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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他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道,“牛骨就不用了,我已经拿了这么多,够给你娟子嫂子吃了。”
“猎户大哥说,多的牛骨也归我做主。”
“那好,下午我来剃牛骨,我力气大。”长根拍了拍胸膛,赶忙应道。
安宁乐了,捂嘴笑。
长根就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红着脸道,“我这不是想着能给你嫂子多补一补吗,又担心你会为难。”
安宁抿唇笑,“放心吧,几根骨头我还是能做主的。”
大虎它们又不吃骨头,扔掉也是可惜,不如拿来炖汤给陈木和娟子他们补一补。
牛骨汤,可是一大补汤。
长根和铁蛋离开后,安宁去了厨房。
一间小小的厨房,被几个大盆占据,里面堆满了牛肉和内脏,一股股难闻的血腥味和臊味扑入安宁的鼻子里,熏的她差点恶心呕吐。
她极力忍着那股不适,走到陈氏背后,劝说道,“娘,快天亮了,你先去歇着吧,这些等下午我来收拾就成。”
“娘习惯了熬夜,没事,你先去睡觉。”
得,来劝人的,反而被劝。
安宁道,“你一夜没休息,怎么挺的住,娘,你听我的,我是大夫。”
哎,这样不行啊,看来她得跟大虎好好谈一次,看看她能不能跟它长期合作。
它负责给她猎野味,她负责给她卤肉吃,而卤出来的肉,一人一半,这样她才能决定再多请几个人来帮忙哈。
不然,哪一天大虎不给她野味了,她这又请了不少人干活,到时候这工钱从哪儿出啊?
安宁好劝歹劝,总算是把陈氏劝回了屋,安宁盖好牛肉,叮咛小风小绿帮她看着,自己就去睡大头觉了。
……
午时,安宁和长根铁蛋二人,载了满满一牛车的药材赶到仁善堂。
仁善堂大门口挤满了人,把药房的大门围的水泄不通,滴水不漏,安宁看了一眼,就让长根把牛车赶到仁善堂的后院去。
“穆姑娘,你总算来了。”
正在后院忙着捣药的小乞,听到安宁的声音,就赶忙打开院门,把安宁迎了进去。
“药房这几日生意怎么样,药材还有没有?”安宁一进门就问。
“生意好的不得了。”小乞咧开嘴,“药房药材本就不多,卖一天就没了,这些药材还是师傅托人从别处弄来的,不过也顶不了两天。”
师傅用穆姑娘教的方法,免费给人看病,只象征性的收一些药材钱,果然病人多了起来。
每天天一亮,门口就挤满了病人,一下子就把民和堂的生意给抢了来。
民和堂的胡代夫给人看病,光是诊金就得三百文钱,够买五十斤大米了,师傅免了这一笔诊金,看病的人自然多了。
人家在这里诊病,师傅开了药方,人家承了师傅的情,自然就会在这里买药材,且仁善堂的药材卖的也比民和堂的药材便宜五分之一,且男女老少穷富都不欺。
双方一对比,大家就都选择仁善堂了。
这两天,民和堂的人从这里路过,看着他们仁善堂的大门,双眼都是火烧火燎的那一种。
一想到这几日的忙碌,不似以前那死谭中的死水一样,雷都打不动的生意,小乞就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虽然师傅一天忙下来,累的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也只赚了十来两银子,但比起以前半两银子都没进项,还得倒搭的情况要好的多了。
穆姑娘之前说,这是做生意中薄利多销的一种手段。
他今儿个才明白,原来看病也跟做生意一样,可以这样做。
安宁见他可爱的小脸胖乎乎的,就伸手捏了一把,笑道,“别急,我今儿个带了一批药材来,够药房用个几日。”
长根和铁蛋二人已经把牛车上的药材卸下拿了进来,小乞和安宁接过都一一打开,该晒的晒,该晾的晾。
安宁因担心仁善堂药材没了,她把家里晒干和半晒干,没晒的药材都拿来了。
其中还有一箩筐全都是珍贵药材,那是昨天下午她特意拜托小虎小金带她去深山挖到的。
数目虽不多,但一株就够她卖一套银针,甚至是几套银针,价值连城,极其珍贵难得。
安宁亲自把那一箩筐药材让小乞另外晾晒。
小乞拿眼一瞄,然后震惊的失语了,他捧着一株人形药材,激动的一脸不敢置信,“穆……穆姑娘,这是首乌?”
“嗯,三百年的首乌,价值一千二百两银子。”安宁淡定的道。
已经搬完货,也在帮着一起晒药材的铁蛋听到这个数字,被雷的脑袋晕圈,眼前好像有一大片白白的银子哗哗落下,正好砸到他的脑袋。
他磕磕巴巴的不可思议,“一……一千二百两银子?”
天啊,他没有幻听吧?
一株药材就值一千二百两银子?
他凑过来看,见那药材跟人长的很像,十分好奇的摸了一下。
长根也被刺激的不轻,但他看清楚那药材的形状后,就纳闷道,“我没记得我们昨天有挖到这种药材啊?”
昨日的药材都是他和铁蛋运送的,又是他们负责晾晒的,他们挖到什么药材,他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安宁,“是你后来挖到的?”
只有安宁最后背回来的药材,他没看到过。
安宁微微一笑,“是小白带我去挖的。”
“那就算你一个人的。”长根很认真的说道。
他虽然很缺银子,也很需要赚银子,但也不能厚着脸皮占安宁的便宜。
安宁救过他媳妇,是他一家人的大恩人,他没能帮上她什么忙,她反而给了他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他要再去占他便宜,那还是人吗?
“长根哥说的不错,我赞同。”铁蛋也是一个憨厚人,不喜占恩人便宜。
安宁给他爹治病,还炖好药汤送吃,没要他一文钱,他可没那么厚脸皮去占她的便宜,药材是安宁一个人去挖的,值多少银子,自然也是属于她。
安宁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早已有了一番打算。
小乞小心翼翼捧着首乌,放入了一个特质的木箱中,然后又见到了一支千年人参,和几只百年人参,激动的这孩子眼睛都红了。
呜呜,千年人参啊,这也太珍贵了呀。
妈呀,这得卖多少银子啊?
等安宁再拿出一大块牛黄,两根犀牛角,两根鹿角等等珍贵药材时,已经被刺激过了头的小乞,捧着它们身子都在发抖。
他小心翼翼把一箱子价值连城的药材放好,然后统计其他药材。
药材在晒之前,就被安宁教了陈氏如何归类,如何晾晒,晒干之后又如何捆绑和储藏。
陈氏做事勤快,学事情也快,安宁只说了一遍,各种药材就被她归类的清清楚楚。
小乞整理也省事,很快就把半干和干了的普通药材分开晒。
等小乞把药材统计整理好,已经到了午时,安宁见时间不早了,就去找杨华弟,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开。
到了药房大堂,见还有长长一队伍的病人在等着看病,而杨华弟忙的连口水都没功夫喝,更别说吃午饭。
总不能他去吃午饭,让病人等着他吧?
身为大夫,安宁对病人天生就有一种怜悯心理,见大家等的幸苦,她十分不忍。
走过去,她向杨华弟打招呼,“杨大哥。”
刚解决完一个病人,杨华弟听到她声音,见到她,他就一脸激动的跟抖筛子似得,泪流满面,“安宁,你来的正好,快帮帮我,我都快累死了。”
安宁就抿唇笑,“我这不就是来帮你了么。”
杨华弟就一脸感动流涕,朝取药房喊了声,“小北,快给穆大夫搬来一把椅子。”
称呼直接从安宁升级到了穆大夫。
一听到杨大夫说大夫二字,在场人的眼神一下子就朝安宁汹涌而来,把她从头到脚,甚至是一根头发丝都狠狠打量的清清楚楚。
安宁今日特意穿了一套桃红色新衣裙,是陈氏前几夜熬夜缝制出来的,虽然只是普通的棉布,但胸前用丝线绣制的桃花一朵朵盛开,活灵活现,妙手神功。
第94章 找麻烦()
而她的脸色,许是这几日吃的好,已不再似以前一样干巴巴的跟个瘦猴子似得。
红润的瓜子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嵌在上头,再配上一对又亮又大的眼睛,水灵灵,黑漆漆,灵活聪明,活泼可爱,但又有一种傲然的清冷围绕其身,让人下意识的对她肃然起敬。
被杨华弟特地聘请回来配药的小药童小北,听见喊声后,连忙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见到安宁时,他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恭敬道,“穆大夫,你请坐。”
并未因安宁外表只有十一二岁而对她小看。
安宁对他点了一下头,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就议论了,“这是谁家小姑娘啊,小小年纪就是大夫,真是不简单啊。”
“是啊,真有出息。”
“哼,一个姑娘家学医,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说这话的妇人穿着一身下人服,似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老妈子。
她眼神带斜,一脸讥讽,明显就是在瞧不起安宁。
安宁只是淡笑一声,没把这些人的话当一回事。
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本就会惹来非议,招来是非,不过既然她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心里早做好了准备。
倒是杨华弟听了很不乐意,他瞪向那妇人,怒气腾腾道,“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学医就犯法吗,在大夫面前,不管病人是男是女,都是同等,不分男女,但在病人面前,大夫身份一样同等,不分男女。”
“说的就是,不能对女大夫有歧视。”
人群中立马有声音传来附和杨华弟,接下来好几个排在妇人后面的人都小声指责妇人看不起人。
“自己只是一个人家的奴才而已,凭什么对穆大夫说三道四。”
“呸,狗腿子,看她那样就不是一个好人。”
“哼,人家杨大夫给大家免费诊病,那是好心好意,有些不知感恩戴德的人,居然还厚着脸皮对人家的客人指三道四,什么东西嘛。”
……
周围的人越说越难听,妇人的脸囧的通红一片,终于挂不住脸面,灰溜溜的走了。
盯着她背影,杨华弟眼神闪了闪,附耳在小北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北表情愣了愣,然后轻点了一下脑袋,就趁人不注意时,朝妇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杨华弟指着安宁,笑着告诉大家,“我来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穆安宁穆大夫,你们别看她年纪小,她的医术实则比我高,她今日来,也是来帮我忙的,这样吧,病情比较重等不及的就由穆大夫来帮你们诊脉。”
就是杨华弟把安宁说的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是在世华佗了,但要他们相信一个外表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会看病,他们还是犹犹豫豫,谁也不敢第一个迈出去。
安宁就淡笑着,随手指了一个三十出头,脸色苍白的年轻妇人,“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年轻妇人姓孟,年纪也不大,才二十来岁,刚成亲三年。
“这……”孟氏见她被当成靶子了,面色有些犹豫。
她看看杨华弟,又看看安宁,最后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下,咬着牙走过去。
等她坐下,伸出手腕,安宁才抬起细嫩的手臂,三根手指头轻轻捏住了孟氏的脉搏,拧眉静气。
片刻后,安宁收回了手,“伸出舌头我看看。”
见小不点一样的安宁脸色严肃认真,还真像大夫那么一回事,孟氏忸怩着,半响后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只一下,但足够安宁看清楚。
她斟酌了一下,就站起身,道,“你跟我来。”
孟氏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然后二话不说,就起身跟着安宁去了里间。
在场的人正仰长脖颈,想要看看安宁的医术高不高,有没有杨华弟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谁知,才开始,安宁就带人去了里间。
隔着一层墙,他们没有透视眼,看不到啊。
外面人怎么想,安宁不在意。
到了里间后,她让孟氏坐下,然后她就直接开门见山问,“夫人,看你脉搏虚浮,脸色泛黄,舌苔有黑晕,你是不是月事不调,淋漓不尽,夜间经常盗汗,做事无力,还经常伴有腹痛?”
“你怎么知道?”孟氏大惊,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好似有什么隠私被人看透。
但很快,她又反应到眼前的安宁不是一个什么事也不懂小女孩,而是一个女大夫。
替人诊病医病的大夫。
然后她坐直身子,脸色带着几许恭敬,“去年十一月份,我在河边洗衣的时候,我家夫君最喜爱的一件衣服掉入河里,我去捞的时候不小心人也掉落河里,虽说当时被旁边几个一起洗衣服的妇人合力救了上来,但因冬日水凉,我受了风寒,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可打从那时候起,我……”
许是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不好意思提到自己的隠私,孟氏尴尬的脸红了红,压低声音,“后来月事就不准了,一个月中有二十多天身上都不干净,淋淋沥沥不断,馥部也疼痛,有时候实在痛的受不了,就用暖炉暖一暖撑过去。”
因病情太私密,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去找大夫医治,这一拖就是十个多月。
这一次来月事,许是天气渐渐凉了,她腹痛的实在太厉害,就是暖炉也不好使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杨大夫。
想起杨大夫,孟氏突然间明白安宁为何会拉她来里间问诊。
安宁这是在帮她保守隠私,不让人为知,也是在保护她的尊严和名声。
同样也保护了她的小家。
杨大夫是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来找男人看隠病,终究不方便,传出去她也无颜见人,也会丢了婆家一家人的脸面,弄不好,还会因此被夫君休弃。
打从她月事不调后,夫妻之间的亲热就少了,一个月也就一两回,夫君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是不乐意的,看他对她渐渐的冷淡,和有时候对她莫名发脾气就知道。
而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婆家的家底子薄,养不起小妾,没人来跟她抢夫君。
而她也是个争气的,进婆家门半年,就生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上侍奉公婆,下教育儿子,即使生病也勤快的上窜下跳的干活,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儿出错,让夫君想要休弃她都找不到理由。
但是,如果她出糗了,给婆家带来麻烦,相信她夫君一定会以此为借口休弃她。
所以,孟氏特别感激安宁的细心和谨慎为人,对安宁也更是敬重,“穆大夫,你看我的病能治么?”
“当然能治,你这又不是绝症。”安宁微笑道,她从随身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里取出一整套银针包,对孟氏道,“躺木榻上去,露出腹部,我给你扎几针。”
细细长长的银针,泛着冷冽寒光,孟氏瞧着双腿都在打颤,“穆大夫,能吃汤药么?”
“汤药要吃,银针也要扎。”
孟氏就苦着脸,磨磨蹭蹭躺木榻上去了,在脱裤子前,她又蹭的坐起身,“门关了没?”
“反闩上了。”
孟氏一听,这才放心麻溜的把裤子脱到肚子下面,上衣拢了上去,露出一个白白的馥部。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