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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站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这边的动静,郝连城攻打西齐他是得到了消息的。
原以为郝连城是打算围攻北燕的,却不想他改变了计划,在这个时候转而开始攻打起盟友西齐。
北棠妖不知道的是郝连城最初的打算确实是利用北棠雪拖住大御,自己趁机攻打北燕。
只是到后来,他隐隐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的气息,凭借多年来敏锐的直觉,对北棠妖明明被废了经脉却安然康复一事心生疑虑,几次犹疑之下,毅然决定掉转枪头,趁机攻打守备松散的西齐。
北棠妖冷眼看着相互搀扶,狼狈不已的北棠雪和韩若汐,半晌后,抬手,指挥着大御的将士收缴西齐的兵器。
至此,因为郝连城对西齐的攻打,使得原本反目的兄弟,在解除误会之后,重新联手,北棠雪所率领的西齐士兵归入大御,依旧由北棠雪率领。
安阳以内的大御同北棠雪所占领的三分之一北燕归入一体,郝连城顺势拿下了西齐三分之二的疆土,不断后退的西齐同北燕交接,天下版图重新划分。
一时间,天下几乎要形成两相对峙的局面,相信不久之后,天下格局,将会再次洗牌,到时,北棠妖和郝连城将会成为天下霸主,分庭抗礼。
因为土壤和兵马的交接,北棠妖不得不留在安阳,亲自处理。
可是天知道,他的心早就飞回了皇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自己心爱的女人。
合上奏折,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脖颈上狰狞的疤痕,忍不住骂了一声。
伤在别处倒还好,伤在这里想遮都遮不上,只能等着疤痕消失在回去,以免吓到了挽挽。
“陛下,神龙宗长老求见。”小太监慌乱的跑进来开口道。
北棠妖蹙起眉头:“传。”
没多久,六名长老出现在书房之中,对北棠妖施行大礼后起身,今时不同往日,当日的北棠妖不过是一个凭借宗主血脉而得让他们不得不拥护的人,可是今日他却变成了一个一手掌控半个天下的男人。
强者为尊,永远是这世间不变的道理。
大长老神色有些复杂的开口:“少主。。。”
北棠妖微微抬眸,几名长老对视一眼开口道:“少主是宗族的血脉,可虞挽歌却是公主的血脉,如今陛下同虞挽歌。。。。这实在是。。”
北棠妖的眸子微微眯起,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淡淡的扫过,便让几名长老欲言又止。
“几位长老真是有心思,宗族内出了叛徒一无所知,倒是有时间来操心朕的私事。”北棠妖冷笑着开口。
“可是。。。这。。。少主同那虞挽歌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啊。”二长老有些焦急的开口。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古往今来,表亲堂亲结为夫妇的难道还少么?需要朕给你们一一列举出来么?”
几人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面对如此强硬的北棠妖他们似乎只能退让,毕竟如今的情况比起当初两人是亲姐弟的关系要好上不知多少。
“安阳一战,几位长老似乎都受伤不轻,以二敌一,却只是打个旗鼓相当,朕真是想要问问,这么多年来神龙宗都干了些什么?”北棠妖的语气一如以往的尖酸刻薄。
几位长老的脸色难看起来,这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极大的羞辱,许是多年涉世不多,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他们确实该好好修炼修炼了。
“我等必将闭关修炼,不负少主信任。”大长老缓缓开口。
其余几名长老没有想到如今大长老竟然这般容易妥协,看向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既然如此,朕就等待你们多好消息。”北棠妖挥挥手,有些不耐。
待到几名长老离开之后,北棠妖的眸子中带着难以撼动的坚毅。
历经沉浮,他早已经坚定,无论是生死,世事,还是命运的抉择,上天的捉弄,都再也不能有人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即便,他们真的成了血缘至亲,他也不在乎,哪怕天下之人都把他当做疯子。
几名长老离开后,几人都围上大长老开口道:“难道我们真的就放任不管了么?怎么能让宗主的孩子和公主的孩子在一起呢?”
大长老站在原地,看着远山轻叹道:“难道你们认为,如今我们还有能力管么?”
几人对视一眼,大长老叹气道:“那几名老太监是虞挽歌的人,若是再动手,我们也难分胜负,更何况,少主眼中的坚毅,不可动摇,若是执意如此,最后我们都逃不掉一个死的下场。”
“哎。。。罢了,不去管他们,我们还是回去好好休养一番,只怕没个几年,功力难以恢复啊。。。”
几人最终扬长而去,没再停留。
没多久,老太监回到宫内低头道:“没有找到七长老。”
北棠妖的眉头蹙的更紧,老太监平静的低着头,他们三人追到林中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七长老的踪迹,虽然地上有着不少血迹,可是却始终没有半点踪迹。
“下去吧,你们也受伤不轻,好好休养。”北棠妖轻声道。
老太监歉意的退下,北棠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当即命令神龙宗的人继续搜查七长老的踪迹。
而此刻,郝连城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
一盘精致的玉石棋子被他猛然掀翻,多年来伪装出的隐忍和气度终于在事情一次次脱离掌控后,开始暴露出来。
“北棠妖竟然还是神龙宗的少主!”得到消息的郝连城恼怒不已。
他本想借助北棠雪,利用神龙宗的势力杀了北棠妖,以绝后患,可哪里想的到,他的身份比以往更尊贵了一层!
不仅如此,还断开了他同神龙宗的联系,让七长老暴露,甚至让当日刺杀北棠叶的真相浮出水面。
郝连城恼怒不已,他本欲让北棠妖众叛亲离,让他们兄弟反目,鹬蚌相争,他坐收渔利,可是也不知是怎的,一向算无遗策的他,每次遇到北棠妖,事情便总会超出自己的掌控!
“幸好陛下明鉴,提早攻打西齐,若是这一次我们进攻北燕,我们久攻不下,只怕大御和西齐转瞬间就会联手攻打我们。”一旁的副将开口道。
郝连城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果然最怕猪一样的盟友,七长老早就知晓北棠妖的身世竟然藏在心中不说,否则,哪里至于造成今日的局面!
如今之计也只能改变策略,先争夺旁处的疆土,最后同北棠妖分庭抗礼。
郝连城依旧忍不住有些恼怒,自己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筹谋多时,处处牵制,为的不过是最大力量的保留自己的力量,消耗他们的实力,可是看看如今,东陵成了他的地盘,西齐的主力也同他联结在一起,再加上当日北燕所剩的兵马。
如今自己的处境倒是显得略占下风了。
郝连城第一次不得不真正的正视起北棠妖,以往他虽然将他看在眼里,可是从小到大的算无遗策,甚至是让他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让他认为这一次也一样都在自己手中。
却不想,北棠妖的心计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借力打力,屡屡让他以为自己成功,可最后却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北棠雪身边的蛊师呢?”郝连城发问道。
“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便撤了回来,苍镰带着蝶舞也在同我们聚集的路上。”
郝连城眯起眸子,半晌后开口道:“给香江王送去消息,即刻出兵攻打北棠雪,否则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女儿收尸。”
“属下明白。”
“加速攻打西齐,务必在北棠妖和北棠雪整合完整之后,将西齐彻底拿下。”郝连城继续吩咐道。
“太子殿下,我们南昭近来征战太多,损失巨大,恐怕不能再承受过多的战役了,应当修养一段时间才是啊。”
郝连城心下微沉:“照我说的做。”
副将退了出去,没再反驳。
而在几日前,虞挽歌便到达了边城。
纵然马车行驶的缓慢,可是接连数日的奔波却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蜡黄的脸色让小盛子忧心不已。
来到边城之后,直接找上云国公。
“你怎么会来?”云国公一身战甲,满身烟火,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虞挽歌开口询问道。
“放心不下碧雪,便过来看看。”虞挽歌轻声开口。
诚如此前她和北棠妖所预料的一般,碧雪果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发起攻城,只是和最初的形势不同的是,郝连城没有在这个时候攻打北燕,也就让她处在了腹背受敌的境况。
“战况如何?”虞挽歌开口询问道。
“因着郝连城选择攻打西齐,北燕就能腾出手来帮我们夹击碧雪,只是看样子,碧雪似乎也不打算在此久留,一直有撤离之势。”云国公开口道。
虞挽歌点点头,按照局势的变化,碧雪再在这里阻断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为今之计,应该尽早撤离同郝连城汇合才对。
“国公大人,碧雪带人潜入了我们营地!”
“快,快去看看。”云国公蹙起眉头。
这块地带有一处天险,所以易守难攻,可是一旦有人潜入其中,就十分危险。
虞挽歌顾不得休息,也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碧雪一身翠绿色戎装看起来英姿煞爽,丝毫没有连日兵败的架势。
碧雪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虞挽歌的存在,站在厮杀的战场中,高傲的扬着头看向一身海蓝色长裙的虞挽歌,沉默不语。
虞挽歌也站在那里,静静的同她对视。
时隔多年,昔日的姐妹再次相见,竟是如此的复杂。
“还以为你打算从此缩在那个男人身后安分的当只笼子里的小鸟。”碧雪扯起殷红的唇。
“看来你背信弃义,将我挫骨扬灰,费尽心思争的不过还是我不要的东西罢了在,只是如今看来,纵然是我不要的东西,也不会属于你。”虞挽歌轻笑着,比起当初少了几分轻狂,多了几分内敛,只是犀利却一如从前。
276只是敌人()
碧雪的手一点点收紧,看着虞挽歌咬紧ya‘gua牙关没有说话,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虞挽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是装神弄鬼,不是巧合,而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她亲手杀掉的女人!
“不得不说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将你挫骨扬!灰你都还能回来!”碧雪的声音有两分冷意,当年的一幕幕和郊外寺庙里的祈福牌位相互交错在脑海毂。
“也许是老天看不惯你背信弃义,才让我活到今日。”虞挽歌的语气变淡了许多,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这几年来所经历的一切。
兜兜转转几年,一切已经物是人非铨。
曾经以为一辈子可以生死相依的人,如今所不得不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也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阴谋跌宕,有时候与其埋怨现实的残酷,却不如说命运推动着你我早已做出了选择。
“呵!还真是虚伪,从前你嚣张跋扈,好歹敢作敢为,不想几年不见,却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鼠辈。”碧雪冷笑着,一身绿衣迎风簌簌,像是一竿翠竹,笔直的,坚,挺的!
虞挽歌蹙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碧雪再次道,声音中褪去了平日的妩媚,变得犀利而凛冽起来:“倒是我不对,我怎么忘了,你本就是这样一个心机叵测的人,若不是这样,怎么会出得毁了我这样的好主意!”
提及往事,碧雪的眼睛有些猩红,原本妩媚的眸子,变得浑圆,里面狰狞着狂风暴雨,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恨不得长吼一声,将心头的怨气尽数喷吐出来。
虞挽歌心头生起一抹悲凉,指尖轻颤,轻垂下眸子,回想起湘羽当日所说,在她死那年之前,碧雪曾遭受百般凌辱,痛失心爱之人。
当日在听到湘羽的话之后,她便派人仔细调查当年之事,虽然事隔多年,难有实质性的证据,可是看看蛛丝马迹再联系碧雪后来的反应和做法,倒是不难想到,她恨她!恨不得将她剥皮剔骨,挫骨扬灰!
哦不,或者应该说她已经那样去做了,甚至于那样做之后,再见到她,依然是如此的恨着她。
联想她的遭遇,不难猜测,她这般恨她,定是将她的遭遇算在了自己头上。
再想想她会联手郝连城,这件事定是同他脱不了干系!
虞挽歌握紧了拳头,郝连城,你真是该被千刀万剐才对!
缓缓睁开眸子,看向碧雪开口道:“你还是那么不安,你也根本就从未真正的相信过我,你总把全世界当做害你的敌人,所以你注定被所有人离弃,注定成为郝连城手中的工具!”
“你闭嘴!”碧雪厉声道,不知是惧怕残忍的真相,还是在惧怕即将面对的不可知的未来!
虞挽歌冷笑一声:“怎么?怕了?怕我不是谋害你和冯季的凶手?怕这几年来你不过是为人所骗,怕你亲手杀了爱你关心你的人,怕你才是一无所有最可怜的那一个?你才是个可怜虫,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谁,即便有朝一日你拥有了一切,你也不过如此。”
碧雪剧烈的颤抖起来,难道。。。难道当年策划那一切的凶手真的不是她么?如果不是她。。。不。。一定是她。。当年她分明听见了她的声音,看见了她的背影。。。
背影。。。
碧雪的心越发的颤抖起来,两种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交错,背影,声音。。。
两种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交战,一种仿佛戳破了深埋多年的阴谋,将真相一点点抽丝剥茧暴露出来,一种则是不断的告诉自己,是她,凶手就是她,她不过是动摇你罢了。
“你胡说,你为了帮郝连城不惜设计陷害于我,甚至杀了我心爱的男人,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碧雪有些声嘶力竭。
虞挽歌冷笑一声:“既然你愿意自欺欺人,那你就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真相里吧,时至今日,所谓的真相于我而言根本已经不再重要。”
虞挽歌的声音中带着抹冷意,如她所说,事情发展到今日,所谓的真相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虞府满门覆灭,即便真相昭然于天下,也无法换回那么多亲人的性命。
仇恨既然已经形成,悲剧既然已经发生,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为这一切再镀上一抹悲凉的色彩罢了,徒增伤感,却改变不了分毫。
碧雪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纵然理智在不断的反驳,可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的开始相信,曾经相信的那些东西,如今却开始有了理由推翻。
难道。。难道真的不是她。。。是郝连城。。。是郝连城主导的这一切?
碧雪只觉得自己的心生疼,垂上眸子,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当年她一身红衣,她一身绿裙骑着骏马,招摇过市的样子,身后还时常跟着一个骑着小马驹的湘羽。
街上的行人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们,虽然当年她曾帮助虞挽歌打了不少胜仗,可是大多只是按暗中出谋划策,远不及她的名声大。
所以百姓们更多的是对对她的拥戴,每当一场新的胜仗后,她的马匹前后常常被提着篮子的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
每当那时,一向嚣张跋扈,玩世不恭的她便会卸去不可一世的姿态,虽然不懂怎样同百姓亲近,却会真诚用心的接受每一位百姓的祝福,会变得比平常更加安静下来。
每当那个时候,她和湘羽就成了百姓塞篮子的对象,只是她性子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