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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的头依旧低垂着,神色楚楚。而那五名女修则瞪大着双眼看着三人,脸上无一不闪烁着惊恐之色。
“梅枝”女修最先按耐不住,直起上身就要抢先答话,刚吐出一个“弟”字,苻璃冰冷的眼波立马扫过去,女修瞬间消声。
香昀三人见状,都觉得万分快意。
她躬身朝苻璃行了一礼,道:“禀上仙,弟子等人以为阿锦当日会被魔修擒住,全因江师叔装病晕倒,导致左祈真人错失了擒住魔修的时机!请上仙明察!”
苻璃眸光骤冷,周身无意识地散发着慑人的威压。
方才小锦神志不清时说的话他听得分明,再与香昀此刻所说的话两相结合……他面上快速闪过一丝厉色,难道说小锦被擒,乃至受那些苦楚,都是另有隐情?
“弟子有事回禀!”琼华峰首座琼华真人忍着身体的不适,上前一步,神色焦灼道:“心儿与小锦情同姐妹,沧阆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心儿在丹殊峰养伤期间,小锦亦时时探望,沧阆派上下有目共睹!如此深情厚谊,心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说罢,转过头,凌厉冷峭的目光射向香昀,厉声道:“你是何人门下弟子,如此污蔑我琼华弟子是何居心?”
琼华久居琼华峰首座之位,积威甚重,不比那五名丹殊峰狐假虎威的女修。面对他们时,香昀他们还能挺直腰杆,现在面对琼华,他们不自觉露出了怯意。但他们哪里甘心,众位真人没到之前,那五名女修的嘴脸简直是嚣张至极。更何况,江心月确有暗害锦凰之心。
温竹嘴唇抿了抿,顶着琼华慑人的威压,似深吸了口气,直面苻璃,一鼓作气道:“弟子们并非污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琼华美目圆瞪,记记刀眼朝三人直射而去。
苻璃唇角下压,面色冷厉,视线再次落在左祈身上,道:“丹殊峰真人?”
左祈拱了拱手,道:“师叔有所不知,心月四年前在青龙峡受唳枭重创,经脉具损,身子骨弱于常人。那夜弟子接到成儿的传讯赶到之时,那魔修正擒住心月,而当时弟子并未看到小锦的身影。”
“后来,弟子重创魔修救下心月,心月当时已然身受重伤。弟子救人心切,待弟子反应过来之时,那魔修已经擒住小锦飞掠而去。”他答得不慌不忙。
江心月当时是否真的重伤,如今根本无从考证。只要他一口咬定她当时确实重伤了,又有谁能反驳!
他继续道:“待弟子想要追赶之时,那魔修已经失去了踪影。弟子无法,只能传讯回沧阆派,让刑法总堂撒出情报网追查那魔修和小锦的行踪。”说罢,他单膝跪地,双手握拳,低下头道:“弟子无能,当时就应该不顾一切立马追上那魔修,救下小锦为上!请师叔责罚!”
苻璃眼睛微眯,看着左祈头顶的玉冠没有说话,眼底迅速滑过一道冷芒。凛冽的威压如渐起的风流,缓缓掀开。
左祈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若不是他放在腿侧的袍袖不住地发着抖,真要以为他丝毫不受影响了。
锦凰头微侧,浓密的眼帘开了一条细长的缝,正悄无声息地看着这一幕。
左祈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真是高明,更绝的是那番话,说得极其巧妙,话外之音一层套一层。
他之前说“救江心月心切”,后接着又说自己无能,应该“不顾一切立马追上魔修,救她为上”。
如果苻璃不责怪他,那么便是承认了江心月当时确实重伤,而他真的是救人心切而错过了及时擒拿魔修的时机。那么,自己重伤一事肯定就是如此了,再也追究不出什么了。
但是,如果苻璃真的怪他无能、没有救下自己,一旦事情传出去,那么不可避免地就会被人诟病,说“苻璃上仙弟子的命值钱,其他弟子的命不值一提”。到时,一向有“宽厚仁和”美誉的苻璃上仙,在修真界的威望便会下降。
锦凰密密的眼睫之下,寒芒闪烁。江心月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
才想到她,就见江心月艰难地用手撑起上身,清秀的脸蛋上泪水涟涟,盈盈眼波楚楚可怜地看着苻璃,道:“尊者,是弟子的错!当时弟子若再坚持片刻,便不会拖了左祈真人的后腿,小锦更不会被魔修擒住,吃这些苦头。一切都是弟子的过错!弟子自请入刑法总堂受刑!”
又一招以退为进!江心月当真厉害!锦凰胸中怒意喷洒,锦被下覆盖的小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
“心儿!”琼华大喊,眉宇紧蹙,一脸的不赞同,“你身子骨弱,哪里承受得了刑法总堂的酷刑!”说着,转向苻璃,“师叔,小锦被擒一事与心儿毫无半点干系,请师叔明察!”说是明察,眼神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一旦苻璃说出治江心月的罪,她定会不服!
锦凰绵长呼吸,将涌起的恨意缓缓压下。她知道香昀他们的话没有立脚点,却没想到如今的形势竟然一面倒。如若再放任下去,不但江心月毫发无伤,反而是香昀他们会被治罪!
“师傅……”锦凰艰难地撑起上身,虚弱无力地喊道。
“小锦!”苻璃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闪身而至,眨眼地功夫就到了她跟前。
他双手前伸就要将她压回被中,又猛地想起她身上全是伤痕,伸出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别无它法,他只能在口头上轻哄:“小锦乖,快些躺回去。有为师在,不要担心。”
锦凰摇摇头,神色祈求地看着他,“师傅,你不要生气了,一切都是小锦的错!是小锦命不好,才会好巧不巧地被魔修撞见,被他给擒住,不怪别人的事!”
苻璃面上闪烁着怜惜和心疼,心底微微一叹,他的小锦啊,还是这般的善良,不识人心隔肚皮。心底却越发凛冽,这几人你一言我一句,以为他真的瞧不出端倪吗?
他忍不住摸摸她的侧脸,柔声道:“以后有师傅在,小锦都不会再受伤了。”
雾气迅速漫上眼眶,锦凰一脸孺慕倚赖地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开心地咧起,用力地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惩处()
过了片刻,笑意渐收,视线滑过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江心月和香昀他们,小心翼翼地道:“师傅,你可不可以不要责怪阿香阿竹还有阿兰?他们是看到了我的伤,才会一时怒火攻心迁怒月姐姐的。月姐姐是小锦的姐姐!更何况我一醒过来,她就急匆匆地过来看望我,不可能会害我的!师傅……”
说着,她右手捂住嘴巴又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板都剧烈地打着颤,小脸胀得紫红,看得苻璃一阵阵的心惊。
江心月听到动静,微微抬起眼梢,看见锦凰这番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阴毒。继续咳,咳死她才好!
过了片刻,锦凰缓过气来,紧紧揪着符璃的袍角,骨节都泛了白,吃力地恳求道:“师傅……求求你了……师傅……”
符璃看着她,眼神心疼而怜惜,终于不忍心让她失望,点点头,“好,为师答应你。”
“谢谢师傅……”锦凰释然一笑,不再固执,就着他的搀扶,又缓缓躺了下去。
符璃转过身,面色比方才还要冰冷,灼然凛冽的视线落在江心月身上,仿佛片片冰刀。他并没有忘记方才冲进门时,小锦神志不清却固执地让他告诉江心月,说“小锦没有怨过她,从来没有怨过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小锦即便已经口吐鲜血了还这般固执!如今,更是硬撑着也要为她辩解!小锦这般善良单纯,殊不知,她这两日所受的非人的苦楚或许正是因为她的好姐姐的算计?
不光如此,丹殊和琼华两峰的真人都如此维护她!他倒是不知,这女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手段!
符璃一言不发,薄唇抿成一直线,面如寒霜,颀长的身子散发着凛冽慑人的威势。
过了半晌,他薄唇微掀,吐出的话没有一丝起伏,却是对云衍说的,“掌门认为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云衍一怔,上前一步,视线一一划过左祁、琼华、江心月以及香昀三人,最后落在面无表情的符璃身上,顿觉额头隐隐作痛。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过了片刻,他深吸了口气,终于道:“锦凰被擒一事是否另有乾坤,本座会查清此事。至于今日擅闯此厢房者,均以不服法令治罪!待回到派中,自去刑法总堂领罚!”说着,瞥见琼华真人神色焦急,似要开口辩驳,立马接口说道:“任何人不得异议!此外,降下法旨,自今日起,不论是谁都不得靠近这间厢房,违者,重罚!”
“是,弟子领罚!”江心月和五名丹殊峰女修朗声应道。
香昀三人不甘地瞥了眼他们,忿忿地跟着应道。
云衍不愧是修真正道魁首沧阆派的掌门真人,此番三句两句话,不仅顾到江心月一方,更是顾到了符璃。唯一的弟子重伤差点陨命,后被爆出可能另有隐情,若不施予惩处,符璃心中的怒意如何能平!再者,由他这个掌门来处置,于苻璃的声誉更不会有丝毫损伤。
果然,云衍话落,符璃的面色稍霁,显然对他的处置还算满意。
锦凰歉意的眼神看向香昀三人。他们为她出头,结果反倒累得他们受到处罚。但其实她心里非常地明白,如今云衍这样处置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是否江心月当时真的有意为之,已经无从查起,方才云衍说会彻查此事不过是给苻璃一丝宽慰罢了。所以,根本不能凭借此事给江心月定下什么罪责。
但是,苻璃已经知道她被擒极有可能存在隐情,加之她差点重伤陨命的事实,若不实施惩处,苻璃心中的怒气哪里能消!可偏偏,一切都只是香昀三人的“以为”,没有明明白白确凿的证据,左祈和琼华又极力维护,所以,只能以“不服法令”来定罪。
如此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连香昀他们也要跟着被定罪,毕竟他们也“擅闯”了厢房。如果想要徇私枉法,单单惩处江心月和那五名丹殊峰女修,琼华和左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又是无休无止的争论!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这样处置都是最适宜恰当的。
当然,锦凰也根本没指望江心月会因此真的受到什么惩处。她不惜自己的身体,强行运气冲击经脉致使血气上涌,不过是演两出“苦肉计”给符璃看。
哪怕左祁和琼华两人再言之凿凿,搬出她和江心月如何如何情深厚谊,但是有了香昀三人所说的话,再加之她的那两出“苦肉计”,一颗怀疑的种子肯定会悄无声息地种在符璃的心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他明明已经成了江心月的男人,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修真界。她无法保证南淭日后不会被江心月吸引,甘为她的刽子手,但此刻她必定要阻止符璃和江心月任何的可能。不然,以南淭和符璃的实力,一旦甘心成为江心月的男人,那她不要说三世,哪怕再来十世都已经无法扭转乾坤!
她做了符璃三世的弟子,怎么会不晓得他对心机深沉的女子最是厌恶!
前两世,他便是被江心月伪善虚假的面目给欺骗了,如今,只要让他提前察觉江心月并非真如她的外表那样单纯和无辜,再加之她日后再不断从中作梗,必定能让符璃和江心月再无可能!
一出戏落幕,在场之人陆陆续续走出厢房,片刻之后只剩下符璃。
锦凰合上眼缝,暗自调息。
符璃则依旧坐在她床榻旁的软凳上,幻出一卷卷轴,静静地研读起来。
自那以后,厢房外便布下了一层雷系结界,除了符璃,没有人有那个能力穿过那层结界。又加之云衍降下了法令,厢房外三丈之内,再没有出现其他修士的踪迹。
这倒是正合了锦凰的心意。没有外人的干扰,又有符璃时而输以灵气帮助调息,再加之上好的灵药丹药不断从口中灌入,不过七日的光景,她的伤就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九黎阴阳珠()
这一日,锦凰刚从入定中醒来,就听到丹田中阿鼎欣喜的声音传来,“阿锦,你的身体竟然已经大好了!”
锦凰睁开双眼,眸光璀璨,嘴角微微翘起。
阿鼎说的不错。
她发现自她穿过无回崖下的雷云电海之后,体内经络的自我修复能力变得非常的强悍。以她那样的伤势,即便有上好的灵丹妙药加以辅助,依照常理,也至少需要半月有余的时间,但是她却只花了七八日的功夫。
自然,这其中也还有苻璃的功劳。
苻璃出于愧疚和心疼,给她灌输了不少的灵气。他的灵气至纯浑厚,方进入锦凰体内就将她刚突破筑基期、尚未完全稳固的灵气迅速加固。灵气一稳,修复经脉的能力就又提升了上去,恢复时间便又减短了。
锦凰从床榻上下来,抬手正要掐出净身咒,眼角瞥见袖子下原本布满可怕如皲裂纹的爪伤,上面所结的痂已经全部脱落,新长出来的皮肤白皙而鲜嫩,比原先的还要细致嫩滑。
一想到那一道道火辣辣的厉鬼爪痕,她便想到了引魂阵,继而想到那枚从鬼眼中抠出来的碧绿色珠子。
之前在西境时,那枚珠子刚得手,引魂阵就扭曲爆裂,她根本来不及看到底是何宝物。此时锦凰心念一动,哪里还顾得上洗漱,立马从储物戒中拿出那枚珠子。
珠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有鹅软石那般大小,颜色是幽幽的碧绿色,与引魂阵中那一双双鬼眼的颜色一般无二。
锦凰仔细端详着这枚珠子,眉头微微蹙起。这上面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没有,既无灵气也无鬼气。除了比普通的珠子大了那么些许,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跟世俗里的夜明珠没什么两样。
她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丝疑惑,难道那鬼修所说的宝物并不是这东西?转念一想又不对,若它不是宝物,那为何会藏在厉鬼的眼珠子里?
想了许久也没什么思绪,她便在心底问阿鼎,心想着怎么说阿鼎也是上古神器,或许知道也不一定。
“唔,阿锦,你在心底默念‘现’试试看?”阿鼎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这口气似乎知道这珠子是何物。
锦凰没有说话,在心底默念了一声“现”。几乎是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更准确地说,更像是一幅地图。
这地图不大,在脑海中只有巴掌那么大,呈圆形。
上面泥黄色的物什占据了一大片,如果这东西真是地图,那么泥黄色代表的就是泥土。泥土上面点缀的一团团或大或小的翠绿色,应该就是草木。而一排排横七竖八、崎岖蜿蜒的烟灰色方块,就是鳞次栉比的屋舍。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奇特的。除了这些,地图上还有星星点点如萤火虫般不断移动的五彩麻点。
这些麻点虽是五彩,但统共也逃不出红色、青色、水蓝色、金色、土灰色、暗色这六种颜色。而这些麻点中最闪亮醒目、处于地图最中间的一点,是由蓝紫色和火红色两色组成。
锦凰心中有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蓝紫色和火红色组成的点代表的就是她自己!这般想着,她不自觉往前走了五六步,响应般的,地图上的那一点也跟着往前动了动。
果然,那团蓝紫色和火红色的麻点就是她自己!蓝紫色是紫雷的颜色,而火红色是火焰的颜色,这恰恰与她雷火双系天灵根相吻合!以此类推,那么地图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