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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料,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就强令他到自己住的院子里,亲自动手坐上一桌精细美食。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进得屋中,见刘夏宁睡眼惺忪,披散着头发。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衫,身姿显得苗条提拔,在灯光下有一种惊人的美丽。
她已经长成一个大人,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刘春心中感叹一声,忙将眼睛从妹妹身上挪开
是的,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女人了。这次我若回淮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见着面。也许下一次见到她时,妹子已经变成一个儿女成群的妇人。
在这个时代,一旦分别,要想再见面,却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对一个镇的总兵官和一个侯爵夫人而言。
他眼圈微红,突然无限伤感。
“大哥,你怎么了?”刘夏宁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忍不住关切的问。
“没……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
刘夏宁:“大哥可是在想家了,我……我刚才还梦见山东呢,梦见去世多的娘亲,梦见爹爹。”
“家,家是什么?”刘春讽刺地一笑:“妹子,想当年,咱们刘家的子女实在太多,也不希奇了。我是兄长,性子又怪,根本就不搭理人,对你也是视若未见,根本就不当回事。可这半年来,你却对我诸多照顾,为什么这样,我刘春值得你这样吗?你看,别的兄弟不拿我当兄长,甚至落井下石,完全不念兄弟情分。”
刘夏宁微笑道:“大哥你说什么呀,你是我的大哥啊,你病了我不照料谁照料你?”
“哎,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你这样以后可是要吃亏的。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入侯门深如海。但妹子你放心,如果以后敢有人欺负你,哥哥我拼着将手头的队伍打光,拼着一条性命不要,也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到这里,刘春已经满面狰狞了。
刘夏宁:“大哥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说着,就伸手去摸刘春的额头。
刘春将头挪开:“妹子,说不定过了大后天我就要回淮安了。”
“啊,回家了。”刘夏宁一脸的惊喜,不敢相信地张大小嘴:“哥哥,可是爹爹有信过来让孙元放你回家了?太好了,太好了,下来之后我得收拾好形状,哎,东西实在太多了,镇江那边我还买了好多,这次也没带到南京来,可如何是好呀?”
她咯咯地笑着:“还真想回去了,这半年在江南的日子过得真快呀!这地方虽然好,可就是太潮湿,我都有些过不惯。”
“妹子,我自己回淮安,你只怕以后都要留在江南了。”
兄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刘夏宁吃了一惊:“什么,兄长你自回家去。你都走了,留我在江南做什么?”
刘春闷闷道:“是,我自己回淮安,你留下来。妹子,哥哥替你说了一门亲事,大后天是个好日子,吉时就定在那天。”
“啊……不!”刘夏宁吓了一大条,一双大眼睛里泪水沁了出来:“哥哥,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说什么傻话,一个女子怎么能不嫁人。”
“我真不嫁。”刘夏宁心有所属,心中又气又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的声音大起来:“哥哥,你别逼我,求求你!再说,婚姻大事得有爹爹做主,你做兄长的怎么能够这么就决定了,我要去找爹爹,我要回家去!”
“不行!”刘春冷哼一声:“难道你还看不明白,爹爹都不要我们了。实话对你说吧,这次我要借你的这桩婚姻拿我回失去的一切,要让那些曾经侮辱过我损害过我的人看看,我刘春不是废物,我刘春又回来了。明日,我就能做山东总兵,别人开出的条件是与你成亲。长兄当父,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却由不得你。”
说话中,刘春一张面容已经完全扭曲,大声咆哮起来,声音在屋中响亮地回荡。、
这个时候,房门开了,赵奶娘进来了:“少将军,二小姐……”
“姆妈,哥哥要让我嫁人,我不嫁我不嫁!”一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孙元,刘夏宁猛地扑进赵奶娘的怀里,大声地哭泣起来。
赵奶娘心中大悲:“可怜的小姐哟,咱们女人不都是这个命吗?”
“你出去,没你的事。”刘春大声呵斥着:“妹子,大哥我也是没有法子,我知道这个婚姻没有父母之命,又如此仓促,也谈不上什么风光。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生受着,算我对不起你。不过,你虽然是续弦,可好歹也是侯爵夫人,以孙元的本事,将来封个国公当不在话下。到时候,你就是国公夫人了,却也不亏你。你一个女子,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也由不得你。”
刘夏宁从来没有被兄长这么呵斥过,只惊的得心中慌乱,大哭着摇头:“我不嫁,我不嫁!”
赵奶娘却突然尖叫一声:“什么,嫁给谁?”
刘春大怒,恶狠狠地盯着她:“嫁给孙元,还委屈了?你怎么还不滚,出去!”
赵奶娘忙将刘夏宁放开:“是是是,我这就出去。”
然后面上突然带着奇怪的笑容,一边磨蹭着朝门外挪动,一边低声叫:“二小姐,你别忙着哭,先听清楚少将军的话。少将军这是要让你嫁给孙元啊!”
“啊!”刘夏宁这次是听明白了,又张开了小嘴,面上有两团红晕扩散开来。
这一脸红,当真如清晨那带着露水的桃花,美艳得不可方物。
刘春好象有些明白了:“小妹,你当初被孙元俘获时,他没有对你怎么吧?”
“什么怎么了?”刘夏宁疑惑地问。
刘春:“你不会是因为那样就中意那孙元吧,好得很,殊途同归,倒合了你的意思。”
刘夏宁这才明白哥哥话中的意思,脸红了脖子处:“哥哥,孙元可没有同我怎么着,你不要乱讲,谁中意他了。”
想起当年山东那个雪夜的情形,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和那人要在一起了。淮安还真是回不去了,以后这里才是我的家,刘夏宁看着窗外侯府那灿烂的灯火,不觉痴了。
看到妹子少女怀春的模样,刘春什么都明白了。
“妹子既然喜欢那孙元,哥哥今次拿到了他一桩短处,孙太初如今有求于我,正好迫他娶你。可是,你别忘记了。”刘春看着刘夏宁的眼睛:“刘家是你的娘家,哥哥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成为一镇的总兵官。哥要重振声威,让天下人都高看我,高看我刘家一眼,却是少不了你的力量。”
“我……我……我……”
“什么我我我,都是要做侯爵夫人的人了,你这般懦弱还不叫人欺负死了。”刘春冷哼一声。
突然间,刘夏宁觉得今夜的大哥是如此古怪,又是如此可怕。
担忧地问:“兄长,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吓人的事情吧?”
“没事,不用怕,不用怕。有大哥,有孙元。有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两个男人照应,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刘春轻轻抚了一下妹妹的头发。
第973章 有意思吗()
和孙元谈妥妹子的政治婚姻之后,刘春此刻只恨不得身上插了翅膀好飞回淮安去。
次日一大早,刘春也没有耽搁,立即去上街去花了银子请了南京城中有名媒婆王婆子,让他给自家妹子做媒人。
王婆子心中奇怪,她干这个行当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古怪婚姻没见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女方亲自出来把媒,急吼吼要将家中女子嫁出去的咄咄怪事。不过,白花花的银子一亮,又见刘春那一张臭脸,王婆子再不敢说废话,只道等下就去联络侯府,让他们那边将聘礼送过来。
又问吉时什么时候算,刘春:“后天就好,已经算过了。婆子,我提醒你,少说废话,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说罢,眼睛就是一瞪。
刘春一双手不知道粘过多少人血,身上自然而然带着杀气。被他用眼睛一盯,王婆子只觉得脚肚子转筋,当下就连连点头,说后天正好,后天正好。
她心中也是嘀咕:“却不知道这刘家的女子丑成什么样子,这么急着要嫁出去,合该夫家倒霉啊!”
王婆子做这种事驾请就熟,立即跑到孙家协商,到午时,孙家的凭礼就过来了,自然十分丰厚。
然后,两家就换婚书,在两日之间匆忙地将三书六礼走到。
当然,刘春和刘夏宁也从侯府中搬了出来,住进孙元在南京另外一座别院里,静侯迎亲的队伍上门。
媒婆的事情好弄,到瞿式耜那里却不太顺利。
瞿式耜乃是钱谦益的门生,是天下闻名的大儒,主持过扬州镇的公务员考试,和孙元关系极为密切。听刘春上门说让他给孙元保媒,当下也不推辞,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颖川侯春秋正盛,该当续弦,自然要促成这件美事。
话说得好听,但瞿式耜情绪却非常不高,叹息道:“这都什么时候,颖川侯还有心情弄这事,真是……真是不知轻重。”
刘春脾气本来就不好,见他这么说,差一点就发作了。强忍着气问究竟是何缘故,瞿式耜这才叹息一声,说今天早晨有几个官员上奏天子议论左良玉进军南京之事,说左昆山毕竟是朝廷的一镇总兵,左军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他们这次进军南京,不过是一时糊涂。请弘光天子下旨安抚云云。
这几人一出头,正合了东林官员的心意,立即就有人出言附和。
如此,便造成了声势。
左良玉本是东林的人,和马士英势成水火。于是,阮大铖就跳了出来,弹劾这几个官员,说左良玉名为清君侧,实则是反叛,敢问左良玉要清君侧清的究竟是谁,只怕矛头对准的是我圣明天子吧?嘿嘿,他左良玉这是要效法靖难啊,也不知道究竟谁想做成祖皇帝,此事必须彻查。请天子将这几个贼子缉拿下监,好生审问。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上疏几人自然不服,当即就同阮大铖吵成一团,你一句“反贼”我一句“奸佞”互相喷起口水。
这些人一开始骂仗,立即就有其他人加入战团,很快朝堂中乱成一团。若不是弘光天子听得实在厌烦,说了一声“朕起了个大早,现在回去补个瞌睡”转身就走,说不不定今日早朝大家还真要打成一团了。
瞿式耜乃是钱谦益的得意门生,自然知道今日早朝请朝廷招抚左良玉的几个官员得自恩师的授意。老实说,他也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做?
恩师的性子他最是明白不过,是一个脚踏实地,懂得变通之人。没错,他以前是东林领袖,如果如今还是这个身份,上这个折子倒不叫人意外。问题是恩师已经叛出了东林,和东南君子势成水火,他这么做不但不能和东林重归于好,反触怒了天子和马士英,两头不讨好,实为不智。
恩师何等精明之人,断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之事。最大的可能是得了孙元的授意,如今能够说动恩师的,也只有他孙太初。
瞿式耜不知道孙元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整马士英,政治人物因利而合,因利而分,今天是盟友,明日是敌人,也不奇怪。他孙元坐拥大半个扬州,富可敌国,又手握天下一等一的强兵,做事确实可以肆无忌惮。可是,他这个时候却要成亲,只怕到时候没人敢上门,将一场好好的大婚弄得寒酸,反叫人笑话。
听他这么说,刘春也有些不明白,无论怎么看,左良玉和孙元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孙太初也没有替左昆山说好话的道理。
就算他保全了左良玉,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宁乡军看来是不想出兵了,可如果左昆山真打进南京,清君侧将皇帝也给换了,换上潞王或者桂王,对孙元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个孙元难道是疯了?
有或者又更深的企图?
刘春觉得自己已经看不透这个人了。
他摇了摇头,心道:罢,孙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他手头那么多精兵强将,说难听点,废立一个皇帝只在他一念之间,我又替他操个屁的心。
就朝瞿式耜一拱手:“瞿京兆尹,舍妹大婚一事还请你多多操心,为谢!”瞿式耜如今是应天知府,直接管辖南京的民政,乃是京官。北京已经陷落,他就相当于当初的顺天府尹,称他一声京兆尹也不为过。
瞿式耜:“我与颖川侯相交甚厚,自然是义不容辞,且放心好了。”
刘春一拱手:“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瞿式耜:“左都督慢走,送客。”
即便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想过问孙元的事情,问题是他是自己未来的妹夫,而夏宁又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亲人,下来之后,刘春还是留意上了此事。
刘春以为自己是个心硬之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心很软。
他这次带了一百多人进京,都撒了出去,上下拉关系使银子。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到了一些事。
这下,他彻底地揪心起来:乱来,真是乱来,孙元搞出这么多风浪,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第974章 晴天霹雳()
钱谦益指使手下又是在早朝时上疏议论招抚左良玉之事,又是让他们在下面挑动舆论,说国家已经乱成这样,建奴入侵在即,正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摈弃前嫌,共御强敌,哪里有自家军队自己先打起来的道理。
剿左良玉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是太平年月,自然应该用兵,吊民伐罪,讨伐不臣。可现在什么时候,东奴都要打来了。朝廷却要置江北防务于不顾,调军过江。说不定这头还没有分出胜负,那头建奴就杀到跟前了。
现在再争谁是君父驾前的奸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清什么清呀!
话的道理是对,问题是舆论一起,江湖之远本有许多不满弘光帝和马士英、阮大铖的人。于是,满南京城中,主和之声不绝于耳,声势开始大起来。这些人本就是东林党的门生故吏,东林在遭受重大打击之后,他们的利益也受到极大损失,对于朝廷和皇帝是非常不满的。否则,先前也不会将一件假太子案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假太子案总算告一段落。如今,招抚左良玉的议论一起,这些书生们又看到了板倒马、阮二人的希望,纷纷闹将起来。
朝廷局面一夕三变,就在当天晚上,又有十几道请抚左良玉的折子递了上去。
按说,如今马士英身为内阁次辅,手握拟票大权,在朝中一手遮天,各部院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且不说这些折子在通政司就会被刷下去,即便侥幸过了通政司这一关交到内阁,老马也可以言否定,直接驳回去。
可事情就这么怪了,这十几道折子竟从通政司到内阁,然后到司礼监,一路畅通地放在弘光天子案前。
这些,问题就严重了。大臣上的折子,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不管。
弘光皇帝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这些折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中火起来,直接批示:“满纸荒唐言,不当人子!”
这算是严厉的驳斥了。
这还是在明朝末年,君权受到极大制衡的情况下。如果换成明成祖时期,估计锦衣卫已经出动杀人了。
弹劾折子能够顺利地交到皇帝手头,且逼他表态,这给其他东林官员或者心向东林的官员极大鼓舞。可以想象,明日早朝是剿是抚肯定会成为唯一的议题,也不知道又是何等情形。
刘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突然有些急噪。这事惊动了皇帝,弘光和马士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