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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我是来讨债的!”邵华玩味的笑,漫不经心的道:“没人告诉你那个孩子死了,兰芯自己也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所以骗着所有人说是把你们的儿子送到国外去了,可是她还是想杀了我们去陪他的儿子!”
“你……”
“我什么我,我说了是讨债,那么就一定要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你们家别想有一个人好过?”邵华勾起邵祈那似乎神游天外的脸,微微一笑的看着邵廉天。
“为什么?”邵廉天杵着拐杖,几乎是艰难的靠在墙上喘息着。
“呵……”仿若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齐齐绽放,邵华的笑容是带着残酷至极的妖娆,“因为,我觉得好玩啊!”
………
“忘了告诉你了,林葉可能已经死了!”看着形容枯槁,几乎随时都会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邵华的视线是直勾勾的犀利以及妖娆。
空气里面有片刻的静默。
邵祈似乎终于有了反应,像个洋娃娃一般的身子仿佛是机械一般的看着他,又慢慢的将实现移回某个孤零零的角落,眼睛里面泛着鲜艳的红光,仿佛晕开了了一个红色的漩涡……
而邵廉天也是浑身一怔,他似乎这才注意到邵祈的眼神实在不对劲,渴死他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个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阴冷孤寂的角落里面,老老实实的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子。
她就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袋一般,是无人经管的孤苦伶仃,可是她就那么安稳的躺在那里,仿佛不管多大的风lang都改变不了那个姿态,又会让你觉得她是本来就生长在那里一般。
邵廉天脸色突然苍白,浑身由于震惊而剧liè的绷直之后,是高频率的颤抖,甚至连拐杖都拿不住了,他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子,又看看这边笑颜旁观的男子,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的把自己手中的拐杖砸了过来。
或许是由于他实在太过于气愤的反作用力,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负荷过重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攻击力,那拐杖被他抛出去的落地距离,离他自己几乎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别说攻击力了,连起码的力道都没有。
可是他实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步履蹒跚的把自己的身子,往那个眼里面似乎只看得到的位置慢慢移去。
那是一具几乎已经完全冰冷到定形的身体,所有的美丽瞬间似乎就此定格,仿佛石头一般冰冷的身躯静静的在他面前,他慢慢的走向她,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步一步,眼前的时空似乎发生了错乱,周围似乎有无数白色的光圈,密密麻麻的流走着。
他依然像是多年前那般走向她,她似乎依旧笑靥如花,站在五彩的灯光下,一曲清歌中她美得像一只凤凰一般,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他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是他封存多年都毫无知觉的心,瞬间龟裂的声音。
她是一束盛夏里强烈到妙不可言的阳光,那么暖、那么的强烈,让他这个似乎终身都处于阴暗里面的人贪恋的怎么也放不开……
幻想慢慢褪去,光圈消失,他似乎又回到了现实的这个世界,她依旧冰冷的摊在他面前,和过去无数次带着温暖体温的睡着不一样,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永生定格了。
他知道,她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他了,再也不能跟他继续度过这人生漫长无际的岁月,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似乎眼前的只是一场幻觉一般,只要他一眨眼,她又会笑着叫他:“廉天!”
可是眼前触手的依旧是令人心惊的冰凉,那种冰凉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冒出来的颤抖,冒着滔天的寒气,让他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疯狂起来。
“啊……”凄厉的惨叫,带着丝丝粗旷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哀嚎里面,他就像一只失去了伴侣、且穷途末路的猛兽一般。
似乎是反对天道不公,那发自内心的怒吼,就像是为了打破命运的枷锁,妄图逆天改命的不顾一些一般,即使头破血流,即使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绝不后悔。
可是世人都知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活更不是玄幻小说,没有藐视天地权威、改天灭地的可能。
邵华只是笑,看着邵祈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惊人的笑容上面,眉头是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你做不到的,我帮你,你断不掉的,我帮你断的干干净净!”
邵祈的眼睛动了动,却仍旧没有那些多余的、该有的反应,更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角落,任凭那穿透力十足的噪音,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自己的耳朵。
他似乎只是个木偶一般,尽管他的脑子里面闪现了无数的字眼,可是它们却全都只是不计其数的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又是谁?
整个房间里面的墙壁,仿佛是一个良好的扬声器一般,以致于整个空间里面的东西,都似乎要在这极致的噪音里面毁灭掉一样,连带着那隔音良好的墙,似乎也要承受不住的轰塌一般。
呕心历血的疯狂之后,是所有生命力都消耗殆尽般的油尽灯枯,他仿佛只能地是软弱无能的样子,哀戚的瘫倒在地上,抖得如同风中柳絮一般的残存手指,带着最后一丝不死心的希望,慢慢的探到她的鼻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尘灭()
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邵廉天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好笑,他就像一个赌博输了之后被撕得干干净净的、连衣服都没有留下的失败赌徒一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昧和可怜,他脆弱的像是婴儿的脑子里面,这一切的感觉更似乎都瞬间放大了很多很多倍。
时光仿佛又跟20多年前一样重合了起来,他还是和她幸福的在一起,每天都如胶似漆的几乎粘成了一个人一般……
“年轻的时候你说,等我们老了,就好好的找个小地方过日子……”喃喃的道,他慢慢扶起她已经僵硬的身子,再没有那歇斯底里的怒号,再没有那撕心裂肺的煎熬,淡定朝门外走去的模样除了丝丝艰难之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可是那份艰难,即使隔得老远,也能有着明明白白的心酸感觉,那步履蹒跚的模样,似乎只要稍微哈一口气,他们就会像悬崖边的玻璃娃娃一般,顷刻间粉身碎骨……
而事实也确实是那样,在他们离开房间的几秒钟以后,砰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就清晰的响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已经尘归尘土归土的消失不见……
而邵祈依旧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对一切眼耳不闻,本该是导致他昏迷无数次的疯狂行径,他这回却硬是从头到尾的不曾闭眼。
或许是心中执念太深,挂念太重,总之在邵华彻底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站不住了。
几乎是用爬的把自己挪动到那个空落落的、有着殷红血迹的位置。
他的眼神顿了顿,依旧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彩,几乎是本能的正要伸手去试探呼吸,这才发现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了。
邵华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妖异的、深沉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而邵祈只是本能的站起来,扶着墙壁朝着门外走去,似乎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召唤着他一般,恍若灵魂被深深吸引的他,步履蹒跚的仿佛风中弱柳一般,一步一步的……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到了门口,却是如何也不动了,整个人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比石头还有安静冷硬三分的模样,就像是长在门框边的一道风景一般。
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筛糠一般,邵华上前一把拉起他的时候,顺着他的目光毫不意外的看到走廊外,那双双摊到在楼梯底下的身影,刚刚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就是两人从上面摔下了的碰撞之声吧。
邵祈没有说话,只是死命的扣着门框,似乎那里就是他的所有一般。
他的心里面仿佛紧得他再也呼吸不了一般,那两个身影的旁边似乎蔓延上了一层红色,以至于他都看不清那是谁,更反应不过来那是谁。
他只是觉得整个世界似乎也红彤彤的一片,置身于这漫无止境的红色里面,他的眼前似乎也只剩红色,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触手感知那瘦削的肩膀,邵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们都死了,你的身边再没有别的任何人了!”只是单纯的陈述性语气。
“……”邵祈的肩膀颤了颤,脸色仍旧是透明一般的苍白。
邵华的眼闪了闪,手臂微微一个用力,邵祈那苍白的手指就不得不离开门框,连同他那连日来的打击已经虚弱不堪的身子,像一阵风一般不得不刮向邵华的怀里。
本该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瑟瑟发抖,或者是故作坚强的浑不在意,可是现在的邵祈就是一块木偶,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偶。
邵华慢慢的抬起邵祈因为撞击而伏在自己的头,身体微微的一怔。
已经受不了而完完全全的崩溃了么?
那几乎已经只有巴掌大的脸上是斑斑刺目的鲜红,一向乌黑的发亮的眼睛里面,是大片大片的灰色以及空洞,没有了丝毫神光的就仿佛死鱼眼睛一般。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眼睛了,只是两个留着血泪后已经干涸的血窟窿………
毕竟她不是什么毫无见识的人,血腥惨痛的事情经历的、看过的更是比这多得不计其数,所以她也不过只是看几眼罢了,但是她还是不忘小声地挑衅几句:“邵老大不愧是邵老大!”
“我把人给你送来,你们就是这么当炮灰用的?”把人送来就一直等在客厅的艾雅,自然是看到了这件事情的后续过程,也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看着一脸铁色站在身边的严烈,艾雅出声问道。
“记住你自己的立场!”严烈的眼里是看不透的深色,仿佛笼着一层极致黑暗,半点看不到边,声音却仍是常年无二的森冷。
艾雅耸了耸肩,她毕竟只是个外人,而且也能力有限,即使她有心想助,也没有任何立场。
再说了她现在也是有求于人,这回其实是来示好的,那就更不可能会出手做点什么。
人呐,毕竟都不是什么大无畏的东西,她自然更不是什么好人,她只在乎她认可的,即使为在乎的东西付出一切她也愿意;可是她若不认可的,不关心的,再怎么样,她也是无动于衷的。
“……”严烈只是冷冷的一眼,艾雅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乖乖的听话了。
她是有求于人,她没有绝对的实力,她先夹着尾巴做人!
可她毕竟不是毫无所求的示好,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不做那些毫无回报、或者毫无价值的事情,她更不是那些做事不求回报的罕见之人。
当然她也有犯傻的时候,就比如这件事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易()
“我把人给你们送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艾雅看着严烈,正色道。
严烈的面上依旧是寒霜凛冽,当然他还来不及说出些什么,或者他压根也没打算自己要说出些什么,上位者或许就是这样,不需要他说无用的那许多废话。
已经就有蛔虫一般默契十足的小喽啰,适时的跳了出来发言道:“这在道上来说,你已经是背叛了,达因斯兰家族容不下你!”
艾雅的目光缓缓的看向那个声音冷淡的年轻人,他很瘦,头发也有些长,整个人甚至是显得有些颓废,明明像是一根枯瘦的长竹竿般萧条文弱,却是稳稳当当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凌乱的长刘海之下,是深沉阴郁的眼神。
不是厉奕凡是谁?
“赤炎会,更是容不下你!”那凉凉的眼神似乎是略带嘲讽的对上了一眼严烈,像是被补充了什么激素似的,笃定的看着她。
仿佛在给她这个达因斯兰的背叛者,黑道上世人所不耻的墙头草宣判一样,铁血无情、公正无私。
艾雅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对着两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更是早有耳闻,看着厉奕凡她毫不掩饰自己言语间的戏谑道:“貂影,道上鼎鼎大名的神偷,一向不是中立的存在么?现在居然也选择了这边么?”
“哼。”厉奕凡冷哼,没有说话。
“还是你已经为那所谓的感情所束缚,以往潇洒不羁的姿态,已经完完全全的收了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世人所知的为爱不顾一切么?”艾雅眨眨眼,几乎是带着小女儿的心态,戏谑的看一眼冷眼旁观的严烈,接着又道。
“你忘记你当初接下达因斯兰家族雇佣的任务了,那几次,你给他们带去的麻烦也不小吧?”
厉奕凡皱眉,他自然是没有忘记,本来他一直就是个小心翼翼的游走在边缘社会的人,当初接下那个任务,完全是因为那偏执的恶趣味又犯了,一听说对手是个技艺非凡的电脑高手,就热血沸腾的忘记了查一查雇主的身份了。
若是他像以往一般保持清醒的查一查雇主的身份,就会知道达因斯兰家族的对头啊,这级别的大神是他惹不起的,就算他懒一点的不去查雇主身份,也应该知道但凡是技艺非凡的高手,势必就是大家的势力啊!
毕竟若是属于国家级别的安保,一般都是黑客或者大家势力自己人去动弹的,他这个散人是几乎不可能被某些人看在眼里面来对上国家的,因为他毕竟是个散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定性实在太高。
所以,他只会被人小小的利用一把,制造一些乱七八糟的矛盾,可是那些人家底丰厚玩得起,他一个光杆司令实在玩不起啊!
所以即使他后来后知后觉的明白,想要大隐隐于市,也还是没能够避免被人揪住小辫子狠狠扯出来的结局。
汗,怪只怪他当初那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才有了这诸多的麻烦。
可严烈毕竟是严烈,既然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是已经认可的人,那么就势必会不管不顾的纳入自己的麾下,看着一脸恶趣味的艾雅,他难得的皱眉道。
“如果不是知道你来的目的,我真想把你送回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并不是真的温情友好,也不是不欢迎客人的疏离冷漠,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语气,艾雅自然是明白他口中‘送回去’的意思。
明晃晃的警告啊,送回去并不是送她回达因斯兰本家接受处置,而是直接干脆的送你回老家,老家是什么,黄泉路呗。
可是她艾雅毕竟也不是吓大的,看着严烈是有压力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屁股料流的跪地求饶,只是本能的开口问道:“他做出这些事情,你们都能够接受,那为什么元希你们不能原谅?”
严烈的眉毛动了动,看着艾雅冷冷的一笑,直笑得她莫名其妙的有些胆战心惊了,才凉凉的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艾雅的心一惊,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来意,可是这件事情从严烈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怎么听都是怎么的嘲讽十足。
而厉奕凡似乎也只是凉凉的笑:“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天真?”
“……”艾雅没有说话,只是优雅的笑着,即使那笑容里面还是被人看出了丝丝僵硬。
“他有我,可是邵元希的兄长是邵华!”
严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是如常的冷硬,但厉奕凡却是本能的看了他一眼,尽管对上的那深沉的眼里面,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可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严烈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