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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抹抹鼻翼,小嘴嘟起,斗志昂扬。
叶璃好笑的摇摇头,与千术对视一眼,是深深的无奈。
他们还没来的及进门,还没搭上一句话,他们怎么就又吵起来了。
叶璃走近二人,拉住浅言,看着浅言几乎凑到陌弦脸上的架势,轻笑:
“你呀!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厉害,安分一会儿吧,告诉你个好消息。”
浅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也不知道是为何,一看见陌弦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一天不跟他斗嘴,心里就痒痒的慌。
讪讪一笑:“嘿嘿,还不是他嘴太贱嘛!什么好消息啊?”
不等叶璃开口,陌弦就不高兴了,冲浅言光洁的额头重重一弹,听在耳朵里清脆清脆的。
“哎哎哎!啥叫我嘴贱?你这丫头会不会说话了,以为自己有多好似的!”
浅言被弹的眼泪汪汪的,揉揉发痛的额头,叫嚣到:“我再不好也比你好!”
“切,快给小爷我道歉!”
“道歉?凭什么,你道歉才对!”
叶璃耸耸肩,玉手堵住耳朵,等他们吵累了,才闷闷的说到:“不吵了吧?凌王和主子回来了!”
“什么?小姐(主子) 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浅言与陌弦异口同声的惊呼,眼神音调都是一模一样的。
叶璃苦笑,一摊手:“我我倒是想早说来着,你们也得给我说的机会啊!”
浅宁从房间里悠悠的走出来,冲叶璃笑笑:“小姐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夜。”
“昨夜?怎么夜里就回来了?”浅宁顿下脚步,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解的问道。
“沐老太太辞世了!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叶璃低下头,微微叹息。
浅宁和浅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由得红了眼眶,她们从小就生活在沐府,对沐老太太的感情比叶璃要深的多。
从七八岁开始,她们就到沐府服侍沐千寻了,沐老太太对沐千寻好,对她们也不错。
沐千寻失踪的四年里,要不是沐老太太明里暗里的照拂着,赵梦茹怕是也护不得她们周全,早被金浅心那个黑心的女人给卖了。
千术看着眼前情绪低沉的两个丫头,清了清嗓子:“进屋吧,天气怪冷的,他们很快就会进宫的。”
说罢,牵过叶璃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掌,朝里屋走去。
回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冷吗?”
叶璃受宠若惊的摇摇头,眼睛里满是笑意。
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叶璃红了脸,之前他也曾牵过她的手,可是在旁人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他愿意向众人承认,她是他的伴侣了,她很欣慰,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陌弦装模作样的靠近浅言,拍拍她的肩膀,拥着她安慰到:“别伤心了,沐老太太年事已高,离不了会走到这步。”
难得,浅言没有反驳,没有抗拒,任由陌弦这么拥着她。
一个嘻嘻哈哈的人,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看得出内心最真实的情愫。
看着眼前的场景,浅宁心里酸酸涩涩的,到头来,只剩下她,孤家寡人的!
想着沐千寻回来后可能会好些,再想想慕宥宸的存在,心里就更难过了,还是没有人能陪她。
当身边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归属,只有自己还是一个人,那种孤独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第一百一十五章 软筋散()
第一百一十五章 软筋散
七日过,沐老太太出殡之日,沐家祖地。
白色纸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在耳边呼呼吹过的声音,气氛哀伤沉重。
没有吵闹的仪仗队伍,只简简单单邀来几名和尚,为沐老太太超度。
沐老太太生性喜静,一生礼佛向佛。这都是她生前唠叨过不只一次的事情,所有的过程都按照她所想的来办,也算是完成她的遗愿了。
沐千寻一身素衣,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连发簪都没有戴一支,乌黑浓密的秀发垂落在胸前,面色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抓过一大把纸钱用火折子点燃,火光衬在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迷蒙了双眸,始终没落下一滴,眼睛酸涩。
人终究是要去的,再不舍都没有办法,逝者长已矣,生者却不能长凄凄,哭够了,就该站起来。
她再伤,再悔,沐老太太都看不到了,她要做的是,为沐老太太报仇,让她的在天之灵得以安心!
自己一味的伤心难过,不是反而顺了某些人的意了吗?
淡淡的瞟了沐若云一眼,看不出慌张更看不出伤心,眸光流转,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回沐府的途中,沐千寻脑中闪过一道身影,蹙眉问道:“爹爹,怎么我回府这么多日都不见赵姨娘?”
是呢,这几日光顾着沐老太太的死,将赵梦茹这个大活人抛在脑后。
现在才发现,奶奶病重不见赵梦茹去伺候,奶奶出殡不见赵梦茹跪灵,这究竟是为何?
“唉,说起来,梦茹已经病了多日,在你奶奶生病之前,梦茹就病倒了!
之前一直是梦茹在照看你奶奶,身子倒是硬朗,后来没几日就不行了。要是梦茹好好的,也许你奶奶也不会死呢。”
沐锡语重心长的感叹,说来说去都是沐老太太,对赵梦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姨娘她怎么?这么多日都未好?请郎中看过吗?”沐千寻隐隐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赵梦茹病倒了,沐老太太又正好出了事。
“郎中看过了,只说是严重的风寒,需要卧床静养,过段时间会好的。”
沐千寻不经意间撇见了沐若云脸上那抹隐晦的笑意,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抛开众人,疾步朝府中奔去。
慕宥宸瞪了沐若云一眼,紧跟上去。
沐若云嘲讽的笑笑,故作天真:“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就走了?”
“寻儿是担心梦茹吧!随她去吧。”平稳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沐若云见挑拨不成,悻悻的闭嘴。
沐府,梦影轩中。
院中静悄悄的,地上布满灰尘,像是好久没有打扫过的模样。
推开屋门,梦雪坐在一边打瞌睡,床榻上赵梦茹低低的,痛苦万分。
不到四十的年纪,几缕青丝如雪,苍白的脸颊微微泛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昏昏欲睡。
不过两月没见,赵梦茹老了十岁不止,沐千寻不禁又红了眼眶,从被窝里抓出赵梦茹干硬干硬的手,真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连一丝水分都感觉不到。
沐千寻摸摸她的脸颊,轻声呼唤夹杂着几分颤抖:“姨娘?姨娘?你醒醒!”
赵梦茹艰难的睁开眼睛,眸子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精神气儿:“寻儿?寻儿你回来了?姨娘不是风寒,他们是胡说的,寻儿”
“我知道,姨娘不会有事的。”玉指搭在手腕上,神色猛的一变。
“姨娘可是全身无力,筋脉中痒痒的痛痛的?”
“是啊,就像小虫子在体内乱窜似的,还总是发热,郎中说是风寒,可风寒哪里会这么难受。”
慕宥宸低声询问:“又是蛊?”
“不是,是软筋散。要是要是我早过来几日,或许还有救,现在唉!”沐千寻背朝赵梦茹,小声回应。
取出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扎入赵梦茹的额头、手腕、脚踝,没过多久,赵梦茹就好了不少,神志也清醒了过来。
沐千寻递过一颗红紫色的丹药,给赵梦茹服下,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开口:“姨娘你中毒时间太长,寻儿怕是怕是医治不好。”
赵梦茹一愣,随后惨淡的笑笑,眸子中死寂一片:“无妨,死之前能不疼就够了,寻儿不必自责。”
“不是的,姨娘!这毒不会致命,只是只是往后姨娘都站不起来了。”沐千寻幽幽叹息,还说要保护家人呢,到头来,她谁都保护不了。
沐老太太如此,赵梦茹又是如此,但凡她早些来看看赵梦茹,情况就不会糟糕至此。
“再也站不起来,那和死有什么区别。老爷本来就不在乎我,要是我动弹不了,他就更不会在乎我了。与其受尽煎熬,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呢!”
苦涩一笑,神色间满是绝望。
活着容易,死了容易,唯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不容易。
梦雪终于是被惊醒了,眼里掠过一丝寒芒,目光落在银针上,迷茫的问道:“千寻小姐?赵姨娘这是?”
“姨娘病的都快死了,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梦琴呢?”
“梦琴姐姐她家中有事,离开府里了,估计不会回来了!”
“那这梦影轩就你一个丫头了?”
“嗯!”梦雪一点点挪到床边,趁沐千寻背过身,袖子中一只尖锐的簪子暴露出来,冲沐千寻刺去。
没等簪子碰到沐千寻的衣衫,一声刺耳的惨叫响起,梦雪的手腕被齐根切断,伤口平滑,鲜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染红了青色的地板。
赵梦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六神无主,直愣愣的盯着慕宥宸手中带血的长剑,不知该作何反应。
沐千寻面上毫无惧色,在赵梦茹面前,她不必继续装柔弱,她只有够强横,才能护的住赵梦茹,赵梦茹才不会萌生死意,才会一心信她。
挑起梦雪的下巴,冷冷的问道:“说!是说派你来杀我的,为何要害姨娘?”
梦雪恶狠狠的盯着沐千寻,疼的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咬牙切齿的回应:“看你不顺眼!”
沐千寻摸摸梦雪的另一条手臂,满眼怜惜:“这么硬气啊,那就把这条也卸掉可好?梦雪长的也很美呢,跟玉荆楼中的姑娘比,也不差分毫呀!”
赵梦茹是彻底被震撼到了,她眼中的沐千寻,虽然也是个厉害的主儿,但比起现在来,根本就不够看。
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沉稳,哪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女能拥有的,也许这才是真的她,只是从未有人见过罢了。
梦雪眼睛一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如此毒辣,这是要卸掉她的胳膊再把她卖到妓院去?倔强的盯着沐千寻,不说话。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了!宥宸,把剑给我。”
接过那柄带血的长剑,在梦雪身上比划着,低喃到:“先剁手指,要是还不肯说,就剁手腕,然后再将手臂一截一截剁下去,之后挑断脚筋。等伤口好利索了,再卖到玉荆楼去。”
梦雪往后退了两步,尖叫到:“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唔,说吧!对了,梦琴究竟去哪儿了?”沐千寻收起剑,双手环胸,笑吟吟的望着她。
“梦琴死了被我杀的,丟在城外的乱葬岗了!”
赵梦茹两行清泪落下,梦琴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伺候了她十多年,就这么去了。
亏她还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是家中出了事,又不忍与自己道别,才悄悄离开的。却原来,是被这个黑心的丫头给害死的。
赵梦茹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害梦琴,为何要害我?你说,我哪里亏待你了?”
梦雪将脑袋别到一边,不回答。
“说不说了?谁指使的你?”沐千寻把玩着手中的剑,逼问到。
“是唔!”一句话没出口,就紧捂胸口跪在了底下,眨眼间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一只虫甲从她胸口蹿出,一刻不停的朝门外奔去,速度快的留下一道残影。
沐千寻一瞬不瞬的盯着甲虫消失的方向,面色有些不好。
那甲虫她之前就见过两回,一回在生健朗的时候,一回在出宫狩猎的时候,今日居然又出现了。
背后之人,与她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这么三番五次的对付她。
赵梦茹看着梦雪的尸体,迟疑了片刻:“寻儿,这怎么处理?”
“谋害王妃,死罪!”慕宥宸淡淡的开口。
“姨娘不必操心,专心养病就好,寻儿改日会找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来伺候姨娘。只要有寻儿在,以后就没人能伤害到姨娘。”
沐千寻坐在床头,双手握住赵梦茹的手掌,轻声宽慰。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了,她不止一次这样许诺过,赵梦茹却是差点死在这梦影轩,都无人知晓。
离沐千寻施针,也有段时间了,赵梦茹的手指已经可以微微动弹了。反手握住沐千寻光滑如玉脂的小手,宠溺的笑笑:“姨娘相信你,姨娘又拖累你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悔()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悔
“姨娘哪里的话,姨娘若不嫌弃,把寻儿当女儿便好。”
沐千寻打心底愿意和赵梦茹亲近,为前世对她的诸多排挤,为她不计前嫌的求情,为今生她对自己的信任。
沐千寻不会任由赵梦茹自生自灭,她的一切都会尽量安排妥当。
赵梦茹眼中泪光闪烁,女儿多么美好的词儿,听在心里都是暖的。
夜色渐近,冬日的风,寒的刺骨,从领口灌进去,吹在身上,如浇上一瓢冷水一般发冷。
沐府,清月轩。
沐千寻提着一大壶竹叶青坐在沐锡对面,斟了两杯酒,举起:“寻儿还从来没陪爹爹喝过酒呢,今夜定要喝个痛快!”
沐锡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蹙眉呵斥:“胡闹!女儿家家的,喝什么酒。传出去,让人家怎么笑话你?”
“反正寻儿已经嫁人了,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沐千寻笑吟吟的,毫不在意。
“你还知道你嫁人了呀?你头上顶着凌王妃的帽子,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呢,行事更要慎重。
等你韶华不再的时候,凌王必然会记起你的不好,到时候,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就会爬到你头上的。”
沐锡语重心长的教诲,句句都是真心为她。
沐千寻笑笑,年轻貌美的女子吗?如果他身边有了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就是她离他远去之日。
她要的是一个能伴她一生的人,而不是只在年少时爱她护她的人。
沐锡认定凭慕宥宸的身份,不可能今生只娶她一人,沐千寻但笑不语,不想去辩驳,一切且行且看便好。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与不好他都应该看见。他如果不喜欢这样的我,尽可以去寻他喜欢的,凌王妃的位置我才不稀罕。”
嘟着红润的小嘴,一副任性的娇小姐模样。
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涌上心头,呛的眼泪不止,抱怨到:“哇!怎么这么难喝,不是看爹爹平常很享受的样子吗?”
沐锡被逗的大笑:“不听话,活该你!爹爹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喝酒都喝惯了,你个小丫头,怎么喝得了酒。”
“寻儿寻儿就是心里难受,奶奶临终我都没能见她一面,赵姨娘又站不起来了,这诺大的沐府,也就爹爹还好好的了。”
沐千寻小脸儿红扑扑的,幽幽的感叹到。
沐锡身子一僵,不确定的问道:“你说梦茹她站不起来了,这是真的?”
自从金浅心死后,沐锡总是有意无意的冷落赵梦茹。
虽说金浅心是悬梁自尽的,但沐锡一直认为此事与赵梦茹脱不了关系。他觉得赵梦茹是因为孩子的事,对金浅心怀恨在心,才逼死了她。
金浅心固然有错在先,他还是不忍看她死,毕竟是和他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人一死,就不记得她的不好了,却忘记赵梦茹也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