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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手中每人牵着一条,有模有样的凝神诊脉,竟然都诊不出沐千寻所中何毒。
将洒落一地的吃食排查一遍,问题还是出在那酒樽上,这毒果真不在酒水中,而在酒樽本身。
酒樽的外围被剧毒浸泡过,与沐千寻所中之毒为同一种,虽说太医没见过这不知名的毒,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
青若鬓角突突跳个不停,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时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探究酒水上了,根本没在意那酒樽,才没有发现端倪,沐千寻又给了她个教训。
不顾李太傅的阻拦,慕云帆径直率人将李灵抓了起来,一双纤细的玉手被控制的一动不动,侍卫满手的硬茧磨得几乎蜕皮,挣扎之下,火辣辣的痛楚。
李灵怕了,泪水一滴紧接着一滴掉落,带着哭腔,死死盯着李风,尖叫着毫不犹豫的供出他:
“是哥哥,是他!酒樽是他给我的!”
李风面色一变,眼神复杂,似慌乱,似失望,随口的反驳:
“灵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从小到大,你做错什么事,都是哥哥替你背,想着是疼爱你!
看来是哥哥太宠着你了,把你惯坏了,如今出了这等事,你也往哥哥身上推,你还是如实交代的好!”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清楚,看来这里面还真有李风的事,若不是他做的,他也不会心虚的辩驳。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刘妙晨()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刘妙晨
太医们诊断不出是何种毒,自然就不知解药该怎样配置,看着沐千寻越来越不好的面色,越来越紊乱的脉搏,无能为力。
好在,还有千术留下的解毒丸,不知是否能解得了这奇毒,现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怎样,也不会比现下的情况更糟了。
沐千寻身中剧毒,性命垂危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静雅轩,沐千雅二话不说,抱起慕健朗,就往静雅轩冲。
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要说沐千雅因为沐千寻的身份,就彻底不在乎她了,是万万不可能的。
沐千雅其实也与沐千寻一样,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就选择了逃避,现在听闻沐千寻出事了,她怎么还坐的住。
立在沐千寻床榻前,沐千雅面色煞白,泪水在眼睛里滚动,硬撑着不让它落下来。
几月未见,未曾想竟会是这样的重逢方式,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沐千寻快些好起来。
什么郡主身份,都通通抛到了脑后,无论如何,她都是她的妹妹,那个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的妹妹。
幸得老天庇拂,沐千寻渐渐好转,唇瓣骇人的颜色像变戏法似得消散,恢复了往日的红润,脉搏也一点点恢复正常。
半夜时分,随着睫毛轻轻颤动一番,沐千寻终是醒了过来,猛的侧转身子,一口黑色的淤血吐了一地,面色煞白。
目光茫然的扫过床前围着的一圈人影,在沐千雅身上定格,不经意间红了眼眶,嘶哑的软绵绵的声音虚弱不堪:“姐姐!”
沐千雅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化作两道水柱,顺着下巴流经脖颈,凉凉的触觉,击的心头微微发疼。
坐在沐千寻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冰凉的小手,哭着笑,再笑着哭,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云帆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她无恙,他就能向青葛部落交差了,不然他的这个好儿子,他都吃不消。
不过这醒了归醒了,无事归无事,也不是说此次就能草草揭过了,他必须给沐千寻一个交代,不然他这个一国之主显得也太无能了。
沐千寻心中暗叹,她这中毒实实在在是装出来的,方才看着严重,实则都是假象……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公然在庆功宴上加害青若,之前她疑心过李灵,不过在她看她的那眼的时候,就知道,她不知情,只不过被人利用了。
那她只好将计就计,将这庆功宴搅一个天翻地覆,事情闹大了,才不好收场,幕后之人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她自己配置的毒,凭那伙庸医,怎么瞧的出来,那酒樽上的确有毒,却是慢性的,不会即刻发作。
可沐千寻可等不到它发作,就在酒樽上又度上了一层自制的毒药,等抓到下毒之人,还会有人听他辩驳他下的是何种毒吗?
所以,就算李灵是下毒之人,她交出了解药,也解不了沐千寻中的毒,这解药嘛,也只有她自己有。
踏进琉璃殿之前,沐千寻还心想着,不知这次的宴席,是否安然得了,不出意料,还真的安然不了。
沐千寻已醒,再霸着不许文武百官离殿,未免有些不妥,这下毒之人,还指不定何时能查出来呢。
除了李灵与李风被扣下,其余人等,都被慕云帆放了回去,李太傅本想着留下,还是被驱逐了。
有李太傅这个老狐狸盯着,怕是什么都询问不出来,慕云帆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遣走了太医,只剩沐千雅与慕宥宸陪着沐千寻,慕宥宸识趣的带着慕健朗去内殿玩儿,把时间留给姐妹俩独处。
望着慕宥宸牵着慕健朗,暖心的背影,那银铃般的笑声,一片其乐融融。
沐千寻一阵心酸,他大抵是十分喜爱孩子的吧,可惜,她这辈子都无法为他生一个像慕健朗可爱的孩子了。
沐千寻勉强的笑笑,虽说是假中毒,也把自己折腾的够呛,身子往里挪挪,掀开被窝,开口:
“记得寻儿自从长大后,就没跟姐姐一起睡过了,今晚,姐姐就陪着寻儿睡吧!”
沐千雅一怔,脱了鞋子,躺在沐千寻身边,侧身望着沐千寻憔悴的面容,不由得蹙眉。
“姐姐入宫早,打寻儿六岁之后,就很少见到姐姐了。
寻儿打小就没见过娘亲,后来姐姐也不在身边了,幸亏还有奶奶,爹爹,赵姨娘宠着我。
小时候一直以为,姐姐在宫里过的很好,别人都说,皇上的女人,享尽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大之后,入了这宫廷,才知道,那只是人们臆想出来的,皇上的女人比一般女子都要可怜的多。
应付不完的勾心斗角,受不尽的冷落,守不完的夜,锦衣玉食也不如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贫苦却快乐。
懂得这些后,寻儿就发誓要让姐姐少受苦楚,寻儿对姐姐好了,就能弥补姐姐在这深宫的苦了。”
沐千寻平躺着,双手搭在薄被上,还能感觉小腹传来的暖暖的温度,似笑非笑,一双眸子盯着床顶,慢悠悠的道出。
沐千雅眼眶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一股暖流在心中穿梭,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体谅过她的不容易。
沐千寻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果然还是这个妹妹最贴心,想想,她这个姐姐一点也不称职,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她,保护她。
二人絮絮叨叨了许多,从儿时聊到沐千雅进宫,再聊到沐千寻在沐府的事,二人皆是默契的对沐千寻身份一事避而不谈。
直到天色蒙蒙发亮,二人实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背对着背,沉沉睡去,身份之事带来的隔阂,好似完全化解了。
沐千寻怎么也没想到,假意中毒,还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她正愁着与沐千雅的关系不知如何是好呢,就这么意外的解决了。
天已大亮,今日慕云帆直接连早朝都免了,登基二十几年来头一遭,只是要刘宇将递上来的奏折全部移到这琉璃殿来。
李灵与李风双双跪在殿中,从昨夜到现在,慕云帆什么也不问,之前是围着大殿一圈一圈的踱步,这会儿是自顾自的批阅着奏折。
有时候,不是询问,不是严刑拷打,就能得到真相的,这样摧毁他们心里的防线,让他们自己说出口,岂不是更好。
折磨人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这种也许不是最痛苦的,却是最磨砺心智的。
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不眠不休的下跪,还要顶着慕云帆的威严,看着一道又一道的吃食端上来,闻着诱人的香味,听着肚子咕咕作响的声音。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千一万只小虫在啃咬着你全身的每一处血肉,生不如死,需要大声的咆哮,才能驱除心底的狂躁。
膝盖一阵阵的痛,骨头都要磨破了,越来越痛,越来越痛,加剧的痛苦刺激的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双腿麻木的动弹不得,腰身酸痛,感觉脑袋好沉好沉,身体就快要承受不住这千斤的重量了,从灵魂到肉体的折磨。
李灵早已流干了泪水,鲜红粉嫩的嘴唇干裂,眼睛里布满血丝,发丝凌乱,恨恨的瞪着李风,犹如一头被囚禁多年的困兽。
李风装作看不到似得,目光躲闪,颧骨紧绷,咬着牙死死坚持,说实话,他的确很宠李灵,可是到了这性命悠关的时刻,他退缩了。
心乱如麻,李灵的确是被他牵连进来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眼看着李灵就要昏厥过去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下定决心似得,重重的扣头:
“皇上,你放过灵儿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毒害太子妃一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跟灵儿没关系。
是我骗她,我不适合献这样的东西给皇后娘娘,才要她代劳的,请皇上赐李风一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风脑袋扎在地上,不愿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没有几个人会不怕死,只是他做了,他就该付出代价。
“哦?这惩罚可不是这么说的,千寻既是我夏国的太子妃,又是青葛部落的郡主,她中毒一事非同小可。
再说了,听你这话的本意是备着谋害皇后的,这不是你一条命就能抵得住的,你可知,这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不要说朕不会放过李灵了,就连你爹、你娘,你李家上下二百三十五口人,统统都无法幸免!
朕再问你一次,此事,可是你所为,若为真,你李家,就可以在夏国除名了!”
李风咬着牙,一拳垂在坚硬的地板上,献血四溢,绝望的嚎叫一声,思量了许久,才抬起头,下巴抖动,脸上有明显的泪痕,一字一顿:
“此事,不是李风所为,是…刘尚书之女刘妙晨指使李风所为!
李风对此事,概不知情,直至太子妃出事,才恍然大悟!”
慕云帆眸光一闪,确定对刘妙晨这个名字没有印象,近日,倒是接到许多弹劾刘尚书的文书,皆是指他贪污成性,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或许可以一起处理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满门抄斩()
第二百四十三章 满门抄斩
“刘妙晨为何要毒害皇后,你又为何要帮她?
朕可不记得李府与刘府有什么交情,朕更不会听你信口雌黄,不是你随便拉一个人,就能给你抵罪的!”
慕云帆停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着批阅好与未批阅好的奏折,语气强硬而缓慢。
“李风所言句句属实,妙晨与李风从幼年便相识,日复一日的相处下来,李风对妙晨早已倾心,一心盼望着能娶她为妻。
爹爹说,刘妙晨只是个小小的尚书之女,配不上我李家的门第,我这个李府独子,该娶个身份尊贵的。
李风却从来不这么认为,无论爹爹怎么阻拦,也都认定了妙晨,可妙晨的态度一直含糊不清,对成婚一事,百般推辞,当时只当她是怕爹爹施压。
直到她入选秀女,与李风彻底断了联系,李风才明白,她的心气儿太高,不屑做李风的夫人,她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
爹爹觉着她配不上李风,原来她觉着李风配不上她,李风对她的爱意,终究是比不上那众人的膜拜让她受用。
李风费尽心思,才将书信递到她手中,心想着她能回心转意,她的一纸回信,让李风心灰意冷。
她全然不顾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说我们从此陌路,她刘妙晨的身心都属于那皇宫,要李风别惦记着。
她为了那后位,拼上了全部,甩了李风这个累赘,还是未能如愿,不幸,还被皇后娘娘一杯热茶毁了容貌。
她怀恨在心,时时刻刻都想要皇后娘娘的命,李风明知如此,还是没有防范。
纵使她那般对李风,纵使她容貌全毁,纵使她和李风想象中的那个她不一样了,李风还是忘不了她,她的一个眼神,一滴泪水,都牵动着李风的心。
她说要李风将那对酒樽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算是为皇后娘娘赔个不是,有皇后娘娘照拂着,她也能好过些。
李风不该信她的,还是信了,险些酿成大祸,事到如今,李风也不想她失了性命,李风愿意替她一死。
但李风不能用整个李府保她,她是主谋,李风就是帮凶,李风但求一死,望皇上饶了李家,都是李风一人的错。”
李风双手托着地板,忍不住颤抖,两行清泪顺着两腮滑落,眸子中满是挣扎。
李灵呆呆的望着身旁的李风,也不跪着了,瘫软在地板上,冰凉的触觉也不能让她清醒一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李风的领口,也顾不得慕云帆还坐在堂上,厉声咆哮着:
“我早跟你说了,离那个女人远点儿,你就是不听,按照爹爹的意思早就把她处理了。
她那样的女人,哪点儿值得你爱,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非她不可吗?
你看看你自己,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为她搭上性命,搭上整个李家吗!”
玉手蓦然滑落,呜呜的哽咽着,红肿的眼眶仿佛都要裂开了,虽说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还舍不得这个哥哥死,毕竟他是真的疼她。
李风摇着头苦笑,仰头,泪水顺着嘴角进去,咸咸的涩涩的,一阵凄凉蔓延至心头,值不值得,他都爱了。
慕云帆坐在塌上,静静的望着二人,沉默良久,若果李风所言为真,倒真是个痴情的种,只不过对错了人。
傍晚时分,大理寺天牢,牢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发霉味道,耳边是有力的充满节奏的水滴时不时垂落的声音,入眼是重重叠叠的铁牢,气氛阴森森的,恐怖极了。
刘妙晨缩在牢中的一角,背靠着墙壁,警惕的目光四处流转,脸上赫然可见一块丑陋的疤痕。
从狱使踏进刘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李风还是供出了她,那个被她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不是说会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吗,果然都是假的。
她只是纳闷,为何沐千寻会毒发,她明明下的是慢性毒药,就是等青若死的时候,那毒也依然无迹可寻。
“踏踏踏!”轻柔缓慢,又稳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这空旷的牢狱中显得有几分突兀,刘妙晨屏息以待,声音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不消片刻,几道靓丽的身影,隔着铁牢,出现在刘妙晨面前,皇上,太子,太子妃,青若,还有为她深受其害的李风。
刘妙晨眼睛中迸发着怒火,不再安分的坐着,猛的扑起来,双手死死抓着铁牢的栏杆,疯疯癫癫:
“青若!算你命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不得好死!”
青若轻笑,不提醒她,她都快要忘记这张脸了,宫中的这几月,可比选秀时要难以度过的多。
为了打理好后宫,不知与多少嫔妃起过争执,不知被明里暗里陷害算计过多少次,都无人得手。
却偏偏被刘妙晨设计了,要是没有沐千寻,她的皇后生涯,或许说她的一生就就此结束了,想想就后怕,就来气。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