候,敌人的方阵已经想前推进了百十余步,这态势,已经有追着八旗军打的架势。
伊尔德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悲哀,继而怒火冲天:什么时候我八旗勇士也需要督战队了?
在往昔,清朝军的督战队是用来收拾临阵不前的汉军八旗的。但就在今天,他们的刀子却要挥向同族人,挥向英勇的建州勇士。
这究竟是怎么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孔有德的新式火枪()
同样的一幕,战场的其他地方发生。
孙元和傅山站在中军帅旗下,两人面上还是淡淡的表情。
从这里看过去,建奴大军已经和元字营、威武营撞在一起,满世界都是长枪的闪光和奔腾的红色,空心方阵缓缓前移。时而膨胀,时而收缩,那是士兵在刺出长矛和收枪,这使得他们看起来,就好象是一只只突然竖起尖刺的刺猬,任何一支碰上去的建奴军队,都会被刺得浑身是血,魂不守舍。
至于耿仲明的正黄旗汉军,也同健锐营搅在一起。
宁乡军的空心方阵移动得虽然不快,可杀敌效率极高,不可阻挡。
转眼就有一个牛录的建奴因为撤退不及,被夹在三个方阵之间,已经被包围了。砰砰砰砰,火枪手开始射击,灼热的弹丸四面八方而来。
还没待硝烟散尽,三个方阵朝前一挤,又瞬间分开。
那一个牛录的敌人消失不见,只一片黑压压满是尸体的空地。
所有的空心方阵都在挪动、转辗,形同石磨,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从敌人身体上碾压而过。
同一时间,炮兵的火炮就没有停过,不停在敌人大队中激起片片红色浪花。
“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这一战,咱们赢了。如此巨大的伤亡,某就不信建奴还能支撑多长久。最多一个时辰,这场大决战就会结束。”孙元终于收起一直举在面前的千里望,平静地说。
傅山:“也不一定,孔有德的火器不错啊。孔部已经迂回到伟字营一侧,也不知道韶伟能不能赢。”
孙元笑了笑:“你觉得呢?”
傅山也笑了起来:“韶伟这小子如果不能赢,那才是怪事了。”
的确,韶伟这人性格上有很大缺陷,是个不正经的人,有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根弦。可他训练起士卒来,简直就是个魔鬼。这些年来,伟字营的训练强度最大。练得最苦,就其战斗力而言,还超过其他营,甚至孙元亲率的元字营。
天下第一军的第一营,其实是伟字营才对。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看天:“太初,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真到那个时候,孔有德的火器只怕也没有任何用处。”
孙元也看了看天色。战斗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快到午时了。可天上却还是阴沉沉的黑着,没有一丝风,空气潮湿得仿佛要拧出水来,叫人热得快喘不过气。
农历五月中旬,长江中下游地区的雨季就快到了。不过,小冰河期的气候谁说得清楚呢!
孙元:“下不下雨也说不准,真到那个时候,我军的火器也使不上了。”燧发枪虽说好称能够在雨天和雪天使用。那是基于雨雪都小的情况下。看今日的天色,真下起来雨绝对小不了,到时候只怕火枪和大炮还真打不响了。正要做到绝对防水,只有现代枪炮做得到:“不过不要紧,到时候大家的枪炮都打不响,建奴的弓箭也使不上,大家重甲步兵对撞。且让多铎品尝一下长矛阵的滋味。”
傅山点头:“帅旗前移。”
方才的这一段对话,两人的关注点都在孔有德的火枪兵身上,对于多铎手头的骑兵预备队却是只字未提。
在他们看来,敌人的骑兵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对付骑兵冲击,宁乡军空心方阵早已经总结出一整套经验。
就在孙元和傅山说话的时候。同样抬头看天的还有孔有德。
他的正红旗汉军如今正在迂回的半路上,战场的情形他先前已经看得明白。伊尔德和耿仲明进展得非常不顺,部队在敌人的火炮、火枪轰击下乱成一团,又被敌人的长矛压着打,几近崩溃。不得以只能出动督战队,这才勉强维持住。
敌人的长矛左刺战术固然看得他心惊肉跳,不过。他觉得也不是不能对付的。敌人的士兵身上穿着厚实铠甲,队型也极其密实,人挨人人挤人,转身都困难。如此,士兵只能依着军官的命令,身不由己地前移。如此,可以保持部队不至于因为遇到困难时就散乱了。但正是因为实在太密实,可以用火枪齐射破之。
方才敌人的火枪和火炮的战法他也看得清楚了,心中也是吃惊,敌人的火枪手心理素质居然能够好成这样,几乎是等到清军冲到他们面前才开火,这已经是一等一个精锐兵了。
不过,他还是发现一点,宁乡军的火枪射程比起自己新设计的火枪还是差了些。等下双方交手,不等敌人靠近,正红旗汉军可一先敌开火,而宁乡军却只有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的燧发枪和长矛齐刺也派不上用场了。
我就不信,几轮齐射下来,宁乡军能够坚持阵型不乱!
对于自己鼓捣出的那种加粗加长的重火绳枪,孔有德还是非常得意的。自从将宁乡军做为假想敌之后,对于火枪手的操练他一日都没有停过。
看到伊尔德和耿仲明进展不顺,他并不担心,反有点暗暗的欢喜。如果自己能够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那功劳可就大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空气比起先前潮湿了许多,天色还是没有亮开。如果再这么等下去,等下说不定就是一场暴风雨。
如果雨一下,火绳枪还怎么使,那不成为敌人屠杀的对象了吗?
想到这里,孔有德面色一变,回头大声吼叫:“快些,快些!”
一群家丁骑着战马在队伍边上来回冲刺,大声吆喝着不住将鞭子抽到掉队的士兵身上。队伍的速度开始快起来,满眼睛都是大步奔跑,大口喘气的士兵。红边白底的军旗猎猎飞扬,一门接一门小炮辘辘向前,在地上压出一条条车辙。
他的目标是敌人侧翼的伟字营,听说带兵的统帅是孙元小舅子韶伟,一个有名的浪荡子,这种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能有什么本事,今日倒是挑到一颗软柿子了。
很快,正红旗汉军就迂回到伟字营的正面,开始列队。
对面宁乡军中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小鼓声,也没有听到呐喊,敌人开始迈着小碎步朝前逼来,两个方阵前移。
孔有德瞳孔一收缩,大声下令:“全军都有,压上去,动作要快要猛,不能耽搁。迟疑不进者,斩!”
因为雨快要下下来了。
正红旗的汉军已经整好队行,一队又一队火枪手扛着巨大的火绳枪朝前走去。那枪实在太大,就好象一群农夫扛着犁铧下地,实在是谈不上任何的美感。
“轰隆!”突然,宁乡军阵中有点点火光。
一颗颗炮弹倾泻而下,落到火枪兵人群中。
那是开花弹,大团烟火中,一个接一个士兵被轰得粉碎,残肢断臂飞上半空。转眼,一个小队的火枪手被炸得直接崩溃,同时发出一声喊惊慌地逃了回来。
孔有德气得拍了一下座下的高桥马鞍:“混帐东西,骑兵上去,将撤退的败兵都砍了。火炮前移,咱们也轰他娘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忍受(求月票)()
一队正黄旗骑兵提着长刀冲上去,对着溃军一通乱砍,超过一个小队的汉军倒下。
孔有德平日里对手下都非常放纵,但今日却翻脸无情,极大地震慑了众人。一声喊,众火枪手都硬着头皮不住朝前推进。
同时,孔有德军的炮兵也开火了。
一颗颗实心炮弹呼啸着从士兵们头顶掠过,落到伟字营方阵之中。
几乎同时,伟字营的两个方阵中就响起一片痛楚的叫声。
此刻韶伟正处于其中一个空心方阵之中,听到火炮的声音,顿时吃了一惊。
阵中的士兵排得如此紧密,每一颗炮弹落下,就会带起一片士卒。很多士兵的身体就那么被飞来的炮弹撞得腾空而起,或者削断手脚,眼前全是红色的血雾。
“后排顶上去,填上前面空隙。”敌人的炮弹打得如此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