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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李娇云哭笑不得,将宁宁唤回到身边,亲自跟她解释,“妹妹现在能吃奶,不会饿肚子的,小宝宝都是这样的,宁宁小时候也这样。”
“哦,”小丫头像是明白了过来,在娘亲身边坐下,吃起手中的月饼来。
乐儿眼见就要到手的好吃的却被姐姐原样拿了回去,顿时心生不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嘹亮,响彻毓合殿。
算算时辰,差不多也该到她睡觉的点了,褚雪便起身,跟宋琛与太后等人告退,要带着乐儿先回宫。
宋琛点头应允,目送她出了殿门。
今夜又是大节,宋琛该去凤仪宫的,褚雪便有心把乐儿留在自己榻上睡,娘俩正好也作伴,但谁知乐儿才睡着不久,却见雁翎穿着一身寻常的衣裳走了过来,向她轻声道:“主子先别歇息,贵人有事,还要带您出去呢!”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褚雪大概猜到了宋琛这是又要带她去哪里赏月了,但见雁翎也换好了衣裳,便没再说什么,乖乖的也去换了身便装。
待将乐儿交给乳母,主仆二人出了门。
特意撤下黄绸帘的豪华马车摇晃起来,径直出了宫门。
今晚的目的地是玄昌湖。此湖周边一带是京城有名的景点,湖边的东昌街是繁华夜市,湖中的湖心亭更是赏月的最佳地点。
宋琛知道褚雪其实挺好热闹的市井景象,但自从去年由燕州回京,他们再也没有私下游玩过,上元节时原本答应她的烟花也改到了宫里的角楼,他其实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便想趁着今夜补偿一下。
毕竟以后每年的上元节,他都要在庆德殿以君王的身份大宴群臣,不能轻易被她出宫看烟花了。再者,虽然雪儿已经当了娘,但其实也还只是个少女,他还是想尽力去宠她。
一行人先在东昌街落了脚。
东昌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繁华热闹的市井人间,宋琛跟褚雪在前,雁翎跟陆方在后,身边还有许多看不见的暗卫。
想到上次跟他走在大街上的事,褚雪心中忍不住感慨,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太多事。他不再是偏居一隅的亲王,而是整个天下的帝王;她也不再是王府里的妾室,而是他的贵妃,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他们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想到这些,褚雪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宋琛察觉了,低声问她:“怎么了?这么开心?”
她摇摇头,没告诉他,这里人多嘈杂,这些感慨的话,并不适合说。
他却满腹狐疑,待目光无意间一瞥,正望见不远处一处小吃摊点,以为她又是嘴馋了,问她道:“肚子饿了?”
她一顿,待也看到不远处的那几个小吃摊点,才明白过来,遂又笑着摇头。
乐儿还小,虽然有乳母,但她还是会亲自哺育她,为了乐儿的小肚子,她也不敢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宋琛还是不明所以,但也不打算追究,继续跟她慢慢往前逛。
却不知不远处,有人在默默的望着他们这一方。
每年的中秋节,秦穆一家都是回岳丈沈家吃团圆饭的,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秦远今日休沐,自然也在外祖家。才吃罢晚饭不久,妹妹秦怜和表妹沈婷两个想出来玩,便缠他一起来,他功夫好,保护两位妹妹不在话下,再者想到表妹已经订了亲,没两年也要嫁人,他自己明年也要娶亲了,便没有推辞,主动担起了护花使者,一路陪着两位妹妹欣赏中秋夜景。
好巧不巧,他竟在这里看见了他们。
不远处,褚雪亲密地挽着宋琛的胳膊,正有说有笑的赏着夜景。
她的唇角很自然的勾着,那张绝美的脸上挂满了笑意,她身边的男子泰然儒雅,任她挽着胳膊,时不时投以宠溺微笑,这情形看上去,正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妻。
今日是中秋佳节,身为帝王与贵妃,他们不应待在那处皇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人声喧哗的大街上?
雯雯的笑容映在眼底,他又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她,正是这般爱热闹爱笑……
这样的笑容,让秦远觉得,又看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雯雯。
如果你真的这样开心,我就放心了。秦远在心底说。
“哥哥?你在看什么?”身后小妹的轻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而现实是,他秦远,已有未婚妻,明年夏天,他就成为别人的丈夫;而那个挽着别人手臂甜笑的女子,是褚雪,是当今的一品贵妃。
咽下失神与苦涩,秦远淡笑道:“时候不早,咱们该回了。”
两位小姑娘点头,他引着她们走出人群,背对着方才注视的方向。
~~
走马观花式的逛完东昌街,宋琛与褚雪来到玄昌湖的湖心亭。
夜色渐深,人群散去,周围已安静下来。
这是一处绝美的景色,天上有轮圆月,镜般的湖面上也有一轮圆月,两月相映,洒下银辉,落在亭中的两人身上。
褚雪偎在宋琛怀里,许久,才轻声道:“这里真美!原来京城也有这样美的地方。”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柔声道:“我说过会带你去看,今日且算一个。”
她轻笑点头,暗叹他竟然还记得这句话,沉默一会,道:“但愿人长久,与君共华年。”
他没说话,只笑着伸出臂膀,将她往怀里又拥紧了些。
亭外的雁翎也在仰望天上的明月,许久,按耐下砰砰乱跳的心,对面前的青年轻声道:“陆大人,好久不见。”
自从那次回京的同行,他们果真好久未这样在一起说话了,虽然今晚又同行一路,但跟在主子身后走路,一直默默无话,此刻少女忽然出口的问候就如同初次的触碰,让青年僵了一下。
青年点头,轻声应道:“是啊,好久不见。”
自从入宫,规矩更加繁琐,他虽然见过她几面,却一直没有说上一句话,所以这句,不算违心。
雁翎轻咳了一声,道:“我还一直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去年回京的时候,幸亏有你,否则,我就要死在那些歹徒刀下了。还有,当时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没留下活口。”
一提这个,陆方又有些迟疑,其实自那次以后,他一直有个疑惑,眼前的这个姑娘,明明是个丫鬟,为何当时躲避那些刺客的刀剑时,却似乎很有一套。她虽未出手,但颇有些章法地躲避似乎泄露了她会功夫的秘密。
他是宋琛的人,对于这种不合常理的事,他本应报告给主子,但因着这位少女,他头一回做了隐瞒主子的事。
陆方一直有些好奇,很想问问她,在没见到她的这些日子里,这些蹊跷让他对她有些间离,可当今夜看见她,与她同行,那些间离似乎又一瞬间崩塌。
他沉默得有些久,她疑惑的抬头看他,却在对上目光时听见他的回答,“你是王府的人,护你,是我的本职。不必太在意。”
雁翎点了点头,礼貌一笑,又露出了嘴边的梨涡。
陆方有一瞬间呆愣,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亭中的主子们回身,宋琛撂下简单一个字。
“走。”
第75章 新人()
过完中秋,寒冬如约而至,年节的脚步紧接相跟而来。乐儿一天天长大,眨眼间,来到了次年的春天。
日头和暖,宫中一派大好春光。乐儿十个多月了,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小人儿个子长了不少,依然是人见人爱的漂亮娃娃,不过就是越来越有脾气,自己一旦打定了主意要去哪,身边的乳母宫人们便只能乖乖跟上,否则定要咿咿呀呀,发一通不满。
才十个月大的小人儿,已经有了刁蛮公主的样子,褚雪颇有些无奈。不过好在乐儿够聪明嘴也甜,前不久学会开口叫人,第一声就是“娘”,甜甜的小嘴让褚雪又彻底生不来气,只能一个劲的亲她,逗得她咯咯直笑。
这日,褚雪亲自带着女儿在御花园中赏杏花,见到杏树下铺满的花瓣,小乐儿来了兴趣,挣扎着从娘亲怀里落地,要蹲下去捡地上的花瓣。
“脏。”褚雪蹙眉,将小人儿重新抱起,指指头顶树枝上的杏花,她道,“乐儿想要杏花,咱们从树上折一枝好不好?”
乐儿随娘亲的手看去,望见了头顶的花云,高兴地也抬起手,一脸兴奋劲。
褚雪笑了,吩咐身边人去折花。
母女俩正等着杏花,却看见司苑局的宫人们正捧着一盆盆的花草往过来走,像是要装点庭院的,褚雪好奇,命人前去问了问,却见司苑局的管事太监亲自过了来,笑脸向她行了礼,她也赏了个笑脸,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司苑局管事躬身答道:“回贵妃娘娘,明儿是新人进宫的日子,奴才们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意将三处宫苑装点一下。”
她虽已是贵妃,但因之前宫里人不多,她并不用跟许锦荷分担宫务,所以,对这些事并不怎么上心,现在听司苑局的人提起,褚雪恍然,这才想起明日就是三妃入宫的日子了。
既然已经开了话题,她总不免要关怀几句,于是问道:“新人们都安排在哪几处院子了?”
管事一一报来,“回娘娘,安国候府的小姐被封宁妃,安排的住处是兰林宫;赵尚书家的小姐封号是琬妃,即将入住曲台宫;金丽国的羽裳公主,皇上封了丽妃,安排在凌月宫。”
她心中有了数,点头道,“知道了,好好装扮,别辜负了皇后娘娘对新人的用心。去吧。”
“是。”管事俯身后退,重新去到了宫人们来往的队伍。暗地里却有点意外,他以为这位最得宠的贵妃娘娘听到有三位新人到来,多少总会有些失落,但怎么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是果真心胸宽广不在意,还是有信心自己绝不会失宠?
有新人来到夫君身边,天下哪个女人心里会舒坦?但能让褚雪平静的信心并非来自自己,而是宋琛。
~~
第二日上午,三驾马车先后驶入宫门。
走在前头的马车车帘被挑开,半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这位来自异国的羽裳公主好奇的偷偷打量眼前陌生又新鲜的皇宫,想象着自己即将在这里的生活。
还在故国时,她就一直知道大齐的强盛之名,她听闻自己即将嫁给大齐的新君。这位新君据说很厉害,曾差点灭掉北胡那个蛮族,而且又从老皇帝的嫡子手中夺取了皇位……
羽裳虽是金丽的庶出公主,但因有一副绝好容貌,也生有与嫡出公主丝毫不差的傲气,她要嫁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所以当初虽是要和亲,但听闻了未来夫婿的威名后,她并没有悲戚,反倒生出一种解脱感。终于要逃离金丽那个轻视自己的宫廷了,在大齐这个诺大的皇宫里,凭借自己过人的容貌和同大齐女子截然不同的韵味,她不信她不会得来皇帝的宠爱!
与前面的羽裳同样满怀信心豪情万丈的,还有新被封为琬妃的赵婧,自打上回入宫,如今已过了大半年,在娘家待嫁的这大半年,是她过得最慢的一段日子。
当初从宫中赏花宴回府的第三日,她就得知自己被选中的消息,全家人都高兴地跟她道贺,她自己也安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那日的贵女们她都见了,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莫说少有人的容貌能及得上自己,就算少数能与自己相提并论者,家世照着他们赵府也差得远,更何况最重要的是,她有皇后相帮,这个靠山可是不得了。她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这个琬妃,就会在皇上心中占据重要一席。
少女得意一笑,直等着马车将她送往自己的曲台宫。
时候不久,马车各自停在了三处宫苑门前。
见过上前行礼迎接的宫人,宁顾聘姌踏进殿中,环顾了一下规整奢华的各样摆设,并未马上开口说话。
兰林宫的掌事宫女见状笑道:“娘娘一路奔波,先请稍作歇息吧,半个时辰后各位新娘娘要去福宁凤仪两宫请安,奴婢派人来为您更衣梳妆。”
顾聘姌点了点头,应下一个好字,掌事宫女躬身退出殿门。
殿中只剩自己的两个陪嫁丫鬟,顾聘姌终于松了口气,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她其实年纪不大,去年选妃时她才刚过十五岁的生日没几天,如今虽过去半年,也还是个未满十六岁的青涩少女,加之她人长得娇小,天生一副娃娃脸,看上去较实际年龄还要稚嫩。
她是太后的侄孙女,家中最小的女儿,她其实并不想进宫,进宫后要侍奉的这位帝王,年纪比她大一倍还多,若论辈分,自己更是该称一声表叔,她虽还未曾对谁动过芳心,但这样的差距,她也实在接受不了。
可不管自己能不能接受,她的父母祖父母硬是把她送进了宫,她是家中唯一适嫁的女孩,太后需要后宫中有自己的娘家人,家族的长辈也需要自己进宫来争取荣华富贵,她没办法,更不敢违背。
默默神伤了一会,已有宫女进来要为她梳妆更衣,今日入宫,她们不仅要适应新环境,更要去面对一位位贵人。先是福宁宫的太后,再是凤仪宫的皇后,怡贵妃,容妃,这些人个个怠慢不得,更何况等到晚上,还要拜见一直没有露面的君王,虽不知其他两人如何,宁妃顾聘姌这里,已感觉心有千斤重。
福宁宫中只有太后一人,仪式简单,待太后一一赐赏后,三人就移步到了凤仪宫。
许锦荷,褚雪和李姣云都已等在这里。
今日迎接新人,三人穿着正式宫装,因俱都伴君已久,三人皆是雍容华贵,却也各有不同。许锦荷端庄,李姣云温婉,褚雪两者兼具,然美貌更胜一筹。新人们踏进凤仪宫殿门,向她们三个一一行过礼后,皆都立定抬头,各自打量着从前宫中仅有的三位主子。
宁妃琬妃在去年选妃时就已见过许锦荷,羽裳虽是初来乍到,但凭着许锦荷所处的位置与身上的打扮,也能猜出她的身份,三人见到李姣云目光中也并无过多意外,倒是看清褚雪时,都有些被惊住。
羽裳虽由异国而来,但在出发前也同另两人一样听闻了褚雪的专宠之名,此刻亲眼见到她,心里止不住掀起波涛。她一路由金丽行来,见过不少大齐女子,加上今日才见到的宁妃琬妃,她不得不承认,这位怡贵妃,的确是最出众的一个。她不似少女般稚嫩,却也没有丝毫老态,她仿佛园中盛开最好的那朵花,在含羞与怒放之间,最是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听闻她已生下一位公主,可单看她的样子,身形并未半点走样,眼中却带着一种柔媚,叫人自叹弗如。
年纪最小的顾聘姌只在心内暗叹这位姐姐的美貌,并无过多感想,倒是野心勃勃的羽裳与赵婧顿感棘手。要从这样一位美人手中夺取圣宠,究竟有几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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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春,政务又重新繁忙起来,宋琛在勤政殿用过晚膳又忙了许久,才搁下折子,打算起身。
见君王终于从政务里出来,内廷监总管周予躬身向前,讪笑道:“不知陛下今日去哪位娘娘宫中?”
宋琛挑眉,这还用问,除过褚雪坐月子的那段时日他歇在勤政殿,哪天他没去裕芙宫?
怕君王说出裕芙宫三字,周予马上紧跟着提醒,“陛下,今日兰林,曲台跟凌月三宫都迎来了新主子,您看,您先去哪一处?”
宋琛这才终于想起了这件事,明白了周予刚才为何问他了。
他自然还是想去褚雪那,一天没见褚雪母女了,他想的紧