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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修复?”褚雪含笑看着来人,问道:“可能修复的如从前一样?”
周予点头:“请娘娘放心,典籍库的小子脑子好使,定能原样修复回来。”
“如此就好,那就赶快下去办吧!今后可看好了,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是。奴才一定注意。”
褚雪点头,来人退出殿外。
厚重的棉帘隔开殿外严寒,褚雪在暖烘烘的殿中安坐。原本以为《起居注》是寻不回来了,可谁料却还能修复,其实能不能修复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知道,太后知道,还用得着那本金册子吗?
不过这场火,倒是让她猜出了几分许锦荷的意图,看来这位许皇后,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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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自己是皇后,宫中毕竟还有一位太后,许锦荷还想去探一探太后的意思,如果太后不知褚雪有孕的事,那她行起事来,就方便多了。于是这日,借着同太后商讨如何过年节的机会,她便状似无意的随口一问,道:“说来,臣媳有好一阵子没见怡贵妃了,听闻她身体抱恙,臣媳也很是担心呢!虽然怡贵妃从前言语冲撞惹了皇上,但她毕竟是乐儿的生母,不知太后最近可有见过怡贵妃妹妹?”
太后心中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的儿孙,自然也包括现下褚雪腹中的那一个,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褚雪母子,太后自然要瞒着许锦荷,经历过这么多事,在她心里,许锦荷早已不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主母了,她也怕妒心会使许氏伤了未出世的小皇孙。
所以太后淡淡道:“那日她向哀家来请过安,气色瞧着确实不怎么好,哀家宽慰了几句。有些事啊,外人帮不得,还得靠她自己。”
太后所言尽显对褚雪的冷淡不悦,如此,太后应不知这个贱人怀孕的事,许锦荷终于放下心了。
既然宫里没人再护着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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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日子过的总是分外快,随着北境的捷报一次又一次的传回,宫里的女人们,迎来了年节。
宋琛虽不在,但一家老小还是要过年,于是除夕这天夜里,毓合殿仍然迎来了吃年夜饭的人们。
褚雪的身孕刚刚两个月,经过程子松的调理,她的不适微微缓解了些,加上临出门前上了些妆容,因此除过比先前清瘦了些,精神看着倒还不错。不知道实情的人只当她是心情低落茶饭不思,比如也有阵子没见她的李姣云,见了面就赶紧关怀;而同样尚蒙在鼓里的丽妃,却是暗地里幸灾乐祸。
在丽妃看来,褚雪已然是个失宠的女人,再难掀起风浪,等过些日子宋琛归来,自己再努把力,很快就能取代她的地位了。丽妃对与自己在这处皇宫中的未来,可是充满了希望。
待皇后与太后逐一到来,年夜饭正式开始。
得了太后的吩咐,皇后许锦荷讲了几句宴前话。她道:“因皇上还在外领兵作战,今夜就先简单一办,等皇上大胜归来,咱们再好好热闹!今年多了几位妹妹,本该庆祝一场,但家国大事当先,咱们还是要体谅的。”
众人纷纷低头,应下一声是。
许锦荷抬手示意,众人便纷纷举筷。
如许锦荷方才所说,因夫君还在外,为表达她们身为家人的挂念之情,今夜便一切从简,没有助兴歌舞,只有些淡酒,众人各怀心事默默用餐。许锦荷扫了一眼对面的褚雪,见她虽然清瘦但看上去气色不错,加之上过妆的面容仍然倾城,不免心生厌恶。
这个贱人,一定想着用腹中的孩子复宠,宋琛已经冷了她那么久,临别前那一晚,估计是旧情复燃了,加之她现在又有了身孕,等宋琛归来,极有可能再复她的宠,自己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决不能让它轻易破灭!
所以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
目光又扫过下坐的丽妃,见她今日照样一身艳丽招摇,许锦荷也在心头嗤笑。这个笨女人,给她三分颜色倒能开染坊了,不过笨点也好,笨了才好使,虽然是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但许锦荷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毕竟只要除掉褚雪,这个女人也就一无是处了。
饮下一杯酒,理清了头绪,许皇后终于感到些许快慰。
众人象征性的一聚,用过膳后,便各自回了宫中。
这天晚上,褚雪把乐儿抱到自己的榻上,亲自搂着女儿入睡。自辛绾将她有孕的消息告知秋桂,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日子一天天过,就意味着腹中的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有乐儿陪着,她心中总能好过一点。
第二日醒来,已是新年,她亲手为乐儿穿好衣服,又照例一一为宫人们发下封红,才起身去了福宁凤仪两宫拜年请安。
福宁宫。
众妃携皇孙们于辰时到来,待人聚齐,便齐齐跪地磕头,恭祝太后老人家福寿安康。
太后微微抬了手,众人纷纷起身,待照例将封红发下,女官宁鸢却在众人离去前替太后宣布了一道懿旨。
太后决定,从年初四开始到上元节前,亲自去敬天寺为皇上及百姓祈福十日,以求战事早日结束,皇上平安归来。
此言一出,众人顿感意外。太后万金之躯,如何能去宫外久待呢?
但想来也能理解,太后是皇上的母亲,母亲挂念儿子,想为儿子做些事,也在情理之中,加之敬天寺是皇家寺庙,内里有专供皇室休憩居住的院落,平日有专人料理,也算适合,这样一想,太后这个法子倒也可行。
“臣妾愿与太后同行。”
不知谁先起的头,紧跟着殿中都响起了同样的话,众人纷纷开口,与同太后一道去敬天寺祈福。
祈福之事,向来是人多力量大,太后本就打算多带几个人,见此情景,太后露出满意的神色,道:“尔等有孝心善心,哀家已深感欣慰。不过毕竟是去往宫外,倘若你们全部出宫必定不合适,哀家就先只挑两个人吧。”
其实太后心中早有打算,此时作势环顾了一下众人,太后道:“就先由容妃,宁妃跟随哀家前去。其余诸人,留在宫中祈福也是一样,心诚则灵。”
众人纷纷应是。
太后选择容妃与宁妃,当然有一番道理。
琬妃仍尚在禁足自然不可能出宫,丽妃那种招摇张狂的,太后根本就不喜,褚雪倒是也乖巧,只可惜有孕在身,为以防万一,太后决定还是把她留在宫中,而至于许锦荷这个皇后,后宫当然离不了。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容妃李姣云跟宁妃顾聘姌了。
李姣云沉稳,顾聘姌听话,选这两个人陪着一起出宫,是最合适的,敬天寺虽是皇家寺庙,毕竟不比宫中,这两人能让人放心带出去。
于是初四一到,李姣云同顾聘姌就陪着太后出宫,去了已安排打点好的敬天寺。
一下送走了三个宫里的主子,诺大的后宫顿时冷清不少,但褚雪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宁静,其实是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回到殿中关上门,褚雪对如月雁翎道:“年前收到皇上密信,北境大捷战事顺利,我齐军已经灭了胡人首领,皇上已打算返回了。”
两人认真听着,她继续道:“一定要赶在皇上归来前行事。加之此番太后离宫,与对方来说,也已是最好的时机。”
雁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主子,您真的决定了?”
手轻抚了抚小腹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褚雪叹息一声,而后却语声坚决。
她道:“没有回头路,这次,一定要成事!”
第91章 引怒()
因在除夕宴上露过面,在外人眼中自己的气色尚不错,褚雪便不再称病了,如从前一样每日照旧去凤仪宫早请,尽管这时候在凤仪宫里碰面的只有三人了。
褚雪虽然清瘦了些,但姿色未减,每日精心装扮再披上自己的贵妃华服,依旧是后宫最出彩的美人,丽妃虽美,但太年轻,又太轻浮,就算不论美貌,单单从气度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每每见到盛装出现在凤仪宫中的褚雪,且不论丽妃心中的妒意,那位主座上的许皇后,已经气愤到要发狂!
为以防万一,她已经令凤仪宫御医张禀添去悄悄查看了褚雪的病籍,张禀添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查出,尽管程子松以“忧神”之名尽力掩盖,可为褚雪开出的药却果然是安胎之用。这个女人,实打实的有孕了!
有孕就有孕,可这个贱人,居然天天在自己面前盛装招摇,到底是何意?
是自以为有了复宠的本钱,胆敢在自己这个皇后面前挑衅了吗!
褚雪依旧倾国倾城的姿色映在眼底,许皇后暗自狠狠咬牙。
虽然不知褚雪有孕,但丽妃也觉得,近来她变了许多。
这日从凤仪宫回到凌月宫后,丽妃身边的宫女绿萱悄悄谏言道:“主子,奴婢觉得,那位怡贵妃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哦?”丽妃问道:“哪里不一样?”
绿萱解释道:“从前皇上在宫中时,怡贵妃也甚少会如此花枝招展,可您看她最近,是不是装扮的愈发艳丽了?按说皇上已经冷了她那么长时间,她不该如此啊?难道……”
“难道什么?”丽妃急忙追问。
“难道她是看不过皇上宠您,在学着您的样子打扮,等皇上回来后,再试图魅惑君心?”绿萱话说出,悄悄打量主子的神情。
就见丽妃果然一副思索状,像是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丽妃其实觉得绿萱说的十分有道理。
以她来到齐宫后的观察所见,褚雪从前确实不爱艳丽的打扮,说实话以她的样子,就算淡妆都已经胜出旁人太多,这一点着实很让丽妃嫉妒,可她近来确实愈加张扬,那些从前属于丽妃的颜色到了她身上就把自己给彻底比了下去,这实在让人很不爽!
丽妃想了又想,觉得绿萱分析的很对,褚雪这般作态,的确是有模仿自己的嫌疑,皇上离宫前对自己那样亲近,虽然还没有同床共枕,但那般大肆封赏,甚至都把奇珍异宝不远千里的送去了金丽,这不是宠是什么?现在褚雪这般,必是想等皇上归来后夺自己的宠。
她才刚刚到手的东西,绝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丽妃愤愤的咬了咬牙,问绿萱,“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依你看,若皇上回来,可还会被她抢走?”
绿萱赶忙道:“那可难说了,主子您想想,怡贵妃从前可是专宠,皇上对她的情可绝非一天两天呢!更何况,她手中还有一位小公主,现如今皇上最疼爱的就是这位小公主,到时候她们母女俩一起使使手段,难免皇上不会对她旧情复燃啊!”
耳听如此有理有据的言论,丽妃越来越有危机感,她想象了一下若是皇上又被那女人勾去的样子……心中顿时满满的不甘,怒道:“不行,决不能让她再把皇上抢走!我该怎么办?”
这个绿萱可是皇后特意指给她的宫女,的确比从金丽带过来的那两个机灵多了,前阵子正是有了她的法子,皇上才愈加爱在凌月宫驻足,这个宫女总能为自己想出些有用的点子,早已超越了那两个陪嫁丫头,成了她现在最依赖的心腹。
就见绿萱想了想,安慰她道:“主子也先别急,皇上现在不是还没回来吗,她再使什么幺蛾子,现在也只是无用功,况且还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帮您,咱们去问问她的意见,准没错!”
对了,还有皇后,那可是宫里头最有办法的人了,丽妃点了点头,准备晚些时候去请教皇后。
丽妃毕竟年轻,心里撑不住事,待到用过午膳歇完晌,就急匆匆的去了凤仪宫。
谁料冤家路窄,抬她的轿子才刚出门不久,正与裕芙宫的轿辇碰了个正着。绿萱在轿外轻声提醒了句,“主子,是怡贵妃。”
然轿中的的丽妃只嗯了一声,似乎并无落轿之意。
虽然照规矩她必须下轿向褚雪问安,但她今日实在没这个兴致,想到那个女人近来屡屡同自己争艳,想到她要抢自己的宠,一向心高气傲的丽妃就更加意难平,她着实不愿向这样的女人屈膝行礼。
丽妃的轿子迟迟不落地,气氛有一阵僵持,须臾,只听对面的轿辇中率先传出声音,褚雪淡淡问道:“是何人?”
雁翎靠进窗,道了一声,“回贵妃娘娘,是凌月宫的丽妃娘娘。”
“哦?”只听褚雪的语声中满满的轻蔑,她问道:“既是丽妃,为何不同本宫请安?这般僵持是为何意?”
丽妃身边的的宫人皆是一顿,霓裳闻言,赶忙在轿外轻声劝道:“主子,照规矩,您要下轿行礼的。”
丽妃不想归不想,但她心里明白,若褚雪用位份压下来,自己还是要吃亏,她于是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落轿”,随后挑帘而出。
缓缓移步至褚雪轿前,她屈膝施了个礼,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然而话音落下,轿中人却如她先前一样,迟迟未有动静。
过了好一阵子,估摸着丽妃已被冻够了,褚雪才不紧不慢道:“原来你尚懂宫规啊!本宫还以为你由异国而来不懂大齐的礼数,预备着打发个嬷嬷去你宫里教一教呢!”
这话语气不善,且尚未说出免她礼的话,在场的人,包括丽妃自己也懂了,怡贵妃是果真动气了。
人在屋檐下,丽妃此时再怒也不得不要低头,她强撑着行礼的姿态,在寒风中已是瑟瑟发抖。忍了又忍,丽妃终于开口告饶,辩道:“娘娘误会了,方才,臣妾并不知是您,所以才迟迟未向您见礼,臣妾下回一定注意……”
“不必下回了!”
轿中的褚雪道:“你在轿中看不见情有可原,可你身边的奴才都是瞎的吗?连本宫的轿辇也认不出?还是明明认出了却不报于你知?”
轿帘后传来她平缓却冷冽的声音,她道:“来人,凌月宫宫女无视本宫,致使丽妃以下犯上,赐掌嘴五十。”
此话一出,凌月宫的宫人们都傻眼了,绿萱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掌嘴五十?是要掌谁的嘴?
待反应过来,她才明白怡贵妃是要掌她的嘴,她是丽妃身边的大宫女,不是她还有谁?
丽妃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就因自己下轿迟了些,这个号称贵妃的女人就要打她的人了?
可不管她相不相信,就见雁翎已经在挽袖口了,轿中的褚雪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特意加了一句,“让富贵去。”
富贵好歹是个男子,虽然被阉了,力气也比雁翎大得多。
就见富贵赶忙应了一声,快步上前,直冲正惊恐万分的绿萱而去。
“你敢!”
见富贵揪住绿萱的衣领就要扬手,丽妃惊叫一声。
轿中的褚雪却冷笑反问,“他有何不敢?他是本宫的总管太监,照本宫旨意行事,有何不敢?”
而后对富贵吩咐道:“原来丽妃连这个都不懂,试问今后如何伺候皇上?凌月宫宫人果然失职,给本宫狠狠掌嘴,定要让她长点记性!”
丽妃气急,还要说点什么,却被冲上来的陪嫁宫女给急忙劝住了。
再无顾虑,富贵扬手狠狠扇了下去,没有半点怜惜,待痛快的五十个巴掌扇完,绿萱那原本秀气干净的一张小脸早已惨不忍睹,连富贵自己都觉得手麻了。
瞧见富贵连连甩手的样子,雁翎暗自庆幸不是自己出手,等会还要给乐儿绣衣裳呢,这手要是麻了,可还怎么捏绣针呀!
裕芙宫的众人们出完恶气,天寒地冻不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