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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给产妇喂鸡蛋汤。”
已经完全没办法,都想通知村长一家人开始准备办丧事的刘三奶,也兴奋的喊了一声,一脸激动。
她当了几十年的接生婆,凭她的经验,她很确定长根媳妇是难产,母子性命难保。
可安宁丫头却口口声声说能救她们,如果她真能救,这倒是好事。
不然,两条人命啊。
哪怕是砸了她牌子,她老婆子也希望长根媳妇母子能安然无恙。
门外有人送进来鸡蛋汤,刘三奶忙接过来,在王大嫂子和胖婶的帮助下,喂给了长根媳妇吃。
刘三奶把空碗交给了胖婶,“再去多准备几碗来。”
这一边,安宁掀开了长根媳妇的衣服,露出了她的大肚皮,安宁手指在上面摸着揉着,像是在确认胎位一样。
很快,又一波疼痛袭来,长根媳妇凄厉痛呼了一声。
“别乱用力。”安宁急忙制止她乱喊乱叫,道,“你体力本就不多,记住,每一分力气都要用在刀口上,你顺着我的口号做,千万别使错力,你和孩子能不能活,这要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好,我听你的。”长根媳妇眼眶泛红,心里涌出了一股想要活下去的毅力。
“那好,深呼吸……把力气全部集中在孩子身上,然后……用力,把孩子压向出口。”
安宁一边说,一边手指头在长根媳妇肚皮上压了几下,手势配合长根媳妇一起把孩子压向出口。
长根媳妇也配合的很好,该用力时就用力,全部按着安宁喊出来的口号走。
安宁叫她深呼吸,她绝不憋气,叫她憋气时,她绝不喊痛,哪怕是痛到腿抽筋,她也忍了。
一切都是为了她孩子,她不想她孩子死在她肚子里,她想孩子活着出来。
两个多个小时后,已喝了三碗鸡蛋汤的长根媳妇,在安宁的带动下,还在继续努力着……
第20章 恩人()
刘三奶也在一旁帮忙,顺便偷师。
可她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来安宁的手法。
这女人生孩子,正常生都是脑袋朝下,先生脑袋,才能顺产。
如果是脚朝下,孩子不容易生出来,还容易难产,弄不好产妇还会大出血,她做了几十年的接生婆,这种事也没少碰到过。
只要在孩子入盆骨之前,用高超的手法把肚子里的孩子转个身子纠正过来,让孩子脑袋朝下入骨盆,产妇就不会有危险。
这手法她也会,并且从未出过错,因此方圆百里的村民都喜欢请她去接生。
可长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脑袋朝下,可不知为何,孩子就是不出来。
而安宁只在肚皮上揉了揉,又摸了摸,再按一按,孩子就好像下去了不少。
这是真有救了?
刘三奶悸动了,忙低头去查看长根媳妇孩子的出口处,突然,她惊喜的喊道,“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孩子的脑袋了。”
胎发真黑。
长根媳妇闻言,一阵激动,配合安宁口号,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出来。
安宁在她肚皮上轻轻一按,孩子就顺着产道滑出来,被刘三奶一把接住,放在一边,然后利落的剪断了孩子的脐带,擦干他身上的羊水,用棉被包好。
在剪断脐带那一刻,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他和母亲之间的那一丝牵连的东西被剪断了,哇的一声就大声哭了。
刘三奶笑呵呵道,“是个男孩,又白又胖又健康,哭起来这么有劲。”
她乐呵呵的把孩子抱到已虚弱无力到极点的长根媳妇身边,让她看一眼,“长根他媳妇,你先别睡,你快看看你儿子。”
长根媳妇嗯了一声,只来得及扫一眼儿子,就晕了过去。
王大嫂子大惊,扑了上去,“长根媳妇,你醒一醒啊,你……”
“你别喊了,她只是累晕了,让她休息吧。”
见王大嫂子吓得去狠命摇长根媳妇,安宁终于看不下去了,忙拉开她。
这一次,王大嫂子对安宁另眼相看,悸动道,“你这丫头,这一次村长一家人可得感激你了,你可是救了长根媳妇母子二人的救命恩人。”
是啊,没想到欠村长的恩情,这么快就还完了。
安宁也高兴。
听到孩子哭声的村长媳妇和其他几个妇人都冲了进来,得知长根媳妇母子平安后,村长媳妇高兴的喜极而泣,抱着孙子都不想撒手,连忙让她闺女把提前准备好的喜糖发给大家吃。
王大嫂子接过喜糖,对村长媳妇笑道,“二娘,今儿个多亏了安宁丫头的帮忙,娟子母子才能平安,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村长媳妇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在屋里的安宁,然后王大嫂子就说了来龙去脉。
村长媳妇听的眼眶泛红,忙握着安宁的手,悸动的跟她道谢,“安宁丫头,谢谢你了,你就是我一家人的大恩人,以后有事要二娘帮忙的,你只管说,二娘哪怕是拼掉这条老命也会帮你。”
第21章 做梦()
村长排行老二,辈分也高,王大嫂子这一辈的人都称呼村长媳妇为二娘。
安宁也顺着王大嫂子的称呼,喊了声,“二娘,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帮忙也是正理,何况村长今日也帮了我和我娘很多忙。”
“二娘知道,你二爹一回来就告诉我听了,那张氏简直不是人,欺人太甚,你不用担心,等明儿个天亮二娘就去帮你讨回公道。”
这一次,二娘是把安宁娘儿两个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给放在心上了,打算天一亮就去找张氏把陈氏多年赚的银子帮她要回来。
不全部要回来,多少也有点吧。
张氏虽是陈家村出了名的泼辣妇,可她李二娘也不怕她,就凭她是村长的媳妇,张氏对上她还是有几分忌惮,她出面,张氏多少都会吐出几个子儿来。
安宁母女这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安宁却拒绝了,“二娘,不用了,那些银子就当老陈家抚养我长大的费用吧。”
张氏是什么人啊,短短几小时功夫,就够她看清楚她的本性了。
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小人。
想要从她手上掏银子,那比杀了她还要困难,她可不想因为她,让村长媳妇去跟张氏打架
……
安宁救了娟子母子,村长一家人非常感激。
本是丧事变成了喜事,来凑热闹的左右邻居也高兴了,帮着李二娘做了晚饭,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也不分男女,高兴的吃了起来。
菜也简便,就两道热菜,农村里常有的炒土豆丝和大白菜炖粉条,里面放了几片薄薄的五花肉,加上几碟咸菜。
简单的菜,大家却吃的和乐融融,眉开眼笑。
吃完饭,已快半夜十一点,但大家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刘三奶盯着安宁,眼神那叫一个亮啊。
她坐到安宁身边,握着安宁的手,笑的特别慈祥,“丫头,你跟三奶说说,你怎么会接生的,还有你那些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其实她很想说的是,能不能教教她啊?
但这话,当众人面她说不出口啊,这张老脸她也丢不起。
安宁皱着小苦瓜脸,很想泪奔。
三奶啊,我告诉你,我是神医世家的传人,你能信么?
好吧。
这件事太雷人了,安宁不会傻的告诉别人。
不然,人家就要把她当妖怪看了。
她眼珠子转啊转,就编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昨日在昏迷时,脑袋里好像有一个白衣长胡子的老爷爷,一直在教我怎么救人。”
医术什么的,是她和娘二人往后过日子的资本,所以她不打算隐瞒,当然她也要找一个好的借口不是么。
“刚才,我给娟子嫂子检查时,感觉到了孩子的脖子被脐带缠住了,然后我就用白胡子老爷爷教的方法,把孩子脖子上的脐带给绕开,孩子这才能顺利出来。”
也好在她来的及时,在孩子窒息前救了他一命,也同时救了娟子一命。
“天啊,是神仙吗。”
玉梅第一个囔囔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又羡慕的盯着安宁。
第22章 治病()
玉梅和安宁同年,也认识几个字,看过一些神话故事,听了安宁的话后,她的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神赐。
这是神赐与安宁的福。
若是在京城,安宁说这些话,她一定会被人当成妖怪来看,但在这里,在场的都是一些憨厚实在的农民,大家只会羡慕她的好运气,不会怀疑她的话是真是假,更不会把她当妖怪看。
王大嫂子也非常羡慕高兴,嘴里念叨,“老天有眼啊,居然做梦都让你梦到了神仙,你这孩子可真有福气。”
刘三奶却一脸悸动的问,“你告诉三奶,老神仙教你接生外,还教了你什么?”
神仙的技术啊。
那竟然是神技,怪不得她学不来。
玉梅也一连问了几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安宁,那老神仙长什么样子,除了长胡子外,他会不会飞,会不会变出东西来?”
在她心里,神仙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要是能变出银子来,那该多好啊?
村里就不会这么穷了。
“我不知道,他只教了我医术。”安宁淡淡道,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这些农民真实在啊,骗人什么的真容易。
安宁虽骗了他们,但并不愧疚,毕竟她的医术对村里人来说,是有利而无害。
要知道,村民们生病了,他们是宁愿扛着,也不会去请大夫来看病,看不起啊。
每年村里都会病死几个人,这也是让人无奈的事。
“我爹一直咳嗽,已经有好几年了,安宁妹子,你能给看看么?”
铁蛋突然开口了。
安宁看向他,见他满眼希冀,她笑了笑,“好。”
铁蛋悸动了,忙拉着他爹的手过来,他爹还一脸不好意思,却期待的问安宁,“安宁丫头,你……你真能给看病?”
安宁不回答他,只用实际行动道,“你先坐下,让给你把脉。”
铁蛋爹坐下,激动的伸出一只手,安宁捏着他脉门,有模有样的静下心。
在场的人都闭了嘴,都盯着她,就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放慢了,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一直眩晕懵了的陈氏也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淡然处之的女儿,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安宁收回手时,她转过背,默默擦掉眼中悸动的泪水。
安宁对铁蛋爹道,“你的咳嗽有两三年了吧?”
“对,你说的对,有两年半了。”
特别是后半夜咳嗽的厉害,难受的他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
安宁哦了一声,继续道,“而且每次咳嗽时,都胸闷胸痛,厉害时,还不能呼吸……”
安宁每说一句话,铁蛋爹的眼睛就亮一分,好似快要死的人,一下子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放心,你的病不难治,我给你开个药方,你……”
安宁说到一半,见铁蛋爹又一脸颓废,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半响后,她认命道,“好吧,我明儿个上山去给你采药草。”
这悲催的穷村子,他们恐怕买不起药材吧。
虽说那些药材加起来都用不了二十两银子,但二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来的天文数字。
第23章 异能()
哎……
安宁悲催了。
她的诊费啊。
算了,第一笔生意,就算她奉送的好了。
“山上危险,我跟你一起去。”铁蛋道。
“好。”安宁没有拒绝。
给他爹治病,她不指使他指使谁啊。
陈氏却一脸担心的看着安宁,但当着众人面,也不好说什么。
……
在众人都散去时,被留下来的陈氏母女就被李二娘邀请住进村长家。
但被陈氏拒绝了。
陈氏一个弃妇,身边还带着一个快及筓的姑娘家,实在是不方便在人家家里住。
李二娘再三邀请,都被陈氏拒绝,最后李二娘给了陈氏十斤大米,十斤白面,还拿了一些自家产的蔬菜,才吩咐铁蛋送她们母女回去,最后她还掏出五两银子,硬塞进陈氏的手上。
陈氏一看,大惊,“这可使不得,粮食算是我们母女二人借的,可这银子我们娘儿俩个可不能要,你快拿回去。”
两人就在那儿推来推去。
李二娘道,“大妹子,你听我说,我知道现在正是你困难的时候,这银子也是我借给你的,等日后等你有了再还给我就是。”
知道说给,陈氏不会收下,李二娘就换了一种说法。
安宁救了娟子母子,她是真心想帮她们母女一把。
再说了,安宁现在有了医术,这也是全村人的福气,她身为村长媳妇,也该趁她们困难时多帮她们一把。
陈氏还想要拒绝,李二娘又道,“你不顾着点自己,你总的顾着点安宁吧,就算你要卖绣品赚银子,那也要先买布料和绣线不是。”
陈氏一愣,她擦了擦因感激而落下的泪,道,“那……那就等我有了银子,再还给你。”
最后,还是把银子收下了。
其实,也无怪乎李二娘这么感激安宁。
她就长根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子和儿媳妇也相濡以沫,十分恩爱,不到两年就有了孙子,一家人要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她连做梦都在笑。
可幸福来临之际,却被突然告知说儿媳妇和孙子都要没命了。
这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里的感觉,差点让她想死。
天知道,她当时都觉得这天都塌下来了,脑袋都是晕乎的,差点没往墙上撞去。
好在安宁救了她儿媳妇和孙子,也救了她一家人,不然,儿媳妇和孙子没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她都不敢去想了。
她的家是安宁救了,所以,她是把安宁和陈氏母女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
“呀,什么味道,好难闻哦……”
“是那个老女人在屋子外撒了什么,我都看到了,小绿,来,我们走远一点。”
“真心讨厌,我们两蛇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地方住着,却被两个人类霸占了去。”
“那我们要怎么办,要不……我去咬她们?”
“好主意,小风,你去咬她们,我来放风。”
“好,不过得等这味道淡了些再进去,这味道真心难闻。”
……
后院,两条小蛇在窃窃私语,然而惊奇的是,这些话却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安宁的耳里。
第24章 眼镜蛇()
后院,两条小蛇在窃窃私语,然而惊奇的是,这些话却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安宁的耳里。
一开始,安宁还以为是进入了小偷,刚要大喊……可听着听着,她的脸色就变了。
呃……
‘我们两蛇’,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风中凌乱了。
等她冷静下来后,她没有惊动陈氏,悄悄起床来到后院,冲空气中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出来……”
“小绿,你说她在跟谁说话?”
“不知道。”
“我就是在跟你们说话,小绿,小风,你们出来。”
听到了它们的话后,安宁冲声音传来方向低声喊道。
这一次,两小蛇风中凌乱了。
啊啊啊啊……要死了,这人类居然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玄幻啊,有木有。
小风被刺激了,哧溜一下,爬到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