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那伤口的平滑程度,该是极为锋利的利器所为,这般凶残的手段,是敌人想要向他们炫耀些什么。
套在手上的利器,消失的头发,血染的红绫,快到寻不到踪影的速度,这便是留给他们的所有的线索。
沐千寻掐住那宫女的人中,直到她睫毛颤动,才堪堪松手。
那宫女慢慢的睁开眼,朦胧空洞,慢慢恢复神采,在看清面前放大的面容,猛的跳起来,尖叫:
“啊!鬼啊,鬼来了!别杀我,别杀我!”
小宫女披散开的头发垂落在脸前,混杂着泪水,声嘶力竭的抗拒,胡乱的挥舞着双手,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沐千寻起身,幽怨的望着眼前这个蠢笨、可怜的小宫女,与慕宥宸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任她这么叫下去,惊动了殿中的人,他们可有口都说不清了。
小宫女哪里是沐千寻的对手,纤细的玉手环过她的脖子,死死钳制住她乱叫的嘴。
小宫女恐惧的想要挣开沐千寻的手,又抓又咬的,一刻也不肯消停。
沐千寻望着手臂上见血的挠痕,深吸一口气,松开她,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响亮。
啪的一声,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那小宫女瞬间安分了不少。
沐千寻眯着眼,指着小宫女的鼻尖,再指指自己,语气冷冽:
“一,再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二,你给本郡主看清楚,本郡主不是鬼,是本郡主救了你!
三,方才袭击你的,不是鬼是人,你看到了什么,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最好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小宫女捂着发痛的脸颊,目光呆滞,似乎过了许久才听懂了沐千寻的话,脸皮抖动,激动不已:
“不是的,她就是鬼,她就是,她好可怕,好可怕,她是来找奴婢索命的!”
“好了,好了,那你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沐千寻揉着发痛的眉心,不再尝试着与她讲道理,既然她心中根深蒂固的认为就是有鬼,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血,好多血,满脸的血,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她还要吃奴婢的肉,银白色的枯骨插进肉里,好疼。”
小宫女神情恍惚的倒退,猛的抬头,瞥见那抹血红,尖叫着,抱着脑袋,身子歪歪斜斜的跑开。
沐千寻与慕宥宸皆是没有阻止,他们不可能再从一个小宫女身上问出些什么,由她去好了。
让他们疑惑的是,那小宫女口口声声说她看到了血,还看到血滴落了下来,那地面为何如此干净,没有一丝血迹遗留的痕迹。
如果真的有血迹,他们就不至于把人跟丢了,他们大可以顺着血迹寻到那人的藏身之处。
以那时的危急情况,那装鬼之人就是再对自己有信心,也根本没有时间清理留下的任何东西,连那块掉落下来的肉块都没来得及带走。
他们也的确没有看到他俯身擦拭血迹,那血究竟是哪里去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是小宫女出现的幻觉,或者…那装鬼之人使用了障眼法。
障眼法这个东西嘛,也就是用来装神弄鬼的,可普通人却无法掌握,除非是巫师一类的人,才可掌握其间的玄妙。
巫师被赫连锐绝看管了起来,那剩下的,有绝对自由,有足够能力的人,就是轩辕浠了。
轩辕浠的障眼法使的出神入化,不过沐千寻敢笃定,方才那人并不是轩辕浠。
轩辕浠的功夫并不高,亦是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这种事情,不是装的出来的,功夫深厚之人,一眼就能参透。
那么,便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是轩辕浠勾结装鬼之人,造成闹鬼的假象。
虽说这勾结一事早就是显而易见的,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此事一点点浮出水面,将作乱之人一锅端。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凌寻小筑,失望而归,无功而返,已经是四更天,整整折腾了一整夜。
沐千寻躺在床榻之上,睡意全无,侧身望着那俊朗的不像话的容颜,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小宫女的样子,那逃窜的黑影。
“寻儿,睡吧,明夜只要他还敢出现,我们就绝对不放过。”
慕宥宸闭着眸,唇瓣轻启,翻身揽住沐千寻的腰肢。
沐千寻心底一惊,往慕宥宸身边缩一缩,窝在他的怀里:
“你还没睡啊?”
“寻儿都没睡,为夫怎么睡得着。”
习惯了她这样填满他的怀,无比踏实的感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听着有几分揶揄。
沐千寻两只小手不安分的从胸膛攀上脖子,身子也往上蹭一蹭,脑袋落在枕头上,凑过去,吻在慕宥宸紧闭的眼眸上。
慕宥宸忍不住睁开眼,伸手刮在她的鼻子上,满眼宠溺:
“夫人不睡觉,居然偷袭为…。”
话未说罢,唇瓣就被同样柔软温热的唇堵住,小小的湿滑的舌灵活的闯入,一股馨香甜美的味道在口内游走。
慕宥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知该作何反应,脑海一片空白,不对,不对,这丫头绝对是中邪了,居然主动吻他。
在沐千寻的撩拨下,下意识的回应,反攻,渐渐的在热吻中失控,顺其自然的做完该做的事。
落下的床幔,咯吱咯吱晃荡的床板,随着打更的宫人尖细的声音,天已然大亮。
二人彻夜未眠,沐千寻躺在慕宥宸的胳膊上,脸上潮红未退,娇艳的唇,迷离的眸,尽显妩媚。
慕宥宸的大手搭在她光滑的背上,被子几乎都落到了沐千寻身上,他精健的胸膛,紧实的双腿皆是裸露在外。
看着沐千寻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不禁开口戏谑:
“看了这么多年,寻儿还没看够啊,寻儿真是精力旺盛,也不准备补个觉吗?”
“不够,还要看一辈子呢!”
沐千寻嬉皮笑脸的回应,眼睛更加放肆的到处乱瞟,没有丝毫羞涩。
慕宥宸无奈的摇摇头,一手挡着沐千寻的眼睛,另一只手则要钳住沐千寻到处胡乱摸的双手。
还记得当初,他但凡调笑一句,她都会脸红,青峰镇那一夜,她羞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怎么如今…还是被他养成这样的吧,活脱脱一个女流氓嘛,再这么下去,估计他都要招架不住了。
慕宥宸布有硬茧的大手捂在眼睛上,痒痒的,闻着熟悉的气温,困意席卷而来。
二人这一睡,就生生是错过了早膳,又错过了午膳,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七十六章 浮尸()
第二百七十六章浮尸
坐在饭桌前,沐千寻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睫毛沾上几分湿意,深幽的眸子中尽是茫然,身着宽松的白色中衣。
反正这凌寻小筑也没有客人光顾,沐千寻都随意惯了,很少能看见她着装整齐,贤淑的模样。
自从赫连卓凡因与她对着干而需卧床百日,就再也没有人敢违逆沐千寻的话,擅自入这主屋之中了。
归根结底,让沐千寻耳根不清净的还是赫连卓凡,没了他,谁还敢那般放肆,沐千寻这招杀鸡儆猴倒是用的精彩。
眼看着,一月之期只剩下了五日,所有人也都可以松一口气了,无论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对沐千寻他们来说,不用日日防备,事事小心了,他们信不过赫连锐绝的两个手下,更信不过澹台皓痕。
对澹台皓痕三人来说,终于可以摆脱这种“为奴为婢”的日子了,虽说沐千寻也没怎么要他们伺候,可他们还是觉着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身心俱疲。
浅宁、浅言两个丫头刚将膳食端上来,二人还没吃上两口,就听到门口子桑笑的声音传来。
沐千寻苦笑着伏在桌上,抱怨着子桑笑真是阴魂不散,心里却猜测了个大概。
他定是来告诉他们,昨日未有宫女丧命,勉勉强强活了下来,一切的征兆都有,就是人还活着。
可这,似乎都是沐千寻的臆想,都是沐千寻昨日做的一场好梦,待沐千寻气定神闲的用完膳,穿装稳妥,才将子桑笑唤了进来。
子桑笑都被怠慢多了,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对劲,面色异样的凝重,一开口便是直奔主题:
“昨夜,哪个宫殿都没有吊死的宫女,不过瑟诺殿一早倒是有一名宫女失踪了。”
前半句,在沐千寻的意料之中,后半句,沐千寻心中有些打鼓,失踪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小宫女真的吓疯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容不得沐千寻有太多猜测,子桑笑便接着方才的话再度开口:
“之后,有宫人发现瑟诺殿附近的阳川湖中,系在湖边垂柳之上的,是一条断裂又挽成疙瘩的血红绫。
而血红绫的另一端,是一个欲要浮到水面上的重物,大着胆子上前一拉,才发现是具尸体。
经过比对,这尸体正是瑟诺殿那名失踪的宫女的。
血红绫缠绕在脖子上,将脖子生生勒断,捞上来的时候,脑袋就软软的垂在地面上,皮肤都泡的发白了。”
沐千寻实在难掩心中的惊骇,袖中的拳头握紧,若不是有子桑笑在场,她定会一拳打在桌上。
昨夜算是白忙活了,本以为,人没抓到,起码他们还救下了一人,未曾想到,对手居然如此猖狂。
是觉着他们太弱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吗,居然敢在他们离去之后,去而复返,再行杀人。
子桑笑近日都不见沐千寻有这般明显的波动,他每次来禀告,她都淡淡的,恍若未闻。
眸中蹦现的光芒,着实让他不安,不知哪里触怒了她,正欲告退,又被沐千寻喝住。
子桑笑愕然,一头雾水的望着沐千寻,只见沐千寻匆匆将头发扎起,佩剑挂到腰间,拍拍他的肩膀:
“走,随我去看看那宫女的尸体!”
子桑笑半天反应不过来,看着已经出门的沐千寻、慕宥宸,急急跟上。
不由得腹诽,这郡主怎么突然就来了兴致呢,难不成这郡主对浮尸情有独钟不成,他可没觉着他方才的一番言论,哪里能勾得起兴致。
瑟诺殿离凌寻小筑算不得近,他们的速度比平日竟快了一倍不止,子桑笑心中愈发不解,沐千寻的功夫远不如他,还是个女子,怎么这跑起来,他跟着都觉吃力。
瑟诺殿前,摆放着一副木制担架,蒙上的白布下隐隐可见人形的轮廓,有几个宫人、宫女围在周围,指指点点,碎碎念念的议论。
沐千寻站在担架前,众人行礼后,一哄而散,看着沐千寻奇差的神情,都唯恐惹祸上身,还不得避这个刁蛮郡主远远的。
沐千寻俯身,掀开白布,小宫女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满脸的惊恐,脑袋落在担架上,死不瞑目。
这样的动作,沐千寻似乎做过很多回了,与记忆中重叠,心中五味杂陈,是不是她所到之处,都免不了死亡,免不了灾祸。
掀开梵音的遮尸布时,心痛的难以名状,除了恨还是恨,说起来,梵音的死状,还真与这小宫女有几分相似呢。
再是慕如风、段梦的,无关爱恨,无关悲喜,只是打心底觉着痛快,看着害她的人一一离去,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目光一寸不落的从小宫女身上扫过,猛然一窒,停留在她死死握住的拳头上。
玉指碰到她冰冰凉凉的手指上,浑身一个冷颤,费劲力气,也掰不开半分,还是央求慕宥宸帮忙,才将那手指生生撬开。
空无一物的手心,让沐千寻不禁一阵失望,不知这小宫女在想什么,什么都没抓住,还攥那么紧作甚,让她空欢喜一场。
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布尖,也足以证明,这并非鬼魂所为,而是人为,可现在,她是真的无奈了。
不知哪里飞来的小虫,从沐千寻的鼻尖一掠而过,沐千寻下意识的伸手拍打,久久未曾放下,眸子闪动着精光。
慕宥宸蹙眉,手肘撑到沐千寻的肩膀之上,凑近她的耳畔,低语:
“怎么了夫人,鬼上身了?”
沐千寻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将带着湿意的手递到慕宥宸鼻前,兴奋不已: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一股香味,复杂的花香,应是还掺杂了其他香料。”
慕宥宸深深的嗅上一口沐千寻指尖的味道,不假思索的回应,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这股香味似曾相识。
沐千寻放下手,嘴角笑意渐浓,这香很是精妙,又岂是一个小宫女用得起的,况且她不曾从小宫女身上闻到这股味道。
而这股味道,铁定是从小宫女手上来的,是与凶手纠缠之时留下的,在湖中泡了一夜,都经久不散。
“子桑笑,传个验尸官来,给这小宫女好生检验一番,看看她的死因在哪里。”
沐千寻拿出腰间别着的手帕,在小宫女手心好生擦拭了一番,放在鼻前闻闻,才满意的放置起来,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得。
子桑笑心头一阵恶寒,沐千寻还真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啊,对找验尸管有几分不情愿,脱口而出:
“有这个必要吗,不管这宫女是被勒死扔进湖里的,还是溺死被拧断脑袋的,都是鬼魂所为,验尸官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沐千寻冷笑,当然有必要了,这验尸官一出,势必会有人疑心,这闹鬼的真实性,有争议,待她抓到“鬼”后,才会更加轰动嘛!
“有没有必要,是本郡主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还有,亏你还是习武之人,竟然也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真当鬼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沐千寻冷着脸呵斥,霸道凌厉的眸光似乎要在子桑笑身上穿出个洞似得。
眼看着夜晨与他越走越近,她却无力阻止,也无法阻止,每每想到这里,都心烦意乱的想给子桑笑点颜色看看。
她甚至觉察不清,子桑笑对夜晨是否是真心,但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子桑笑对赫连锐绝的忠诚。
“郡主说的是,郡主恕罪,属下这就去!”
只要遇到沐千寻这样的神色,他都生不出反抗之心,按说他的性子并不好相处,可怎么到了沐千寻这,他就变得逆来顺受了呢!
要子桑笑去唤验尸管,亦是为了支开子桑笑,只要是子桑笑看到的东西,就是指甲盖儿大的事,他都会一字不落的告知赫连锐绝。
身边跟着一个探子,还是打着保护她的名头,真不知赫连锐绝是怎么想的,既然不信任她,又将她困在这宫中作甚,这一堆的破事,她才懒得管呢。
方才沐千寻就发现,小宫女不仅仅是拳头紧握,唇瓣也是紧抿,颧骨凸出来,明显是咬紧了牙关所致。
那小宫女昨日瞧着那般胆小,没想到也如此倔强,可能是一晚经历了两次临死前过于恐惧,才会拼死挣扎吧。
撬开她的牙关,可比撬开她的拳头要艰难的多,瞧着牙龈都快捏碎了。
沐千寻捏着的地方,有明显的凹下去的地方,显然昨夜的凶手也曾如他们这般,意欲撬开小宫女的嘴巴。
终于,在她舌头底下发现了一枚小巧玲珑的黑色骷髅戒指,擦拭干净后,也带着小宫女手心的那股奇特香味儿。
沐千寻将戒指放进荷包中,望着小宫女几乎变形的嘴巴,暗叫不好。
将小宫女的嘴巴恢复到子桑笑在时的模样,倒是不难,可是验尸官定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不过,子桑笑就算想破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