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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是不赞同陈氏来陈家照顾张氏,可她也知道,陈氏不来照顾好张氏,她一定会寝食难安,所以她想来就让她来好了,换个心安,但她不允许她把自个儿给累病了。
……
最后,张氏几人都不放心安宁一个人揣着五两银子去连城。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由张三陪着安宁一起去。
张三在连城做长工多年,对城里熟悉,可以给安宁带路,安宁想着带他去也省事,就爽快同意了。
安宁揣着五两银子就回了家。
还没到大门口,远远的,她就见到一个陌生女人紧贴着她家大院门,猫着腰从门缝里往里偷窥。
安宁脸色一凛,走过去,突然出声道,“你是谁,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那女人转身,看着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满脸惊骇,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我……我只是路过。”
说完,女人杀退就跑了,就好像后面有豺狼猛兽追她似得。
路过?
哼,谁信啊?
这夜路走多了,还真是什么鬼都有。
只是一些野猪肉和几两银子,就招来这么多的觊觎,若是让人知道她怀里揣着一千两银子,那岂不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围过来,把她活活撕了?
安宁冷笑,跟着她回来的张三则皱着眉头道,“这妇人不是陈家村的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在哪儿见过,他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许是真的只是路过吧。”安宁随口应道,但她眉宇微拧,明显挑起了警觉性。
嗯,待会儿她得好好叮咛小风小绿看家才是,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这里窥视一番,烦不烦啊。
回了屋后,她给陈木热汤药时,趁张三不注意,偷偷叮咛了小风,让它去告诉大虎小虎一声,她今日去不了橘子山,不过她欠下的烤肉明日会补给它们。
汤药热好,她就锁好门,给陈木送去,而后去了村长家,请长根载着她们去连城。
长根自是二话不说,满口答应。
安宁坐惯了马车和轿子,第一次坐牛车,十分别扭,还颠簸的特难受。
等好不容易到了连城,安宁只觉得双腿发抖,浑身酸疼,连下牛车都困难。
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对长根和张三道,“歇一会儿吧,我许是坐的久了,腿都麻了。”
“那你别急着下来,在牛车上休息一会儿,揉揉腿,很快就好了。”长根笑着道,“你娟子嫂子坐牛车也爱麻腿,只要歇一歇揉揉腿,很快就好。”
当然,娟子腿麻都是他给揉的腿,但安宁是个姑娘家,他不方便,只好让她自己来。
按照长根教的,安宁在两条细细的腿上揉揉捏捏,麻感才渐渐下去。
“好了,我们走吧。”安宁从牛车上跳下来,对张三道。
至于长根,自然要留下来看守牛车。
连城是龙国的一个二线城市,算不上繁华,且因城外三面环山,人口较少,又正好是秋收季节,所以大白日的街上也冷冷清清,人烟稀少,就连路边摆摊子的大叔都在张大嘴打呵欠,安宁从旁路过,人家都懒得招呼她,瞧的安宁直抽嘴。
张三带安宁直接去了最近最大的一家药房。
安宁进去后,那叫一个失望透顶啊。
本以为连城三面环山,山多药材也多,药房里的生意肯定好,药材也会是堆积如云,种类齐全,但谁知道安宁进去一看,药房挺大,病人也不少,排着队等着看病,但药材十分缺缺。
并且在观察一刻钟后,她发现无良的大夫在开药方时,总会用一些性质相近但效果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便宜药材来代替贵重药材使用。
这不,一个中年妇人就在抱怨诉苦道,“大夫啊,我这头痛症都二年多了,喝了二年的汤药都还没好,家里底子都快掏空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怕花银子那就别来,到时候看你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大夫不耐烦且威胁道。
妇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银子再重要,也没命重要啊。
妇人哀叹一息,愁眉苦脸的拿了药方就去拿药。
安宁不动神色的打量妇人,见妇人穿着虽不精致,但也讲究,不过头上只插了一根中等白玉簪,手上戴了一个银手镯,除外已无任何首饰,过于简便,看的出来衣裳和首饰相当不配。
安宁眼神闪了闪,见她拎着十个药包出了药房后,她对张三道,“三舅舅,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然后不等张三答应,她就急急追了出去。
“夫人请留步。”
离药房二百米远时,安宁叫住了妇人。
妇人回头,见是一个穿的穷哈哈的小姑娘,确认自己不认识她后,她问,“小姑娘,你是在跟我说话?”
妇人并没有因安宁穿的穷酸样而看不起她,哪怕是一点儿鄙夷的表情也没。
不嫌穷爱富,这一点,安宁很赞赏。
“夫人好,我叫穆安宁,是陈家村的人。”
安宁一上来就先报家门,然后才说正事,“我看夫人眼睛赤红,眼圈泛黑,脸色发黄,夫人最近是不是整夜失眠,就算睡着也会惊梦,盗汗,抽筋,夜不能寐?”
“你怎么知道?”妇人一脸诧异,然后想起什么,脸色就沉下了,“你跟踪我?”
安宁不慌不忙淡笑道,“没有,刚才夫人在药房时,我正好也在,小女子略懂医术,从夫人脸上看出了夫人的病因。”
不把脉,从脸上就能看出她的病来?
妇人将信将疑。
第74章 民和堂()
安宁知晓妇人不会轻易相信,她道,“我还知道夫人除了这一些问题外,还时常伴有头痛目眩,手脚抽筋的毛病。”
安宁一开口就能把她的病准确说出来,妇人心里的疑惑一下子没了,相信了安宁真会医术,且医术高明。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兴许这小姑娘是得了什么神医真传呢?
妇人颓然的面色顿时一喜,像是一个对生活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忙拉着安宁进了一条没人的小胡同,放开手就跪在了地上,“小妇人求姑娘救命。”
动作快的,连安宁阻止都来不及。
安宁身子一侧,避开了她这一拜,急忙把她搀扶起来,“夫人别急,既然我来追你,自然是想救你。”
“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妇人大喜。
她这病已经有了四五年,一开始轻微症状,她忍忍就过去了,也没怎么在乎,可这两年病情重了,她才不得不来看大夫。
谁知道,她汤药吃了两年,家底都快掏空了一半,病还是没好。
上一次她来拿药,胡大夫还说她病不好医,只能喝汤药缓解头痛,不让她生不如死就是。
但想要去根,一个字,难
意思就是让她活一天是一天。
她一想到儿子还没娶媳妇,夫君也寝食难安,日夜惦记着她的病,她心里就跟火在烧一样难受,万分不舍得就这样死了。
见安宁点头,“小病而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安宁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你就是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她一脸激动,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安宁就笑道,“不用你做牛做马,不过你的病需要针灸,而我今日又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多逗留,这样吧,你哪天有空就去橘子山脚下的陈家村找我,我家就住在村东头第一家。”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妇人悸动的一连应了几个好字。
等安宁回到药房时,张三已等的不耐烦了,正要出去找她,就见她进来,他脸色有些不悦,“去做什么了,怎么出去这么久?”
“没……没什么。”安宁一张小脸涨红,说话磕磕巴巴,“只……只是急着上茅房。”
一副她刚才真心很尿急的表情,张三这才没有继续瞪她下去。
片刻后,见胡大夫忙完,安宁就上前跟胡大夫谈银针的事。
胡大夫是连城最有名的大夫,医术高明,人缘也好,方圆百里的人得了病都愿意来找他,但胡大夫这人心太黑,看人下药。
有后台的人,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人家的病治好。
可没后台的人就倒霉了,不是换药材,就是药材下的量不够,一种病明明三天就能治好,可他偏偏要拖五天。
典型的狗眼看人低。
这不,胡大夫见安宁穿的一身寒酸,头上除了一根木簪外,浑身上下连一件银饰也没有,就对她爱搭不理的,还嘲笑安宁道,“小姑娘,你要银针做什么?不会是拿来补衣服吧?”
“买银针自然是拿来针灸用。”
见他一副狗嘴脸,安宁嫌恶心,但有求于人,她还是把到口边的反击咽回了肚子里。
哼,要不是有张三在,就凭胡大夫这人品,她也不会向他买东西。
用他用过的东西,她都嫌脏。
“你会针灸?”胡大夫惊讶。
针灸可不比别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出人命,就是他,平日里给人看病,能少用银针就少用,最好是不用。
“会一点儿。”安宁谦虚道。
她说的一点儿,胡大夫就以为她是刚学,他道,“银针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一套旧的,你若是想要,卖给你也可以,只是……”
话语顿了顿,他扫了两眼安宁身上补丁了几块的秋衣,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有银子吗?”
“胡大夫说笑了,我来买银针,自然是带着银子的。”难不成他以为她是来抢东西的?
“那就好说。”胡大夫笑了笑,然后唤了一声他的小徒弟,“把我那套不用了的银针拿过来。”
小徒弟应了一声,很快就捧着一个布包走出柜台。
许是用了很旧,布包都成了黑灰色,上面布满了脏污纳垢,安宁瞧了就满心嫌弃,但当着张三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生怕他会瞧出什么来。
张三可不是张二,张二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和张氏陈天福母子一样,有勇无才,最好糊弄。
而张三人精明,有才有勇,心机深厚,典型的阴险小人一个,安宁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戏,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安宁早就想好了,顶级银针买一套,再买几根旧的,专门给张氏用。
所以在胡大夫狮子大开口后,安宁装模作样的讲价,“五根银针要十两银子,胡大夫,新的都没这么贵,你这价钱能不能低一些?”
“八两银子,爱要不要。”看她一副穷酸样的样子,胡大夫一脸不耐烦道。
安宁看向张三。
张三皱了皱眉,然后恬着脸笑道,“胡大夫,我们大老远来,是真心诚意来跟你买银针,可我们今日带的银子不多,你看……”
“没银子,还来买东西?”胡大夫打断他的话,吹胡子瞪眼睛赶人,“就那个价,一文也不少,不买就出去,老夫累了,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说着,就喊小徒弟送客。
如此不客气,狗眼看人低,就连泥性子的张三,也被气的脸色如锅底一样黑,气腾腾的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走远了,张三气不过,还朝药房吐了一口口水,“呸,什么东西,老不死的。”
安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鄙夷,脸上却笑道,“三舅舅,我们去另一家吧。”
这一次,张三带着安宁拐了两条街,进了一家不大的小药房,名叫仁善堂。
仁善堂坐堂的大夫年纪轻,姓杨,名杨华弟,十八岁,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眉宇间还带着一股痞气,一看就是一个不靠谱,但容易亲近的人。
第75章 杨华弟()
除了他外,药房里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趴在摆满了中药材的柜台上,埋头认真学习认药材。
见有人进门,正一脸颓废在看书,看了一上午都没翻页的杨华弟,忙放下书站起身,殷勤的招呼他们坐下,“你们是来看病,哪里不舒服,伸出手来我看看。”
嗯,果然够亲切,人家一进门,他就急着要把脉,还有他脸上笑容怎么回事?
见到她们,怎么感觉见到了食物似得?
见他一副猴急样,安宁嘴角抽了抽,眉眼带笑道,“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不来看病,你们是来抓药的?”杨华弟一愣,眼中还有一丝可惜了。
“也不是来抓药的。”
“你们耍我啊,不抓药,不看病,上我小药房来干嘛,有病啊。”
杨华弟跳脚了,语气不善,“我这里除了抓药和看病外,没有其他的了,你们若没别的事,就恕我不招待了。”
好吧,安宁为她刚才第一眼见到杨华弟,就认为他好说话的想法默哀。
这人不好说话,且性子暴躁,和他的外表根本就不符,果然,此人外表温和神马的都是骗人的。
“我虽然不看病不抓药,但我想要买银针。”担心下一刻就会被人拎出大门去,安宁极快的道出来意。
杨华弟一听,果然脸色好看了些许,语气温和了三分,“银针我有,但我得留着自己用,不卖。”
一口就拒绝了安宁。
“不过你想要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人订制,不是我说,他的手艺不错,我的银针就是他做的,比一般的银针好太多……”
唧唧呱呱说了一大堆他的银针的好处,然后还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针包,打开来给安宁看。
银光闪闪,璀璨夺目,这一套银针,工艺精湛卓越,巧夺天工。
就连身为安家唯一嫡传人的安宁,都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针。”
她急急问,“这样一套银针需要银子?”
杨华弟就一脸得意的把针包包好,像宝贝一样的放好,这才道,“制作银针的人是朋友,他只受了我三百两银子,你要订制的话,我估计最少也少不了五百两银子。”
说完,杨华弟才后知后觉的问,“你买银针是你用还是别人用?”
浪费一大堆口水,才想起问这个,拜托,华弟老兄,你吃糠长大的啊,脑子里长的都是豆腐渣么?
“我自己用。”安宁道,五百两银子,确实不贵,就凭这个质量,太值得这个价钱,“我要订制银针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一套银针一百多根,至少也要十天。”
“十天?”时间太长,她等不及,“那你能不能先卖给我几根银针,五根就好。”
她竖起一只手,五根手指头伸直。
她本想说这一套银针她全都要了,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自己再去订制一套,反正制作银针的人是他朋友,不能多收他银子,这样他还能赚二百两银子,而她也省了等待的时间,双赢。
不过,张三在身边,她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那可不行,一根也不行。”那可是他宝贝,杨华弟一脸防备的看着安宁,“你想要,自己去制作一套就是。”
“我没时间等。”
“不关我的事。”
安宁没辙了。
她看向张三,眼中意思很明显,让他拿主意。
张三眉头皱着,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但……“我知道的药房只有这两家。”
而他会知道这两家药房,是因为这两家药房太出名了。
胡大夫出名,是他医术高,又特会讨好达官贵人,有钱人都爱请他出诊,去他的民和堂抓药,张三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