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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男子看着靖远伯笑道:“伯爷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不等靖远伯开口,身后两道长刀骤然砍下,瞬间,两只手臂便飞了出去!
“啊!”靖远伯一声惨叫,整个人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两条手臂被齐肩砍下,鲜血淋漓,原本笔直的拄在地上的长戟,也轰然倒地,发出一声铿鸣。
“老爷。。。老爷。。。”靖远伯夫人等看着失去了双臂的靖远伯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而不少黑衣人则是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让她们不敢乱动分毫。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偷袭!”靖远伯咬牙切齿的道,却满头大汗虚弱不已。
蓝袍男子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说当年虞府有一把银月弯弓如今在你手上,不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靖远伯冷笑道:“原来是打着弯弓的主意,哼,老夫如今被你断去双臂,你竟还妄想同老夫做交易!简直是痴人说梦,老夫同你不共戴天,你休想得到那把弯弓!”
“哎,真是让人伤心,本是想用你们靖远伯府上上下下的人命,来换你这一把弯弓,如今看来这个买卖竟是做不成了。”蓝袍男子缓缓开口,月光照在男子的脸颊上,诡异而让人心惊。
“你。。。”靖远伯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你怎么敢?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动手。”
手起刀落,一瞬间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已经成片倒下,靖远伯看着自己的子女一个个眼中的绝望,看着那些自己宠爱的女子转瞬成为尸体,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他到底是什么人!
“住手!我做。。我拿弯弓来换。。我同你做这个交易!”靖远伯颤抖着开口,最后红着眼吼了出来。
“少主,找到了。”一名黑衣人手捧着一柄银色的弯弓,停在了男子面前。
蓝袍男子将弯弓拿在手中,试练了两次,似乎颇为满意,将弯弓放在身侧,看着靖远伯道:“看来这个买卖是做不成了。。”
“你。。你说什么。。”
蓝袍男子笑道:“我已经找到了银月弯弓,你还拿什么同我做交易?”
“你。。你这个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你!啊!”靖远伯满脸涨的通红,几番努力,最终却连站都没有站稳。
屠杀依旧在继续,半个时辰后,整个靖远伯府中的尸体已经堆叠如山,数只火把被丢了进去,一瞬间,伯府火光冲天,巨大的火舌席卷了夜色,将南昭天水的半边天都映成了红色。
蓝袍男子微微抬手,一众黑衣人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身后那吐血的少年。
男子站在伯府门前,看着冲天的火光,缓缓抬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颠倒众生的妖颜被大红映衬的如花般魅惑,琉璃色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情。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北燕九皇子,北棠妖。
空中飞出一只飞鸟,黑衣少年抬手拿下了上面的字条,交给了北棠妖。
北棠妖扫过之后,眼中却骤然生出雷霆怒火,将字条紧紧捏在手中,随后松开,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字条缓缓落在地上,随着风打了个转,最后则是飞进了那漫天的大火,最后化为一抹尘埃。
狂奔了两个时辰后,前方从天而降四名黑衣人,手中抬着一鼎轿子,半跪在地:“少主。”
北棠妖翻身下马,坐进轿子,四名黑衣人齐齐发力,而后宝蓝色的轿子在深夜中腾空而起,在空中飞驰而过,偶尔有几个夜色中赶路的行人,瞧见后惊奇不已,随后揉了揉眼睛,却发觉原来只是自己眼花罢了。
轿子在空中连续奔波了一夜,直到次日午时,终于回到了北燕帝都。
北棠妖直接冲回了北燕皇宫,刚走进妖瞳殿,一名太监打扮的人就出现,不等开口,北棠妖便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沉声道:“怎么回事?”
“昨个夜里挽歌姑娘遇刺,在西面的林中受到追杀,后来似乎得了四殿下相救,只是依旧难以逃脱,后来有两名武功高强的太监出手相助,挽歌姑娘和四殿下这才脱身,只是至今为止,两人尚未归来。”小太监打扮的人开口道。
“我要你们有何用?竟然眼看着她遇刺!”北棠妖冷笑着抽出手中的利刃。
小太监跪在地上道:“少主,并非我等不力,只是昨夜行刺的几人似乎对属下等的布防了如指掌,属下几人早先便被人困住,才无法出手营救挽歌姑娘。”
北棠妖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脸色阴沉了几分,转身带着人冲向西面的树林。
到达林中之后,瞧见了一地血迹,箭矢横飞,顺着血迹和箭矢的方向一路追去,最后却没了指引。
兵分两路,最后却一无所获,北棠妖攥紧了拳头,双唇紧抿,满眼阴鸷。
一个时辰后,太子北棠叶闻讯赶来:“九弟这是在搜寻什么?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就不怕惊动了父皇?”
北棠妖看着一身金色蟒袍的北棠叶开口道:“原来是大哥,昨夜此处有刺客突袭,臣弟不过是怕刺客藏身于此,成为危及父皇的隐患罢了,想必即便是父皇知晓,也不会怪罪。”
北棠叶看着依旧搜罗的手下心头不安,面色却是不变道:“不若本宫派人帮助九弟一并搜寻,以免错过了时机,刺客逃之夭夭。”
北棠妖点头道:“如此便劳烦大哥了。”
北棠叶一挥手,便有不少人加入了搜寻的阵营,一并搜寻,半个时辰后,一无所有。
“看来,刺客已经逃之夭夭了,或者藏匿到别处去了。”北棠叶开口道。
北棠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带人前往别处搜寻。”
北棠叶看着干净利落转身的北棠妖这才松了口气,将众人遣退,只带了两个心腹来到山洞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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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弯弓在手!()
艳骨欢,阴毒孽妃;106 弯弓在手!
北棠叶双手后背站在一处,遥望着不远处被密密麻麻的藤叶树枝封起的山洞,见着始终没有一丝异动,这才带人悄然离开。睍莼璩伤
而北棠叶走后,北棠妖便从一旁的山石后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了之前北棠叶所审视的地方。
走上前去,掀开了藤叶和树枝,发现了一道坚硬的石门,心头一动,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藤叶,最终伸手落在了一把拧成半个手腕粗细的藤叶条上。
伸手一扯,发出轰隆一声,石门瞬间被打开。
阳光一下次子涌入有些阴暗潮湿的山洞,在阳光下,空气里的灰尘清晰可见,其起起伏伏的飘荡着,温暖的阳光洒在山洞中一男一女的身上,竟有种该死的和谐辂。
闻着淡淡的血腥味,北棠妖快步走了进去,等到真的瞧见两人的样子,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虞挽歌只着了一身里衣,靠坐在山洞的墙壁上,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带着几分凌乱,手臂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处理,可是鲜红却还是将衣衫染透。
而一旁的北棠海脸色更是苍白的没有血色,连带着双唇也好似染上了一层白霜,身旁的地面上一片片暗紫色的血迹,已经融入了泥土,赤,裸着精壮的上身,随意盖在身上的外袍已经滑落骝。
在两人身旁,一只精致的锦盒被随意的扔在那里,而锦盒里一朵雪莲已经少了数片花瓣。
北棠妖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快步蹲下身,拿起那朵雪莲。
淡粉色的雪莲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中静静绽放着,男人眼中却闪过撕裂般的痛楚,整只手都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是他,是他亲自命人在这雪莲上下了难解的媚药,可是,如今这药却作用在他最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北棠妖的眸子在透明中渐渐凝实出点点暗红,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
雪莲被男子紧握在手中,一点点揉碎,一朵带着丝丝冰寒之气的圣洁雪莲,最终花瓣尽落。
北棠妖起身踏过雪莲,快步走到虞挽歌身边,将她拦腰抱起。
在女子那干涸的唇上轻轻亲了亲,转身离去。
经过北棠海时,看着地面上呼吸微弱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抽出手中的匕首,正要动手,怀中的女子却缓缓转醒。
“挽挽。。”北棠妖的嗓音沙哑中带着丝痛楚,将手中的匕首收回袖中。
虞挽歌避了避有些刺目的阳光,这才努力看清男人的样子,虚弱的开口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晚了。”北棠妖低沉着开口道。
看着女子凌乱的衣衫,他脑海中再次响起北棠海曾经所说的话,手握成拳,青筋可见。
北棠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虞挽歌身上,而后重新将她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山洞门前,看着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山洞里的北棠海,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北棠海,你就死在这里吧。
扯动藤叶条,石门缓缓响起,一点点下落。
虞挽歌蹙起眉头,看着面前的男子道:“北棠海还在里面。”
北棠妖同她黝黑的眸子对上,而后缓缓垂下眸子,不再看她:“我知道。”
不等虞挽歌再开口,便抱着她快步离开。
虞挽歌看着男人冷绝的侧脸,沉声道:“我要带他一起走。”
北棠妖周身一僵,愣在原地,看着女子脸上的坚决,心骤然紧缩,紧握着双手,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虞挽歌从男人怀中离开,有些虚弱的站在地上,没再看面前的男人,转身向着身后的山洞走去。
虽然他曾无数次羞辱于她,她也曾一度想过要杀了这个男人,可是,他终究是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救了她,他本该可以避免这一切,甚至不需要落井下石,只要冷眼旁观就好。
可是,他却没有如此。
甚至于为了解除这雪莲上的媚药,放血而昏厥,却没有放任自己来触碰她,是他欠他的。
一切祸事因她而起,纵然她心冷如寒刀,却也无法置他于不顾。
北棠妖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挽挽,你可知,北棠海威名远播,可与太子抗衡,今日你放他出来,明日他必杀于我。”
虞挽歌的身形微微一顿,很快,却继续前行。
北棠妖转身看向步子有些虚浮的女子,心痛如刀绞,挽挽,即便明知如今我抗衡不过北棠海,即便明知他日他会杀我于刀下,你还是执意要救他出来么?
难道,现在北棠海在你心中已经比我要来的重要?
虞挽歌走到山洞门前,找到了之前北棠妖所拉扯的那道藤叶,用力一扯,石门轰然而开。
瞧见依旧静静躺在地上的男子,虞挽歌走过去,将他搀起,拍了拍他的脸颊,轻道:“北棠海。”
北棠妖终究是难以忍受眼前的一幕,向着洞口里再次走来。
虞挽歌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道巨大的拉力扯开,整个人被甩在一旁,北棠妖手中的匕首瞬间从袖口滑落,对着北棠海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虞挽歌大惊,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手紧紧握住那锋利的匕首:“北棠妖,你做什么?”
北棠妖的眸子落在女子滴血的手上,有些失神,鲜血顺着锋利的匕首,滴滴答答滴落在北棠海的胸口,顺着男人的肌肤滑下,凝出一道血痕。
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暗的绛紫色光芒,幽幽道:“杀他。”
虞挽歌心头一紧,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虞挽歌轻声道:“这次不行。”
北棠妖冷笑着扔开手中的匕首,一把将女子扯到自己面前,将她抵靠在山洞的岩石上,低吼道:“哪怕明知道有朝一日他会杀我?你也依旧要救他!是不是!是不是在你心里,任何人都可以比我重要!”
虞挽歌看着男子眼中那抹淡淡的猩红,夹杂着隐忍的痛,沉默着没有开口。
触及女子那沉寂的目光,男人周身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紧紧的揽住女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挽挽,不许你在意他,不许抛弃我。”浓重的悲伤晕染开来,让虞挽歌心头微酸,正要开口。
地上的男子却缓缓转醒,看着身侧的两人,脸色冷毅,一手捂着胸口踉跄着起身:“倒真是有心情在这卿卿我我。”
虞挽歌透过北棠妖的肩头,看见脸色惨白的北棠海已经搀扶着墙壁一点点站了起来,心头一松。
两人四目相对,北棠海的那双黑眸好似浩瀚的大海,又好似辽阔的夜空,坦荡而无情,虞挽歌缓缓收回眸子,不再看他。
北棠妖一直在隐忍着,他知道,若是他再对北棠海出手,只会真的将挽挽推到他身侧。
可是,他又怕自己忍不住那滔天的嫉妒和怒火,不受控制的出手,所以,他竟只能这般懦弱的当做看不见,听不见,只希望他尽快消失在他和她的世界里。
北棠海冷哼一声,目光触及地上那株被揉碎的雪莲,幽幽道:“真是要感谢九弟在这雪莲上所下的媚药。”
北棠妖顿时青筋四起,双眼猩红,再也压抑不住,无尽的自责和懊悔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心。
北棠海,你得寸进尺!我放你一次,你却偏生惹怒于我!今日我定要你葬身于此!
就在男子打算动手之时,虞挽歌似乎有所察觉,紧紧揽住了北棠妖,让男人动弹不得,递上双唇,轻吻住了面前的男子。
北棠海只觉得面前这一幕格外刺目,冷哼一声踉跄着离开。
北棠妖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苦涩,挽挽,你是为了他,宁愿委身于我么?北棠妖有些木然的将女子抱了起来,走出山洞,像是失了丢了魂一般。
虞挽歌看着有些不对的男子,将头靠在男人胸膛,轻声道:“媚药没有发作。”
北棠妖微微一愣,看着女子失神,先是讶异于女子所说的话,而后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挽挽,你是在像我解释么?
男子正想一探究竟,可是女子却闭上了双眼,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妖瞳殿
北棠妖将女子身上的伤仔细清理干净,涂抹上药物,仔细的包扎起来。
虞挽歌看着面前神色专注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好似蝉翼,轻轻盖住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
许是因为男人太过小心翼翼,鼻尖上露出了细密的汗珠,好似比她还要忧心是否会弄痛了她。
半晌后,北棠妖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瞧见面前那张放大的面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虞挽歌看着面前缓缓失神的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不等反应过来,笑声尽数被男人吞进了口中。
虞挽歌轻笑着躲开,对上男人火热的目光,起身看着自己沾满血迹和泥土的发丝,轻道:“我去洗洗头发。”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将女子轻拉进自己怀里,在脸颊上啃了一口将女子放在床上,道:“在这等着。”
没多久,男人便提着桶热水和凉水来到床边,搬了张凳子,上面放着一个铜盆。
虞挽歌微微失神,不等反应过来,男子已经准备就绪,将女子的发丝放在了水中。
虞挽歌看着床顶,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女子的发丝间反复流连。
淡淡的香气在屋内飘散开来,女子在男人轻柔的动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