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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在你们头上!”
虞挽歌尽量拖延着时间,平缓着自己的心境,只盼着心力能够尽快恢复,否则,应对起七长老必败无疑。
“你行苟且之事,还怕人说?你技不如人,还怕人打?难不成你以为天下之间,人人都要捧你的臭脚?笑话!”虞挽歌字字如刀。
七长老额上青筋暴起,他被神龙宗的几个老东西一路追杀,好不容易甩开他们的身影,却发觉到处都是猎人和神龙宗的眼线,除了深山老林,他几乎无处可躲,一怒之下,便直奔边城而来,想要拿捏住虞挽歌,一解心头之恨!
“孽障!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七长老怒不可遏,大脚一跺,身后的长戟破空而出,直奔虞挽歌而去。
一旁的碧雪趁机一点点爬了起来,捂着胸口警惕着四周,在众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的时候,悄然靠近着自己的兵马。
虞挽歌侧身一躲,可七长老的功力俨然不浅,再加上此前她同碧雪交战,已经筋疲力尽,才一交手,便劣势尽显。
七长老的长戟化为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像是祭祀时的面具,森绿色的面孔像是铜上了绣,让人忍不住厌恶。
虞挽歌心头一凛,没想到身为神龙宗人,竟然也会修炼这么阴邪的东西!
十指张开,无数金莲的花瓣从地面缓缓升起,漂浮在两只素手之间。
云国公的眉头紧蹙,直觉面前情况不妙。
虽然他不懂虞挽歌练就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但是却也判断的出,凝结成的莲花远比分散的花瓣威力要大。
可是眼下,虞挽歌却只是操控着零散的花瓣,原本那令人震慑的金莲已经难以聚集而成。
云国公的分析不错,此刻的虞挽歌确实十分吃力,若非离得远,众人一定能够发觉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有额上细密的汗珠。
长戟幻化出来的恶鬼,不同于碧雪的青蛇,它仿佛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随着那血盆大口的张开,虞挽歌瞬间发力,无数零星的花瓣宛若一块块洒上金粉的陨石,带着无比的重量仿佛要将天砸出个窟窿。
恶鬼血口一张,吞掉数块陨石,另一些打在他的脸上,所触及的地方便化作一道道青烟,逐渐消散,却又在陨石降落时,再次渐渐凝聚成之前的模样。
仿佛永远也难以将其撕裂。
更为可怕的紧接着而来,吞噬过莲瓣的血口不断长大。
虞挽歌双手运起内力,只觉得喉中一片腥涩,一朵黯淡的莲花渐渐从她的指尖凝结而出,只是还不等发出,一片黑雾袭来,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蒙蒙的雾色,指尖的莲花也随之消失不见。
虞挽歌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漂浮在半空,边城的战场消失不见,云国公不见了,碧雪也不见了,七长老更是毫无踪迹,世界,一下子仿佛只剩下她一人了。
世界静悄悄的,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
她摸索着前行,料定是中了七长老的陷阱,只是不知这陷阱到底是什么。
忽然,远处亮起了一处灯火,虞挽歌看着亮灯的方向,却愣在了那里。
那。。。不是虞府么?
虞府怎么会还在?
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即便明知这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好好看看虞府当年的模样。
虞挽歌不知疲倦的走了许久,像是孤寂的游魂,最终,停在了虞府的大门之外。
门前的两座石狮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带着无比的威严和凛冽。
头顶一块圣上钦赐的金匾,镌刻着虞府两个大字。
她不由得回想起当日圣上钦赐金匾,她和哥哥一人抬着一端,飞身而上,牢牢将这金匾钉在了大门之上。
至此之后多年,风吹,日晒,雨淋,金匾岿然不动。
那时,在她和哥哥心中,这金匾就意味着虞府,意味着他们的家,历经风雨而不衰!
门嘎吱一声响了,虞挽歌从当年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从半掩的门缝中看去。
熟悉的一草一木,和记忆中的虞府一模一样,楼台水榭,香江瀑布,奢华明亮的灯火映照着粼粼波光。
“老爷,近来诸事繁忙,你可要注意身子。”一位梳着整齐发髻的妇人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放在了石桌上。
石桌前,男子丰神俊朗,一身青蓝色沧海明月的锦袍,衬得他肤如凝脂,俨然是一代天骄。
虞挽歌只觉得眼睛酸涩,却不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爹。。。娘。。。”
男人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拉过妇人的手,叹气道:“我实在是担心挽挽这孩子,青城是个男儿,性子沉稳低调,倒是不必费心,可偏偏挽挽是个女儿家,却张扬无忌,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
妇人安详的笑着,一面劝慰着:“老爷也不必太过忧心,挽挽虽然行事嚣张,却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智谋胆识都不逊色于老爷,老爷尽管放心便是。”
男子的眉头却并未松开,看了看面前的妇人,欲言又止,最终松开眉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一切自有定数。”
妇人见男人松开了眉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夜深了,我们也回去吧。”男人和妇人相携着走进了房间,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地面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格外的静谧和谐。
虞挽歌的手攥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如往常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虞挽歌站在院子中,没有再迈开步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逐渐熄灭的灯火,还有父亲偶尔的咳嗽声,只觉得仿佛回到了当年。
一切如此的真实,就像是多年前的眸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夜晚,父亲和母亲唠叨着闲话家常,偶尔为她和哥哥操心些琐事。
她知道,为何母亲宽慰了父亲后,父亲的眉头却依然紧锁不放。
她想,父亲一定是觉得,她身为女子无妨,张扬无忌,骄纵任性也无妨,可偏偏她明明如此,却又有着不逊男子的胆识和智谋。
一个女人如此,在乱世之中,似乎注定了奔波劳碌,九死一生。
她不知道七长老的陷阱是什么,却不得不感谢他,让她再一次见到她所爱的亲人。
院子里的仆人和侍卫偶尔走动,却瞧不见她的存在,她便一直站在原地,如此肆无忌惮的将记忆与这里重叠。
她曾无数次的希望,一切可以重来,让她有机会好好感受父亲的臂膀,让她可以再好好端详一次母亲眼角的细纹。
她要将这些牢牢的烙刻在她的心上,深藏在她的记忆里,将那些日复一日的平常琐碎和唠叨,再好好用心感受。
而就在这时,面前的房间里突然迸发出冲天的火光,参天的火舌掀开了屋顶,直奔云霄。
一瞬间,熊熊烈火蹿到了半空,随着肆虐的风,仿佛要点燃半个天际,黑夜就像是一张大饼,而烈焰,就如同一只恶鬼,凶猛的将这张饼一点点吞噬。
虞挽歌瞳孔一缩,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一片火海,四下响起慌乱的呼喊声。
“走水了,走水了!”
仆人们一个个被从睡梦中惊醒,顾不得穿好衣衫,就朝着池子中跑去,提着木桶来回奔波。
虞挽歌站在原地,瞳孔紧缩,一面清楚的感受到那迎面扑来的热浪,一面却攥紧自己的衣襟,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哐啷!’一声,房间的窗子被吹开。
透过窗子,虞挽歌清楚的瞧见屋子里的情形,刚刚的男人正护着身旁的妇人四处躲避着坍塌下来的砖瓦和房梁,向门外的方向跑着。
大火带来的烟雾笼罩着房间内的一切,四处的火光倒映的两人脸色通红,虞挽歌忍不住上前几步,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着的熟悉的面孔,一颗心揪了起来。
突然,妇人不知绊倒了什么,一下子摔倒在地,衣襟上也带起一片火光。
“娘!”虞挽歌瞳孔紧缩,忍不住再冲上前几步。
男人赶忙蹲下,将妇人腿上的火苗灭掉,瞧见那被火光灼烧的皮肉紧紧蹙起眉头。
虞挽歌的眉头也跟着蹙起。
“咳咳。。。老爷,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妇人似乎有些痛恨自己的不争气,推搡着男人,想让他快些离开。
“这是说的什么话!快起来。”男人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妇人眼中溢出一片泪花,却没有滚落,瞧着男人眼中的笃定,咬牙忍痛努力从地上一点点爬起。
而此刻,在众人眼中的情形却全然不是如此。
众人只见虞挽歌所发出的莲瓣大半被长戟所幻化出来的恶鬼所吞噬,而另外的莲瓣穿透恶鬼的脸颊却朝着七长老的方向爆射而去。
七长老远远没有想到没有半点内力的虞挽歌竟然有着这么大的本事,瞬间喷涌出不少鲜血,在空中跌落数米后,迅速从地上爬起,狼狈的飞驰到远处的山崖上。
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七长老的目光更加阴森,他同北棠妖交手本就没讨得好处,后来又受到三个老太监的追杀,更是受伤不浅,所以才想着拿住虞挽歌,也就是北棠妖的软肋,来扭转局势,却万万没有想到,虞挽歌竟然有着这等本事。
此前瞧见她同碧雪交战,他只当碧雪无用,认为不管是内力还是功法,虞挽歌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同碧雪交战如此狼狈之后,所发出的攻击竟然还是如此有力!
众人只见七长老受伤后逃离至山崖,而虞挽歌则是紧追而去,也随之落在了山崖上。
只是与众人所想的截然不同,虞挽歌并未再次出手,七长老则是靠在一颗树干上重重喘息,目光不离虞挽歌,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云国公蹙起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朝着山崖的方向跑了几步,看的更真切些。
虞挽歌站在了原地许久,迟迟没有动作,不久,下面便***动了起来,议论声纷纷,不知眼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小盛子四下找了颗树,借着自己的功夫几下就爬了上去,站在高处,瞧的也就更清楚了些。
小盛子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只觉得虞挽歌莫名的悲怆着,似乎满脸泪水,不知在难过些什么,情绪颇为复杂。
小盛子熟知虞挽歌的性子,知晓她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这般反应。
紧接着,小盛子就发现了虞挽歌的不对,她时不时的挪动着步子,而所挪动的方向正是悬崖边上!
看着距离悬崖越来越近的人,小盛子惊的连气都不敢喘:“主子啊。。。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小盛子的脸颊都开始颤抖起来,咽了口吐沫,这么远的距离,就是他会飞,只怕也来不及啊。。。
渐渐的,众人也都发现了端倪,随着虞挽歌一步一步走向悬崖峭壁,大御的士兵纷纷开始呼喊起来。
“皇后娘娘!您快回来啊!皇后娘娘!”
纵然呼喊声震天,虞挽歌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279再遇险境()
眼见着燃烧着的粗壮的房梁坍塌,即将砸倒在男人身上,虞挽歌挣扎着迈出一步。
众人的心皆是提了起来,七长老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在这时,几道红光一闪而过,自山崖一端撞击在虞挽歌腿上,原本奔向前方的人,因为这巨大的冲力,一瞬间跪倒在地郎。
尖利的砂石划破腿上的皮肉,巨大的疼痛袭来让虞挽歌一下子清醒过来锎。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万丈深渊,有一瞬失神,脑海中却不断的回放着刚刚所见的情景。
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襟上,风吹过,带来一抹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众人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的跪在山崖边上,风吹得长发纷飞,衣袂簌簌,莫名的荒凉。
垂下眸子,她不得不承认七长老真是练的一手好本事,也不得不承认神龙宗不愧是积淀百年的大族,刚刚所营造出的幻境,竟然如此逼真。
虞府的灭亡始终是她心中难以磨灭的痛,当日的无能为力更是深藏于她心中的毒瘤,而他一手营造出的幻境直击她最脆弱的地方,竟然将她一步步引入到悬崖之上。
回想刚刚那烈火焚身的一幕,那般境况之下,要她怎能再一次对着自己父母的死无动于衷,可若真的冲了过去,只怕如今自己已经跳下了这万丈悬崖。
想到此处,虞挽歌心头惊出一身冷汗,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几条红斑蛇之上。
抬眸看去,却发现碧雪已经带着人撤离,只剩下随风摇曳的旌旗和一道翠绿的身影。
不等虞挽歌从巨大的悲怆之中回过神来,七长老已经再次动作。
看着地上阻碍自己大计的红斑蛇,七长老恼羞成怒,长戟一指,数条红斑蛇纷纷爆裂。
紧接着,七长老的长戟再次指向虞挽歌,一道道深绿色的烈焰呼啸而至。
虞挽歌狼狈起身,却明显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刚刚那一场生离死别实在是太耗费心神,巨大的心绪波动让她再没有力气来应对七长老,只能仓促之下,狼狈应对。
众人看着悬崖边交战的两人,不由得都提起了一颗心。
一朵朵金莲在指尖绽放,却远不及此前的光芒潋滟,花朵也不知小了多少,仿佛每一朵都掺杂着她的心头之血。
虞挽歌已经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知,若是这般下去,自己大抵只有跌落悬崖一个下场。
两人的交战越发进入白炽阶段,虞挽歌频频后退,接连不断游走在悬崖边上,几次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拼死飞升而起,可面对七长老的紧追不放,却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渐渐的,虞挽歌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无论怎样咬破舌尖支撑,都阻挡不了指尖的莲花变得越来越虚幻,随之的攻击力也就越来越弱。
就在这时,长戟破空而来,轻易穿透了虞挽歌设下的防护,直奔她的胸口而去。
而云国公也终于在许久之后,到达山巅,瞧见这致命的一招后,一跃而起,凌空挥出一掌,似乎想要震散长戟的力道。
可是云国公实在是低估了七长老的本事,纵然是受伤不浅,可到底是从小接受上古传承的一脉,又身负多种秘法,自然不是常人。
因此,云国公的拼力一掌,也只是撼动了长戟的方向。
夹杂着深绿色光焰的长戟穿透层层阻碍,狠狠刺入虞挽歌的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仿佛从天而降的惊雷,席卷着狂风暴雨带着致命一击尽数砸向虞挽歌胸口。
一口猩红的血自嘴中喷出,虞挽歌整个人被甩了出去,跌落万丈悬崖。
随着这奋力一击,七长老的身形也踉跄起来,唯有一双眼睛看着虞挽歌跌落的地方闪烁着一抹凶狠的光。
凭借这几年来对北棠妖的了解,他相信,虞挽歌的死对北棠妖的打击是致命的!
瞧见虞挽歌自悬崖之下跌落,小盛子顿时便从树上滚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跌跌撞撞的起身,红着眼朝悬崖边上跑去。
云国公顾不得一旁虎视眈眈的七长老,直奔悬崖边上,可七长老却偏偏处处阻挠,一时间,使得云国公狼狈不堪。
“卑鄙小人,还不受死!”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空中而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三名身形佝偻的老人自空中而出,相比起七长老的仙风道骨,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