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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多铎也采用同样的战法。
也就是说,宁乡军四营主力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扬州城下,与多铎决战,并战而胜之,彻底解决这几万侵略者。'書*哈。哈^小^說。網'
若是迟了,一旦多铎进入扬州当缩头乌龟,要想再将他揪出来就麻烦了。而且,攻坚战一开始,宁乡军也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大的牺牲。
最最重要的是,一旦多铎进城,扬州百姓将直接面对建奴的屠刀。据侦缉厂的人来报,早在建奴进江淮地区之初,多铎为了鼓舞士气将扬州渲染成遍地金银的地上天堂,并已经事先将扬州划分成十几个区域,答应一旦拿下扬州,将按照功劳的大小,将这些区域分给手下驻防。
也就是说,扬州十日乃是建奴一开始就定下的战略方针。
实际上,也不用预先计划,屠城已经成为建奴的习惯。自从多铎带兵出京之后,每到一提地就会纵兵大掠,将所拿下的每一座城池烧杀成白地。以大屠杀震慑所有试图于之为敌的对手,以大屠杀消耗敌方的元气和战争潜力。
就在今年,多铎已经在江北制造了无数个无人区,。
今次绝对不能让这个双手粘满人血的刽子手逃脱,绝对不能让扬州十日在这片时空重演。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让我穿越到这片时空的目的吧,十年,都快十年了,我从一个农家少年成长为一名手握大军的统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孙元紧紧捏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多铎,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某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仿佛感染到主人胸中的豪气和杀气,孙元座下的那头战马低鸣一声,加快了速度。
突然,这头大畜生脚下一滑,竟一头踩到路上的水坑中。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孙元一时不防,竟被直接摔在稀泥里。
“侯爷,侯爷!”众亲卫大惊,忙冲过来。
“没事,不要紧的。”孙元从地上水淋淋地跳起来,又蹦了几下,发现身上没有受伤,才安了心:“战马如何了?”
“禀侯爷,你的坐骑一不小心踩进水坑里,崴断了腿,换一匹吧。”说着就伸手过来扶孙元。
孙元大怒,一巴掌拍开侍卫的手:“滚开,不过是跌了一交,又有何了不起,你把某当成女人了?也罢,正坐马坐得屁股疼,就走几步活动活动筋骨。叫大家抓紧点赶路,天明之前必须推进到扬州城下,满城百姓正等着咱们呢!”
路实在太难走了,自从明朝中央财政破产之后,江北的官道已经十多年没有维修过。眼前这条官道并不是笔直向前,而是蜿蜿蜒蜒在河流、沼泽之间穿行盘旋。路上有的地方是石子,有地方索性全是黄土,被多日的雨水一淋,早已经软了膨胀了。人马的脚一踩上去,就陷到鞋帮子处,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
两万多宁乡军就这么沿着官道、田埂、田地,急速向前,人人都走得汗流浃背。没有人说话,到处都是沙沙的脚步声、战马和大牲口的蹄音和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大家已经走了一整天,还要走上**,都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但步伐的频率却是极快,步子迈得也大,也没有人想着停下来歇一口气。
在以往,这样的野外急行军他们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只需埋头向前,总归有走到地头的时候。
骂开亲卫之后,有人指着后面:“禀侯爷,青主先生过来了。”
孙元回头看过去,却见傅山骑着一匹白马行来,他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儒袍,上面竟然没有一个泥点子,在星光下显得从容潇洒。
“青主,部队情形如何了,各军可否跟上来了?”孙元忙走过去问。
傅山在宁乡军执掌机要,很多时候,对于部队的情况掌握得比孙元更清楚:“禀颖川侯,放心好了,各军都跟上来,建制完整,相互之间呼应得极好,到天明管保将一支完整的宁乡军拉上战场。”
孙元:“炮兵如何?”
傅山:“炮兵走得辛苦,要慢些,好在我已经加派人手和骡马过去帮忙,掉不了队的。”
孙元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炮兵是战争之神,如果没有大炮明天那一仗可就不好打了。这一战,别的不说,只要小巴能够将所有的大炮一门不差地拉上前线,某就给他记头功。”
傅山:“炮兵都是军中最健壮最聪明的士卒,先前我去看过巴将军,已经滚得像个泥猴子。巴将军这人和太初你一样,最喜欢干净,这才还真是为难他了。”
孙元忍不住扑哧一笑,说起小巴。自从到扬州镇做军官之后发了达,就将欧洲贵族老爷的派头拣了起来,对于衣着打扮最是讲究,到最后更是走火入魔地弄了银色假发,面上甚至敷了白色脂粉,看起来像个人妖,叫人心中渗得慌:“青主不也挺讲究的,你今日身上竟然没有泥点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简单啊,带上一箱子衣服,脏了就换。”
孙元一阵无语。
傅山:“不过太初,还是有一大一小两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孙元:“我现在最怕听到坏消息了,你先说小的那个吧。”
傅山:“小的那个坏消息是岛津联队和朝鲜营掉队了。”
“掉队了,掉了多远,情形如何?”孙元皱了一下眉头。
傅山:“据岛津一夫和李亲王派人来报,他们的部队已经落后我军四十来里。毕竟这两支部队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在恶劣天气和恶劣道路下的长途急行军,早已经被我军甩在了后面。到现在,部队已经撒得到处都是,一两日之内别想恢复建制。看来,明日的决战他们是赶不上了。”
“不意外,不意外。”孙元忍不住微叹一声,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能够赶上宁乡军步伐,在泥泞道路上长途奔袭的军队还真没有一支:“罢了,他们在战场上也就是凑个数,政治上的意义大于军事意义。他们所需要做的是在我军击溃多铎之后,堵住建奴北上的道路,将之合围在扬州,不用管他们了。青主,你说说大的那个坏消息。”
听到孙元问,傅山的神情严肃起来:“太初,刚才我接到侦缉厂扬州交通战的急报,黄得功的庐凤军在向东推进的过程中与孔有德、耿仲明两军遭遇,吃了一场空前大败,主力被彻底击溃,剩余七千人马已经转进到天长、仪征一带,怕是也赶不上扬州之战。至于高杰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瓜州应该还在他的手里。不过,高杰部守瓜洲有余,但要想加入这场大决战却是有心无力。也就是说……”
孙元:“也就是说,这场大战,咱们宁乡军包打了,别人也指望不上。”
“对,是这样的。”傅山道:“也就是说,太初你以前所预想的包围多铎的计划怕有些变动。以我军之力,不足以包围同等数量的敌人。”
“十则围之吗?”孙元捏着拳头:“不过,某倒是想试试。建奴兵分三路而来,若不能全歼其中一股,日后会有很大麻烦,某也腾不出手来转战其他战场。所以……明日一战,我宁乡军当大量消灭建奴的有生力,争取将其包围在扬州。”
傅山:“太初说得对,昔日老奴奴尔哈赤有一句话得好:凭他多路来,我自一路去。也就是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若不能全歼三路建州军中的一股,这场大会战将打成一锅夹生饭,将旷日持久。以我江北的财力物力量和人力,是不足以支撑这一场战役的。所以,明日之战,当用尽全力,毕其功于一役。”
孙元:“我们会赢的,我确信这一点。”
第1072章 大明果要完()
留都南京。 。
几乎同时,淮安、扬州打成一锅粥,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
但在此刻的南京却如同笼罩积雨云下,江北战事实在太乱,又打了这么长时间。即便宁乡军有着百战百胜的名头,可北面那边的情形南京城官民却是一无所知。在大家看来,自从建奴南侵以来,事实上徐州沦陷、泗州沦陷、扬州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丢城失地,已经吃了不小的败仗了,而宁乡军到如今在战场上还没有任何表现。
其实这也不怪南京的官民,实在是明朝的通讯条件实在太糟糕。过了长江除了建奴还是建奴,交通中断,音汛全无,根本就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形。
大家都在默默等待着好的或者坏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噩耗传来,黄得功被孔有德和耿仲明打败了。庐凤军如今只剩七千余人,再无力作战了。
庐凤军的消息之所以首先传到南京,那是因为黄得功在吃了败仗之后,撤退到天长和仪征一带。而仪征距离南京只有一江之隔,中间没有建奴阻隔,还能保持同南京的联系。
黄得功这人是一个典型的明末军阀,凡事都只讲究利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黄虎山是被建奴打怕了,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保存实力。于是,老黄就派了个使者来南京说是想放弃天长和仪征,将军队撤回江南。他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船只,不日就能起航。
当然,庐凤军那么多人马,再加上军属和库藏,要想撤退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朝廷帮忙征发民夫接应。最最重要的是,庐凤军南撤之后需要一快地盘安置,所需钱粮朝廷也要支应一些。
为了能够让朝廷和天子同意他南撤,黄得功在奏折上说建奴剽悍凶残,竟不能当,臣已经尽力了。若再打下去,只怕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至于高杰、刘择清和孙元,只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如今,大家只能退到长江南岸,希望能够靠着长江抵挡上一阵子。
这道折子也不知道是黄得功故意夸大其辞,还是真正地对这一战绝望了,一送到南京,留都大震。
是啊,形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江北四镇中的高杰已经伤筋动骨,黄得功大溃,至于刘泽清,战斗力最差,又远在淮安,根本就指望不上,说不定已经被准塔给灭了。
在原来,南京小朝廷和满城百姓还把希望放在孙元的天下第一军身上。可扬州形势都恶劣到如此地步了,宁乡军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过来,难道他们打得也不顺利,甚至败了……
建奴实在太多,就算宁乡军再能打,可要解决建奴也需要日子吧!说不定还没等到孙元推进扬州,扬州就已经失陷了。扬州一丢,建奴瞬间就能过江打到南京城下。天下第一军就算要过来救,也来不及了。
而且,大胜关那边还有八万建奴,两军若是在南京城下合流,即便是宁乡军过来,只怕也赢不了。
难道南京真要丢了,我大明最要完了?
这个念头同时在所有人心中闪过,继而引起一阵强烈的恐慌。
实际上,在多铎南下之时,马士英和阮大铖就想过要迁都,带着天子放弃南京朝南方撤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留都的公卿大夫和富户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行装,更有小官吏们甚至直接辞去职务直接跑了。只不过后来在钱谦益挟舆论的压力之下,孙元又和马士英达成共识,马阁老和阮尚书二人才勉强同意让皇帝留守南京。
如今,建奴多铎大军已经推进到扬州,与南京近再咫尺,阿济格推进到大胜关,斥候已经在城外跑马了。
黄得功已败,扬州定然是守不住的,至于大胜关那边,估计郑森也是顶不住的。说不顶多铎还没到,阿济格就先将镇海军给击溃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
可以说,黄得功的大溃就如同一盆冷水泼进热油锅里,让南京整个地沸腾起来。
城中的官员和富户纷纷携家带口朝各门涌去,想要离开这个即将变成大战场和修罗场的危城。
成百上千的人拥在城门口,不住叫喊着、咒骂着、推搡着。因为人实在太多,竟走不动了,有人被挤得摔倒在地,被人踩得大声惨叫。
大街上除了混乱的人群,还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百姓和书生,摇晃着身子大放悲声:“大明朝啊大明朝,你这是怎么了?”
“亡天下,这天下要亡!”
“我大明果然是要完了!”
……
一辆青呢大轿正在大街上走着,余祥手中捏着两张片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哪里。
这两张片子的主人都大有来头,一个是内阁次辅马士英,一个是大学士钱谦益。
这二人,一个掌握着拟票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掌握着大明朝的钱袋子,乃是如今南京最有权势的两个大脑袋。
今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送上片子请自己过府叙话,不用问,定然是想问问宁乡军在前线的战事进展,问问这南京是否还能守住。
这些天,小余一直处于抑郁之后。
南京事了之后,他本打算立即过江参加对建奴作战,以他的品级和资历,别的不敢说,一队的指挥官还是做得的,这却是自己建立功勋的大好时机啊!在他看来,宁乡军消灭多铎当不在话下。收拾了南下的建奴之后,未来只怕还真没有什么仗可打了。自己若想再建立工业,也就没有机会了。
他行装都收拾好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侯爷的飞鸽传书就过来了,命他继续留在南京,担任宁乡军驻京联络人的角色。信上,孙元将小余大骂了一通,说你想回来可以,直接回南通去协助费洪将军做后勤吧。若是要上前线,对不起,我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这几乎是给了余祥当头一棒,现在回南通去做什么,那里又没有仗打。和费老将军一起做做后勤,只怕被南京这里还乏味。
他心中一阵气恼,然后有自怨自艾起来。同时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出身,大方如今都是海军司令官,指挥着千军万马,而自己却还是个文职。再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被方惟远远地抛在后面吃灰尘了。
“哎,侯爷偏心啊,我不就是生得胖,能做得一手好菜吗,有不是不能带兵打仗,怎么就叫我做文官?”
正叹息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余祥收拾起心情,将门帘挑开,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城门,问:“怎么回事?”
“禀余大老爷,城中军民都想逃出南京,拥堵在一起,和守城的兵丁起了冲突,正闹着呢!”
余祥吃了一惊:“这么下去如何得了,不等建奴打来,南京自己先乱了。为今之计,得尽快恢复秩序。走,去马阁老府。”
第1073章 余祥的诱惑()
到了马府,接待余祥的是马士英的儿子,京营指挥使马鸾,马士英却不在。
听马鸾说,弘光皇帝知道黄得功部大溃,欲撤回江南一事之后,大恐,已经起了迁都的念头,密诏马士英和阮大铖二人进宫商议。
“天子余迁都?”余祥惊得叫出声来:“天子若是离开南京,留都还怎么守,别的且不说了,大胜关那边只怕将士们的士气先要丧了。”
马鸾是个草包一个,以前同余祥来往密切,二人关系极好,说话也随便,就道:“不然怎么样,父亲大人可是将希望着落到宁乡军身上,可左等右等,孙侯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反倒是黄得功先败下阵来。他这一败,只怕扬州也守不了两天。这个时候不走,难不成还要被人一锅端了?”
马指挥使不是朝廷中枢决策者,余祥同他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用处。只道:“马指挥使,这京城乱得厉害,满城百姓都欲逃出京城,人心大震,已经有暴民趁乱抢劫店铺和富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