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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咬了咬牙,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字,“是。”
恰在此时,识海中,阿鼎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又自言自语地道:“他是个人?不过,跟魔物也没什么差别了。”顿了一吸后激动地连连唤锦凰,“阿锦阿锦,你待会儿可要让我好好饱餐一顿!”
“你第一句话是何意?”锦凰不答反问。一面左手推出掌风,将昏迷倒地的两名元女推将出去,以防御屏障护佑;另一面取出火凌刺,以雷霆之势朝国师那老妖物近袭而去。
那老妖物没有丝毫防备,被雷火刀刃一掀,整个人从血池里翻出,在半空中狼狈的打了个旋,跌撞在后面的屏风上,吐出一口黑血。
被他从血池带出的血花在半空中被凌厉的风刃绞成血雾,弥漫在血池上空,使得周围的血腥之气愈加浓烈,甜腻得令人作呕。
锦凰飞旋着快速向后退掠,避过那些血雾。
她站定,识海中恰巧响起阿鼎的声音,“此人披的是人的躯壳,不过,内里却是外来之物。我感觉到他的腹中,有一股很强大的妖力。不太像是夺舍,倒像是误食了妖丹。”
锦凰回他,“你是指此人原本是个人,但是误吞了妖丹。妖丹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一介凡人之躯无法将其吸纳,最终反被妖丹之力所控?”这种情形极有可能,凡人无意中吞食了妖丹,若是无修为高深之人助其取出妖丹,以他凡人之躯根本不可能自行吸纳,如此一来,此人堕入邪魔妖道便只是早晚的事。
原来如此,锦凰心中暗道。难怪这般久的时间,她一直探不出他到底是何方妖物。
不过,本是凡人现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了。
此人早已堕入魔道,且犯下如此罪孽,已不容于天道,更加入不了轮回。
“你不是封寂!你到底是谁?”对面,“国师”狼狈起身,面色阴鸷地盯着锦凰,声嘶力疾地喝(第4声)问。
锦凰懒得同他废话,双柄火凌刺上腾地燃起炙热的火焰,于身前交叉、刃尖向外。她一跃而起,凌锐的眸光紧紧锁住对方,薄薄的菱唇吐出一个“去”字,火凌刺上的炽焰瞬间幻化成一朵朵烛火般的火苗,朝着“国师”围将而去。
那“国师”见状,忙一个侧翻朝屏风后面狼狈躲闪。
无数炽焰飞芒在空中交汇,灵力与灵力的撞击瞬间使得火球在半空中爆炸开来。迸射开去的火焰朝四周飞溅,屏风、垂于半空的帘布沾上星火,立时便“呲呲呲”地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那“国师”手忙脚乱地拍打身上被溅的火苗,整个人狼狈而癫狂。他抬起头,枯槁的双眼阴鸷而愤恨地瞪着锦凰,双手成爪,瞬间四面八方的黑色邪息在他掌心上方凝聚,眨眼的功夫便几乎能将人半身淹没。
这团邪息狂乱而躁动,幻化成一颗颗骷髅的模样,张牙舞爪、争先恐后地要从气团中挣脱。
这些,都是被残害的元女,最后在这间屋子里滞留不去形成的怨灵恶念!
“国师”冲锦凰快意恶毒地一笑,接着,他手中的黑色邪息便化作无数股息带,宛如漆黑的游蛇,在半空中绞绕旋曲,朝锦凰飞袭而去。
“把他给我撕烂!”男中带女的刺耳声音,透出浓浓的恶劣与阴毒。
锦凰抿了抿唇瓣,双手掐着指法,口中默念法咒,在身前竖起一道屏障。黑色邪息不断撞击在屏障上,丝毫不顾屏障的灵力绞杀,发出恐怖狰狞的嘶吼声,似要冲破屏障将她狠狠撕咬。屏障被不断冲击,力量逐渐减弱,开始现出道道裂痕。
而此时,趁着锦凰被拖住步伐无瑕分身之际,“国师”快速冲到那两名被她带来的元女跟前,使计破开罩在外面的防御屏障,双手成爪擒住二人。
等锦凰反应过来,匆匆甩出蟒鞭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狠狠往后掼时已然来不及。那妖物在半空中将二人的精血全部吸干,等他摔落在地时,那两名女子已是两具被吸尽的干尸。
而同时,在锦凰愤怒而震惊的目光中,那妖物从一个近乎癫狂、行将就木的老东西,迅速返老还童,蜕变成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不过,再怎么变,却是一样的一副堕入邪道的妖祟模样!
那妖物咧开猩红的嘴唇,发出依旧是不男不女的难听笑声,冲锦凰吼道:“受死罢!”。他眸光骤狠,身后突然冒出数条白色而毛绒的尾巴,在半空中肆意狂妄的舞动。
锦凰心中一数,竟然六尾!
“是狐妖的妖丹!”识海中阿鼎突然道,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
第三百九十二章:两败俱伤()
“阿锦,若是你能吞了他的妖丹,你的修为必定更上一层。”阿鼎又道。
“我也正有此意。”
六尾狐妖的妖丹,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锦凰的眼底闪过势在必得。
在彼此停顿的几吸功夫里,那六条狐尾在空中迅速疯长,越过血池冲着她直面袭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而那老妖物将将吸取了两名元女的精血,正是实力大涨之时。不消片刻,锦凰便被那六尾钳制的无法动弹。
那老妖物见状,分外的得意,面上流露出阴毒的笑意,不知从何处祭出一杆足有一人来高的幡旗。那幡旗呈倒三角状,左右两边都坠了铃铛,铃铛晃动却不见响声。幡面以暗色为主,上面用猩红的丝线绣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这些符文以某种未知的次序排列分布,透着一股莫名的黑暗和扭曲。
恰在此时,大约是听到了这顶楼的动静,有凌乱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片刻之后,便有人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大人?”
“滚远点儿!”“国师”朝外骂了句,而后转过头看着锦凰,勾了勾猩红的嘴角,道:“我亲自收拾他!”
仿佛是已经预见到了锦凰的惨败,“国师”笑得分外阴鸷和得意,衬得那张原本还算得上清俊的脸说不出的丑陋和扭曲。他嘴巴开合,快意地道:“今夜,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手一扬将幡旗抛向上空。
那幡旗像是活了一般,绕着他开始飞舞盘旋。随着他不断地催动,幡旗上团聚的黑色邪息越来越浓烈,上面有黑色的骷髅幻出,鬼头攒动,张牙舞爪地嘶吼、咆哮。随着骷髅的浮现,幡旗上面的铃铛发出沉钝艰涩的叮当声。
锦凰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竟然还有这等阴邪法器!”阿鼎在识海中啧啧称奇。
锦凰也瞧出来了。
这些骷髅与方才的邪息全然不同,方才是滞留在这间屋子里、那些被害女子的怨念恶魂。可现在这些骷髅却是不同,它们是被封印在这面幡旗上的恶鬼,十恶不赦的恶鬼!
被封印的恶鬼数目越多,幡旗的力量便越加强横。
“去罢!把他给我撕碎,咬成肉泥!”老妖物癫狂地大笑,双手一挥,那面幡旗瞬间便朝锦凰飞了过去。上面的恶鬼仿佛是见着了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嘶吼得越发厉害了。
锦凰见状,扯了扯被狐尾狠狠钳制的双臂和火凌刺,没有扯动。她咬了咬牙,双臂一震,外衣表层腾地窜起一层薄薄的紫色鬼火。她身上着的属于封寂的外衣根本无力抵御此等奇火,眨眼间迅速化为烟烬,露出底下她自己的法衣。
那老妖物发出吃痛的哀嚎声,往后跌退了几步,那几尾狐尾更像是被蛰般,猛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狐尾松开的刹那,那面幡旗朝锦凰周身卷裹上去。她忙手举火凌刺去抵御,却不知这幡旗是拿什么东西锻造而成,竟连火凌刺都刺不破。幡旗上面的恶鬼沾到她身上的鬼火,瞬间如同被煎灼般发出痛苦尖利的嘶嚎声。
有探在前头的恶鬼被鬼火烧得灰飞烟灭,可纵是如此,依旧有新的恶鬼从后面钻挤上来,不管不顾地要撕咬锦凰。而同时,那“国师”还在对面不停地施法,幡旗感应般地不断收紧,丝毫不顾她身上的鬼火对幡旗造成的反噬。
然而,到底这幡旗的力量太过强横,而锦凰的鬼火亦尚为紫火,那老妖物以这种不计后果、两败俱伤的方法对战,说到底,拼的是他这面幡旗上被封印的恶鬼多,还是她的鬼火强。
最后,锦凰终是没能抵得过他。幡旗上面的恶鬼数不胜数,根本没有个尽头。她被幡旗层层捆裹住,不要说是挣扎,便是连给予鬼火燃蹿的间隙都没有。
锦凰咬牙盯着老妖物,是她轻敌了。
“唔!”
突然,食肉噬骨的痛楚从周身窜涌上来,是幡旗上面的恶鬼在啃咬她的血肉!含有灵气的血肉,对于这些恶鬼来说,无疑是难得的美味。腥甜的血味儿,更是刺激得它们鬼目赤红,发出兴奋癫狂的嘶吼声,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啃噬撕咬。
皮破肉裂的痛楚,夹杂着辛辣和阴毒,痛得锦凰几欲晕厥。她的脸色惨白的可怕,气血的大量流失让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刺骨阴冷。冷得她整个人,乃至骨骼都在打寒颤。
就在锦凰眼前一阵阵发黑之时,有什么东西从她腰腹中蹿出。她只感觉到一道极强的白光从她轻阖的眼缝下一闪而过,接着,便有一道道符文勾成的暗纹带在眼缝下旋绕流转。
她听到恶鬼们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透着临死前的无尽绝望和恐惧。下一吸,锦凰便感觉周身一松,狠狠卷缚着她的幡旗松了开来,也不再有恶鬼继续啃噬她的血肉。
锦凰跌倒在地,凭着直觉取出丹药,也不知有几颗就一股脑儿地全塞进了嘴里。清凉充裕的灵药之力迅速融于经络,熨帖了紊乱无序的灵气,亦抚慰了恶鬼啃噬带来的辛毒痛楚。
她睁开双眼,只见那面将她绞得无法喘息的幡旗,不知何时变得破碎不堪。而一道道由符文勾成的暗纹光带如同追魂的利箭,狠狠地刺穿从幡旗上逃脱出来的恶鬼。每刺穿一只,空气中便响起一声尖利悠长的哀嚎声。
那暗纹光带,锦凰并不陌生,同她腰带上浮现出来的暗纹如出一辙。
“阿锦,看!那就是阴阳轮回諓!”识海中,阿鼎突然出声提醒道。
不要它提醒,其实锦凰已经注意到了。悬浮在血池上方,周身散发出莹白光芒的卷轴法器正朝着她的面展开着,卷轴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有符文在上面浮动,与暗纹上的符文没有二致。书轴的右端尾部还坠了一方穗子,在空中微微晃动。
它,就是阴阳轮回諓?
方才晃过她眼缝的白光,想必就是它所发出。
第三百九十三章:受伤获救(上)()
最终,整间屋子里的恶鬼荡然无存。
而“国师”那老妖物,早已被眼前的变故震得目瞪口呆,等到那些暗纹光带尽数朝他飞袭过去的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仓皇后退窜逃。同时,口中声嘶力竭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都死哪儿去了!快来人!”
凌乱的脚步声再次从底下传来,这一次来人明显比先前更多。
锦凰看了眼被光带刺得鲜血淋漓的“国师”,心道今夜是杀不了他了。于是,情急之下,想也未多想,对着悬浮的阴阳轮回諓道了声“回来”。那卷轴竟真的受命般兀自收了起来,化作一道白芒复又回到了她的腰带之中。
锦凰愣愣地看着上面再次浮现的暗纹符印,恍然觉得,方才卷轴收起后的模样,竟与氐氏那座神秘宫殿**奉的、与她容貌极为相似的玉像,手中捧着的卷轴莫名的相似。
又多了一处相像之处,冥冥之中,她与那座玉像到底有何关联?
锦凰恍恍惚惚地想着,耳边,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国师”那老妖物闻声,瞬间便仿佛有了倚仗,嘴角噙着血迹,阴毒地看着锦凰,道:“快来人!”
门外之人忙应了声“是”,推门的瞬间,锦凰反身朝窗口掠去,纵身一跃,从五层沿着檐角掠下,瞬间便出了摘星阁。
身后清楚地传来那老妖物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下令手下搜捕一名重伤之人,不论男女。
“咳!咳!”气血的上涌让锦凰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她抬手擦了擦,侧首冲映满烛火的五层窗口冷冷勾了勾嘴角,随手掐出一道传讯符于云铧。而后恢复她自己的容貌,脚下掠动,眨眼便蹿入了摘星阁旁的暗巷之中。
“国师”那老妖物的手下动作很快,一声令下,便见一队队人从门口飞蹿而出,朝各个方向急速而去。
这些都不是蠢人,摘星阁旁的暗巷是搜捕的首要之选,而锦凰亦想到了这一点。她在巷口处往外望了望,凭借敏锐的耳力瞬间便听出,国师的走狗正从西侧过来,所以,她只能选择东侧和南侧。
东侧距离他们更远,自然于她更为有利。
锦凰捂着胸口掠出数里之远,然而,将将重伤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她再催动灵力。她单手撑着墙面重重地喘着息,方才为了逃脱她强运灵气,然而,丹药也只是暂时地熨帖了体内的灵气,她这么一运气,灵气再次紊乱流窜起来。
她歇了歇,压制体内躁动的灵气,提步继续往前走。
正当她走到街口之时,突然听到从左侧传来国师爪牙的呼喝声,正往这边赶来。以她如今的情况,同他们对上,不是两败俱伤便是重伤被擒。两种后果,她都不愿意承受。
锦凰转身拐入右侧街道,走出十丈远时,她听到有井然有序的步伐声和马蹄声自那头的拐角处传来。人数不多,约莫只有五六人,不可能是国师的手下。
她侧身隐入暗处,过了几吸,便看到一座马车缓步行来。车架倒是不见得有多么华贵,却是前头的两匹宝马毛色雪白纯粹、马毛油亮光滑,目光倨傲,神态高贵,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车架普通,可见不是富贾,马匹珍贵,可见必是贵人。
锦凰心念流转,一个幻影迷踪,如同一阵阴风瞬间刮入马车之中。
“王爷?”车外之人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未察觉到异动和杀气,不过还是谨慎地“吁”了一声,停下马车,转身冲车内恭敬地唤了声。
“无事,继续走罢……”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车帘后传出,语速不疾不徐,寻常得听不出丝毫异样。可谁也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此时脖子上正架着一柄吹毛可断的匕首,而手持匕首之人,正是锦凰。
车外之人不疑有他,回了声“是”,抬起右手一挥,车轱辘再次转动了起来,缓缓前行。
“姑娘?”君祈低低唤了声,端坐的姿势却是未变。
锦凰手持匕首凑近了几分,低声道:“情势所逼,我只需躲藏片刻,不会伤你分毫。”
君祈嗅了嗅钻入鼻腔的血腥味儿,心中了然,倒也没有多言,只应了声“好”。
见他如此配合,锦凰心中微微讶异,不过也并未放松警惕。她侧耳凝神,对面的步伐声越来越近,几吸之后,两方人马也终于在街中央会了面。
明明锦凰听到此人的属下唤他王爷,可不知是那国师老妖物惯来横行霸道,还是此人实非她以为的那般尊贵。老妖物的爪牙语气轻慢,竟丝毫不肯相让,甚至出言暗讽。
只听此人的手下“唰唰唰”地拔出佩剑,几欲将对面为首之人斩杀,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而到了此时,对方竟还极为嚣张地恐吓,“我是奉国师大人之命行事,你敢动我?”
“我纵是现在就斩了你,他又能拿我如何?”此人手下倒也硬气的很,口气张狂地回堵道。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