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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嘲笑这宫女是胆子太小,太过紧张眼花罢了,生称那女鬼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
时隔一日,这宫女又被强行潜去守夜,第二日,她的尸体就高挂在了紫月殿的横梁上,用一条血水浸染过的白绫,或许只能说是红绫。
当那宫女被放下来之后,那红绫,带着瑰丽血色的红绫,如同有灵魂一般,那般鲜活的飘舞,带着浓浓的刺鼻的腥味。
躺在地板上的宫女,眸子瞪得大大的,面露惊恐,头发披散下来,拨弄到两边。
中间莫名的少了一咎头发,头皮裸露在外,背后有个血红的爪形烙印,烙印的地方生生少了块肉。
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骇人了些,一时间,紫月殿都乱套了,虽说是只死了一个宫女,却比死了主子还要令人心慌。
再没有人怀疑那宫女的所见所言,可是人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而这…才只是个开头。
接下来的几夜,不断有宫女接连丧命,都与紫月殿的那名宫女有类似的境遇,相同的死法。
宫中来路不明的红绫积攒得越来越多,那肆意飞舞着的红绫,就此成了每个人心中的噩梦。
渐渐的,已经无人再敢守夜了,主子也皆是允许,一到夜里,这里就如同一座死城,除了那坚持不懈的哭闹之声,寂静一片,谁都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可是显然,不是不守夜,不外出,就会安然无恙,就会没有挂上横梁上的尸体,噩梦一旦开始,岂是说停就停的。
赫连锐绝就这么坐视不理,由着每日一条人命,装模作样的像是看不见似得,对轩辕浠也是避而不见,巫师则因上次给沐千寻误诊一事,被罚了一月的禁闭。
说来也奇怪,这各个宫殿的宫女轮着死了个遍,就是不见凌锐殿与凌寻小筑的宫女出事,当然碎幽殿也是如此安详。
这不禁让人对凌星鬼魂作乱一事深信不疑,殊不知这种事要想刻意,有多么简单,可偏偏这么易懂的道理,就是无人能明白。
沐千寻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样夜夜睡不安宁,整日跟生活在乱葬岗似得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初到青葛部落时,她曾邪恶的想,事情越多越好,越乱她就越是开心。
可是仔细想想,她或许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这闹鬼之事,更是让她深受影响啊!
就算赫连锐绝甩手不管,她也能将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她从来不质疑自己的能力,况且还有慕宥宸在,她只怕敌人不够强大,玩儿的不够尽兴!
偏偏是绕过了凌锐殿与凌寻小筑,沐千寻就不信此事跟宇文萱无关,既然她非要蹬鼻子上脸,那就怪不得她了。
宇文萱为何非要这般执迷不悟,她当真就这么不甘心,不肯罢休吗,事已至此,沐千寻已经不想纠缠这些,该来的,该了结的,总会有个说法。
沐千寻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再说抓鬼一事刻不容缓,说小了,早了结一日,她就能早睡一晚好觉,说大了,多拖着一天,就得多搭上一条人命。
对于沐千寻贸然抓鬼一事,慕宥宸不甚赞同,赫连锐绝不出手,无非是在等着沐千寻出手,她先动手了,这一局较量她就输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抓鬼()
第二百七十四章 抓鬼
眼见着夕阳一寸一寸的落下去,白昼交替,黑暗吞噬光明,夜色临近。
凌寻小筑中,月光照耀下的子风藤显得格外晃眼,洁白纤长,悠悠绽放的美好气息,与这宫中死寂血味弥漫的气氛截然不同。
水蓝的月牙围栏与皓月繁星相互辉映,墙角的古树随着一股清风,带动着一双藤椅左右摆动。
哗哗的树叶摇曳声,吱吱呀呀的秋千晃荡声,长长的树影落在空地上,似乎在静静聆听屋中的谈笑。
沐千寻换了身行头,比平日还要清爽大方,气势凌厉,凝望着慕宥宸,眸中浮现几分狡黠,笑靥如花。
长至腰间的秀发利落的扎起,白莹莹的羊脂玉发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紧身的黑色衣裤,俏生生的站定,风姿绰约。
忆及这套衣衫的来历,还是当年在灵光山与叶璃她们一同执行任务时,保存下来的杀手服,这些年她四处奔波,总是少不了这么一身行头。
摸着袖口绣功粗糙的寒星玉令图文,深幽的眸染上几分感伤,怀念,嘴角挂上一抹浅浅的苦涩又甜蜜的笑。
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待在灵光山驻地的那段时间最为安逸,每日都很累,却很踏实,如若当时不是心心念念要复仇,自己会很乐意留在那里度过余生的吧。
跟沐府无瓜葛,与皇城无瓜葛,与这青葛部落,更加不会有瓜葛,不过,也就遇不到他了吧。
他是她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她是他生生世世欠下的债,注定这一生爱的深沉,上天不会给他们错过彼此的机会。
沐千寻感怀之际,慕宥宸则毫不留情的嘲笑她这套亘古不变的衣衫,那时他遇见她,才十四五岁,直到现在衣衫还如此合身,那就说明她的个子一直未曾长过。
沐千寻的个子,一直是最令她气恼之事,每次慕宥宸借此来打趣她,她都被气的跳脚,恨不得个子能立即窜高。
特别在慕宥宸拥她入怀之时,身高的差距便尤为明显,她无法够到他的肩膀,只能靠在他的胸口。
其实说起来,她的个子也算不得矮小,只是瘦弱了些,跟慕宥宸在一起之后又没有长高的趋势,站在慕宥宸旁边,总是显得特别娇小。
慕宥宸笑眯眯的,大半个身子靠在门板上,堵了门,沐千寻就没有办法不理会他了,除非她今夜不准备出门了。
盯着沐千寻反反复复的打量,新奇的神情,好似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似得。
慕宥宸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特别是在沐千寻面前,更是如此:
“啧啧啧,怪不得呢,怪不得有传言说寻儿便是那作乱女鬼,寻儿与传言中的女鬼还真是像呢。
这个样子出去,说是出去抓鬼的,绝对没人信,若说是扮鬼嘛,那绝对非同凡响。”
看着慕宥宸大惊小怪的模样,沐千寻眯着眼轻笑,快速的伸脚狠狠踢在慕宥宸的小腿上,梆的一声,十足的力道听着都疼。
慕宥宸闷哼一声,抬着脚,苦笑连连,可怜兮兮的抱怨:
“你这是谋杀亲夫,这么些年,这招你怎么就忘不掉呢,迟早被你踢残了!
唉,看来还是得随时防备着你这一招,瘸了就更斗不过你个坏丫头了。”
“残了更好,残了我正好出去嫖个小馆,包个男宠什么的,乐的逍遥自在!
你就自己窝在屋子里哭去吧,每日给你吃糠咽菜,看你还怎么嘲笑我,”
沐千寻吊着眼角,仰着下巴,下尾巴得意的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呦,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夫人真是长本事了呢,既然夫人有精力找小馆,男宠,那何必浪费精力去抓鬼呢,不如…留下来,让为夫好生满足一下夫人可好!”
慕宥宸猛的俯身过来,一手钳住沐千寻的腰肢,一手掰过她的下巴,眸光凛冽的戏谑。
沐千寻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乖乖的望着慕宥宸,悻悻的不再还嘴。
慕宥宸的眼中清明一片,没有一丝迷乱,带着醉人的笑意,难得没有因沐千寻的胡言乱语而生气。
不过她可不敢保证,她再激上他几句,他不会动真格,那她的计划,就彻底要泡汤了,就暂且忍忍好了。
话又说回来了,她什么时候胜过慕宥宸了,她不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吗,惹怒他,她明日都甭想下床了。
“夫君就不要闹了,再不动身,可就要晚了,活生生的人命可就没了。”
沐千寻缓缓掰开慕宥宸两只有力的手掌,讪讪一笑,无辜的摊手。
她深知,他若是不乐意,她就是再努力,也无法动摇他半分,看来他是没准备与她胡闹下去。
慕宥宸好笑的揉揉沐千寻的脑袋,眼睛里满是无奈的柔情,一边推门,一边仍不断的调笑:
“夫人真是胸怀宽广,什么时候,也在乎起人命来了,为夫真是佩服佩服啊!”
…
一路上,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沐千寻蹦蹦跳跳的绕着慕宥宸,像个年幼的孩子,成了这宫中独特的风景线。
天已经如此之黑,月光洒下来,将王宫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笼罩其中,万物朦朦胧胧的影子,一有个风吹草动,免不得发出些响声。
宫人们紧绷的神经可受不起的这样的刺激,这比四处传来的哭闹之声更叫人胆战心惊,早已没了胆敢出门的宫人,宫女。
二人的声音落在硕大的王宫中,显得空空荡荡,与那哭闹之声交错重叠,带着丝丝诡异,
慕宥宸说的还真没错,幸好此时是没有人,不然真会把他们当鬼来看,这般敏感的时期,他们还可以如此泰然自若的在宫中晃荡,不免遭人猜疑。
谣言再起,恐怕就不是沐千寻跟凌星的鬼魂纠缠不清这么简单了,估计连沐千寻与慕宥宸为冥婚夫妻这种话都编造的出来。
出门之前,他们并没有详细的商量过抓鬼的对策,甚至连目的地都未曾提及一句。
这么大个王宫,总不能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倘若真的要漫无目的的乱转,那要何时才能看到个鬼影子。
现下却是齐齐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不是谁跟着谁,而是都看似茫然,却都有明确的路线。
默契的对视一眼,笑的隐晦莫测,一切明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商量,只是早在心里暗暗的盘算了个大概。
子桑笑每日都会喋喋不休的报上当夜死的守夜宫女,是那个宫殿的,姓甚名谁,死法与之前的宫女有何相同不同,被吊在哪里,是什么时辰发现的。
其实,这“鬼魂”作恶,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事先就有了目标,只要留心,就会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每日子桑笑唠叨之时,沐千寻看似一脸的不耐烦,实则一字一句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闲暇之时都在仔细琢磨,只为一出手就将这“鬼魂”拿下。
而今日动手的方位,大抵是西北一带,瑟诺殿或是周围的几座宫殿,他们只需要躲起来,守株待兔便好,只要这装鬼之人一出现,就会被逮个正着。
瑟诺殿主殿屋顶之上,算起附近地势最高之处,慕宥宸拉着沐千寻轻手轻脚的穿梭在屋顶,身子俯的低低的。
靠着夜色的遮挡,不会轻易察觉,屋顶还有两个人存在。
沐千寻眸子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来回的扫视,一处都不放过,坐等装神弄鬼之人出现。
慕宥宸慵懒的靠在沐千寻身上,目光时不时朝下瞥一眼,大多时候都是盯着沐千寻的侧脸,看得津津有味。
沐千寻实在是忍无可忍,回头瞪了他一眼,挥挥慕宥宸一个手心就能包裹住的拳头,压低了声音,没好气的道:
“认真点,人跑了找你算账!”
眼看着三更天已过,沐千寻再不复初到时的神采奕奕,双手撑着下巴,嘟着嘴,百无聊赖的用脚划拉着屋顶的瓦片。
“啊!”
一声算不得高的叫声,落在沐千寻耳中,显得格外尖锐,瞬间来了精神。
身形一动,沉声抛下一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出事了!”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化为两道残影,顺着声音的源头而去,几个瞬息,就看到了前方的一道黑影手中提着的一道挣扎的身影。
那黑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得,将手中的人高高一挂,转身溜走,速度快的非一般人能及,真的与飘荡的鬼魂所差无几。
沐千寻脚尖点地,一个箭步冲上去,距离还是隔得太远了些,况且那人的确是快,追起来,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路过那被匆忙吊起的女子,沐千寻挥剑斩断红绫,头也不回的往前冲,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抓到了罪魁祸首,才不会有更多的人平白丧命。
三个人,你跑我追,差距一点点显现出来,在前方的分岔路口,彻底追丢了。
沐千寻懊恼的望着前面的两条路,眸光闪烁,回头望着停下的慕宥宸:
“兵分两路,追!”
“不行,你就不怕这是敌人的计策,就是为了要分开我们,就凭你的功夫,出点闪失怎么办!”
慕宥宸摇摇头,抓过沐千寻的手臂,悠悠的叹息,沐千寻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女流氓()
第二百七十五章女流氓
“那就这么任由他跑了?”
沐千寻蹙眉,幽幽的盯着慕宥宸,满脸的不甘,她以为此事可以很简单,可终究是低估了她的对手。
慕宥宸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轻不可见的松开,眉宇间是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只要他继续出手,我们就还有机会,切不可让敌人扰乱了心才对。”
手指滑落,残留的温热被略过的冷风代替,沐千寻怔怔的望着慕宥宸,垂首,紧咬着唇,声音低低的:
“我让你失望了。”
心蓦然一疼,她知晓,他只是担忧她,曾几何时,她竟变得如此鲁莽,她愈发不懂事了,可她早已过了不懂事的年纪。
她好恨,她还是成了他的牵绊,无时无刻不需要他的保护,明明想要与他并肩同行,却只能躲在他身后。
慕宥宸无措的握住她的肩膀,慌乱的不知作何解释,那双迷人的眸看得人心疼:
“没有寻儿,我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我…我们继续追好不好,或许…或许还能追上呢,走!”
慕宥宸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任性的丫头,她有她的坚持,她聪明,伶俐,果断,霸道,偶尔的糊涂可爱。
只是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迷失了自己,也茫然了他,可能从那个孩子没了开始,她就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走出来过吧,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骗自己罢了。
沐千寻摇摇头,执拗的不愿动弹,盯着慕宥宸好看的眼眸,失笑不已,原来她还需要哄吗,她让他操了多少心啊。
他这哪里是找了个夫人,简直是养了个女儿嘛,兀自的这样想着,不由得轻笑出声,彻底将慕宥宸笑蒙了。
慕宥宸纳闷的望着沐千寻,这大半夜的,莫不是真的中邪了,一向自认为能一眼看懂沐千寻心思的他,第一次摸不着头脑。
“走吧,追不到的,去看看那宫女,还有救没有。”
沐千寻挑挑眉,顷刻恢复了惯有的活力,拉过慕宥宸往回走。
慕宥宸被拉的一个趔趄,手心微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回握。
那宫女弓着身子躺在地面上,青绿的衣裙染上了泥土,昏死了过去,面带痛苦,奄奄一息。
头顶的血色红绫张牙舞爪的飘荡着,在这漆黑的夜里,愈发扎眼妖冶,触到皮肤凉嗖嗖的,让人心底发寒。
这宫女的一缕头发没有意外的消失不见,背后的衣衫血淋淋的,一大块爪形的肉块跌落在她身后。
沐千寻蹲在那宫女面前,摩挲这下巴,沉思良久。
他们一直守在屋顶,那装鬼之人是怎么避开他们的眼睛,将这宫女抓走的,若不是她发出声音,大抵就是她到死,他们也仍然发现不了。
看那伤口的平滑程度,该是极为锋利的利器所为,这般凶残的手段,是敌人想要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