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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都不要凭着主观的臆断!
“受教了。”幼清很真诚的应是,“如今世道复杂,我年纪小不懂这些,就更加不敢瞎掺合了。”
郭老夫人满意的看着幼清,颔首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九歌做到如今的官位已是不易,再有几年历练他说不定就能进六部,到时候封侯拜相也不是不敢想的,等他位高权重你也诰命加身。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你安心照顾好他打理好内院的事情,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助益。而这些事对我们女人来说也是最要紧的事情。”
郭老夫人说的没错,可惜……父亲一日不会来她就一日不能做一个贤内助,幼清心头叹气点头应道:“是!”
“娘!”郭夫人嗔道,“侄媳妇可是头一次来,您要教她来日方长,今儿可别把她吓着了,往后就不敢来咱们家了。”
郭老夫人微微一笑,摆手道:“人老了,这唠叨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并没有生郭夫人的气,可见婆媳二人相处的很融洽。
“今儿就留在家里用午膳吧,九歌也不在家,你一个吃饭也没趣!”郭夫人说着一顿,正要开口,外面就听一声个女声脆生生的喊道,“祖母,娘!”随即有位少女像只蝴蝶似的飞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立领广袖对襟褙子,外头罩着一件月白绣兰花的绡纱罩衣,梳着随云髻头顶别了一支珍珠制荷花式样的华胜,耳朵上戴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鹅蛋脸,琼鼻杏眼粉腮红唇,身材高挑丰满,生的又漂亮又有朝气!
“祖母,娘!”少女匆匆向郭老夫人和郭夫人行了礼,就迫不及待的道,“不是说宋大哥的新婚娘子来了吗,人呢!”
郭老夫人皱着眉:“你看你什么样子。”话落又道,“既是知道有客人在,还不行礼!”
“这是我的幺女!”郭夫人拉过少女向幼清介绍道,“单名一个绣字,和你同岁,不过可比不上你稳重,她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呢,整日里淘气的很!”
郭夫人生育了三子一女,看来这位郭秀就是最小的女儿了。
“你就是宋大哥的娘子?!”郭秀也不行礼,歪着头打量幼清,点着头道,“长的果然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你今年有十四岁吗,我怎么瞧着才十三岁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还带着敌意的打量?幼清朝她笑笑,回道:“郭小姐好!”
“哦。”郭秀正要说话,那边郭老夫人就不悦的咳嗽了一声,郭秀就嘟了嘴勉强行了礼,“宋太太好!”
幼清笑笑,郭秀就一转身,身上的绡纱像展翅的蝴蝶一般飞舞起来,她笑眯眯的在郭夫人身边坐下,挽着她的胳膊道:“娘,您不是答应让我去法华寺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件事以后再说。”郭夫人也有些不悦,“你坐着陪你宋嫂嫂说说话,若是坐不住就去回房看看书去后院走走,一会儿在再过来吃饭,你宋嫂嫂也不会怪你。”
郭秀哼哼了两声,笑道:“您不答应,那我晚上找爹,他一定会同意的。”说着撇了眼幼清。
幼清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郭秀看的眼睛发直,就觉得幼清的样子和宋弈极像,都一样漫不经心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看不下去就拧了拧眉头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回去了,一会儿吃饭不要喊我,我没有胃口。”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夫人摇着头和幼清道歉:“他父亲和三个哥哥都宠着惯着,养的她任性骄纵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幼清一点都不介意,也不是一家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她笑着应道:“郭小姐天真活泼,是个率真的性子,不知道多好呢,我喜欢羡慕都来不及,怎么会往心里去!”郭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幼清陪着笑!
“老夫人,什么时候摆饭?”郭夫人身边的妈妈进来回话,郭老夫人听着就看了看时间,“现在就摆吧。”又和幼清道,“也就我们几个人用膳,你随意一些!”
幼清应是,由郭家的丫头伺候着净了手。
饭就摆在宴席室中,郭夫人果然没有去请郭秀过来用膳,幼清就和郭老夫人与郭夫人一起用了膳,等撤了饭菜她又坐着喝了杯茶,起身告辞:“叨扰了一个上午,我也该回去了,改日等宋大人休沐,我们再登门打扰!”
“你们才成亲,家里肯定许多事情要安排,我也不留你。”郭老夫人道,“往后有什么难处就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别的不敢说,这过日子的经验比你们年纪轻的要丰富一些!”
“是,到时候一定来求您赐教。”她说着站起来,郭夫人亲自送她出去,幼清在院门口顿足,客气的道,“您请留步,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
郭夫人执意送她:“正好我也和你说说话。”就和幼清一起往外走,她边走边道,“三井坊的宅子我瞧着是小了点,如今你们人少住着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哪一日来个客人,可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莫说以后还有子嗣……”她说的很真诚,是真心替幼清和宋弈打算,“当初九歌说住在那边我也愣了一愣,他放着槐树胡同那边不住,竟是要住在三井坊,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打算,就没有多言,要我说,现在这里住一阵子,等日子安稳下来就搬过去住,怎么也宽敞一些!”
什么槐树胡同的宅子?幼清根本没有听宋弈提过,难道他那时候写信问她是住在槐树胡同,还是三井坊的时候,他就已经置办好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是有意顺着她吗?她提了住在三井坊,他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幼清叹了口气,竟不知道怎么回郭夫人的话。
“你不知道?”郭夫人见幼清没有说话,就奇怪的道,“他没有和你提吗?”
幼清尴尬的摇摇头,郭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和幼清道:“你们小夫妻可真是有趣,那你说住在三井坊,是不是怕宋弈手中没有银子反而给他压力,这才说住在三井坊的?”
她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他在槐树胡同已经有现成的宅子了呢。
“他也是,这事儿就该和你说清楚才对,他那宅子是去年中买的,还是我介绍的,所以我才知道。”郭夫人笑着道,“他定是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答应你,更何况那边离你表姐家也很近,姐妹住在一起不似靠近娘家那样事事脱不开娘家,又能和姐妹相互照应走动,对你来说是极好的事。他顾着你的感受,才顺势应了的。”
“倒是两厢误会了。”幼清的心情有些复杂,勉强笑道,“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谢谢您的提醒,若不然他不说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郭夫人轻轻笑了起来,很高兴的道:“这也正说明你们都是肯为对方着相的性子,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呢!”
幼清笑着应是,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垂花门,郭夫人笑道:“你带的礼我就收了,免得你们心里一直惦记着我们这所谓的恩情,往后常来走动,你们在京城一个没有祖家一个没有娘家,除了薛府也没有什么亲戚,往后只管把我这里当自己家,想来就来,也不必递什么帖子弄的繁琐的很。”
“是,往后我们一定常来!”幼清很真诚的道谢,向郭夫人行了礼就出了郭府,在回去的路上路大勇回来了,他隔着轿子和幼清道,“小人去的大理寺的时候,里头正审着案子,听着声音好像还动了刑具,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结果。”又道,“回来的时候见到先前在郭家门口的那几位妇人,正往大理寺赶!”
幼清算了算时间,和路大勇道:“这会儿应该退堂了,到底什么个什么情况,等老爷回来再问他!”说起宋弈她又顿了顿,想到那个在槐树胡同的宅子,想到宋弈和她说的那些筹谋,她心里就沉甸甸的,好像欠了莫大的恩情,却有种无以为报的无力感。
她靠在轿壁上,打定主意要帮宋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真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心事重重中轿子停了下来,采芩隔着帘子道:“小姐,周芳来了!”
幼清闻言一愣掀了轿帘就看到周芳正站在家门口,她朝周芳笑道:“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说着她就地下了轿子,走了过去,见周芳面色凝重的样子,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夫人!”周芳朝幼清抱拳行了大礼,“奴婢此番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应允!”
“进去说吧。”幼清笑着道,“我们总不能站在大门口说话吧。”说着就和周芳一起进了门,她问道,“你在望月楼过的可好,那天匆忙我们也没有好好说话,胡泉的事情我还没谢你,跑那么一趟远路,真是辛苦你了。”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周芳回道,“夫人不必挂在心上,更何况,胡泉很机灵我也没有起什么作用,反倒是他伤好后一直在照顾我。”两个人说着进了宴席室,采芩带人上了茶,幼清和周芳一人一边落座,她才问道,“你方才说有事而来,是为什么事?”
“奴婢……”周芳欲言又止,顿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想求夫人和爷说一声,能不能让望舒出来,她武功被废了,身体又大不如从前,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一直未好,我怕我一走,她和元瑶就会因不和而闹起来……她们以前就合不来,望舒还因为文瑶赌气跟我一起去照顾卢状元的。”
“望舒武功被废了?”幼清又是一怔,迟疑的道,“是……宋大人下的令?”估计除了宋弈也没有人能废掉望舒的武功。
周芳点点头,将当时的事情和幼清大概说了一遍:“……我们擅自行动,伤了路大哥,爷罚我们是应该的,若非望舒生病我也不会来麻烦您,她待在望月楼虽辛苦一些,可比外面要安全,可是现在……”文瑶的性子和望舒一样,都是一点就着的,这两个人以前不知动过多少次手,现在又将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她真是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难怪那时候周芳会求她收留她在身边服侍,原来是宋弈罚的!
幼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她以为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倒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
“我知道了。”幼清应道,“等宋大人回来我便和他说,若是他同意就让望舒到这里来吧,她一直呆在望月楼,估计除了那里也没有地方可去!”以前她有武功还能五湖四海的走,如今和她们一样,还是安稳点的好,更何况她还有那样的性子!
“多谢夫人。”周芳感激不尽,她以为幼清会记着仇不会答应,没有想到幼清不但答应了,还让望舒到这里来服侍,她说的没有错,她和望舒都没有家,除了望月楼她们没有地方可去。
“你用过午膳没有?”幼清示意周芳不必多言,“若是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做饭。”
周芳摆手道:“我来前已经用过了,夫人不必麻烦了。”她说着站起来,回道,“那我先回去了!”
“若是宋大人同意了,我就派人去告诉你们。不过这边小了点,住处上恐怕要委屈你们挤一挤了。”幼清道。
周芳当然不会介意:“能有落脚之处,又能待在爷和您的身边的服侍,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和望舒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竭力服侍夫人!”
“不必如此客气。”幼清浅笑道,“若是你们能来,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你们江湖经验丰富,我要学的地方很多!”
周芳笑着道不敢,和幼清告辞而去。
幼清回了房里,周长贵家的来道:“夫人若是现在得空,不如见一见老爷先前买回来的四个丫头四个婆子吧,奴婢也好安排各人的去处!”
“好,你让他们过来吧。”幼清正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想专心做些事情,过了一刻周长贵家的将八个人领了进来,四个婆子各不相同,周长贵家的着重介绍了一个姓蔡的婆子,幼清打量着她,蔡婆子穿着一件深蓝色粗布短卦,圆脸,身材很瘦,个子也不是很高,但是收拾的很齐整,幼清问道,“你以前在哪里当差,为何又被卖了?”这样年纪的人,除非是犯了错被主家打发卖了,要不然很少会流落在外头,更何况这个婆子还识得几个字。
“奴婢原在苏州府马家当差,去年马老爷做私盐买卖被抄了家,奴婢就被官衙卖了。”她很冷静的说着条理也很清楚,“奴婢的男人早年就死了,原本还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可惜在来京城的路上就被卖去了别处……奴婢余生的心愿就是找到她。”
蔡婆子说的虽冷静,但眼中的悲伤却不是作假的,幼清相信他更相信宋弈,既然他能买回来就定是摸过底的了:“你还认得字?”
“是,小人早年是马府少爷身边的大丫头,少爷认字的时候我也跟着偷偷学了几个字,认的不多!”蔡婆子始终垂着头,落落大方的答着话,幼清微微颔首看了周长贵家的一眼,知道她对着蔡婆子很满意,索性就道,“那你以后就跟着周妈妈吧,给她打打下手。”
蔡婆子闻言一愣,终于抬头看向幼清,没有想到新夫人年纪这么小,做起事情却这么有条不紊的,她还记得马家的小姐,都十六岁了还整日里跟着太太后面撒娇,这人比人果然是不同的……
还知道惊讶和震惊,看来也不是心如死水不知感恩的,幼清微笑道:“以后好好办事,你的女儿我会帮着你打听!”
“谢谢夫人!”蔡婆子激动的跪了下来,幼清示意周长贵家的将她扶起来,“现在说谢还为时过早,以后时间长着呢,慢慢来!”
蔡婆子应是,垂着头退在了一边。
幼清又去看四个丫头,长的有高有矮,打扮和口音也各不相同,她笑着问道:“都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自哪里来的。”
“奴婢香兰,苏州来的,今年十岁。”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怯生生好奇的望着幼清。
幼清点点头,又去看别人。
紧接着一位个子略高,皮肤也很白的少女站出来,行了个标准的礼,道:“奴婢绿翠,陕西来的,今年十二岁,见过夫人!”
幼清打量了着绿翠,她和别的三个丫头不同,生的容貌清秀,身条也很好,她想了想道:“绿翠的名字和绿珠重复了,以后你就叫白薇吧。”
绿翠一怔,心里转了转,觉得白薇这个名字比绿翠好听多了,她立刻跪着行礼道谢:“白薇多谢夫人赐名!”
幼清笑笑去看另外两个丫头。
“奴婢素娥,余杭人,今年十一岁,见过夫人!”她学者辛夷一样行了礼,一双眼睛不大但是很清澈机灵,幼清看着满意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这个名字和薛府二太太的名字犯了冲,以后就叫辛夷好了。”
剩下一个丫头也是十二岁,但身形就胖了许多,容貌有点憨厚,很敦实的样子,她笑呵呵的行了礼,道:“奴婢叫英红,这个名字是蔡妈妈给我取的,奴婢很喜欢,夫人能不能不改名字?”
幼清失笑,点头道:“好,不改名字,以后你就叫英红!”这几个丫头买的好,高矮胖瘦,机灵的憨厚的各种都有。
她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夫人,奴婢想到灶上去做事,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还有小丫头愿意去厨房里做事的,果然是个实心眼的,幼清很喜欢这个英红,含笑道:“好啊,以后你就在厨房做事,我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
英红点头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