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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帆沉默良久,佯装迷惑:“此人现下可在宫中?”
“不在,此人非后妃,也非新晋秀女!”
南山先生附和着,心虚不已,什么妖星不妖星的,根据从慕云帆那儿的来的消息卜算,他压根儿参不透沐千寻的命格,连代表她的星辰都找不到。
按说,只是死人的星辰才会坠落不见,怎么就找不到沐千寻的星辰呢,是她过于特殊吗。
“传朕的命令,按照南山先生的话,势必要尽快找出此人!
危及到我夏国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这祭天的闹剧,到此落下帷幕,众人各有所思。
站在嫔妃队伍中的沐千雅,面色煞白,身子都僵硬了,脑海一片空白,挪不动道儿。
旁人也许不知道,她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沐千寻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
沐府衰败也是事实,与慕宥宸成婚几年,一直未孕,前阵子还被沐若云害得滑胎。
顺着这些查下去,定会查到沐千寻身上,她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该怎么帮她,怎么忍心她出事,说什么妖星降世,她是万万不信的。
祭天大典过后,南山先生没有随慕云帆回宫,说是离开皇城许多年,想独自转转。
慕云帆也不强求,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南山先生就是此时离开皇城,他都没有二话。
今日的一切,都是假的,铜镜中的凤凰,凤鸣,七彩的霞光,都是假象。
行走江湖多年,弄些障眼法出来,还是难不到南山先生的。
明明一眼就能看破的东西,却蒙蔽了所有人,只是因为他们身在其中,信了,才看不出破绽。
南山先生算准了今日大雪,慕云帆又知晓这等天气,慕宥宸必会旧疾发作,趁他们二人不能到场,将这妖星之事传开了,到时候谁都无能为力。
拙劣的把戏,百姓对南山先生的盲目崇信,慕云帆就是要利用这些,将沐千寻除掉,告诉慕宥宸,他们永远斗不过他,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回到宫中,沐千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静雅轩,更令她奔溃的,还不只沐千寻的事。
平常,她离开一小会儿,一进门,慕健朗就会迎上来,各种撒娇,谁让他正是黏人的年纪。
而今日,她进来半晌,都没看到他的影子,想着可能是哭闹过,睡着了。
呆坐了许久,去内殿看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床榻,一时间慌了神儿,心怦怦跳个不停,耳畔只剩慕宥宸那句“健朗离得开你吗?”。
疯了似的冲出内殿,将静雅轩寻了个遍,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都不曾遗漏,可是,就是没有慕健朗的影子。
瞬间,泪如雨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宠爱,不要荣华,不要位分,她只求慕健朗能好好的待在她身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
为何,他要那么残忍,夺走她唯一的希望,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从怀着慕健朗的时候,被杨蕊下毒,到生慕健朗的时候,被段梦残害,要不是沐千寻,这个孩子连出生都等不到,就死了。
现在孩子和沐千寻同时出事,她要怎么办,对慕云帆,就算没有爱,也有依赖,有敬重。
她把他当成自己的天,他却一次次压垮她,此刻除了失望与恨意,再不抱有其他。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两条路()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两条路
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覆了一层又一层,眼看着,都堆积的有半截小腿那么高了。
皇城的雪,向来如此,下一场,就要下个痛快,天空灰蒙蒙、阴沉沉的,连带着心情也沉了下去。
天涯楼,众人心急如焚,却不敢去打扰,每次变天,沐千寻都不许任何人以任何事打开那扇门。
一扇门,隔绝了所有的消息,大祸临头,他们却浑然不知。
慕宥宸躺在沐千寻怀里,沉沉睡去,浑身都被汗水浸透,眉头紧蹙,尽管睡着了,也难消痛意。
这银针刺穴之法,用的多次了,好似效果也没那么显著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次疼痛的洗礼,也没那么难忍了,起码,睡得着了,估计再疼上两年,也就没感觉了。
沐千寻心疼的替他擦拭汗水,一遍又一遍,这样冷的天气,他居然会痛的汗水不断,要是这痛能转移到她身上,该多好。
门,没有预兆的被推开,草儿一脸纠结的站在门口,这不小的声响直接将慕宥宸惊醒了。
沐千寻面色一寒,瞪着草儿,那目光从未有过的骇人:“出去!”
草儿咬咬牙,硬着头皮站定,一口气道出来:
“阁主出事了,祭天大典,南山先生卜卦说…你是妖星降世!
要不了多久,此事就会传遍皇城,传遍夏国,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快些想个注意啊!”
沐千寻一愣,妖星降世,这帽子扣的倒是有趣,慕云帆这几次三番的,真当她好拿捏了,深幽的眸子寒光乍现:
“进来,把门带上,详细的说说。”
草儿将南山先生今日在祭天大典上说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讲给沐千寻听。
沐千寻面色白了又白,神情复杂,不知怎的,她竟信了几分这妖星之言,默默的望着慕宥宸。
沐府覆灭是事实,慕宥宸灾祸不断也是事实,呵呵,说不定她真的是妖星呢,才会死而复生,让这孤煞之命影响到所有人。
慕宥宸身躯一僵,心中慌乱不止,瞬间那手臂都更痛了几分,汗水直冒。
慕云帆究竟要怎样,之前彩蝶的事,已经刺激过沐千寻一回了,还不够吗,到底要把他们搅和成什么样,他才甘心。
要是因此,让沐千寻知晓了她不能有孕之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慕云帆,他会亲手斩断这份父子之情!
一把握住沐千寻的手腕,艰难的开口:“寻儿,你听我说,这都是有心之人杜撰出来的。
这根本就是父皇利用沐府与我的臂疾编造的,你万万不能信,若是你都信了,他就得逞了!”
沐千寻点点头,眸子清明了几分,是啊,这话信不得,就算她是妖星降世,也绝不允许谁拆散他们,就算这人是一国之主,也没用。
楼下,由远及近一阵整齐的踏踏声,沐千寻抿唇,沉声到:
“来的可真快,那我就奉陪到底了!草儿,去把这个南山先生找出来,他才是整件事的关键,我倒要看看,此次打脸的会是谁。”
话音刚落,季统领就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人家现在可是慕云帆眼前的红人,这次派他来,也是为了挤兑萧寒。
曾几何时,慕云帆变得偏执,不可理喻,人一旦有了执念,真是可怕,离灭亡,也不会远了。
“太子妃娘娘,请您跟末将走一趟吧!”季统领笑笑,态度还算不错,那含笑的面容让人打心底恶心,真不知这伪装是为了什么。
沐千寻淡淡撇了他一眼,冲慕宥宸柔柔一笑:
“相信我,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你等雪停,等我回来。这针,让草儿为你拔就好。”
慕宥宸松开沐千寻的手,什么都没说,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出了天涯楼,沐千寻打了个寒战,袖中的手不由握紧,厚厚的狐裘披身,也隔绝不了心底的恐惧。
一路上都紧绷着脸,没有一句询问试探,对齐盛的话也充耳不闻,一度让齐盛郁闷到了极点。
怎么说,他如今也是禁军统领,居然被这样无视,用不了多久,沐千寻性命都保不住了,真不明白她神气什么,要不是她容貌一绝,他才懒得看她一眼。
琉璃殿中,只有慕云帆坐在龙塌上,空旷的感觉让人窒息,殿内放置了大大的火炉,暖烘烘的,也驱不散心底的寒气。
大门关上,沐千寻下跪行礼,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镇定:“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慕云帆轻嗤,既然决定撕破脸皮,也没必要掩饰对她的厌恶了,悠悠的开口:
“别告诉朕你不知道妖星降世的事,而你就是那降世妖星!
朕给你两天路选,一,离开宥宸,离开皇城,朕会对外宣布你已经逝世。
二,朕会赐你一杯毒酒或是一条白绫,你大可以带着太子妃的名号去死。”
那得意洋洋的神情,为她指的“明路”,不禁让沐千寻恶寒,是她从未看透慕云帆的为人,还是帝王家真的这般无情。
看来,她是等不到慕云帆的一句平身了,还遵循这些礼仪,估计得跪死在这殿中,直接站起来,轻笑,不卑不亢:
“这两条路,儿臣都不喜欢,儿臣这儿有第三天路,父皇不妨听听。
儿臣会洗刷掉这妖星的罪名,然后好好的待在宥宸身边,与他共度一生,再无第三人!”
“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自己决定吗?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慕云帆狂笑,面庞扭曲,有几分狰狞。
“父皇觉得,儿臣真的会任由父皇摆弄吗?儿臣能走到今日这步,也不是省油的灯呢!”
沐千寻愈发平静了,不知为何,一直都是这样,敌人越狂躁,她就越冷静。
前世临死之前,沐若云那样对她,她也冷静的下来,这一个冬,又找到了当初的感觉,好生奇妙。
“朕当然知道,所以为你准备的可不止这些呢!你可以不把朕的话当回事,也可以枉顾全天下人的看法!
可你也能不在意你的亲姐姐,还有…健朗吗?”
望着慕云帆一脸的嘲弄,沐千寻神色突变,娇俏的小脸儿说不出的阴冷:“他们怎么了?”
就算慕云帆把刀架到她脖子上,她也不带怕的,可她不允许任何人在她在乎的人身上动手。
有一种人,一旦触碰到底线,就是死敌,不死不休,恰好,她就是。
她不想与慕云帆的关系真的到了无法修复的地步,毕竟,他是慕宥宸的生父。
“现在是没事,我倒也没把他们怎么,以后嘛,就不好说了!
健朗就在这琉璃殿,千雅呢被软禁起来了,健朗那么小的孩子,只要在吃食中放些东西,再想救过来,难如登天。
朕子嗣那么多,还真不在意失去几个,你知道的,慕鸿宇、慕寰枫死了,朕没落过一滴泪,没皱过一下眉。
慕宣骁是朕亲手所杀,慕以霖也差点被朕送上断头台,对他们能下得了手,对健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至于千雅呢,朕的后宫不缺一个嫔,你却只有那一个姐姐,这得失怎么算,你自己掂量便好。
哦,对了,朕已经传令下去了,半个时辰后,你再不妥协的话,他们的命就不用留着了。”
慕云帆摸摸鼻子,眼神兴奋不已,原来他的孩子也死了这么多了。
沐千寻咬着嘴唇,眼看着理智就要被淹没了,深幽的眸子猩红一片,周身升腾着杀气,一步步迈向慕云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鱼死网破!
慕云帆面色阴沉,怒喝:“你再不听话,他们就死定了!”
沐千寻停下脚步,妥协,手心早已被指甲抠的血肉模糊:“你要我怎么做?”
沐府已经支离破碎,被她所累的人已经够多了,她不想沐千雅母子再出什么意外。
沐家不欠她的,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用他们的性命换自己一世安稳,原谅她真的做不到!
“现在,去殿外跪着,认下你妖星之名,祈求朕饶你一条活命!”
慕云帆舒心的吐出一口气,指着大门的方向,语气强横。
沐千寻转身就走,没有一句废话,膝盖落地的那一刻,那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窒。
掌心的献血滴落在雪地上,殷红妖艳,前世的记忆席卷而来,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心,面色差到了极点。
没有什么比此刻更难受了,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任谁都受不了。
身体渐渐麻木,眼前只有单调的白色,脑海中是遍地的献血,眼眸冰冷的没有温度,雪地的寒气自膝盖袭遍四肢百骸,濒临奔溃。
雪小了,停了,日落了,夜近了,红唇冻成了青紫色,睫毛颤抖着,睁不开眼睛,好困好困,寂静的夜,耳畔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撑不下去,脑海一阵阵的眩晕,倒了下去,梦中也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倒下之前,忍不住嘲笑自己,重活一世,还是逃脱不了被冻死的下场,老天又跟她来了个玩笑。
只是她不后悔重活这一世,不过那个冷漠霸道又温柔完美的男人,是她做的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他说过要陪她一生的,他在哪里…
第二百一十二章 熟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熟人
清冷的月光射下来,与雪地交相辉映,驱了黑暗,一个身影急急的赶到,如同鬼魅,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
望着殿前小小的缩成一团的人影,不禁红了眼眶,心一绞一绞一的痛,慌到了极点。
跪坐下来,一把将沐千寻抱在怀中,她整个人都是僵的,透骨的冰凉顺着厚厚的衣衫传进来,就像冰块儿似得。
用尽全力的去抱她,温暖她,语气低沉,带着丝丝颤抖:“寻儿,寻儿,你醒醒,别吓我!”
一声声的呼唤,也不见沐千寻有一点反应,只是呼吸均匀了不少。
慕宥宸抬头,冷冷的盯着琉璃殿紧闭的大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要是眼神可以奏效的话,现在的琉璃殿已经是一堆废墟了。
抱起沐千寻准备离开,这笔账,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无论是谁,伤害到沐千寻了,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还不等下了琉璃殿的台阶,路就被人堵了起来,季盛伸出手臂,微微弓身:
“请太子殿下见谅,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得带太子妃走!”
慕宥宸也不怒,面色出奇的情景,邪邪一笑,笑的季盛毛骨悚然:“父皇吩咐的?他可有告诉你,你…根本拦不住我!”
话罢,面色突变,阴郁非常,抬脚,一脚揣在季盛胸口,利落的收回,头也不回的朝宫外走去。
反观季盛,身子飞出去几丈的距离,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长长的雪印。
胸腔起伏不停,一口接着一口的献血喷涌而出,洒在雪面上,红的触目惊心,将厚厚的雪面都砸出一个不算浅的坑。
眼瞳中的光芒要涣散了一般,挣扎着,怎么也起不来,骨头散了架一样疼,在战场上受了那么多次伤,加起来也没有这一脚来的重。
那一刻的慕宥宸好似罗刹附体,季盛就算活的下来,也是一生的阴影,怎么出手就能这么狠。
看到沐千寻被冻得晕厥,没了半条命,慕宥宸恨不得照着这样给慕云帆来一脚,季盛非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能保住一条命,实数万幸!
天涯楼,众人焦急的等待,看到慕宥宸回来,再看看他怀中气息微弱的人儿,彻底冷了脸。
柯言月浑身杀气腾腾的,平日温和的眸光说不出的冷冽:
“阁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拼尽我星涯阁最后一人,我也要铲掉整个皇宫,让这夏国改朝换代!”
她真心不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当着慕宥宸的面儿,她一样说的出口,慕云帆是慕宥宸的生父,他下不去手,她来!
望着气愤填膺的众人,慕宥宸颧骨微动,绕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