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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也要为自己的怒怨,为这些平白无故遭到灭顶之灾的冤魂们,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足以使整个部落震动的腥风血雨!
“凌泽,去给秦桧传信,要他今夜子时,前来子桑宅一叙。”
“是王妃,会不会太过冒险?”
凌泽的步伐迈出去,又生生扯了回来,挠着头,颇有几分劝阻的意味。
沐千寻挑挑眉,眸中闪烁着新奇,夜晨是给凌泽灌了迷魂汤了吗,居然质疑起她的决定来,说到底,都是担心她冲动罢了:
“不会,越是束手束脚,破绽就越是百出,既然赫连锐绝如今还未曾怀疑到秦桧身上,我们须得尽快行事,不必太过瞻前顾后。”
盯着凌泽的背影,沐千寻满眼笑意,回眸,瞥见慕宥宸几近相同的神色,面上笑意更盛。
如今,能够完全知晓她心意,对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深信不疑的,就唯剩下慕宥宸了。
越是在这个时候,她就越不会冲动,毕竟,所有人的命,都系在她的身上,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他们。
更何况,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割舍不下的小家伙,每一个看似冒然的决定,都是她思虑再三的结果。
子桑宅的屋顶,虽说不足以俯瞰整个樊宁,起码周遭的景象,还是足以收入眼底的。
屋顶,虽说是扎眼之地,但同时也藏不住敌人,只要有异动,那必然是一览无遗的,无论是战是逃,都是最佳之地。
秦桧身着墨黑的斗篷,遮着面,落在沐千寻身边,打更的锣声刚刚敲响:
“属下参见主子!”
“快起来,这段时日让秦叔劳心了。”
沐千寻笑吟吟的将秦桧扶起,陌生,却毫无隔阂。
没有人有义务舍命帮她,就算是凌星之前的下属,也照样如此,帮她是人情,不帮她,也是人之常情,如今他愿意帮她,她理当做到尊重。
秦桧的眼中一片惊讶,显然是沐千寻的一声秦叔让他受宠若惊了,扯下面具的手,微微不利索。
秦桧与赫连锐绝的年纪相仿,却是比赫连锐绝显得苍老不少,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
第四百四十章 三月之期()
第四百四十章三月之期
颧骨高高隆起,皱纹密布的眼眸周围泛着青色,眸光锐利,常年带领铁血卫,气势还是十足的。
“主子抬爱了,不知,主子为何突然信得过属下了?”
秦桧心中的疑惑一直没有得到解释,其实光凭他的一声称呼,就已然是万般不同了,换做其他人,该是叫她一声郡主的。
之前,沐千寻对铁血卫是千防万防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近日却是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似的,这未免也太过稀奇。
“因为,我见过芊柏了,她告诉我……娘亲当年身亡的真相,皆是赫连锐绝一手为之,还告诉我,秦叔是娘亲培养的人。”
秦桧的神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额上青筋暴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显露出来,一字一顿:
“芊柏还活着?赫连锐绝……”
沐千寻有意无意的观摩着秦桧的神色,看来,秦桧对凌星,也不单单是主仆情谊那么简单的。
凌星真真是给赫连锐绝蒙蔽了心了,那么多男子对她趋之若鹜,她偏偏就掉进了赫连锐绝的陷阱里。
秦桧在不知赫连锐绝谋害凌星的真相之前,就愿意不问缘由的助她屠宫,对凌星的真心,可见一斑。
“秦叔,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他,恨骨子里淌的是他的血!”
沐千寻满脸的愤愤,她相信,她越是对秦桧表现的信任有加,秦桧就越是会用心帮她,她需要秦桧与她有同样的愤恨。
说她权谋算计也好,玩弄人心也罢,她,都实实在在的输不起了,秦桧这里,容不得一丝差池。
“主子放心,属下就算是豁出了这条性命,也会护主子周全!”
秦桧一脸的郑重其事,音线沉稳,眸中的颜色,似欣慰,似感慨,不掺一丝虚假。
凌星是谁啊,无论是在夏国,还是这青葛部落,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能够在她面前心如止水的男子,普天之下,怕是也寻不出几个来。
自然他秦桧,也无法免俗,就算她是有夫之妇,就算她对他从未有过另眼,他还是因着那惊鸿一瞥,偶然的相遇,整整惦念了半生。
凌星的死因,耿在他心头多年,却是查寻无门,如今血淋淋的真相,混着记忆中那张出尘绝艳的脸,真真是五味杂陈。
“秦叔,王宫守卫森严,我们当如何混入?
想必赫连锐绝无时无刻不在防着我,倘若他知晓了我入城之事,我们再想反击,就难了,行事,须在近日。”
沐千寻对秦桧的忠心未有回应,客套的话,不免令人心寒,理所应当的话,不免显得薄凉,无从回应,那就不回应。
她若是迟迟未归,赫连锐绝定会派人调查她的行踪,凭着赫连锐绝的本领,查到些蛛丝马迹想必不难。
她的行踪,至顾城而断,接下来之事,也就极好推断了,她这造假的容貌,怕是也隐瞒不得多久,所以她必须赶在赫连锐绝疑心之前动手,才可事半功倍。
强攻实在是下下策,倘若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潜入宣王宫,一举拿下赫连锐绝,或许,能够减少些不必要的伤亡。
“混入宫中……倒并非难事,我等在宫中的势力,虽说不足以掀起什么风浪,却也是遍布各个宫殿的。
铁血卫隔日会出宫轮番巡视,正好趁此机会,蒙混进去,驸马与其他人,皆好安排。
只是……主子这里有些犯难,主子身材矮小,铁血卫中没有如此身形瘦弱之人,恐会漏出端倪。”
秦桧神色有异,小心翼翼的瞧着沐千寻的神色,大抵是总能在沐千寻身上找到凌星的影子,遂总是添了几分小心。
沐千寻自是尴尬万分,抚抚眉,秦桧所言,句句属实,他若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倒不用如此别扭,如今……就好像,她身有缺陷一般,硬着头皮:
“秦叔说的是,可还有其他法子,此次行事,我是断不可缺席的。”
秦桧皱皱眉头,狐疑的撇了沐千寻一眼,断不可缺席吗,她的功夫瞧着并非传闻中能够与澹台皓痕抗衡的样子啊。
不过,这屠宫,也并非全然靠着武力,大概……她是要靠着心智,掌控全局吧?
其实不然,沐千寻正是将此战的重担,压到了自己身上,出其不意,闯进凌锐殿,取下赫连锐绝的首级!
若是她都不足以跟赫连锐绝对抗,那,就无人是他的对手了,赫连锐绝的功夫深不可测,她却是有信心赢他。
赫连锐绝之所以要靠着凌星的信任偷袭于她,功夫定然在凌星之下,这二十余年又忙于政务,周身皆是有高手相护,功力必然生疏了。
而莫雪比起凌星的功夫,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只要她入得了凌锐殿,就不会给赫连锐绝逃脱的机会。
当年,凌星死在了她最心爱的人手中,今日,赫连锐绝死在凌星为他诞下的亲身骨血手中,不是恰恰好吗,因果循环,也莫过于此。
秦桧踏着屋顶的瓦砾,来来回回的走了两遭,紧锁着眉头,好生难为。
望着沐千寻期待的模样,叹息:
“属下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万全之策,要么,只能冒险混入铁血卫之中。
还有……过两日,会有一批出宫采买的宫女,也许会是机会,只是……郡主这相貌,倒是难办了,采买的宫女,相互之间,都是熟识的。”
沐千寻眸光微闪,相貌吗,对于常人来说,或许是天大的难题,对她而言,反倒是天赐良机:
“那就要麻烦秦叔了,描了这批宫女的画像,打听好她们的性子,再……调查一下她们平生的行径。”
“好……属下会尽快去办,到时,会亲自给主子个答复。”
秦桧虽对沐千寻的做法不解,却是没有加以质疑,他认为,沐千寻既然敢策谋屠宫,就定然不会是空有其表。
摸着下巴,沐千寻一脸深沉,草儿绘制的人皮面具,总能挑出一张与这批宫女相似的面孔,只要加以调整,再好好的上个妆容,想必不会露馅。
模仿一人,不仅仅是容貌相似就可的,性情更是重中之重,就算这身份,她只是暂用,也需万分谨慎。
至于这平生行径……自然是用来度量这名被选中的宫女要如何处置了,善,绑之,恶,除之!
子桑宅内,到处黑漆漆的一片,虽外围无人把守,可毕竟是被查封之地,自是不敢燃灯。
主屋的屋门紧闭,西窗半敞,月光洒进来,微微的发亮。
沐千寻坐在桌前,目光炯炯,紧紧盯着眼前的草图,手中的笔,在凌锐殿的位置,圈了一次又一次,描的深深的。
“寻儿,答应我,万事以自己为重,不准伤着碰着……”
慕宥宸挺拔的身形将窗口残存的月光遮住,沐千寻的视线立即模糊下来,眼前图纸上的字迹,一个也瞧不清楚。
耸耸肩,无奈的收入怀中,单手撑着脑袋,轻笑,言语之间,充斥着挑衅:
“嗯,都听夫君的,那,我们凌锐殿见,我会保护夫君的。
他日,我为王,夫君为后可好?我许你大半江山,我的就是夫君的!”
漆黑漆黑的夜里,只听的慕宥宸邪魅的轻笑声,撩人心弦,悠扬愉悦的语气,带着丝丝危险的味道:
“嗯?夫人此言差矣,夫人都是为夫的,那这江山,自然也是为夫的,只是,为夫不喜江山,只喜美人呢!
夫人可记得,三月之期早已过,想必夫人也是怀念的……嗯?”
听着慕宥宸忽然加重的语气,瞧着慢吞吞靠近的身形,沐千寻只剩干笑,她算是明白,何为惹火烧身,自寻死路了!
“那个……夫君啊……妾身言辞确有不当……妾身还有事和……唔……”
拖着身下的木椅,蹭蹭的往后退去,嘴上讨饶,还是未能快过慕宥宸那双长腿。
伸手箍住她的腰肢,制止她逃窜的势头,浓郁的梅香扑面而来,下一瞬,柔软微凉的唇瓣已然紧密的贴了上来。
大手一搂,整个人悬空,与慕宥宸的位置整个调换,跨坐在他的腿上,被他钳制着身形,一动也不能动。
手掌在她发丝间摩挲,唇齿相依,湿滑的舌,在她口中尽情攻略,霸道而又柔情。
呼吸间一片温温的梅香,不再挣扎,不再推攘,环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回应,痴痴的沉醉。
灼热的大手,在她背上来回抚摸,熊熊燃起的火,灭无可灭,缠绵的势头拉开,便难以说停……
温热的唇点缀在她的面庞眉间,舌在那小巧的耳垂之间流连,粗重的呼吸喷洒开来。
面上染上一片潮红,纤细的玉手轻抵着他的胸膛,低若蚊声:
“我有孕在身……”
“无妨,我会小心的,夫人不必担忧,夫人勾起的火,自然要夫人来灭,嗯?”
声音魅惑的让人不能自持,柔软的唇,坚硬的齿,落在她脖间,微弱的防备,再次被击溃。
慕宥宸一个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脑袋无力的靠在他怀中,双手攀着他的脖子,眼眸间,迷离一片。
月色隐去,窗幔落下,床板微动,这冷冰冰的府邸,只剩一室的痴缠。
她想,此战胜负难料,说不准……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缠绵呢……毕竟,谁也不知迎接他们的,到底是明天还是意外……
第四百四十一章 绵绵雨夜()
第四百四十一章 绵绵雨夜
秋日的雨,凄凄冷冷,秋夜的风,加剧了雨水的寒意,在暗黑的夜空里,肆意飘摇。
偌大的宣王宫,静悄悄的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守卫冒着雨,来来回回的巡视,未有一丝松弛。
嗖嗖的黑影在宣王宫的上空飞闪而过,如同暗夜幽灵,抓不到一丝痕迹,闪身过后,空气中依旧静谧一片。
凌竹园里,两名身形相当的宫女守在屋檐下,守夜。
凌竹园是赫连锐绝专用的膳食之所,所有的宫女,都是他身边的碧荷精挑细选出来的。
雨水浸湿大半个身子,饶是有屋檐遮挡,也仍难以阻挡这雨势。
一名宫女瑟缩着身躯,雨水顺着眼帘而下,忽忽闪闪的睁不开眸子,口中小声的抱怨。
另一名宫女落落大方的站在雨中,盯着漆黑的一处,满脸漠然,深幽的眸波光流转。
伸手摸摸脸颊上微微不贴切的面具,眉心一蹙,看来,她得要尽快出这凌竹园了。
面具经不起雨水的浸泡,现下已经有浮肿的迹象了,若不是在夜里,怕是早被发现端倪了。
沐千寻此时的身份,是凌竹园的一名女厨,名叫夏蝉,凌竹园管事嬷嬷的侄女。
为人冷漠,寡言少语,与凌竹园中众人的关系皆不融洽,却是因着身份无人敢开罪。
夏蝉喜好宽松的衣衫,沐千寻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正好借此遮掩,不甚显眼,更何况,这凌竹园中的女子,大多身材臃肿。
草儿制成的面具中,竟有一张与夏蝉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想来,也不是凑巧,草儿定然是见过这名叫夏蝉的女子的。
不得不说,草儿的聪慧真真是无人能及的,除夏蝉之外,其他女子,在全无接触的情形下,还真不是那么好装扮的。
唯有夏蝉,沐千寻是装扮的得心应手,潜入王宫的这几日,几乎不与人交谈,只一心做她的菜食,传递她的消息,布她的局。
说来也是好笑,这宫中大多的宫殿名讳皆要夹一个“凌”字,世人只当是赫连锐绝与凌星鹣鲽情深,如今看来,倒是讽刺的很。
赫连锐绝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觉着凌星的死,是他一生中的傲绩?
闻着雨中溢出的一股淡淡的药香,沐千寻收敛神色,将挡着面庞的那只玉手放下,不声不响的朝着凌竹园的大门而去。
“喂!夏蝉姐姐,你去哪儿啊?今日是我们守夜!”
对那个急得跳脚的,至今还含糊的叫不上名字的女子的呼唤置之不理,大步流星的没了踪影。
今夜,就是他们的行事之期,趁着这绵绵雨夜,赫连锐绝全无警惕之际,正是大好的时机。
雨水啊,就让那滚滚流淌的鲜血,顺着这场大雨被冲刷走吧,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走在宣王宫冰冷的地板上,溅起的雨水,落在本已湿漉漉的裙摆上,脚踝渗骨的发凉。
脚尖点地,凌空而起,在宫殿之间穿梭,悄无声息的避开守卫的视线。
“秦叔,可已安排妥当?”
“禀主子,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铁血卫早已严正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夜,漆黑一片,除了被雨声削弱的声音,几乎无一物能证明他们的存在。
沐千寻的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抹浅笑,眸中的凝重更甚:
“好,待我入了凌锐殿,秦叔便倾力助他们破开宫门,控制局面!”
“是!主子当真要独闯凌锐殿?赫连锐绝身边还有百里孤苏,赫连锐绝本身的功夫,也是人中佼佼啊!”
秦桧迟疑的劝阻,作为下属,当不该质疑主子的决定,可,就凭着她唤他一声秦叔,他就不愿看她去涉险。
“秦叔放心,宥宸会接应我的。”
话音刚落,几个闪身,已不见了影踪,只剩秦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