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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闻言似是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揽在怀里,脸庞亲昵地贴着她的发鬓吻了吻,似喟叹又似心满意足地道:“自然是好看的。”
这样称不上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仿佛从久远的岁月飞袭而来。上一世,在最后的数年时光里,他也是这样宠着她、爱着她。锦凰感觉自己和水镜中的女子重合了一样,虽然依旧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但此时此刻女子的心境她竟与之相通了。
她仿佛就是那镜中的女子。
“锦凰”娇羞一笑,顺势倚靠在他怀里,脸贴伏在他心口处,感受岁月静好。
微风带着醉芙的幽香迎面拂来,撩起二人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纠缠,如夫妻结发,缠绵悱恻。
过了半晌,男子似感慨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如今终于明白了那句古词,‘只羡鸳鸯不羡仙’。临湖垂钓、漫步花海、拾花酿酒、醉卧长廊,只愿同你一起长相厮守。”
“锦凰”抿了抿嘴角,怎么也压不下上扬的笑意,心头淌过的甜蜜比这醉芙的蜜还要甜、还要醉人。她埋首在他肩窝,轻声低喃,“我也是,只要是和你一道儿,在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锦儿!锦儿!锦儿!”“云华”突然像痴傻了一般,连连叫唤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满足、一声胜一声情浓。
那掩盖不住的情深几乎要将人整个儿淹没,“锦凰”从他怀中直起身,粉拳嗔怪地捶了两下他的胸口,娇羞道:“莫要再唤了,疯魔了不成。”
“云华”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拳头贴在心口,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却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就是疯魔了。你的名字纵是唤上这一世,不,生生世世都愿意。”
“油嘴滑舌。”“锦凰”娇嗔地横了他一眼,顾盼生辉,“是不是方才回来之时偷喝了醉留浓?嘴巴这般甜蜜。”
“云华”似是知她羞不能已,只翘了翘嘴角不再说话逗她,而是将人引到方桌前,一把擒过酒壶掠至长廊,揽着人斜倚在廊檐下,让她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偷喝醉留浓。
酒过半晌,“锦凰”从衣袖中幻化出一本籍册,扉页右上角写了几个字“州奇草奇花录”。她将籍册展开,翻到其中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朵细茎的莲花,莲花旁注了四个字“赤焰冰莲”。
“就这般想看我的容貌么?”头顶,被酒液浸润过的嗓音似乎清透了些,“云华”轻叹了声,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复杂。
“锦凰”从他怀中直起身来,疑惑道:“你不想么?”说罢抬手抚向他的脸庞,纤细的手指穿过他面上晃眼的白光触摸到粗粝磨手的沟壑,“没有谁真的会不在意自己容貌的。而且,我也想看看你。”
“云华”似抿了抿嘴角,光洁的下颌绷直了线条,过了片刻,他似妥协地道:“若是你真的想看,那我们便去找罢。”
“锦凰”心头一喜,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激悦,垂首翻看籍册,“上面记载,曾有人在瑶山见过赤焰冰莲,我们明日便启程罢。”
“云华”仰头一口吞下杯中的醉留浓,双臂搂住尚自喜悦的女子,倾身将口中的清酒渡入对方口中。“锦凰”猝不及防,来不及吞咽,有稍许沿着张开的嘴角滑至下颌。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姿势有些别扭忍不住便呜咽了两声,男子却依旧不放开她,难得地狂浪,狠狠含着她的唇瓣,灵活的she头绞着她的,那股劲道几乎要将她吞下去。
到了后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锦凰”感觉she根都发麻的时候,他才慢慢放开她,转而en向她的嘴角和下颌将酒渍吮了去。又缠绵了几吸,“云华”才彻底放开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的肩窝处,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情深却复杂地唤她,“锦儿,锦儿,锦儿”
“锦凰”任由他揽着,双目微闭,神情满足,只愿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不再苏醒。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而是变成了连绵的翠木林。
他们,到了瑶山。
“云华,估摸着再有两三日,赤焰冰莲便会破苞怒放了。”数年来压在心底的渴求,眼见再过几日就能实现,她整个人都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激动和兴奋。
“云华”闻言似怔了怔,哑着嗓音道:“就这般高兴么?若是我的容貌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你是怕我嫌弃你么?”“锦凰”一脸促狭地趴伏在他胸口,顿了几吸后环抱住他道:“不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你都是我的云华。”
“是么”过了半晌,“云华”似带着无限愁绪的沙哑嗓音低喃了声,被风一吹,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被木林的沙沙声淹没。
(这里的云华请自动带入师傅,是女主的回忆,也是执念,更是幻象,某些描写和文章开头有一些关联。)
第三百六十七章:神秘雕像(上)()
当赤红得仿佛冰天雪地里燃起的一团火焰抖开最后一片莲瓣时,一段红绫化身柔软的丝缎卷裹着赤焰冰莲连根拔起,下一吸,“锦凰”纵身一跃,将红绫擒入掌中,趁着飞势掠上云端,御风返回木屋。
“云华,我将赤焰冰莲采了来!”当她如同一阵怪风掠入内室,彼时,“云华”执笔沾墨,将将准备再一次下笔。
“锦凰”倚到他身旁,抬手将用坤元绫包裹得妥妥帖帖的冰莲小心谨慎地掀开。垂首的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话音将落的瞬间,“云华”袖子一挥,将方才划了残笔的宣纸卷成一团扫在了地上。
场景再一次变幻,视线定格时,眼中所见是满脸裹了白色纱带只余下一双眸子的“云华”。
今日,已到了拆除纱带的时候。
“我开始了。”“锦凰”说罢,便动手捻起纱头,一圈一圈绕着卷裹的弧线开始小心翼翼地拆除。首先露出的是黑白分明的额际线,额际线往下的皮肤一如所期望的平滑白皙。
纱带一圈圈退去,额际、额头、眼皮、眼睑慢慢逐一暴露在“锦凰”眼中。原本两条交叉延伸至眉骨的刃痕消失无踪,赤焰冰莲确实起了功效。然而,随着“云华”的容貌一点点呈现,“锦凰”眼底的狐疑和震惊越来越浓烈。
待纱带退至鼻梁骨时,“云华”的半张脸再无东西遮掩,“锦凰”手中卷成一团的白色纱带猛地从半空砸了下来。她仓皇地连连后退,紧盯着“云华”的惊惶眼瞳中映出一双清淡的眼眸和半遮半掩的高挺鼻梁,是那样的熟悉,纵然只是露了一半,可对于她来说,一半就已经足够!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尚未发觉自己又能掌控这具身体了,只顾盯着那张半遮半掩的脸发了疯似的喃呢。过了半晌,她终于还是无法承受这样一个事实,猛地转过身往外疾飞而去。
“锦儿!”
而当她转身疾飞的刹那,周围的场景,蔚蓝的苍穹、穹顶之下苍劲的瑶山、连绵不绝的翠木林,以及廊下摆置的棋台,瞬间像是被什么物什腐蚀了一般,迅速崩塌。
这是出了幻境?可为何身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声那样的真实。
锦凰木木地看着空间崩塌,心道,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的幻境呢?她想了想,大约“云华”出现的时候就是幻境的伊始,而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整个人就无法动弹了,身体像是被夺舍了一样被另外一副魂魄操控着。
既然如此,那那味无处不在的由醉蓉散发出来的幽香,必定是勾人陷入幻境的迷物。
她心中所思所念一直都是云华,所以幻境便构出了一个她记忆中的“云华”。这个“云华”构得很成功,而她又是如此地想他,所以,在几乎没有什么挣扎之下,她便陷入了其中。
幻境随着她的记忆、她的念想持续地编织着新的幻境,而她亦不断地沉迷其中,周而复始。而终于,在“云华”露出半张容颜的时候,她眼前所见与她心中的执念出现了背道而驰。而正是这背道而驰让她彻底地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而幻境便也无法再继,轰然崩塌。
锦凰回想起方才那张将露未露的脸,纵然还有嘴唇和下颌裹在纱布之下,可那张脸,它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苻璃!云华怎么可能会是苻璃!
她做了他三世的弟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更何况她还曾那样爱过他!曾经多么情深似海,如今就有多么仇怨滔天!
是的,拜这幻境所赐,她的记忆恢复了,虽然不是十成十,却也有七成。如今,她的记忆中,添了苻璃这一道重重的笔墨!
锦凰抬手揉着恢复记忆带来的神识阵痛,一面提步往外走。
重燃恨意的她,不知是真的未有想到还是说刻意避过这样一件事。既然幻境依她心中所思而编织,那么“云华”涂抹赤焰冰莲后恢复的容貌便也是依她心中所念而幻化,换而言之,她心中期待的“云华”就是苻璃!
爱恨难断,到底是爱还是恨,只怕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而世上痴儿多喜欢做自欺欺人之事,锦凰是真的不知吗?以她的聪慧怎么会不知,怕只又做了自欺欺人的事罢,将这个事实囫囵着再一次压入心底埋进角落,让它蒙上一层厚厚的灰,便当做不存在了。
却道幻境崩塌之后,露出一座巨大的宫殿,而锦凰就站在宫殿的入口处。
脚下石台是同氐氏神庙一样的石质,坚硬漆黑。宫殿场地开阔,足足有百余亩地那般敞阔。宫殿的正中央,亦是最夺人视线的是一座两人高的汉白玉像,以及玉像周围以红丝金铃以及铜质螭油灯搭建而成的术阵。
锦凰不通术阵,只能大概辨认出是类似于祭祀和供奉所用。世俗有修建生祠、设下衣冠像等为生者累积功德,而这术阵则是为修真界所用,所设神像多是已经飞升的大能或是触不可及的神祇。
这座宫殿可谓奢华之极亦可谓简约之极。所谓奢华,是指偌大的宫殿遍布此座术阵,所用物件均为个中极品,而所谓简约,是指这偌大的宫殿,却只为布下此座术阵。
大约,这座宫殿便是神庙里那道传送法阵连通的另外一端,隐藏在无数死门中唯一的生门。
然而,氐氏先祖设下如此九死一生的关卡,却只是为了保护这座宫殿,那,到底这里面又藏了什么?
锦凰步下台阶往里走。
正中央的那座汉白玉雕像实在太过夺目,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她本目力极佳,可却不知何故,总觉得有些无法看清那座雕像的样貌,可冥冥之中却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牵引力促使着她继续向前。
终于到了近处,她也终于看清,汉白玉上所雕为一名女子,一名有着与她极为相近容貌的女子
第三百六十八章:神秘雕像(下)()
第一眼,锦凰恍惚以为,这座雕像雕的是她,就连雕像旁威风凛凛的犭(quan)也狼也同她前世的灵宠小狼如出一辙。但第二眼的时候,她便确认不是她。
一来,氐氏先祖根本不认得她,何故会雕一座她的玉像放在宫殿里,还设下重重关卡;二来,虽然容貌相近,但玉像上女子的气度明显与她不同,自然不会是同一人。
锦凰素来都知道自己的容貌精致,纵然是放在姿容不凡的修真界也是上乘的。可她三世以来积累的杀伐之气太重,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冷厉的气息,修真同道中也因此有人偷偷唤她“冷美人”。
但这玉像上的女子却是不同。
那女子神色慵懒地斜倚在一把没有弦的弯弓上,手捧着一方卷轴,目视前方。她嘴角微微上敛,笑意很淡,弧线很浅,就像是一片枯叶被风吹落掉在了湖面上荡起的微澜。而她虽目视着前方,那眸光却像是透过了亘古,穿越了宇宙洪荒,绵长而悠远,涤荡着对世事了然的睿智和对天下苍生的怜悯。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神情,便是享有盛誉的“苻璃尊者”都无法比拟,大底只有真正的神祇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度,怎么可能会是她?!
锦凰仰视着白玉像,目光在女子脸上逡巡,虽然心知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感觉玉像对她而言有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那种感觉就像被重重帷幕遮蔽了光线,只隐隐露出模糊而朦胧的轮廓,让人想要去捕捉却又无从下手。
她细细地观摩着白玉像,氐氏的先祖当是对这玉像所意指的神祇极为崇敬和仰慕,玉像的雕工可谓精细至极,女子的发丝几乎是根根分明。她的发式倒是简单,只梳了个坠髻,上面别了五只片状样钗子,唯有钗子上勾了花色。那花色倒是精致,花小却繁簇,花丝细腻。
这样独特的花样,锦凰几乎是一眼就辨认出了是什么花。
除了发钗,玉像身后的弯弓雕纹、她襦裙上的纹路,以及裙摆下露出的半面绣鞋,上面也是如此纹路。传说中,只盛开在冥界三途河边、黄泉路上,惹人痴迷又令人恐惧的彼岸接引之花,曼珠沙华。
看着那纹路,锦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梦到的画面,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弥满了通向地狱的路,如火如荼,几乎将永不见天日的暗色天幕都熏染出了红晕。
这样的花色,寻常之人不会亦不敢用,它的出现即代表了死亡。这世上,不,怕是这六界之中只有冥域之人才有胆量。锦凰记得,云铧曾经说过,冥界之主名唤妤菀,是位女子。
而且,古百越仆句部落以及如今的氐氏,均是信奉冥域鬼府。这玉像所雕极有可能便是冥界之主,妤菀冥主。
冥界之主竟是这番模样,与她拥有着极近的容貌。
过了许久,锦凰的目光才堪堪收回。
她绕过红丝金铃和铜质螭油灯走到墙壁旁,宫殿的石壁上与人目视的高度刻有一幅幅壁画。仔细去辨认,可识出这些壁画前后相连,共同构成一副完整的画卷。而画卷所描述的,正是古百越部落仆句被灭,以及数名顽童幸免逃生的全过程。
第一幅壁画,无数仆句族人集结于一处开阔的场地,周围架着木架,上面火焰蹿腾几欲冲天。场地上,仆句族人各个双臂高举,在半空中挥舞,仿佛失魂的死尸。
第二幅壁画,木架上火焰燃烧依旧,仆句族人变为趴伏叩地,露出场地中央的高台。高台上五人端坐五方,手捧物什。
第三幅壁画,高台之上,一人身着斗篷,斗篷后绣刻一具骷髅,一条毒蛇盘附其上,嘴巴大张,露出尖利的獠牙。
“刺啦!”
识海中如同劈下一道紫电将识海生生撕扯开,锦凰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抵着毫无征兆突然疼痛起来的脑袋。
曾经在仆句部落所经历过的、而后被她遗忘的部分记忆,随着石壁上一幅幅似曾相识的壁画,闪过断断续续近似雪片的画面。
“唔”
锦凰死死咬着下唇上的软肉,等待一波波尖锐的刺痛慢慢褪去。
那痛像是能抽干人的精气一般,待识海中只剩下隐约的阵痛时,锦凰感觉像是耗尽了灵气,整个人从经络到皮肉都透出浓浓的倦怠来。
她一手扶着石壁勉力支撑,目光继续在壁画上逡巡。
第四幅壁画
第十六幅壁画,六七名顽童穿梭于村野间玩耍,好不欢乐。
第十七幅壁画,玉像上的女子一袭襦裙踏月而来,宛如月下仙子,美丽不可方物。身后犭也狼威风凛凛,却亦步亦趋。
第十八幅壁画,顽童趴伏叩地,女子面带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